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太子(1)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覺得小姐對這個少年似乎很好。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出了荒山的山道走上官道,道路平坦了許多,官道上的水都被清理了,走了不一會兒路就是荊州縣,本來兩日的路程被雲淺月等人一夜就走到,路過荊州縣幾人沒歇腳,繼續向下一個城池康城走去。
荊州縣到康城大約百里地,康城的下一個城池就是洛水城。
出了荊州縣后就可以感受到水災明顯比走過的淮安城等地還要嚴重。良田作物幾乎都看不到頭,一眼望去一片清涼涼的水灘。只能依稀辨認出一條被疏通的官道。勉強可以前行。道路兩旁的房舍草屋酒肆等幾乎都已經倒塌,沒倒塌的也淹沒在水中。不過路上到沒有見到衣衫襤褸逃難別處的百姓,只有官兵在挖溝排水。
雲淺月急於想見到容景,即便打馬日夜奔波也不覺得疲憊。馬蹄聲踩在官道的水漬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駿馬奔跑帶起的風似乎都是清涼涼的水汽。
一路上再未遇到任何的阻攔或者埋伏,傍晚十分,雲淺月等人終於來到了洛水城。
洛水城的受災情況最嚴重,但似乎治理效果最好。譜一入城,就可以看到街道整潔,除了磚牆房舍被雨水洗刷的很乾凈外,沒有任何污水的痕迹,酒樓、茶樓、酒肆、歌坊、店鋪等已經開始營業。雖然客流稀少,但也說明這裡得到了最快的恢復。
進了城,雲淺月勒住馬韁,對凌蓮吩咐,「去打聽一下,看看容景在哪裡?」
凌蓮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雲淺月端坐在馬上,看著洛水城,想著容景大約從那日離開京城之後日夜沒休息,這一路上沒有聽到或者見到絲毫的哭聲喊叫,他應該將損失儘可能地減到了最低。
「小姐,景世子已經出了洛水城。」不多時凌蓮回來,對雲淺月低聲道。
「什麼時候走的?」雲淺月問。
「今日早上。」凌蓮道。
「去了哪個方向?」雲淺月蹙眉。她日夜兼程想要見他,沒想到他如今已經不在洛水城了。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奇怪,他將洛水城的水災已經治理安排妥當,自然不會再在這裡停留,應該去了別處。
「奴婢問了幾個人,都無人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回了京城。」凌蓮道。
「嗯,若是回京的話我們應該能遇到他,況且這裡的水患治理完善了還有別處,他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京城的。」雲淺月尋思了一下,又道:「除了洛水城還哪裡受的水災比較嚴重?」
凌蓮看了雲淺月懷裡的少年一眼,見他依然熟睡,低聲道:「河谷縣。」
雲淺月心思一動。
凌蓮又低聲道:「河谷縣受災據說比洛水城還嚴重,而且有山石塌方。據說死了不少人,也困住了許多人。」話落,她又道:「且道路不通,幾乎中斷了與外面的所有聯繫。」
雲淺月沉默不語。
「小姐,要不要奴婢聯絡紅閣的人查問一下?」凌蓮試探地問,這一路來一直趕路,自然沒時間與紅閣在各地的暗樁聯繫。她剛剛不過是問了幾個普通的士兵,得到景世子離開了洛水城的消息。
「嗯,去查問一下吧!」雲淺月點頭,但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肯定容景是去了河谷縣。
凌蓮應了一聲,立即打馬去了。
雲淺月低頭看向少年,這一日他一直在馬上睡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真的累壞了。若是這一路她將他扔了或者是賣了估計都不知道。她看著他,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出聲詢問:「你要去河谷縣救的是你什麼人?」
「子書哥哥。」少年喃喃地道。
「他是什麼人?」雲淺月又問。人的意識在睡到一定的程度是不受大腦支配的。
「太子。」少年又喃喃地道。
「東海國太子?」雲淺月眸光眯了眯,又問。
「嗯!」少年無意識地應了一聲。
「你是誰?」雲淺月盯著少年的臉,又問。
「羅玉。」少年低低地道。
「羅玉是誰?」雲淺月又問。
「羅玉就是羅玉……」少年無意識地呢喃。
