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太子(2)
掌柜的帶著人抬了木桶放在房間,又利索地端來了熱菜熱飯,還給雲淺月備了一壺茶和一壺酒。一切做得有條有序,很是周到。幾乎都不用她開口吩咐。做完一切就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雲淺月從京城出來一直打馬行走,這一日半又一夜馬不停蹄,根本就沒休息,早已經是一身風塵。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還是走的水桶前褪了衣物,將自己埋入了水中,任溫暖的水流包裹。
這回她並沒有在水中多逗留多長時間,而是很快就洗完換了身乾淨的衣物做在桌前用膳,桌上一大半的飯菜被她不出片刻便掃蕩了大半,剛拿起酒壺打算喝一杯,便聽到天字一號房傳來一聲慘叫,她面前一變,立即放下酒壺,衝出了房門,頃刻間來到了天字一號房,揮手打開了房門。
只見凌蓮和伊雪驚恐地站在少年的床前,凌蓮正捂著手,伊雪捂著肩膀,床上的少年已經醒來,正一副懵懂不知道狀況地看著二人。
雲淺月將目光從三人身上移開,看向地上,只見地上躺著一隻巴掌大的毒蠍子。她眸光一寒,抬步走了進來,看著凌蓮和伊雪問道:「怎麼回事兒?」
凌蓮和伊雪的臉都很白,見雲淺月來到,定了定神,凌蓮解釋道:「我們進來之後就將他放在了這個房間,於是就出去沐浴,我們洗的很快,之後要吃飯,想著要不要將他喊醒吃一些,就看到一隻毒蠍子爬到了他的身上……」
「你們被它蜇了那裡?」雲淺月問。
「這隻毒蠍子很厲害,很靈敏,似乎知道我們出現就要對他下手,我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打開它,被它咬了手,伊雪在我身後,我情急之下打開它的時候不想打在了她的胳膊上……」凌蓮自責地看著伊雪道。
「我沒見過這麼大的毒蠍子,一時情急,便用手拍死了它,所以反而被它咬了。」伊雪捂著肩膀白著臉道。
「拿開你們的手和胳膊,我看看嚴重不嚴重?」雲淺月點點頭,對二人道。女人天生就對這種東西害怕,也不怪她們一時手忙腳亂著了道。
凌蓮拿來手,只見這麼頃刻間整個手都腫了,而且被咬的地上呈現黑色,而伊雪的胳膊雖然隔著衣服,但布料上也印出黑色的毒汁累的東西。
「有毒!」雲淺月面色一變。
凌蓮和伊雪聞言連忙運功。
「不能運功,這種毒蠍子應該是有人專門養的,平時是用一種極其厲害的毒喂的。越運功毒走得越快。」雲淺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葯給凌蓮和伊雪,吩咐道:「快服下!」
二人連忙接過葯立即服下。
「這種葯只能抑制毒素,但不是解藥,我手裡也沒有解藥,解不了這種毒。看來我們要連夜啟程趕去追容景了,他一定有辦法。」雲淺月道。
二人立即白著臉點頭。
「你們三個都當本公子是死人嗎?」少年此時才驚醒,看了一眼地上被拍死的毒蠍子,皺眉心疼地道:「這麼大的一隻毒蠍子,要養多少年?就讓你這麼給拍死了,真是暴殄天物。」
「沒咬死你是不是?」雲淺月聞言瞪了少年一眼,有些惱怒地道:「趕緊啟程!」
「它就算咬了我,我也沒事兒。你怎麼就不問問我從小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我幾乎是泡著這種毒物長大的,我還怕一隻蠍子?」少年嗤之以鼻。
雲淺月本來要抬腳離開,聞言一喜,看著少年,「你能解得了她們身上的毒?」
「能!」少年瞥了雲淺月一眼,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我自小在毒里泡著長大,這個小破毒自然難不住我。」
凌蓮和伊雪也是齊齊一喜。
雲淺月也鬆了一口氣,「那就最好,你快給她們解毒,我們也省得繼續奔波啟程了!」
少年不說話,懶洋洋地下了床,向桌前走去,來到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宣紙筆墨對雲淺月道:「你來給我磨墨。」
雲淺月依言走了過去。
少年看著雲淺月熟練地磨墨,他欣賞著她的動作道:「想不到你這麼個女人還懂得紅袖添香的雅事兒。這樣看起來還真的挺女人。」
雲淺月白了他一眼,將磨好的墨退給他,催促道:「快些!」
少年挽起衣袖,執筆去寫。
