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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八卦

  一瞬間,那夫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呆立當場,一動不動,整張臉都變得僵硬。 

  紅塵才滿意地一點頭,領著公子過去,走到縣令面前。 

  「好了,咱們現在來商量商量,究竟怎麼才能讓石雲和她腹中胎兒都滿意。」 

  縣令愣愣點頭,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他的妻子。 

  只見他夫人紋絲不動地立在地上,神態說不出的古怪,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未曾退去,就變得很害怕的模樣。 

  「她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你的夫人既然這麼大的膽子,乾脆讓她幫忙做點兒事,也省得我多費手腳。」 

  一會兒做法,周圍的孤魂野鬼們還得轟走,那可不容易,交涉起來麻煩的很,不如就看看縣令夫人那張人憎鬼厭的嘴,能不能氣得鬼怪們自動退避。 

  紅塵笑了笑,還解釋道:「靈目符籙對身體無害,就是讓人的眼睛,在一段時間內變得和我們的眼睛差不多。」 

  所謂靈目符籙,乃是使人的眼睛清亮,可視凡人不能視,自然也包括鬼怪。 

  不過這東西是廉價的,和那些比較尊貴的靈師做事時常用的幽冥燈不同,使用了它,鬼怪能在人眼中現行,不過是極為扭曲,展現那種凄慘的原貌,有時候甚至還會自帶幻象,讓人驚恐欲絕,靈師們輕易不用。 

  要是萬一把大客戶嚇死,就算完成任務,工錢去哪兒拿?說不得還要倒貼賠償損失。 

  紅塵這就沒什麼顧忌。 

  「尊夫人那麼能耐,都敢和石雲吵架,還折騰人家的墳塋。想必不介意再和別的鬼怪吵一頓!」 

  項凡:「……」 

  紅塵果然不管,就這麼悠悠閑閑地看著。 

  那位縣太爺的夫人卻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驚駭欲絕。 

  漫山遍野都是遊魂,樹上吊著一個吊死鬼,舌頭老長,吞吐不定,臉瘦的像骷髏。腳底下躺著個被剖腹取心的,一次又一次,胸腔咧開,露出心臟,腸子肚子都噁心地攤在一邊兒。左邊有個掉了半個腦袋的男人,正傻笑著伸手摸她的臉。 

  這一瞬間。她甚至想要昏死過去,想要尖叫逃跑,想要做很多很多的事兒,卻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縣令夫人本名李秀娟,曾只是個普通鄉紳女兒,與項家毗鄰而居,兩家關係不錯。以至於李秀娟就是家裡出了敗家子弟弟,家道中落,還是能嫁給家境很不錯的項凡。 

  她這一輩子可謂順風順水,在家時弟弟再是個敗家子,對她這個姐姐也心疼得很,嫁了人,項凡又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即便她沒文化。不能與他紅袖添香,項凡也沒找個漂亮女人回家給她添堵。後來又有了個好兒子,眼看著一生順遂,不過是和以前一樣,打發走勾引他兒子的壞女人,怎麼就落到如此田地? 

  李秀娟想不明白,滿心的憤怒,但這會兒站在陰森森的山腳下,回頭看去,兒子相公都看不到,入目的全是孤魂野鬼,心虛發寒,肚子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吐出來,偏偏又昏不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東西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出現的是石雲。 

  李秀娟怒吼:「你個……」 

  一句話沒有完,石雲的肚皮咧開,裡面爬出一個孩子,居然玉雪可愛,看那五官,長得和她的兒子一模一樣,那麼漂亮,臉上帶著微笑。 

  李秀娟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她這一生,最得意的就是有個好丈夫,好兒子,如果她有了孫子,孫子也必然是如此可人疼的,那小嬰兒一轉眼就變成三五歲的男孩兒,更是調皮活潑,圍著她打轉,小模樣美極了,像兒子像了十成十,甚至更懂事,會說俏皮話哄她開心,一聲聲祖母,說的人心都酥麻。 

  孩子轉一圈就長大一點兒,長到二十歲,高中狀元,縱馬遊街,還是最孝順祖母。 

  她忍不住大笑出聲,真是死了也能瞑目! 