雲淺月住了口不再問,抬起頭看向凌蓮離去的方向,想著原來東海國使者來的主使人是東海國的太子。這麼說東海國的使者隊伍本來應該是到了河谷縣,但遇到了大雨,被阻攔在了河谷縣。而想來是那個太子給這個少年傳遞了困在河谷縣的消息,所以他急迫地來救了。
「小姐,東海國使者來的人居然是太子!據傳說東海國的太子天人之姿,玉質蓋華,是東海國最美的男子。」伊雪湊近雲淺月低聲道。
雲淺月偏頭看著伊雪挑眉,「紅閣不是沒有收攏任何關於東海國的訊息嗎?你怎麼聽了這個據說的?」
「是奴婢有一次聽大長老說的。」伊雪低聲道:「紅閣雖然不收錄關於東海國的訊息,但是紅閣的七長老對東海國的事情似乎很熟悉。尤其是大長老,似乎對東海國的太子很推崇。大長老的脾氣很壞,從來不推崇人。我只聽到他推崇過兩個人,一個就是景世子,一個就是東海國的太子。」
「哦?」雲淺月來了絲興趣。她到不曾聽聞。整個天聖上下對東海國似乎屬於屏蔽狀態。雖然隔了一片海,但就跟隔了個天地沒有兩樣。東海國的事情幾乎傳不到天聖。而她從來又未曾關注過東海國,所以就東海國幾乎是盲目不了解。
「據說這位太子和景世子情形差不多,景世子是因為七歲那年受了大難,十年閉門不出。而那位太子自出生后就有隱疾,從不踏出太子府。但他即便不出太子府,也是受東海百姓推崇愛戴,據說東海國的許多利民的政策都是由這位太子手中傳出的。他不出太子府,也能安知天下。在東海國還有這樣一個傳說,尊太子令,等於尊皇令。世人雖然都沒見過這位太子,但是人人提到太子如信封神明一般。」伊雪又低聲道。
「呵,也是個有意思的人!」雲淺月笑了笑。
伊雪大約是就知道這些,便住了口,不好意思地道:「奴婢這是道聽途說,具體如何也是不知。總之這位太子很神秘就是了。世人幾乎連他的名字都不知。只尊稱為東海太子。」
雲淺月點點頭,「空穴並不來風。」
伊雪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少年道:「小姐,您心中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奴婢覺得他能知道東海國太子的名字很不簡單。應該是近身之人或者是皇室之人。」
「他呀,自然不簡單。」雲淺月又看了少年一眼,淺淺一笑。
伊雪有些疑惑地看著雲淺月,她敏感地覺得小姐是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的。見凌蓮已經回來,她便住了口不再說話。
凌蓮打馬來到近前,對雲淺月低聲道:「小姐,景世子的確是去了河谷縣。」
「嗯!」雲淺月點點頭,雖然猜測**不離十,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小姐,我們繼續趕路嗎?」凌蓮又問。
「今日就不趕路了!我們在醉香樓歇一夜吧!否則到了河谷縣的時候我們也該廢了。」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向前方的醉香樓看了一眼道。
「嗯!」凌蓮和伊雪點點頭,她們也累到極限了。但若是小姐繼續趕路,她們也能堅持不趴下。但等到河谷縣的時候趴下不趴下就不知道了。
雲淺月不再說話,打馬向醉香樓走去。
來到醉香樓,雲淺月遞出令牌,掌柜得立即驚喜又恭敬地將雲淺月等人請上了三樓。少年依然熟睡,雲淺月只能抱著他上樓,到是讓掌柜的疑惑地打量了少年好幾眼。顯然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居然讓主子親自抱著。
來到三樓,雲淺月看了天字二號房一眼,問道:「這個房間有人住嗎?」
掌柜的搖搖頭,看了雲淺月一眼道,「昨日是有人住來著,不過今早走了!」
「凌蓮、伊雪你們住天字一號房,我和他住天字二號房。」雲淺月對凌蓮和伊雪吩咐。
「小姐?」凌蓮和伊雪齊齊一怔。
「若是沒猜錯,容景應該是住在了這裡。」雲淺月指了指天字二號房道。
「那個人的確是景世子!」掌柜的立即道。
凌蓮和伊雪立即意會,想著小姐想景世子了。連他住的地方就想住。點了點頭,凌蓮看向雲淺月手中的少年道:「小姐,天字二號房似乎有兩個隔間,我和伊雪一個房間就成,您將他給我們吧!讓他住一個隔間,您也好休息。」
「好吧!」雲淺月將少年遞給凌蓮。
凌蓮伸手接過少年和伊雪一起去天字一號房了。
進了天字二號房,房間整齊乾淨,似乎空氣中還縈繞著一絲淡淡的如雪似蓮的香氣,雲淺月輕輕吸了一口,覺得一身疲憊在進了這個房間后消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