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知因
第28章:知因
可開口提了他名我便想到其中利害,止了言語,倒是長老們的回話讓我很是納悶:“他哪兒敢再來!”
說完瞧我盯著他們,他們也許也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至那之後,他們便絕口不提鬱兩字。
以往他們也很少提到鬱,可偶爾提到了便提到了,直言他哪兒的不對,不拐彎抹角,可如今鬱這兩字像是禁區,他們小心翼翼避開不提起,若如不小心提到便找著話題岔開掩飾過去。
都當我受了傷便傷了腦子可是?
不僅如此,連我現在出山門都讓他們看著,易風這麵子可真大。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耐煩道:“怎麽,易江長老,我現在是出山門都沒有權利了嗎?”
“尊主哪裏話,你身子才剛好,還未痊愈,不適合出山門。如若你嫌悶,在山裏走走便是了。”這易江雖是易風的親叔叔,可他倆不論脾性還是相貌,卻無半分相似。
這易江就是個固執的老骨頭,這些話定是那白河長老,白梨長老倆兄妹教他的。
“你此番說話可別扭?”
他不解忘了我一眼,瞧我眼裏的謔意,苦笑道:“尊主又說哪裏話,我”
我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裏嗦:“好了,你也不用與我講那些,以往我受傷,出山門,可沒見你們相攔,實話與你們講,我知道你們有事瞞我,可你覺得你們能瞞我幾時?我也不管你們這般做是為了我好,還是雨落仙山好,何事我該有我自己的判斷與定論。”
“尊主這般言論,可是在怪罪於我們?”易江抬首挺直腰背,話語蘊含怒氣。
我便說,早這樣說話多好,這幾個長老中,他是對我最有意見的,也不知因為易風的原因,還是我本身讓他不喜歡。
“你不用在這兒給我傲性子,易江長老,我們相處時日也不短,我的性子如何,你也知曉,好說話時好說,不好說話時我誰的麵子也不給。我這身子好了,我要瞞著你們出山,你們也是不知曉的,我這般招搖,隻是想確認心中想法,果然。”說完我不理他氣得發綠的臉,甩袖離去。
“你你”
不用回頭瞧,我也知他在身後氣得抬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我。
真不想讓他生氣,氣壞了還不得膈應我自己。
下山後我一路也沒耽擱,直赴鬱雪山,這次瞧來和上次不一樣,上次來雖說冷凍卻還有絲人氣,可今日來顯得更冷了,刺骨鑽心的冷。
我尋到他的殿內,一路無阻,外邊一座連著一座雪山,殿內也是冷的讓人直打牙顫。
偌大的殿裏,擺設素雅,物置簡單,一點不像他的作風,倒是與我院落布置相似,與我在一起這般久,別的沒學著,這房屋布置倒是學的七七八八。
突然空曠的房裏傳來一聲痛苦的聲音,我尋聲,推門便見鬱躺床~上,臉色白的如死人。
“刀離,可是你?”他閉著眼,氣若遊絲。
我抬手想予他點氣續續他這半吊子的命,我還未出手,身後便傳來他喚的那人的聲音。
“你來此作甚,還嫌害得主子不夠慘?”。
聽這話,鬱神情緊張的豎直耳朵傾聽。
我不出聲,望著刀離端著藥碗快步走來,她心中怒火,此刻全發在我身上。
“起開。”她伸手來拽我衣服,我向後一躲,她沒有得逞。
“刀離,是誰?”他聲音微弱,我卻聽出一絲顫抖,想來他心中已經知曉我是誰。
我這才發現他睜開的雙眼,毫無神色,我在他麵前,他卻問我是誰?
刀離惱怒放下~藥碗,出手傷我,可她怎會傷得了我,一揮手又把她拍在地上。
這般狀況我也是些意外,瞧瞧手心,我可沒使功法,難不成最近讓阿娘補得力氣都大了許多。
她趴在地回頭瞪我,像要吃了我一般,我緊緊眉,不悅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語!”他的聲音莫名的讓我聽著心酸,是有淚霧。
知是我,他強扭著身子躲閃不及,不想在我麵前示弱。
也對,他一直與我不對付,怎會願意讓我看到他狼狽不堪,失魂敗落的模樣。
“怎麽回事?你莫要在此裝好人,明知故問。”刀離輕笑,說話句句如刀,好像這樣便能傷我一般。
“到底怎麽回事?”她答非所問,我又加重語氣問了一遍。
“秋語,你也是來瞧我笑話,你走,我不想見到你,走!”鬱扯著嗓子嘶啞吼著。
他此刻可還能見得到我?他這般模樣更是讓我心疼。
“是易風還是那幾個長老?”刀離不回話我又道:“你不說,好,我親自去問他們!”
