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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喜歡可好(3)

  而夜天逸容貌雖好,可是不及容景的如詩似畫,但他貴在氣質尊華,他就這樣端坐在馬上,雪青色錦袍,腰束玉帶。整個人在青山蔥翠綠草輝映間有一種低調的奢華。他的氣質已經超脫了他皇子的身份,即便他落於塵埃,也不會真正掩入塵埃。 

  雲淺月收回視線,點點頭,輕聲道:「是靈台寺!」 

  「記得還是我離開京城那日你帶我來了這裡,如今一晃已經五年了!」夜天逸嘆息一聲,「不過那日走得是南山後山,如今我們是從北山後山。」 

  雲淺月沉默,據說七皇子五年前他母妃獲罪,被飲毒賜死,母族全部被牽連被殺,他被放逐北疆。那是怎樣的一場血雨腥風。她又在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她壓下心中的沉暗,甩開馬韁,翻身下馬,對她道:「今日是乞巧節,山上估計很熱鬧,我們上山去看看吧!」 

  「好!」夜天逸點頭,也甩開馬韁,翻身下馬。 

  雲淺月抬步向山上走去。山勢陡峭,怪石嶙峋,荊棘密布,只有一條羊腸小道,但羊腸小道也被兩邊爬出的荊棘封死,看起來寸步難行。她卻恍如不見,抬步走上那條小道。 

  夜天逸也恍如不見,抬步跟在她身後。 

  二人向山頂走去。 

  走到半山腰,前方已經沒路,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夜天逸,見他即便走在荊棘中,也是氣質卓然,她忽然一笑,問道:「我最喜歡吃的是什麼菜?」 

  夜天逸腳步一頓,也笑著回道:「芙蓉燒魚!」 

  「你會做嗎?」雲淺月問。 

  「會!」夜天逸點頭。 

  「我最喜歡吃的瓜果是什麼?」雲淺月又問。 

  「葡萄!」夜天逸答。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雲淺月再問。 

  「睡覺!」夜天逸又道。 

  「我最喜歡的樂器是什麼?」雲淺月依然問。 

  「風琴!」夜天逸道。 

  「我最討厭吃的菜是什麼?」雲淺月偏著頭看著夜天逸,轉了音調再問。 

  「清水白菜!」 

  「我最討厭的瓜果是什麼?」雲淺月還問。 

  「蜜瓜!」 

  「我最討厭的人是誰?」雲淺月再問。 

  「太子皇兄!」 

  「我最討厭做的事情是什麼?」雲淺月又問。 

  「背書!」 

  「我最不喜歡的樂器是什麼?」雲淺月還問。 

  「笛子!」 

  雲淺月住了口,認真地看著夜天逸,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你若反過來問我的話,我都知道你的這些喜好和討厭嗎?」 

  夜天逸一怔,點點頭,「知道!」 

  「也許我知道,但那是以前的我。你若是如今問我的話,我一無所知。」雲淺月移開視線,看向天空,聲音清澈如水,純凈不帶半絲雜色,「我失憶了!」 

  夜天逸面色一變,鳳眸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也許你不信,我的確是失憶了!」雲淺月道。 

  「什麼……時候?」夜天逸和緩的聲音忽然有些啞。 

  「大約兩個月前吧!火燒望春樓第二日!」雲淺月收回視線,看著夜天逸,平靜地道:「當時在皇宮鴛鴦池醒來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夜天傾要拿下我入刑部大牢,是容景和夜輕染合力保出了我。」 

  夜天逸身子一震。 

  雲淺月看著他不再說話。她以前對他不同,大約也是因為小七吧!她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是不是真的有宿命輪迴。但她心中清楚地知道一點,就是小七在她心裡是特殊的存在。誰也代替不了。 

  「你……怎麼會……」夜天逸看著雲淺月,臉色有些白。 

  「我也不知道!」雲淺月搖搖頭。 

  夜天逸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拉住雲淺月的手,把上她的脈搏,雲淺月站著不動,任他把脈。從剛剛容鈴蘭衰落馬下他接住給她把脈來看,他自然是懂得醫術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夜天逸半響鬆開手,低聲問。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怪不得我許久未收到你的信……怪不得……原來你是失憶了……」夜天逸啞著嗓子道:「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才對我避而不見……」 

  「因為容景嗎?」雲淺月挑眉,清聲道:「我的確是因為他對你避而不見。」 

  夜天逸一驚,低著的頭抬起,直直看著雲淺月,「你對他……」 

  「我喜歡他!」雲淺月抿了抿唇,還是決定據實以告。 

  不管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像小七她沒失憶前與他揪扯甚深,還是因為他本身這個人她與她才揪扯甚深,無論如何,她如今喜歡容景,並且今日發現想收回也收不回來這種喜歡,看到容景受傷她會心疼,會對著他那張風輕雲淡無所謂的臉惱怒,明明知道他是故意這般施為讓她在意,可是她還是會控制不住情緒外泄忍不住不去在意他。 

