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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如水(3)

  雲淺月感覺到了容景身上的熱度,以為在他懷裡就這樣燃燒下去,容景輾轉纏綿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依然凝視著雲淺月,眸中神色涓涌,有濃濃的思念,還有濃濃的**。 

  雲淺月看著容景的眸子不由心悸。 

  容景忽然移開視線,拍拍她的頭,聲音沙啞,「真乖!」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容景起身站起來,對外面吩咐,「弦歌,準備水沐浴,準備晚膳。」 

  「是,世子!」弦歌在外面應了一聲。 

  「我剛剛因為去接你,還剩下些事情沒處理,我先去處理,你先沐浴用膳。我稍後就回來。」容景對雲淺月道。 

  雲淺月立即擺出哀怨的臉,「你要去哪裡處理事情?我才剛來你就扔下我。」 

  「去這裡的知縣府衙,就在不遠。」容景看到雲淺月不舍的情緒,似乎笑了一下,眉眼微微彎起個弧度,「有些事情別人做不了主,只能我去。」 

  雲淺月咬了一下唇瓣,妥協道:「民為天,好吧!」 

  容景伸手摸了摸雲淺月的臉,指尖流連處無限愛憐,須臾,他撤回手,抬步走了出去。 

  雲淺月看著容景的背影離開,臉有些熱,伸手摸了摸臉,指尖滑下又摸了摸唇,忽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熱度褪去,指尖蜷了蜷,目光現出一絲飄渺。 

  門口的珠簾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弦歌自己搬了一個冒著騰騰大熱氣的木桶走了進來,先將木桶放進了屏風后,出來對雲淺月見了個禮,歡喜道:「淺月小姐,您總算來了!這幾日世子夜晚都不睡覺,今日您來了之後,他可以睡一個踏實的覺了。」 

  雲淺月看著弦歌,聞言蹙眉,「他每日晚上都不睡覺?」 

  弦歌點點頭,「當時我和世子出京城的時候雨太大,這一路上受災的地方太多,世子每日每夜的組織人治水。哪裡睡得上覺?每晚也就小憩那麼一兩個時辰。我起初以為是世子急著治水,捨不得休息,後來洛水城的水治理得差不得了,世子依然夜晚不睡,我才知道世子是睡不著。」 

  「他看起來是氣色不大好。」雲淺月道。 

  「何止是氣色不大好?世子從京城出來就染了風寒,一直用了好幾日葯,如今才好一些了。」弦歌道:「世子的體格本就差些,連雨趕路,自然守不住的。」 

  「他給我的信居然沒說。」雲淺月蹙眉。 

  「世子自然不會和您說,怕您擔心。也不讓屬下說,不過屬下覺得還是要您知道得好。您假裝不知道就成了,可別說屬下告訴您的,否則世子一定會罰我。」弦歌謹慎地道。 

  「好!我假裝不知道。」雲淺月笑了一下。 

  弦歌用手撓撓腦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見雲淺月氣色也不是太好,想著她日夜趕路也很累,便道:「您先沐浴,世子早已經吩咐人準備了晚膳,屬下去給您端來。」 

  雲淺月點點頭,看著弦歌身影離開,珠簾盪了盪,她收回視線,起身站了起來,走進屏風后,將自己埋入水中。 

  凌蓮和伊雪找到了這處院落,在門外輕輕喊了一聲,「小姐!」 

  「進來吧!」雲淺月在屏風后出聲。 

  凌蓮和伊雪走了進來,徑直來到屏風前,凌蓮稟告道:「小姐,羅玉那個少年被玉太子的人帶走了。」 

  「嗯!」雲淺月低低應了一聲。 

  「小姐,您看到玉太子了嗎?」凌蓮語氣有些怪異。 

  「沒有!」雲淺月搖頭。 

  凌蓮忽然笑了,低聲道:「奴婢猜您也沒看到,那麼美的男子,景世子定然不會讓您看到的。連奴婢和伊雪都給看愣了呢!」 

  「他……長得比容景還好?」雲淺月聲音頓了一下,問道。 

  「也不是比景世子長得好,是不一樣的感覺。景世子的容貌像是詩畫,巧奪天空,雅緻溫潤,雍容清雅。總結一個字,景世子當得雅字。而玉太子的容貌像是天人,玉質蓋華四個字絕對是沒錯的,是那種驚艷的瀲灧。總結一個字是灧。」凌蓮笑道。 

  雲淺月似乎笑了笑,沒說話。 

  「玉太子給人的感覺很溫暖,不過絕對是不尋常之人。」凌蓮又道。 

  「他當然不是尋常之人,他是東海國的太子。」雲淺月笑著提醒凌蓮。 

  凌蓮點點頭,忽然又道:「不過奴婢覺得玉太子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雲淺月笑問。 

  「我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但也說不出哪裡熟悉,就是那種隱隱約約的和別人不一樣的那種感覺,和小姐有時候散發出的氣息很像。」凌蓮猶豫了一下,據實以告。 