“是他們所有人!”刀離嘶啞著對我吼出聲。
“刀離!”鬱傷得厲害,說句話也是去了不少力氣,可盡管這般,對著這忠心於他的刀離卻還是柔不起性子,雖言氣輕弱,但還是聽出一絲厲氣。
也不知是她主子現在沒能力管她,還是對我的恨,也顧不得要違抗她主子的命令,輕視地對我道:“也不知主子是有多大能耐,居然讓他們都開了尊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他們說是主子傷了你。你那麽厲害,他怎可能傷著你?”
“好!”說完我向外走去,可離刀離幾步開外,我抬手點了她的穴,讓她不能言不能語,也動彈不得。
她這些話我才回神過來,那日我與鬱之戰,她重傷在床,未曾在場瞧見。
況且那日,我確不是鬱所傷。
想來鬱還是沒有聽我的話,還是任性的上了雨落仙山,不然此刻他怎會奄奄一息在床。
那些個長老再生氣惱怒,那般情勢下,也不會結伴下山來尋他。
他這般模樣是自找了苦吃!
對於她嚴聲厲氣的控訴,我讚同,不反駁,可易風與那幾個長老會這般做,也是為了我,就像是我對鬱還沒有做什麽,她便會替她主子討回來一般。
所以她埋怨我,也是有理可尋。
隻是易風與長老們一起,為何事態也會如此嚴重。
我心思量,半晌不開口,刀離無法言喻,一時間此間靜悄悄,鬱便輕聲出言問道:“她走了嗎?”
我不理會刀離沒有聲的嗤之以鼻,走到鬱跟前,瞧他艱難也要撐著的身子,我扶他躺下。
“刀離,我何時讓你這般說話了,是不是瞧我不行了,便覺得我的話不用再聽了?”
他應該是以為我走了,教訓起刀離來。他這話委實委屈了刀離,那姑娘對他的忠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不言語,抬手與他以掌對掌,為他療傷。
他這時反應過來,急急喚了兩聲刀離也沒人回聲,意識到了什麽,他便強扭著身子,想抽回手。
我拽住他手腕,瘦得讓我一把便抓牢在手中,哪還反抗得過我,可我怕他不要命,他對自己可是狠厲的很:“為何不與他們解釋清楚?”
這話一出,他才瞬間停止動作,反問我:“你這般可是愧疚?”
我不言語,他又自言自語道:“可我確實傷了你!”
“莫要多言語!”
療完傷,他漸漸有了正常的膚色,睡覺呼吸聲也平穩了許多,他這失明,定是與易風他們對戰,氣血回收不急,直上腦門堵塞了,予他疏通過,醒來便能看得見了,可真正養好這身子,還得花多些時日。
他們發生了什麽我沒親眼瞧見,但易風也沒有真正下狠手,要了他的命。
我緩慢站起身,腳踩地如踩雲花裏,輕飄飄的,有些不穩,我慢慢渡到刀離身旁,伸手解了她穴,她瞪我一眼,急速跑到床邊瞧鬱去了,見他安好,她這才沒有再對我說什麽難聽的話。
我也懶得理她,鬱這傷比我的更重些,可沒有醫治卻還有命吊著,這刀離定是予他籠絡了不少奇珍藥材替他續著命。
說到這奇珍藥材,院落裏剛好有一棵,不知行否,回去問問阿夏。
損了些元氣,回去的路便也覺得比平常遠了些,腳下的步子也緩慢了些。
走到山腳下,半年前與阿華分開的地方,正感慨著,便瞧易風那急急如飛的身影,白衣飄然,很是仙氣,跑至我跟前,才急急停了腳。
“何事如此驚慌?”我找了一顆樹,背靠著它坐下。
想來是來尋我的,他小叔定是都與他說了,也不知他們究竟在怕什麽,怕我知道他們傷了鬱,還是怕我知道後又會浪費他們一番心意?
有時他們太了解我了!
他見此,屈身蹲下,與我麵對麵。
“你瞧鬱去了!”他雖說問我,可盯著我的眼睛卻是堅定。
我不語,回望他。
“他……他如何?”被我盯著,他說話也不順暢了。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你不是才瞧過嗎,他如何,你怎麽先問起我來了?”
許是我臉色太難堪,他扯過我的手,搭手診脈:“你身子剛好全,你救他,有沒有想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