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出入江湖第一刀

  黃昏，未到黃昏。落日正照在牛頭寨上。 

  這時劉向羽從夕陽中走來，眾人紛紛瞧向他，沒等眾人開口，他已開口道：「我是來找玉蘭的，她父親居然讓我來這找她回去吃飯，我居然答應了。」 

  此時堂里已有人笑了，而且是那種不屑一顧的笑，劉向羽看到他們那麼愛笑，還笑得那麼開心，他也笑了，他也是很愛笑的。他的笑絕對看不到一點兒惡意，更沒有尖刻的譏嘯。所以他笑起來，絕不會難看。 

  第三把交椅的那個人沒笑，他好像從不會笑。牛老大也沒有笑，因為他知道一個人如果敢獨自上牛頭山救人，那他的本事通常是不會小的。這一點瘦猴子也能想到，他想到的或許更多，可他還是笑了。 

  牛老大兩束兇狠的目光射向劉向羽：「你的意思是想一人來這救人，只有你一人？」劉向羽道：「你說對了，也說錯了」「什麼意思？」「我是來救玉蘭的，但並不止我一個。」「你還有幫手？」「還有我的刀！」 

  現在沒有人說話了，也沒有人笑了，因為牛老大站起來了。他拿起身旁的鬼頭大刀，這把刀砍下的頭顱他早已記不清，他不介意再多一顆。牛老大決定動手了，決定大家一起動手，不知為何，眼前這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讓他心底里感到了一絲寒意，他已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但不管怎樣，他相信跟其它六人一起動手的話，這個人以後一定再也不需要吃飯。死人是不需要吃飯的。 

  見牛老大準備動手，其它六人都站起來，拿起身旁的大刀，他們也是使刀的。只有瘦猴子手裡沒有刀。 

  七人以牛老大為中心，將劉向羽圍成半圓。劉向羽收起笑容，低著頭、望著刀。堂里沒有一絲動靜，連呼吸聲都沒有。劉向羽知道這次他的刀要沾血了，這是他初入江湖的第一刀。 

  「動手！」隨著牛老大一聲大呵，幾把刀朝劉向羽襲來，刀很快。劉向羽動了，刀已出鞘，他只用了一刀，之後就響起陣陣慘叫。幾人的手臂被一刀斬斷。 

  除了牛老大跟瘦猴子，並不是他們的本事大，因為牛老大斷的是頭。牛老大殺人時喜歡將別人的頭顱一刀斬斷，他覺得這樣很有快感。這次被砍的是他了，血從斷頸處射出，他的血也跟別人的一樣紅。而瘦猴子在他「朋友」們動手時，他退了一步，所以他還能站著，但他跪下了。 

  他絕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快的刀，他已不得不信。剛才只有他看見劉向羽是怎樣出刀的，準確的說他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刀光，刀光一消失，刀就已入鞘，然後就是他幾個「朋友」的慘叫。 

  這時大堂外的眾匪徒聽到堂里的慘加，拿著刀湧進大堂。他們看到堂里只還有一人站著；他們看到滿地的斷刀、斷臂，看到幾位老大用手捂著斷臂處，在地上翻滾、嗷叫；看到了頭顱已和身體離別的牛老大；看到了跪在地上一臉恐懼的瘦猴子。他們的刀已拿不穩，只想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