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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逃避(1)

  雲淺月嘴角淡淡勾勒出笑意,笑道:「自古來被供奉的有兩種,不是神就是鬼。他是個人,自然不要這些。」 

  弦歌「撲哧」一聲笑了,回頭看著雲淺月道:「當時玉太子也是這樣說的。您若不是剛剛來,還沒有見過玉太子,屬下以為你和他早就相熟相識呢!居然說了一樣的話。」 

  雲淺月唇瓣的笑意頓收。 

  弦歌沒察覺到雲淺月的笑容變化,回過身繼續道:「幸好玉太子在河谷縣趕上了這一場大雨。他對天聖的子民都如此,怪不得能得東海國上下的愛戴。以前那句尊太子令等同於尊皇命的話我還當說說而已,原來真有這樣的人。」 

  雲淺月沉默不語。 

  弦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多了,而且說的人還是東海太子,若是被自家世子知道自己在淺月小姐面前一直說別的男人,那麼他就慘了,連忙後知後覺地住了口。 

  兩人一前一後向前走去。 

  「淺月小姐,前面就是府衙了!」走了一段路,弦歌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伸手指道。 

  雲淺月順著弦歌指的方向向前看去,只見前面不遠處是一座高門大院,門樓比一般人家的高,門前兩座石獅子,門匾上寫著「河谷縣府衙」幾個大字,府衙內燈火通明。她點點頭,「走吧!看看你家世子在做什麼?」 

  「雖然玉太子救了河谷縣的人,但是河谷縣受的水災太重,玉太子是東海的太子,哪裡能插手管天聖百姓的卷宗和後續安頓之事?這些都只能世子做。」弦歌道:「世子從來了之後就沒閑著,半日都喝不上一口水。房舍要重建,災民要溫飽,道路要修葺等等,屬下都擔心世子再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 

  雲淺月蹙了蹙眉,「事情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幹完的!」 

  「是啊!淺月小姐,您一會兒進去就將世子拉回去休息吧!屬下就不明白了,世子明明日日想您,恨不得您在身邊,您如今來了,他還來這裡做什麼?有些事情也可以交給別人來做的。又不差這一日半日。」弦歌也不解地附和道。 

  雲淺月腳步頓了頓。別人不了解容景,她還不了解嗎?這個男人啊!在他的眼裡,天下百姓雖重,但重不過她,如今她剛剛來到,他卻來了府衙,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都不行。她點點頭,「好,我將他拉回去。」 

  弦歌不再說話,也覺得世子從來了河谷縣之後有什麼不對,但世子神色正常,又看不出哪裡不對。他實在想不透。 

  來到府衙,守在府衙外的士兵都認識弦歌,見他帶著雲淺月走進來,雖然疑惑,都無人敢攔。任二人走了進去。 

  府衙的大堂內外都燈火明亮。 

  雲淺月剛一進入,便能清晰地看到府衙大堂內或坐或立的大約十幾個身穿官府的人,其中一身月牙白錦袍的人站在中間,周圍人的都與他保持三尺之巨,他低頭在說著什麼,如玉的手指著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幅河谷縣的地形手繪圖,那十幾個官員打扮的人在認真地聽著。人人面色雖然疲憊,但恭敬謹慎。半絲聲音也不發出。 

  雲淺月的腳步很輕,那十幾個官員模樣的人自然沒發現府衙來了人,容景低著的頭卻抬起,向門口看來。當看到是雲淺月,他眸光碎出一抹光。 

  眾人一直看著容景,此時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當見到雲淺月,眼中都現出驚艷。似乎不知道何時來了一個這麼美的女子。 

  雲淺月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將身子懶洋洋地倚在門口,對容景淺淺一笑,並沒說話。 

  「你怎麼來了這裡?」容景也沒走過來,一改在眾人面前的溫潤疏淡,面色現出暖意。對雲淺月詢問。 

  「過來看看你!」雲淺月笑著擺擺手,自然地道:「你們繼續,我在這裡等你。不用理會我。」 

  容景看了她一眼,眸光又向四周掃了一眼,眾人立即驚醒,齊齊撤回目光。他伸手揉揉額頭,繼續看向桌案,淺淡的聲音繼續道:「我們繼續!」 

  眾人點點頭,連忙拉回疑惑猜測等情緒,恭謹傾聽。 

  容景一邊伸手指著桌案上的那副河谷縣的地勢圖,一邊繼續安排,和早先雲淺月沒出現的時候一樣。哪一處如何排水,哪一處如何建堤壩,哪一處如何修葺,哪一處安排多少人手,通過他淺淡的聲音,都安排得妥妥噹噹,沒有任何不恰當之處。 

