第98章 葉華從戒毒所跑了
吳曉茵表現出的通情達禮讓我有些悲傷，我能看出她內心的痛苦和無奈。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我不想傷她。她於我有恩，而且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我隻想好好地愛一個人。可是，於不知不覺中和三個女人卷入情感旋渦之中，傷害了別人，同時也背負了一份情債。
空氣凝滯。
“還是去做了吧？”我說。
這一次，她沒說話，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多說無益，向她揮了揮手，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對於杭州之行，我是心存恐怖的。我不知道我老婆蘇潔生的到底是女兒還是兒子？我和她的第一次沒有見紅，時下的年輕人貞操觀念一點都沒有，我自己都是這樣，怎麽可能要求她將她的第一次給我？
正因為這樣，種種跡象表明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可是會是誰的呢？
我不願意麵對，我想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願意麵對一頂綠帽子。可是我不能不麵對，我麵對的不光是一頂帽子，還有一家上市公司，是選擇戴帽子還是選擇男人的骨氣，我恐怕隻能選擇前者。因為，金錢是我一生的追求。
我給我弟弟葉北打了聲招呼，又給張寶寶打了招呼，說我得去杭州一段時間，讓她好好地照顧孩子，要是有事給我弟弟葉北打電話。
“你要走？”張寶寶問。
我笑道：“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去陪她。”
笑聲變成了哭聲：“葉南，你明明知道我都要離婚了，還要和她結婚，你是不是故意報複我？”
她總算說了一句我的心裏話，我能沒意見嗎？想一想，她和我分手的時候那種決絕的樣子，我就傷心。我相當於給她當保鏢當了好幾年，說被踢就被踢了，簡直就沒把我當人看。
“怎麽會呢？我能對你有意見？你為我做了這麽多。隻是，人和人是講緣份的，我們的緣份沒了，強求沒意思。你還這麽年輕，又有錢，不愁找不到一個真正對你好的人。”
“不找，這輩子我就和孩子過了。”她大聲說。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麽話？不找了，一個人過，這不是明著給我加壓嗎？
“寶寶，你這就不對了，你爸因為你離婚高興，那天要不是喝了太多的酒，他就不會出事，你不能讓他在那邊也不安生。這樣吧，等我忙完這陣子，我給你介紹一個。”
張寶寶不說話。
我說：“世上的好男人多的很，你不要被趙金嚇著了。”
安頓了所有該安頓的人。
我訂了去杭州的機票，這一次我提前給蘇潔打了電話，搞一次突然襲擊就行了，次數多了就是故意。
心情複雜，有上刑場的感覺。不過我心存僥幸，萬一是醫生看錯了孩子的性別，或是我們葉家真的打破了生男孩的魔咒，這些都有可能。
難得糊塗。不管發生什麽樣的情況，裝聾作啞就是智者。人常說大智若愚，我就裝一回，反正也少了什麽，即使丟失了尊嚴，可是尊嚴能值幾個錢？
南洋在機場接的我，他的眼神沒有以前那麽亮堂，似乎還含有些憂傷。
“你怎麽了？”盡管我對南洋一直住在蘇家不高興，可是我對他是愛恨參半的，他在徐小妹和張寶寶離婚案上幫了我的忙，我們引以為知己，可是他那天握著蘇潔的手被我撞了個正著，也確實讓我不爽。就是偶爾的一次就被我發現了？恐怕沒那麽巧吧？
“沒什麽?人那會時時高興，總會有不高興的時候，你呢？還好吧？”
我笑道：“還行，不過我是大哥，下麵兩個弟弟也夠人操心的了。現在吳曉茵當了總裁，可她畢竟是女人，當了總經理，是被她看得起，可這樣一家大公司，業務繁多，稍不留神就會出差錯。難。”
“你呢？對象找了沒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媽肯定天天等著抱孫子？”
他微微一笑說：“我這個人在感情方麵是寧缺勿濫，不象趙一山那個人渣，不負責任。”
這話說的，明著是罵趙一山，實則是在打我的臉。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老子我曾經也是一純爺們，不幸的是，在經曆了與張寶寶馬拉式的戀愛被傷之後，我變了，隻要生理上有需要，隻要是女人，我都會上的。等到遇到我老婆蘇潔，想要純真起來，卻已經晚了。
“有喜歡的人了嗎？”
