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親自動手
“大小姐。”空月走進屋裏就看到秦歌姝正在喂魚，青花瓷的大盆子裏麵的水清澈見底，裏麵的幾條鯉魚吃的都胖胖的，空月看著自家小姐一派悠閑地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怎麽了？”秦歌姝並沒有回頭而是隨意的問了一句，察覺到空月的不對勁秦歌姝才轉過身來心上浮現出些奇怪的感覺。
“無礙，是打聽出來有什麽事情嗎？”秦歌姝拿著小盒子坐在一旁，心裏其實是有些好奇什麽事情讓一向冷靜的空月有這樣的表情的。
“小姐。”空月看到了坐在一邊的秦歌姝一下子跪了下來，這件事情她不能站著說，秦歌姝看到空月這個樣子手微微一抖。
“小姐，那個丫鬟說，說老爺子生辰宴那日是二小姐給十七王爺下了藥。”空月說完這句話就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不敢起身，這句話要是說出來，空月覺得自己可能會很危險。
“啪”
空月隻聽到了一聲響聲，空月沒有抬頭，因為她知道這是大小姐手裏的盒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屋子裏麵很安靜所以顯得這個聲音格外的大，秦歌姝並沒有說話，但是空月心裏卻是格外的不安。
“她說的可是真的？”良久之後，秦歌姝才覺得自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她並沒有完全消化這句話，而是這樣問道空月。
“回小姐的話，那個丫鬟家裏有個四歲的弟弟。”空月隻是這樣回答道，但是身子還是一直沒有起來，跪在地上沒一會膝蓋就有一種刺痛感，但是空月還是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我知道了，你起身吧。”秦歌姝收回自己顫抖的手，白皙的手交握在一起，秦歌姝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笑，其實還有什麽疑問的呢，兩個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麽？
秋香在私下裏被默默地處理掉了，原因不過是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首尾，或者說是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老太太又怎麽可能會容得下她。秦歌蕊被禁足卻心情還不錯，不過是事情得償所願，旁人也無可奈何罷了。
更別說十七王爺閉門不見，他們兩個還如何見麵？他和秦歌蕊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十七王爺怕也是不知道是秦歌蕊的手腳，隻以為兩個人有了夫妻之實，跟她也無顏見麵，兩個人的婚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說，她怎麽會這麽做呢？”秦歌姝覺得自己的心情五味陳雜，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秦歌蕊心悅於十七王爺她是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十七王爺喜歡的是她之後，就不打算撮合兩個人了，畢竟王妃的位置，她來坐不是更好嗎？
“回小姐的話，奴婢也不知。”空月覺得這道題是送命題，所以她選擇不回答，她能怎麽說，難不成說“二小姐也喜歡十七王爺”？算了吧她還想要自己好好的活著的。
“不過也是了，從小她就嫉妒我，得不到十七王爺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秦歌姝諷刺一笑，她這個妹妹從小就沒有她聰慧，但是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卻是沒少慣著她，她當時是怎麽做的？她就順著大人的意思對這個妹妹一直都很好，因為她從小就知道，這樣子的妹妹最終也不過是自己的陪襯罷了。
她也想要那麽多長輩的關懷和在意，但是因為她是大姐所以就注定不能得到那麽多，她小的時候也想過這公平嗎？但是後來她就知道了這種事情是沒有公平可言的，最後的結果果然是不出她所料的，有個做陪襯的妹妹不是挺好的嗎？她小時候那些沒有的關注，在她長大了之後都奪了回來。
“小姐，您對二小姐那麽好，她卻，她卻，二小姐怎麽能這麽做呢？”空月聽到此處也開口說道，二小姐這件事情做的太不正常了，她隻能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還記得前一段時間她和我處處對著幹嗎？”秦歌姝沒有理會她話裏麵的不平之意，反而是這樣反問道，空月的想法她也知道，也樂意別人這麽想，反正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奴婢記得，但是奴婢就覺得二小姐很，很讓人意外。”空月附和的說道，但是說話卻不是那麽的直接，畢竟再怎麽說秦歌蕊也是主子，她作為一個下人，隻能委婉的在主子麵前說話，誰知道這姐妹間吵吵好好，指不定就和好了，她豈不是就成了一個愛嚼舌根的丫頭了嗎？雖然她就是吧。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策劃了，但是她對我的不滿就已經有了，或許，一直都有隻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罷了。”秦歌姝現在對於秦歌蕊可以說是“哪裏最壞想哪裏”，畢竟自己的親妹妹做出了這種事情，秦歌姝的眼裏，秦歌蕊可以說是沒有一點點的好處了。