  眾人不用插話,只需要傾聽和執行就可以。 

  雲淺月看著容景,目光定在他臉上,從她這個角度看他是側著身而站,溫潤如玉,雅緻卓然。她想起那次啟動鳳凰劫失憶醒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摸樣,那時候他被傘遮擋面部。讓她想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話。這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一種天生的尊貴和優雅,這種優雅,每次見到都讓她心動。尤其是此時,他面前雖然是小小的河谷縣地圖,卻讓她看到了指點江山的感覺,這種感覺更讓她心動。 

  也許雲淺月的目光太過痴然,容景再一次抬頭向她看來。 

  雲淺月臉色有些紅,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帘。 

  容景忽然低笑了一聲,笑聲在寂靜中尤為悅耳,他看著雲淺月,笑意暖暖,語氣溫柔,「雲淺月,你盯著我看了半響,說說你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了?」 

  眾人聞言齊齊驚異地看向雲淺月,關於雲王府淺月小姐的傳言遍布天下,此時才見到她本人。不由想著傳言真是騙人,這個女子明明清麗脫俗,溫軟嬌美,哪裡有半絲囂張跋扈的模樣?若是景世子不說,他們大多數人心裡還以為這個女子是東海國的公主。 

  「你臉上長了一朵大桃花!」雲淺月紅著臉嗔了容景一眼。這個人說這種話,明擺著是告訴人們她的身份和他們的關係。 

  「是嗎?我怎麼看你的臉上才像是長了一朵大桃花?」容景看著雲淺月雲霞的粉面,笑著挑眉,渾不在意十幾個官員在場,這樣的話隨意地從他薄唇吐出。 

  雲淺月瞥過臉,語氣有些羞憤,「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就夠了!」容景又低笑了一聲,本來指著桌案上河谷縣地圖的手拿開,對眾人道:「今日的安排就到這裡吧!大家都聽明白了吧?」 

  「聽明白了!」眾人連忙回神。想著景世子來了這兩日他們都不曾見到他一個笑臉,溫溫淡淡的樣子,雖然看著好親近,但是很是疏離。以為他不會笑,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既然都聽明白了,就這樣執行吧!盡量做得好一些。」容景伸手拂了拂本就不染纖塵的衣袖,抬步向雲淺月走去。 

  眾人連忙給他讓出一條路。 

  容景來到雲淺月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舉步向外走去。雲淺月眸光掃了眾人一眼,臉有些紅地任由容景拉著向外走去。 

  來到院中,容景偏頭笑看了雲淺月依然紅著的臉一眼,揶揄道:「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季節還有桃花盛開。」 

  「那是你孤陋寡聞!」雲淺月瞪了他一眼,「能有秋海棠,為什麼不能有秋桃花?」 

  「呵……也對!」容景悶笑著點頭,笑意從胸腔內發出,雖然沒出聲,但真實的愉悅。 

  雲淺月抬眼望天,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半響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話。 

  「嗯?」容景挑眉。 

  雲淺月收回視線,忽然側過身抱住容景,有些孩子氣地道:「容景,你真可愛。」 

  容景嘴角扯了扯,看著她揚起的臉笑挑眉,「你是在誇我?」 

  「是!」雲淺月點頭。 

  「那我就當好話聽了吧!」容景也不推開雲淺月,繼續向前走路,兩個人像是擰成了一根繩,雖然行路艱難,但是無比和諧。 

  「什麼叫做當好話?本來就是好話。」雲淺月有些不滿,將另一隻手插進他懷裡。 

  「做什麼?現在就要對我非禮?」容景伸手抓住雲淺月的手,笑著提醒道:「還沒出府衙!」 

  「我手冷,暖暖。」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將手撤了回來。 

  容景笑了笑,不再說話,將雲淺月撤出來的手也握住,兩隻手一大一小,五指相纏。 

  弦歌打著燈籠走在前面,想著還是淺月小姐有辦法,來了府衙什麼話也沒說,世子就乖乖地跟著回來了。真是打擊他這個天天在世子身邊提醒他該休息的人。 

  「河谷縣的整頓修葺要多少日能做好?」雲淺月見夜間還有人在日夜趕工做活,輕聲詢問。 

  「最快也要半個月吧!」容景道。 

  「這麼說你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月了?」雲淺月挑眉。 

  「應該是的!別的地方恰當的排水安撫流民就行,這裡的房舍幾乎都毀了。算是最重的地方,我不處理好估計是離不開。」容景道。 

  「也好,這裡山清水秀,環境極好,遠離了京城的喧囂,落得清靜,我也陪你在這裡待上半個月。」雲淺月想想這麼嚴重,容景一時半會兒的確走不開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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