  忽然之間,天地變色,半空中出現一濃黑的團霧,猙獰恐怖,一口口吞噬了孫兒。 

  「孫兒!」 

  李秀娟大驚失色,撲過來抱住孫子,只見孫兒還是笑著,什麼都不知道,那張臉卻漸漸發白,枯瘦,骨肉剝離,露出累累白骨。 

  她踉蹌後退,嚇得渾身發抖,可那孩子還是孝順她,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祖母,您怎麼了?您怎麼不要孫兒了?您看看,我是你的寶貝孫子,看看我的臉,像不像我爹。」 

  形如骷髏,一身骨架,竟然還在笑。 

  甚至,他一隻手拉著他的爹,縣令家的公子,李秀娟的寶貝兒子,兩個人肩並肩,狀似親昵。 

  「不要!」李秀娟崩潰,撲倒在地,嚎啕大哭,「錯了,我錯了,饒了我,石雲,石姑娘,是我混蛋,是我不對,你放過我兒!」 

  項凡就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妻子莫名其妙地四處亂跑,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目瞪口呆。 

  他兒子項曉龍也嚇壞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傻傻地站在一邊。 

  還是紅塵算了算時間,慢慢走過去,隨手把明目符籙摘下來,幻象頓時消失,李秀娟跪在地上,茫然地四顧,項凡過來扶她,她也打了個哆嗦。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紅塵聳聳肩:「好吧,看來撒潑法無用,還是得我們來。」 

  三嗔作高人狀:「勞煩紅塵小姐。」 

  看他的表情就像是說,這等安撫四邊鬼魅的小事,用不著他這位高僧出馬,派個小嘍啰做了便是。 

  紅塵只好頂著四周無數孤魂野鬼挺恐怖的視線,念了幾句咒。驅趕那些野鬼魑魅們四下散去,不敢靠近。 

  三嗔:「……」 

  他面上還是很高人。心中卻苦笑,幸好沒想著露一手。就是他,想驅走這麼多不肯去投胎的鬼怪,恐怕也得用個三天三夜,人家到好,隨隨便便幾句大眾咒語,和尋常和尚念的也沒什麼不同,效果就如此顯眼。 

  也就是碰上他這個心胸寬廣的,換了別人,不氣死就得想辦法捏死這小姑娘,省得她成了氣候更讓人心煩。 

  別說是三嗔。項凡他們也能很直觀地感受到周圍的環境變了,雖然還是陰森森,但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感,隨著紅塵念咒越來越弱,很快消失。 