這時掌柜的帶著人匆匆從樓下跑了上來,大約是聽到了凌蓮的那聲慘叫,上來之後見到雲淺月完好地站在房間鬆了一口氣,對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隻蠍子!」雲淺月伸手一指。
掌柜的看到地上躺著的那隻被拍死的巨大的蠍子面色一變,語氣不敢置信,「這……這裡怎麼會有蠍子?」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房間雖然一直無人住,但是每日都有吩咐人打掃的,今日早上才打掃過……」掌柜的白著臉道:「這醉香樓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東西……」
「應該是有人趁你們不注意放進來的。」雲淺月淡淡道。她相信風閣,相信醉香樓都是她自己的人,上下一心,而且她自己建立的組織機制都是互相監督制,而且私下裡對她都很信服。不可能出現這種內部反她的事情。所以只能是別人有預謀的想迫害。
而且她每次出門都住在醉香樓的天字一號房,也未曾刻意掩飾,所以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天字一號房投放這種東西害她也不是沒有可能。偏偏今日因為容景的關係,她住進了天字二號房,所以傷了凌蓮和伊雪。
再結合昨日夜裡遇到的那次埋伏,應該這個就是那次埋伏的後手。
「屬下失職!讓主子受驚,請主子責罰!」掌柜的聞言立即跪到了地上。這件事情的確是他的失職。主子顯然就是疲於奔波需要休息,卻是出現了這等事情。他難辭其咎。
「也不怪你!聖人也有疏忽的時候!從現在吩咐人將醉香樓上上下下全部排查一遍。若有可疑之人不準放過。」雲淺月擺擺手。
「是!屬下這就去!」掌柜的立即站起身。
少年此時放下了筆,將方子推給雲淺月,「喏,現在去抓藥,煎了服下立馬就好!」
雲淺月拿過方子看了一眼,點點頭,見凌蓮和伊雪這樣自然不能自己去抓藥,她喊住掌柜的,將方子遞給他,「現在先去抓藥!要快!」
「是!」掌柜的接過方子,連忙走了下去。
少年轉身向那隻毒蠍子走去,走到跟前,蹲在地上,目露可惜地道:「好好的一隻大蠍子就這麼毀了,這個東西可是個寶貝,我的寶貝庫藏里那隻蠍子可沒有這隻大。可惜啊,可惜。」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輕吐了一口濁氣,「誰叫你睡著不醒來?若是你醒著的話,她們也不用為了救你受傷了。」
少年哼了一聲,語氣埋怨,「若不是你不要命的趕路,我至於睡死?」
「你要不為了去救人,我能不要命的趕路?」雲淺月反駁他。
「對了,我們如今到哪裡了?」少年聞言立即問。
「洛水城!」雲淺月道。
「原來到洛水城了啊!容景呢?」少年沒見到容景,不禁奇怪。
「沒在洛水城!」雲淺月搖搖頭,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我睡了多久?」少年掏出一方娟帕將那隻死了的毒蠍子用娟帕包起來,又問。
「一日!」雲淺月道。
「這麼說我們從京城到這裡走了一日半又一夜?」少年站起身看著雲淺月,見她點頭,他又看了一眼天色道:「今夜休息在這裡,那麼明日一日趕路,晚上的時候肯定可以到達河谷縣了?」
「可以這麼說!」雲淺月道。
「這樣算起來果然是兩日半,很是精準。雲淺月真有你的。」少年喜滋滋地誇獎。
「據說河谷縣比這裡受的水災還嚴重,山石塌方,道路阻塞,遍地洪水。與外界幾乎隔斷了所有的聯繫。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要救的人吧!」雲淺月見他喜滋滋的笑忍不住打擊他。
少年身子果然一僵,小臉一白,「這麼嚴重?」
「嗯!」雲淺月點頭。
少年皺眉,似乎尋思什麼,片刻后擺擺手,肯定地道:「他肯定沒事兒的!什麼事情也難不住他。一個小小的河谷縣和一場大水算什麼。」
「你既然這麼相信他,為何還要急急來救他?」雲淺月不動聲色地問。
「我自然要來救!向他表達一下我對他的關心,他才不會生我逃跑的氣。這個時候不來什麼時候來?否則若是他真生氣的話,我就麻煩了。而且還不是小麻煩,他一定會讓我……」少年翻了個白眼,絮絮叨叨說了片刻后,似乎才想起聽的人是雲淺月,立即住了嘴,「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管我為何要急急來救他呢!我就是想來救,和你沒關係。」^-^書(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