他搖了搖頭說：“兄弟，我沒有你有女人緣，不過，這種女人緣也不是誰都有的。你娶了蘇潔，是你的造化，請問這個世上又有誰會有你這樣的造化呢？”
造化！所有的造化都是會付出代價的，如果蘇潔真的生出一個別人的孩子，你就不會認為這是我的造化了。
車子到蘇家的時候，我得了三個女人的歡迎。
蘇潔拖著笨重的身子給了我一個擁抱，不能不承認，懷孕的女人是最美的，盡管她身子粗的象水桶一樣，臉上也長了斑點，可是那種母性的光輝是任何化妝品都化不出來的。
我剛在沙發上坐下，南洋就起來向大家告別。
我吃了一驚：“南洋，在這裏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搬走？”
南洋握了握我的手說：“兄弟，以前住在這主要是想著家裏萬一有事好幫忙，現在你回來了，我和我媽就住過去。”
“阿姨，這好嗎？”我問南洋的母親。
“葉南，阿姨一直住在這裏陪你嶽母，是替南洋報答你，要不是你在他最難的時候介紹他到這裏來，這會我兒子還不知在哪兒呢？你來了，我們就回去住。有事打電話，我們再來。”
看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我嶽母早已給我準備好了我喜歡的飯菜。母女倆坐在我對麵，看我吃飯，臉上透出笑意。
物以稀為貴，可能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是他們家沒有兒子。
我在兩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吃飽喝足。有些汗顏，無論我妻子蘇潔對我怎麽樣，我嶽母對我的愛是沒有摻雜一絲雜念的。
不在他們身邊的我所做的那些令人不齒的事，對嗎？
躺在寬大舒服的透出女人體香的床上，我百味雜陳。
蘇潔母女為了不打擾我休息，在一樓的客廳裏呆著。我被這種巨大的寵愛包圍，十分愧疚。
手機在這時候突兀的響起來，是一個生號。
會是誰呢？
“你是葉南嗎？”
我答應一聲。
“你弟弟葉華在戒毒所，受不了強製戒毒，翻牆逃跑了。”
我吃了一驚，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這小子可真讓人不省心。
我立即給葉北打電話，告訴了他葉華的消息，讓他一旦接到葉華的電話告訴我一聲。
幸福總是短暫的，當時送葉華去戒毒所的時候，他信誓旦旦，沒想到還是受不了。如果戒毒不成功的話，後遺症可就太多了。
不過，他絕對不敢給我打電話。
如果他不回家，那就隻有一個去處，就是找李準的老婆，她能給他提供食物。
睡意全無，我剛來杭州，也不可能立即就返回，再說了，葉華他是成年人，對與錯得由他自己負擔，我是代替不了他的。
實在太累了，竟然沉沉睡去。
醒來後，就看到幾個未接來電。
全是葉北的，他說葉華給他打電話了，說他實在受不了沒有大煙的日子，他沒事，讓我們都不要操心他。
這個傻兄弟，他沒事，他能沒事呢？
他不認識李準，不知道他的厲害，他這才是飛蛾撲火，自取消亡。
蘇潔估摸著我睡夠了，上樓來看我。
她身子笨重，腰身變得很粗，我聽我媽說，女人生孩子如果腰身變粗，生的一準是女兒。
突然就特別煩燥。
“你怎麽了？不高興。”
我將我弟弟葉華的情況和她說了，說實在放心不下他。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對父母沒法交代。
蘇潔吃了一驚：“怎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你也不和我說？”
我拉著她的手說：“老婆，你挺著大肚子，多辛苦啊，家裏亂七八糟的事，我怎麽能告訴你，讓你跟著煩惱。”
“那你趕緊回去吧，戒毒一段時間，不能斷，一旦斷了就前功盡棄。”
“可這怎麽行？我剛來，你又要生了，這也說不過去啊？”
蘇潔拉我起床，勸我：“事情分大小和緊急，葉華的事是大事，不能耽擱，至於我生孩子，凡是個女人都能生孩子，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
蘇潔表現出大家閨秀的風度，讓我十分感動。
我坐起來又躺下去說：“不行，你這裏通過了，爸媽那裏肯定說不過去，我是成了家的人了，我得顧我們這個小家。”
蘇潔見勸不動我，下了樓。
沒分鍾我嶽母就上來了，第一句話就是：“還是回去吧，把你弟弟安頓好，再回來。”
“媽，蘇潔一直由你照顧，我剛來，要好好照顧她幾天，至於我弟弟葉華的事，聽天由命。”
“不行，這件事你得聽我的，你是家裏的長子，責任重大，知道嗎？”
經不住她們母女的勸說，我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