  彷彿月光都更明亮。 

  風水雲散,旁邊傳來一陣陣沙沙聲,有些像腳步聲。在這樣的環境下本該嚇人的很,可因為是遠去的聲響,到讓人心安。 

  做完事前準備,紅塵正了正臉色,問項曉龍:「你是真心誠意要認錯,要娶石雲?」 

  「我是。」 

  項曉龍點點頭,雙目微紅。「今生我只能給她一個夫妻名分。希望來世我能補償她,做牛做馬都願意。」 

  紅塵又去看他父母。 

  項凡就不用說。早就考慮好,遲疑了下就道:「石雲姑娘從今日起,就是我們項家的兒媳,我會另外擇吉日,把她的遺骨遷入我項家祖墳。」 

  這還是他老師給出的主意,既然事情無可避免,那就做得漂漂亮亮,讓任何一個知道始末的人,也不得不說一句項家夠仁義,那項曉龍說不得名聲會變得更好。 

  畢竟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總讓人喜歡。 

  李秀娟整個人都獃獃的,愣愣點頭,還深陷在恐怖的幻覺里沒回過神,這會兒就是要她割肉,估計也願意割。 

  「那好,那我就問問石雲,先說好,鬼神不可欺,天更不可欺,你們在天的見證下結為夫妻,若是有一絲心不誠,婚姻就不成立,到時候……就不是死一個項曉龍的問題。」 

  項曉龍很堅決,長嘆一聲:「小姐請放心。」 

  項凡猶豫了下,沒說什麼,他覺得自己這會兒算是很誠心了,當然,紅塵主要問項曉龍,另外兩個有點兒小心思也不嚴重。 

  紅塵也不擺架子,直接拿了紙筆,讓項曉龍放血,這位也實誠,一放就把硯台給倒滿。 

  毛筆沾血,寫下兩個人的生辰八字,投入火盆,紅塵默默念道:「蒼天為證,項曉龍誠心誠意迎娶石雲,今生為夫妻,來生為牛作馬,任憑驅遣,若有一分不誠,請天降罪。」 

  不只是說那麼簡單,這種手段每一個靈師都會,算是和對天發誓一個性質,但是有些靈師問上一百次,天也不會回應,紅塵也就是走一遍程序而已。 

  但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居然又成功了。 

  幾乎只等了小片刻,天空中的雲層忽然裂開,大半夜的降下一團紅光。 

  乍一看,還以為天亮了。 

  周圍這些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下,低頭,紅塵嘴角抽了下,打了個磕絆,才繼續道:「石雲可在,是否應允?」 

  這下子極快,墳頭的泥土抖動,不多時變出一行字——無須為牛做馬,今生姻緣不成,情願三生石前等來世。 

  項凡頓時鬆了口氣。 

  項曉龍放聲大哭,連李秀娟都紅了紅眼角。 

  「行了。」紅塵鬆了口氣,沒成想這麼順利,剩下的超度鬼嬰就容易得多,而且不必守在這等荒山野嶺,回普濟寺去便是。 

  一行人身心俱疲,打道回府,紅塵自己騎著馬,和小莫一塊兒,先一路小跑沒了蹤影。 

  三嗔走到項凡面前,寶相莊嚴:「阿彌陀佛,施主好福氣,遇到紅塵小姐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善信。」 

  項凡一怔。 

  「若非小姐故意戲弄令夫人,讓石雲母子消氣,恐怕就是令郎無事,您那位夫人也很難逃得過去。」 

  項凡閉了閉眼,想起他妻子所作所為,登時后怕不已,對紅塵更是感恩戴德。 

  他一開始也沒敢怨懟,但多少有些不自在,任誰看見妻子被外人欺負,他也自在不了,可讓三嗔這麼一說。立時便覺得紅塵是用心良苦。 

  稍稍戲弄一番,總比丟了性命好。 

  忽悠了縣太爺一把。三嗔就笑眯眯去紅塵面前賣好——畢竟是本地的父母官,對紅塵的印象好一點兒,總比有芥蒂強。 

  紅塵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答應替他抄幾本經書,也不知道這廝怎麼眼睛那麼靈,她揣懷裡的經書都能被他發現。 

  經書這種東西,不同的人抄寫,效果可是大為不同。 

  紅塵貢獻了幾本經書,超度鬼嬰的事兒就交給三嗔,三嗔又託了顛和尚。 

  當然。顛和尚還是很負責的,至少比他師弟負責,事情辦得妥妥噹噹。縣太爺沒少捐獻香油錢,按照顛和尚的想法,收到的捐助應該拿出去做善事,問題是自從三嗔開始管財務,這方面他就不能全都做主了。像以前一樣,每逢災荒年,寺院里的弟子們個個都吃糠咽菜的日子,絕對不會出現,相反,寺里還富得流油,要不然紅塵也不會總想著弄點兒什麼東西。訛他們一筆。 