  雲淺月埋在水中的身子細微地一顫,唇角的笑意收起,語氣有些低緩,「是嗎?」 

  「是,奴婢也感覺出來了!七大長大當年特意地訓練了我們關於嗅覺和氣息的辨認。所以凌蓮和我都比較敏覺。」伊雪也接過話點頭,話落,又意識到什麼,連忙道:「也許奴婢二人的感覺不對,畢竟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嗯!」雲淺月又低低應了一聲,恍若不聞。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忽然覺得小姐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們的衣服還濕著吧?趕緊去換了!自己熬點兒薑湯喝了,免得染了寒氣。」雲淺月沉默片刻,對二人吩咐。 

  「是!」凌蓮和伊雪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房中靜了下來,水中濃郁著馥郁的花瓣香,雲淺月低頭看著花瓣,是新鮮的蘭花。蘭花是君子之花。她伸手掬起一片花瓣看了看,又放入水中,看著因為她的動作,花瓣在水中漂浮畫著圓圈,盪起一圈圈漣漪,片刻后,水靜止,花瓣也靜止不動。她起身站了起來,拿起乾淨的衣服披在身上,赤著腳走出了屏風。 

  似乎聽到了她走出的動靜,弦歌才端著飯菜走了進來,順便給屋中掌燈。 

  「你家世子用過晚膳了嗎?」雲淺月坐在椅子上問。 

  「世子從京城出來之後這幾日都和官員在府衙用膳。」弦歌道。 

  雲淺月點點頭,弦歌退了下去,她拿起筷子,慢慢地品著桌上的飯菜。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淡紫色的阮煙羅如蒙上了一層光暈。將桌子上的飯菜吃下大半,直到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 

  「淺月小姐,世子說還要晚些才能回來,被府衙裡面的事情給拖住了,讓你用過膳之後自己先睡吧!」弦歌的聲音從外面傳開。 

  雲淺月看向外面,只見外面的天色徹底黑了,她蹙眉,「他說晚些是什麼時候嗎?」 

  「世子沒說!」弦歌搖頭。 

  雲淺月忽然起身站了起來,對弦歌道:「你帶我去府衙!」 

  「淺月小姐,您要去府衙?」弦歌似乎一驚,連忙道:「您日夜趕路定然是累了,世子讓您休息,世子這些日子都是這樣的,事情太多,世子都親力親為。所以才……」 

  雲淺月來到門口,對弦歌道:「我不累,你帶我去!」 

  「這……」弦歌猶豫。 

  雲淺月笑道:「他不回來我也睡不著,與其在這裡等著不如去看看他,可以幫些忙。」 

  弦歌見雲淺月堅持,點點頭,連忙去了不遠處的房間里拿出一個燈籠,頭前帶路。雲淺月跟在他之後,向外走去。凌蓮和伊雪從房間出來要跟上,她擺擺手,二人立即止步。 

  出了院落,雲淺月才看到街道上都被挖了水溝,水溝里還有未排凈的水,借著弦歌打的燈籠看去,只見每一條街都有倒塌的房舍,有人在房舍前忙活著重建。顯然河谷縣這一場大雨受災比所有的地方都重,她看著那些倒塌的房舍問,「死了很多人嗎?」 

  弦歌聞言搖搖頭,語氣有些嘆服地道:「本來可能會死很多人,但下雨的時候東海國的玉太子正好到達河谷縣。他幫助這裡的人做了全部的遷移和救災,幾乎沒死人。」 

  雲淺月腳步猛地頓住,「這樣?」 

  「是這樣的!」弦歌佩服地道:「世子說若按照現在的房舍倒塌和大水情況來看,至少河谷縣要死半數人以上,如今幾乎沒死人,是個奇迹。世子從來不夸人,屬下還是第一次聽到世子用那種語氣誇別人呢!」 

  雲淺月抿了抿唇,笑著點頭,「的確是個奇迹!」 

  河谷縣大約上萬人,如此大的雨,房屋倒塌,山石滑坡,能及時讓所有人遷移不受其害,幾乎無人傷亡,不是個奇迹是什麼? 

  「更為難得的是玉太子是東海國的人,能讓天聖的官員百姓在那麼短的時間相信他,且不計較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相害而傾心相助非常人難以做到。如今河谷縣的百姓對玉太子甚為感恩,都要給他建立一座寺廟,享受香火供奉,被他給婉拒了。」弦歌又道,語氣里均是佩服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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