  夜天逸沉默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 

  沉默在兩個人中間蔓延。 

  許久,夜天逸忽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攬雲淺月的腰,身子凌空飛起,踩著荊棘直直向山上飛去。雲淺月一怔,卻並沒有阻止,任憑夜天逸帶著他上了香泉山。 

  上了山頂,夜天逸鬆開雲淺月的腰,伸手拉住她的手,不發一言向達摩堂走去。 

  雲淺月跟在夜天逸身後,依然未開口阻止。 

  走了一段路之後,有僧人看到有人上山剛要攔阻,但見到夜天逸的腰牌和雲淺月的臉便住了口,打了聲佛號讓開了路。 

  夜天逸拉著雲淺月來到達摩堂。 

  達摩堂今日香火鼎盛,比祈福節不遑多讓。 

  夜天逸繞過前堂,輕車熟路向達摩堂內院走去。 

  雲淺月亦步亦趨地被夜天逸拉著,腦中想法來回徘徊,一時間摸不清夜天逸的心思。 

  不出片刻便來到內院的一座佛堂,相比於前院人聲鼎沸,內院清幽靜寂。裡面有木魚聲傳出,譜一進來,就令人心靈澄靜。 

  堂前有一個小沙彌安靜地立在那裡,見夜天逸和雲淺月來到,似乎認得二人,雙手合十打了個佛偈,恭敬地道:「施主請!大師正在等候兩位施主!」 

  「我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將五年前我們放在大師這裡保存的信拿來就可。」夜天逸停住腳步,對小沙彌吩咐。 

  「是!」那小沙彌應了一聲,走了進去。 

  裡面的木魚聲在小沙彌進去之後停頓了一下,之後木魚聲再次響起,小沙彌從裡面走出來,拿著兩封泛黃的信封遞給夜天逸,恭敬地道:「大師說了,這兩封信封自兩位施主五年前交給大師保管之後,再無人打開過,也無人知道。如此原封不動物歸原主。」 

  「多謝大師!」夜天逸鬆開雲淺月的手,對裡面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七皇子客氣了!」裡面傳出極為蒼老的聲音。 

  雲淺月聽著這樣的聲音比靈隱大師還要老,大約百歲以上。她疑惑地看著夜天逸手中的信封。信封兩面都未灌注名姓或者任何字跡。想著這是她和夜天逸一起保存的? 

  「來,你打開看!」夜天逸將信封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接過信封,卻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看著夜天逸。 

  夜天逸靜靜看著雲淺月,目光平靜,什麼也看不出。 

  雲淺月抿唇,猶豫了片刻,忽然伸手將信封劃開。兩張信封內齊齊掉出一張薄薄的金葉,她看向兩片金葉,身子瞬間僵硬。 

  只見一張紙上寫著,「五年後,你喜歡我可好?」 

  另一張紙上寫著,「好!」 

  雲淺月看著手中的兩片金葉,兩片金葉上的字跡她都熟悉無比,一張金葉上的字跡是和那日楊葉傳書那片金葉上的字跡一樣,一張金葉上的字跡則是她不偽裝時自己原本的字跡。她從失去記憶以來再未曾用過這樣的筆跡。 

  信封陳舊,從金葉上的字跡痕迹來辨別的確是五年的模樣! 

  也就是說,她五年前答應了夜天逸五年後喜歡他,可是偏偏她失去了記憶忘了他! 

  雲淺月看著兩片金葉,一時間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只覺得上天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將她置身於兩難之境。 

  面前的人偏偏長得像小七,她偏偏在失憶這段時間喜歡上了容景。 

  雲淺月唇瓣緊緊抿著,看著兩片金葉上的字跡久久不語。 

  夜天逸也不言語,同樣看著雲淺月手裡的字跡薄唇微抿,不發一言,不知道想些什麼。陽光透過身前的一株老榕樹打在他雪青色的錦袍上,斑斑點點。他身影在斑駁的陽光下,呈現出一抹沉鬱的顏色。 

  「你為什麼不早些回來?」雲淺月許久后輕聲開口,「哪怕早半個月!」 

  「我本來是打算早一些回來的,可是北疆出了些事情,很是複雜……」夜天逸抬頭看著雲淺月,輕聲道:「我處理完事情,快馬加鞭,趕在你上雲霧山那日回來,不成想你對我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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