  八月桂花香。 

  茶館里現在提供花茶。其實紅塵還釀造了些桂花酒,失敗了幾次。最近才成功,酒香濃郁,色澤清澄,到顯得比別的酒好很多。 

  可惜茶館這邊沒人能喝得到。 

  至少薛小侯爺不登門,其他人沒那麼厚臉皮去人家後院討酒喝。 

  天氣轉涼,喝茶的人也日益增多,不願意讀書的那些個閑人就喜歡坐在園子里聊聊八卦。 

  「聽說了沒有,縣太爺家的公子和人結了冥婚,活人與死人成親,還是縣令家的公子爺,真不知道想什麼!」 

  「這事兒別瞎傳。」有個包打聽到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在杞縣這樣的地方,這等事本來也瞞不住,縣太爺乾脆就沒瞞著,別人一看他很正經地在補償人家姑娘,連兒子都願意給出去結冥婚,多數人也就相信縣太爺的人品。 

  當然,他官聲很好,在杞縣有威望,便是有一二值得詬病的地處,老百姓們也樂意寬容。 

  尤其是最近縣令努力工作,剛抓到一批拐子,救回好些個孩子和女人,得回孩子的人家感恩戴德,給他送匾的人家絡繹不絕,他兒子那點兒風流韻事,便並不惹人關注。 

  「項公子的人品可算好的,要是我有閨女,我就給她招個這樣品行的女婿,百年之後也放心。」 

  「縣太爺那事兒是舊聞,不新鮮,到是咱們穆爺,居然有傳言說,他有了個私生女……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這可是大新聞,一群閑極無聊的傢伙們湊在一塊兒說來說去,還言之鑿鑿。 

  紅塵都差點兒信了。 

  薛公公氣哼哼地坐在一邊,猛地灌了一氣苦茶,茶其實一點兒都不苦,桂花茶,很香甜。問題是喝到薛公公的嘴裡,不苦也要苦了。 

  紅塵想,也許她該弄點兒玫瑰茶給他喝,疏肝解郁。 

  「我對小穆哪兒不好?胡政那小子不爭氣,家業給他,那才是敗家,以後我這一攤子還不都是小穆的,他也會賺錢,如今太平日子難道不好?非要出去胡來!」 

  薛公公鬱悶的不行,「哎,說來他和我家青青一直沒能養下個孩兒,我是有點兒擔心,青青年紀不小了,可我都想好,要是真不行,等他過四十還沒個孩子,就做主給他買妾,再不然,等雯雯兩口子有了孩兒,過給他們一個,總不叫他們日後膝下空虛,現在可好,竟去外面胡鬧,連孩子都做下,我們一家子竟不知情,青青日日哭,哭得我怕過兩日雯雯要拿刀剁了他。」 

  「阿塵,我一當長輩的,不好去勸,你年紀小,小穆又敬重你,而且這事兒鬧出來,還是因著你救了那孩子,不如就幫我去問問,小穆有個什麼章程?」 

  薛公公嘆氣,「雖然我不高興,可咱家不是不講理的,事情已經出了,孩子無辜,他要願意就讓他把孩子帶回家,養在外面還浪費呢,再說了,養在外頭,那孩子將來怎麼辦,怕是都不好許個人家。」 

  「……公公好心腸。」 

  紅塵喉嚨有點兒痒痒,哭笑不得地道,她一雲英未嫁的女孩子,居然被長輩託付這個,不知薛公公在宮裡是不是也這般肆意妄為? 

  不過。她一看薛公公那張愁苦臉,也就應了。說來還真是她把孩子救回,也惹出這等是非,去探問探問,也是理所當然。 

  這位不只是在杞縣,連在錦城都赫赫有名,特別會做生意的穆爺,這幾日真是焦頭爛額。 

  紅塵一到,他就忍不住揪著頭髮哀嚎:「小姐,祖宗,別問。什麼都別問了!我冤枉啊!」 

  他是真冤枉。 

  「我怎麼可能在外頭討小老婆?真沒有。」 

  紅塵看了他幾眼,到不覺得他在說謊,穆爺這人心裡有成算,或許他不是特別愛他的妻子,這個時候,夫妻過日子,也不興什麼愛不愛的。結婚更多是為了家族。 

  穆爺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家丁,讓薛公公提拔,做了大生意,成為有頭有臉的人,為了他現在有的一切,他也不會隨意亂來,破壞自己的生活。 

