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堪比
第62章:堪比
隻是今日怎麽不瞧了?是轉了性子?
難道還在生我的氣?
我悄悄推開她的房門,過了屏風便瞧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閉眼睡著正香的她,鞋也不曾褪去。
頭兩側,一手捂著吃了一半的果子,一手拽著小話書,可嘴裏卻無意識的嚼著果子,這孩子。
我動作輕巧地靠近她,本想拽起被她腿壓著的薄被予她蓋上,哪知剛扯起來,她便驀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愣了愣,無視她剛醒來懵然的模樣,扯著被子給她蓋上,怕嚇到她,我柔聲道:“蓋著睡,半夜風吹露重,容易著涼。”
我這般說,她卻突然鼓起腮幫子,用眼睛對我控訴不滿:“哼,我還在生氣!”
我輕歎口氣道:“我知道,那你睡覺,睡醒了就不氣了。”
“睡了好一會了,也不解氣。”
我試探道:“那那我陪你睡?”
她不言語,我便合衣在她身旁躺下。
“秋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她收回手把小話本放好在一側,雙~腿交疊擺動,抬手咬了口果子,嘴裏嚼著脆生,話語隨著咀嚼聲而出。
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出炙熱人心的話。
她問的很突然,很是隨意。可我知道,她心裏是在乎的。
隻是這個問題,怎麽都喜歡問?我要如何回答才算圓滿?
“怎會這般想?我可是做了什麽讓你這般以為了?”我屏住呼吸,問的小心翼翼。
“沒有,我感覺你沒有喜歡阿華那般喜歡我。”她一手折疊枕在頭下,瞧我一眼又咬了口僅剩一點的果子,回的漫不經心。
“怎麽可能,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從未偏袒過誰。”我側起身,眼睛望向她的側臉,認真道。
她知我在瞧她,她猶豫片刻,轉過身與我對望:“我知道,可我就是覺得你比較喜歡阿華,易風上仙你都沒有這般喜歡。”
易風?怎會與易風又扯上了關係。
“這喜歡不是這般分明的,易風與我隻是朋友,而你與阿華卻像我的孩子般,我喜歡你們,疼愛你們,自是比喜歡易風的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所以,你真的是把阿華當孩子看嗎?”
“他不就是個孩子嗎,你也一樣。”
“我和他可不一樣,我比他大,我和你一般高。”
“你倒是不服氣,阿華還說他比你大呢?”
“他?那小屁孩,明眼人一瞧便知誰大,還敢說比我大。”
我垂下眼簾,歎氣道:“哎,其實我很傷心。”
“怎麽了?”
“阿華也像你這般說過,說我喜歡你多一些,不喜歡他些。”
“那是真的嗎?”雪櫻話語中有絲期待與雀躍。
我扶額,轉過頭去,我剛說的都白說了。
她瞧我這樣,大笑出聲,伸手來扯我:“我知道,你對我們都一樣。”她頓了頓,低沉了語氣又道:“可我們都想要得更多,恨不得你隻對我們一個人好,是我們太貪心了。
秋語,這輩子能遇到你,便是我的福分,有你陪我歡,陪我笑,陪我鬧,我很開心,就算真的有一天,你你不再喜歡我了,我依然會喜歡你,想著你,念著你,我會盼你好,祈禱你好。”
怎麽說著說著,突然這般感傷,我轉頭,她也是兩眼微紅,眼淚直流。
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她倔強的笑著,我卻瞧著心疼,我伸手把她摟在懷中,輕撫她的背脊。
“傻丫頭,有你陪著,何嚐不是我的福分,以後不管怎樣,隻要不是你嫌棄我了要離開,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嗯,我不會嫌棄你的。”
她往我懷中鑽了鑽,嬌嗔道:“那便好!”
我倆正在溫情,阿華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漂亮姐姐,我回來了。”
我倆對望愣了一下,便起了身,剛開門便瞧阿華走來,可他麵向得是我的房間,瞧我與雪櫻一同出來,他微眯眼睛,厲聲道:“你們倆為何會從一個房間出來?”
“怎麽,不行呀,我天天都與秋語睡在一起,一同出來怎麽了?”雪櫻雙手叉腰,傲氣道。
“你怎麽這會才回來,我還以為天色也黑,你回紫楓山了?”