“原來如此呢，還是小姐想的周全，這樣細細想來，確實是有些痕跡呢。”空月實在是想不起來什麽了，她已經被最大的事情給轟炸了，她現在隻能做到“閉眼吹”就行了，閉眼附和自家小姐，這就可以了。
“老太太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估計老爺子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秦歌蕊的院子已經被封起來好多天了，但是消息還是瞞的嚴嚴實實，老太太看來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秦歌姝臉色不太好的說道，老太太是打算默認這個現實了，現在來說，重要的不是事情的內容，而是事情的結果。
“小姐的意思是？”空月在一旁做一個盡心盡職的“捧哏”，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她隻需要小姐想出一個小姐自己滿意的事情，做丫鬟的，盡心的做好事情便是了。
“十七王爺已經開始對我閉門不見了，嗬，老太太是想讓十七王爺和秦歌蕊結親呢。”秦歌姝手扶在椅子的把手上麵輕輕地摩挲著，有些諷刺的譏笑一聲，秦歌姝麵上盡是陰沉之意。
老太太想的是挺美好的，但是有沒有想過她呢？她和十七王爺快要定親的事情好多人都已經知道了，現在這一出難道不是來打她的臉的嗎？而且她若是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估計最後就隻能得到兩個人定親的消息，而她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秦歌姝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裏的火氣一陣一陣的，她心裏怨秦老太太的做法，但是心裏更怨恨秦歌蕊做的事情，若是她今天什麽都不知道，隻怕是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都是秦家的女兒，為什麽這些人還是這麽的偏心？
“小姐，小姐，那怎麽辦啊？要不要稟告夫人？夫人會想辦法的。”空月聽到這裏有些著急的說道，她心裏也知道跟李氏說沒有什麽用，兩個都是李氏的閨女，李氏能怎麽辦？但是她作為一個丫鬟也不能什麽都不說，空月覺得自己可以出一本書了，書的名字就叫“做丫鬟你需要知道的那些事”。
“和她說有什麽用？她肯定會讓秦歌蕊嫁過去，然後再給我隨便找一家人。”秦歌姝毫不客氣的說道，現在這些人在她的眼裏麵，都會是這件事情的幫凶，秦歌蕊這樣做就是有恃無恐。
秦歌姝越想越覺得心涼，秦歌蕊這件事情做的太絕了一些，十七王爺不知道還好，若是十七王爺知道的話，那又是一段腥風血雨。但是現在除了秦歌蕊嫁過去這種辦法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想到這裏秦歌姝臉色有些發白。她現在是四下無援，所有的優勢都是沒有的。
“小姐，那您怎麽辦啊？”空月聽到這裏臉上有些苦澀，本來好好的等著十七王爺去給皇上求婚，自家小姐就是妥妥的十七王妃了，現在可好，自家小姐做不成十七王妃了，她也做不成王妃身邊的大丫鬟了。
而且京城裏麵知道十七王爺和自家小姐有過一段的人可是不少的，小姐再去哪一家估計男方心裏多少都會有些芥蒂，小姐再說親的話可就有些處於劣勢了，這對小姐十分的不利。想到這裏空月心裏開始有些怨恨秦歌蕊了，本來好好的事情，全被她給攪和了。
“我怎麽辦？除了靠自己，這個大宅子裏可還有一個為我著想的人？”秦歌姝聽到這個問題反而笑了出來，隻不過這個笑意沒有到達眼裏麵，她的眼裏麵全是冰涼之色，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個樣子，難不成這輩子她都要看著秦歌蕊踩在自己的頭上嗎？
她不甘心。
“小姐，您別這樣。”看著自家小姐的樣子空月輕輕地勸說道，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畢竟是自己陪著長大的小姐，秦歌姝這樣子空月看著也很是難受。
“我無事，我可是秦家的大小姐。”秦歌姝聽到了她的勸阻並沒有感動之類的感受，反而是扶著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小時候她就可以搶過來的東西，沒道理長大了就被別人給搶走了。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她的東西可不是誰隨便就可以拿去的。
“小姐…”空月看著這樣子的小姐並不陌生，但是她心裏還是有些害怕這樣子的小姐的。
“我的東西可不是別人想用便用的，既然她敢伸手，就要敢接受事情的結果。我對她仁至義盡，既然她不仁，我也不會再謙讓什麽。”秦歌姝扶了扶發件的流蘇靜靜的說道，她話音不大但是卻讓人莫名的心驚。
“逐月。”秦歌姝最終斂去了臉上的情緒然後喚道。
“奴婢在。”逐月從門口進來之後行禮說道。
“你去十七王爺那裏，就說我身子不大好了，隻想著能見十七王爺最後一麵。”秦歌姝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這樣說道，她沒有什麽可以依靠的人，那就自己來。
“是，小姐。”逐月身子一福就下去了，但是她心裏很清楚小姐這是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