  「哎。算了。我回去和我家娘子解釋清楚。」他耷拉著腦袋,想起外頭的傳聞。為了不後院起火——「只能對不住了。」 

  看樣子穆爺不大想告訴她,紅塵也沒追問,只要他自己的家庭矛盾解決就行。 

  這位主兒一看就煩躁的不行,她不討人嫌,沒呆多久便告辭而去,順路回了薛公公一句,便把這些雜事拋諸腦後。 

  到是沒過幾日,老參溜達來說八卦給她聽。 

  小茉莉也湊過來,顯然同樣好奇。 

  沒想到,紅塵聽到的,竟然很像是她在玉珏空間里看到的那些言情小說。 

  女主角就是生下女嬰的人,叫樂樂,姓yue名le,那是穆爺年輕時候喜歡過的女人。 

  樂樂作為女主,她的生活可真是有點兒波盪起伏,首先,她是錦城李家的表小姐,自幼父母雙亡,寄居人下,后就是走言情小說里女配的路子,被表哥中意,納為小妾,偏偏表哥的正房奶奶是個厲害,愣是逼著她簽了身契,連貴妾也不算,就是個賤妾,之後再宅斗中大敗虧輸,讓正房奶奶提著腳發賣了去。 

  然後就一個大轉彎,變成主角待遇了。 

  被發賣的時候,竟遇貴人,就是那位來杞縣不久的厲王殿下,貴人也不知看上她哪一點兒,動了惻隱之心,為她贖身,還把安置在一個小院中,但之後那位厲王就把她給忘了,扭頭回京去,獨留下這位自己艱苦生活,又不幸發現自己居然身懷六甲,孩子肯定是表哥的,但她一個被棄的女人,還有那麼點兒小心思要找厲王,怎麼可能留下一個孽種? 

  若不是她不小心,沒注意,懷孕太久,打胎可能傷了身子,她連要也不肯要。 

  幸虧她還有穆爺這個好友,就聯繫了舊友,一生下孩子,就塞給穆爺,請他幫忙處理,至於是送到別的人家,還是怎麼樣,那都是穆爺的事兒,她一甩下包袱,月子做完,就瀟瀟洒灑收拾東西去投奔自家金光閃閃的大貴人。 

  紅塵:「……老參,你們這些植物是不是很八卦?」 

  老參笑眯眯:「我們又不像你們,可以四處走動,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再不八卦一下,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好吧,蠻有道理的。 

  紅塵搖了搖頭,那個什麼樂樂還真有些小說里角色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她是主角還是配角,要是主角,指不定還真能心想事成,若是配角,也許就奮鬥在作死的路上。 

  她聽過八卦就罷,這等事兒年年有,一點兒都不新鮮,到是穆爺居然給人家養孩子挺新鮮的。 

  那位做生意做得有賺沒虧,可不是什麼善茬! 

  「小莫,小莫!」 

  紅塵聽完了八卦,看了看時間剛打算去上課,就聽薛柏橋咋咋呼呼地進門。 

  他可好長時間沒露面了。 

  紅塵一回頭,就見這位小侯爺洋洋得意地衝進來,直奔正替客人倒茶水的小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喊道:「破了,你出的珍瓏棋局我破了!」 

  小莫掃了一眼他手裡拿著的棋譜,微微一笑。 

  薛柏橋頓時和炸毛的小肥貓一樣蹦起來:「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我什麼都沒說。」 

  「你的眼睛在說,說這不是我破的,哼哼,請了外援又怎麼樣,你又沒規定不能請,反正,從今天開始我要繼續來吃飯,吃飯!」(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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