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第67小節 這當然是借口
我忽然發覺,也許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因為我突然覺得很累,身心疲憊。我不知道她累不累,反正最後我是累得找地兒坐下了。結果她一看見我坐下來,立馬就跟著來搶椅子了。
「你光聽著還累,我都還沒喊累呢!去給我拿杯水來!」
「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吧?」
「先把水拿來,等我喝口水再跟你說。」
「這是我家唉,……」
「本姑娘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說話。」由此也可見得,生活原來到處都是暴力的。
「……」
「哎,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這是個悖論,知道嗎?」
又見白眼。這世界上什麼最多?肯定不是青眼。
要是青眼,那肯定也是青光眼,還是帶白內障的青光眼。
「明白告訴你,不欺負你,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專門來找你出氣來了。」
這是什麼話?這確實不是欺負,人家好歹是擺明了立場的,是吧?就好比讀書人的事,竊怎能算偷?
然而不管怎樣,我在她的眼裡就是一根出氣筒的局面無法改變了。
「你?連出氣筒都不算,要算也只是一次性的。」
有這麼說話的嗎?就算你不給你自己積點口德,積點陰德也行啊。好在我這身板雖小,心理防禦卻是皮粗肉厚,對於精神攻擊,輕易一點言語,還真不能破防。這也是多年來摸爬滾打磨出來的啊。哎,還真有點兒讓人冷汗不已。
但是有一個問題卻必須明確,你這哪裡是來吵架的,擺明了是來謀殺的嘛。你想謀殺你直接說,我就主動投懷送抱了,哦,錯了,是主動刎頸自盡,以謝天下。
「好了,你說昨天的昨天,哦,就是前天,打電話叫你吃飯,為什麼不來?」
這都什麼時候芝麻綠豆大的陳年舊事啊。
「不是說有事嗎?」
「這是借口!」
「廢話,這當然是借口了。我跟你縱然打斷骨頭連著筋,那也肯定只是縫了幾針沒拆線。」
「葉哥!」
靠,我就說女人善變,剛剛還陰雲密布眨眼就雲開日出,還光芒萬丈了。這是幹嘛啊?難道又想故技重施?第一次來你就是這招,浪費我半年的生活費,現在還來這招?能不能拜託你長進一點?你要是不長進,那我可就長進了。
「站一邊去,我跟你熟歸熟,可是我們還沒有熟成一鍋粥呢……
「好吧,我承認我們很有關係……」
這完全是言不由衷。其實我跟她真一點關係沒有。
這句話有點……
不過這句話一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以為跟她有特殊關係。
關係自然是有的,還有點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然而絕對正經的是:就算我想來點不正經的,也不會是她,然而正經的,也從沒有想到過她。
這是讓人很是無語的一點。
所以我每每見到她都覺得尷尬,很尷尬。雖然那句話怎麼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事實的真相卻是,相親不成錢不在了。
當然這是比喻了。想人家相親的,也有一見鍾情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的。
與這個比喻所成事實正好相反的是,錢不在了,可是人還在啊,心也還在。總不能睜著眼就說,閉上眼睛就是天黑吧?閉上眼睛盡可以是天黑,然而誰也不能保證,閉上眼睛就不會撞上牆。
說不定不僅撞得頭破血流,還連心都撞傷了。
這兩種傷,誰能受得起幾下?
反正我是一下都受不起,也不想受。誰他媽的那麼白痴沒事找罪受啊?
突然想起了曾宜。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她了。人真是個怪物,我早下定決心不去想起以前的任何事情,到時候卻還是難免火光電閃的想起來。李冰不依不饒,不過看看脾氣也發得差不多,氣也消了。
思想之間就有點突然的莫名的悲戚,那近似於一種悲傷。然而真真的莫名,那悲傷也來得空曠遼遠,瞬息之間,就變得真的在難過了。
上次曾宜從這屋子裡走出去,就幾乎沒來過了,我卻還見過她幾次,比一次多那麼一星半點的幾次。基本都是沒事閑逛的時候遇上,她不打招呼卻對人笑笑,這叫我也只好不打招呼遠遠的笑笑。每次都搞得臉部肌肉抽筋一樣。
可是有一次我晚飯後散步遇到,我竟然看見她在哭。
這是什麼情況?廢話,傷心,那當然是肯定的了。
但是為何傷心,我敢肯定的是,肯定不是我的英俊害的她。
這種情況下,我實在覺得有必要去安慰一下她,縱然不至於惺惺相惜,抱頭痛哭,看見一個人傷心落淚,總也該泛濫一點同情心才好。畢竟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看見一個陌生人,出於對苦難者的同情,也應該有所表示。何況,至少現在,她還算是我的鄰居。
可惜晚飯吃得太飽,吃撐了,想要生點同情心,居然沒地兒可放。才突然發現,吃飯原來是件很困難的事。
然而已經來了,就這麼走了也有點說不過去,她已經看見我了。朋友嘛,縱然不能刀山火海兩肋插刀,虛情假意的問候一下還是可以的。
所以我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