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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捨命,最強情敵

  「拜見慕門主,恭祝門主萬福金安,一統江湖!」 

  印一接,翠依便朗聲跪下,向著慕千邪行五體投地大禮。 

  「恭祝慕門主萬福金安,一統江湖!」 

  身後喊聲雷動,姬魅橋轉過身去,就見千葉門的門人一片片向著慕千邪跪下。 

  她震顫的眼底淚光閃閃,五年,不,整整十年,自她第一眼見到明川后就對他愛的無法自拔,助他早日登位成了她唯一的心愿。 

  而他如今站在最高處,自己則從當年一名區區殺手,成為了足以與他比翼的妻子。 

  這份榮耀與滿足,叫她如同置身於蜜糖中,甜蜜的幾乎要溺斃。 

  想及此,她唇角不由溢出幸福的笑意,身子也輕輕依偎向他的手臂。 

  然,慕千邪卻始終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著手中的門主印,纖長如精靈的睫毛,有些迷茫地輕顫著,許久,他淡淡道,「都先退下吧。」 

  「門主?」 

  翠依不解地抬頭,卻見他目光依舊落在門主印上,靜靜作答,「我想一個人呆會。」 

  「是。」 

  翠依領著一眾門人,狐疑地退下。 

  空蕩蕩的刑部里很快就只剩下姬魅橋和慕千邪兩人,而男人捧著門主印,似乎沒有半點欣喜之態。 

  「千邪。」 

  姬魅橋輕輕開口喚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溫柔地勾住他的雙肩,「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身前男子微微一顫,彷彿從一個夢中猛地蘇醒過來似的。 

  「我好像見過楚鳶。」 

  任她從背後抱著,慕千邪仰起頭,定定地注視著頭頂黑暗中的房梁,訥訥道,「我覺得,我在夢裡見過她。」 

  勾著他雙肩的手猛然抖了起來,姬魅橋極度震驚地抬眼看向他。 

  「你說什麼?」 

  「魅橋。」 

  慕千邪緩緩轉過身,一臉認真地看著姬魅橋,道,「你知道愛是什麼嗎?她今天問我這個問題了。」 

  姬魅橋被他問的愣住,卻是匆忙掩飾眼底的慌張,旋即微笑道,「愛,就是一心想要和那個人在一起,就跟我們一樣。」 

  慕千邪點了點頭,姬魅橋又挽著他的臂彎,將頭親昵地枕在他心口,嘆息道,「千邪,等孩子出生了,我們就去龍漠吧,再也不回來了。總聽你說起這個地方,我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只因他喜歡大漠的顏色,所以她就一直穿著駝色的斗篷。 

  這樣子,或許他知道真相后,還不至於會這麼討厭自己。 

  「如今我執掌千葉門,你也好安心留在宮中。」慕千邪將門主印納入懷中,輕輕扶起姬魅橋道,「夜裡風大,你還有孕在身,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回去嗎?」 

  「我想再在這裡呆會。」 

  「好。但是,需要我晚點做碗夜宵等你回來嗎?」 

  「不必了。」他搖了搖頭,良久,有些為難道,「你早點睡吧,我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你要去哪?」 

  姬魅橋有些吃驚地看向他。 

  「你現在不在血鴉谷,山洞裡那事物總得有人照看,而且,我還想順便去趟瘋人崖。」 

  瘋人崖?! 

  「明川!」 

  四下無人,姬魅橋喊出了這個名字,然後捂著肚子,悲傷地跪在了他跟前,哽咽道,「至始至終,年年都只是你虛構出的一個女子,現實中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留我和孩子獨守空房?」 

  她傷心地抽泣著,纖弱的身子亦是不住地顫抖,「為什麼你總是要尋找失去的,卻永遠都不珍惜眼前所擁有的呢?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那我就把它拿走吧!」 

  她如今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確確是跟明川所出,只不過卻是那個毫無記憶的明川。 

  五年前,世人皆說尚離墨與明川私相苟合,並孕有一子,而那個孩子就是長孫一澈口中的孽種。 

  但是五年後,當他們第一次在血鴉谷中有了夫妻之實時,她卻意外地發現,他動作青澀而生疏,像是一個初嘗禁果的大男孩,一舉一動都帶著懵懂的試探。 

  而她精通媚術,自然一眼就明白了,原來,他和尚離墨之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過! 

  慕千邪身子一震,旋即俯身將她拉起,「對不起,我今晚哪也不去了,就陪在你身邊,好嗎?」 

  將她帶入懷中,小心地抱住,他堅定道,「孩子,一定要保住!有我在,誰都不能傷他半分!」 

  「好,我自是信你。」 

  姬魅橋聞言,唇邊挑起深寓的笑意,她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明川,我現在和孩子,就只有你了。」 

  那一瞬,腹中的胎兒彷彿有心電感應,竟輕柔地動了起來。 

  因為天生魔性,胎兒正在迅速長大,似有意識般頑皮地戳了戳他的手心,想要跟他玩耍一般。 

  那感覺,像是小貓的爪子撓過心口,酥酥的癢。 

  孩子似乎很喜歡他,可是這個孩子,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過是一夜錯誤。 

  慕千邪抬起頭,許久,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愛她。 

  可是楚鳶卻說,這不是愛,那什麼才是? 