我問他話,他又勾起唇道:“我今日不回去了。”
“不回去?”雪櫻驚訝道。
“為何?”這天色也不是很晚。以往他也不是沒有在這兒留過宿,可木青一直在他身旁,今日卻隻他一人,雖沒什麽,但總覺得哪兒不同了。
“我想多陪陪你,況且我和阿娘也說過了,她同意了。”他自己歡快的小跑去亭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水自飲,眼睛卻望著我緩步走向他。
陪陪我?也沒見他多陪陪我,都隨川鳳她門玩去了。
“秋語有我陪著,不需要你!”
對於雪櫻的話,他理也不理。
今日出去遊玩,應該是心情不錯,對於雪櫻的話也不在意,臉上掛著笑,一直瞧著我。
我在他對邊坐下,回望他:“你真同阿娘講了?”
“嗯!”他眼神真摯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
“秋語!”
“無妨,我把房間讓出來,我同你一起睡便好了。”雪櫻依著我身子靠著,我伸手捧著雪櫻的小~臉,拍了拍她氣鼓鼓的腮幫子。
“不用漂亮姐姐,我可以同你睡一間的。”阿華扯下我的手,拉過我的身子麵對他,他盯著我的眼睛,說的一臉真誠。
可他不似詢問我的意思,而是理所當然應該如此。
我便愣住了!
“無恥!”雪櫻毫不留情的諷刺他。
“不可!”
我與雪櫻一同出聲,雪櫻怨怒的聲音有些大,險些蓋住了我的聲音,想來她真的是很氣惱。
阿華卻不理會雪櫻難聽的語言,反倒問我:“為何,我以前也與你一起同床共枕過,為何今日不行?”
他說這話,我臉一紅,眼神對著他倆閃爍,有些尷尬。
那時他多小,如今想想,其實也沒過多久,隻是他長大了。
哎!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就應該心再堅定些!
我用餘光瞧他,他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故意為之?我怎麽覺得我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可他眼中的真摯,與孩子般懵懂的模樣,讓我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嗬,那時瞧你小,如今你多大了,你站起身都快趕上秋語了,還想著與秋語同眠共枕,你說你是不是無恥是什麽?”雪櫻這些話說出來,讓人覺得好笑。
“漂亮姐姐?”阿華還是不理她,扯著我的袖子,對著我撒嬌道。
我掂量再三,緩緩道:“雪櫻說的對,你也說你如今也是個大人了,更應該時時知道男女有別,不可輕易說出與女子同房而眠的言語,這般讓人覺得你輕浮。”
“漂亮姐姐也是這樣覺得的,我無恥,輕浮?”他眼睛在笑,我卻覺得後背一冷,質問?還帶著笑,這是什麽意思。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轉頭咬了咬唇~瓣,我這突來的結巴又是何意?
我懵了!
我怎麽覺得自己有些怕他。
莫不是知道他功法厲害了?
原來自己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我轉過頭,見他虛眯著笑,固執的還瞧著我,我斟酌萬分,小心謹慎道:“寶寶,我,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好,我知道了!”他微揚嘴角,笑了笑,我卻感覺出一絲冷意。
知道了?知道了什麽?真的知道了?
瞧他踏步向我房間走去的背影,我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望向雪櫻,雪櫻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
想來他不是很生氣,隻是稍稍有些不悅,不然他不會留下,依著他的性子,直接悶氣便走。
好不容易才把雪櫻哄好的,又不知我哪裏又惹到她了,她怒瞪了我一眼,也轉身向屋裏走去。
這才剛起身,難道她又去睡覺了,這性子越發懶散了?
我摸了摸鼻子,自知無趣,提劍向外院走去。
可想到他倆耳朵這般靈光,我在院裏練功怕驚擾到她倆,我便出了院門,到林中去。
也不知練了多久,隻見像雪櫻笑起來時彎彎的月亮,也到了頭頂上空,那皎潔的月光,讓人心中亮堂清明。
可瞧地上映出的影子,略顯孤單。
瞧瞧自己又汗淋淋的衣裳,被汗水打濕成一縷一縷的發絲,抬袖襟擦了擦額臉,收了劍,回屋洗淨身子,換了身輕薄的衣裳,這才緩緩入睡。
翌日,是被窗外的大雨聲給驚醒的。
推開房門,入眼院子的花草樹木皆被雨水淋透。
無根之水,綿綿長長,一直下著,好像沒有盡頭。
綠葉被雨水滴打,無奈的低下頭,瞬間又頑強的昂起頭來。
可歎花朵嬌~嫩,被無情的風雨打落滿地殘紅,毫無還擊之力。
屋簷滴水如線,濺起地上的小泥石四射。
昨夜瞧著星辰似大海,月光皎潔清輝,想著今日應是個好天日的,怎會匆匆下起雨來?
昨夜怕驚醒雪櫻,我便另尋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