  而今晚他們四目相對的片刻,自己的心為何突然這麼痛了,五年了,從沒這樣過。 

  油燈剎那熄滅,悄然四起的黑暗掩埋了他心中所有複雜矛盾的情緒,最後化作一聲長嘆,堙沒在這初夏的第一場夜色之中。 

  * 

  距離孟千尋正式封妃之日僅剩下兩個月。 

  東燕天象師卻突發噩耗,近日紫微星動,必有妖孽臨世,天下即將大亂! 

  彼時烏雲褪去,星辰綺麗,蒼穹浩廣,東燕初夏的子夜已有了些濕熱。 

  皇城霓虹映著湖光水色,暴風肆虐后大地一片蛙鳴蟲鳴,夜霧籠罩下,今夜的東燕一如既往的安詳榮昌。 

  千葉門刑部一處暗室。 

  死寂充斥著每個角落,絲絲縷縷的危險氣息在空氣中涌動,幾個黑色的身影飛快地穿梭在複雜的刑部甬道中。 

  「翠依姑娘,可將那毒藥下到那小賤蹄子用來沐浴的水中了嗎?」 

  石門洞開,晃出一抹碧色的俏麗身影,侯在門口的一個黑色身影立刻走了過去,與她并行,壓低的聲音,竟是尖銳陰邪的太監之音。 

  「厲公公儘管放心。」 

  說著,翠依從黑色披風下取出一個空瓶子,冷笑道,「曼陀羅的毒性,公公您也是知道的,只要一點就足以讓人四肢麻痹,立刻陷入昏厥!」 

  「這毒要說在北冥和南烏都是少見,不過孟府家大業大,想要這些稀有的毒藥,也不是奇事。」 

  厲忠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但是很快他眉眼一頓,有些擔憂道,「只是她萬一在我們刑部里出了事,等二皇子醒來后,我們該如何交代?」 

  「地獄無門,她卻偏要來闖,那我們也只好好生招待一番了!」 

  與此同時,一個妖嬈入骨的聲音破空而來,伴隨著鐵門吱呀的開啟聲,如同黑白無常掠來的腳步。 

  濃烈的杜若芳香撲鼻而來,兩人一驚,回頭望去。 

  只見孟千尋擁著她那件最愛的茜素紅宮裝,向著兩人款款走來,此時她眼底已然沒了剛才在宴會上的驚懼,反而滿是高傲的挑釁之意。 

  「參見王妃。」 

  眾人恭敬行禮,對於這個稱呼,孟千尋很是滿意。 

  笑著從翠依手中接過瓶子,借著燭光仔細地端詳起來,千葉鐲的幽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 

  「慕千邪去哪了?」忽地,她側眸輕問。 

  「回王妃,九殿下單獨為慕門主和橋姬大人設了一處北苑,現在他們兩人估計已經歇下了。」 

  翠依話音剛落,孟千尋握著瓶子的手猛然收緊,狠狠看了眼自己腕上的千葉鐲,她笑的極其殘忍。 

  「這個世上,總有這麼多不知好歹的人一次次地挑戰本妃的底線,她為何非要與我兩敗俱傷,兩敗俱傷對她有什麼好處?」 

  將瓶子重新放到翠依手中,孟千尋從袖中取出一把鋥亮的短刀,那雪白的刀身襯的她笑容愈發毒辣,「不過也沒關係,我會向這對姐妹證明,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是我!」 

  說罷,她一揮紅袖拍向牆上的一枚機關,然後徑直走入,消失在黑暗中。 

  白凈的月光自鐵窗瀉入內間,斜斜的一抹拂過那張清冷如雪的容顏上。 

  離墨整個人泡在溫熱的水中,微濕的青絲隨意地半挽在腦後,露出弧線優美的玉頸,而發間簪著獨屬於楚世家的金色流蘇,雍容大氣熠熠生輝,襯著她本就奪目的容顏更加張揚三分。 

  那樣的美,總是令天下所有女子嫉妒,恨不得立刻毀去!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皎皎明月,那銀白的月色似那人面具所折射出的光華,而面具后的那雙風華鳳眸,總是含著淡泊而深情的情意,靜靜地落在她身上,如冬日暖陽將她溫柔擁住。 

  僅僅幾天未見他,怎麼就感覺像是幾年未見,就如同那日龍漠,一眼別離,卻是八年生死相訣! 

  「北冥,南城雪,六個月後,若是你未娶,我未嫁,我就回來找你。你還欠我一條命,記得呆在北冥乖乖等我!」 

  當年的馬鈴聲四散在沙塵中,回憶也隨之瓦解。 

  初夏的天氣漸漸回暖,她雖在水中,可卻有一種異樣的寒冷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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