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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愛(2)

  玉子書好笑,伸手拍拍雲淺月的頭,贊同地道:「是挺二的!」 

  雲淺月哼唧一聲,來到涼亭內鬆了玉子書的手,懶洋洋地歪坐在石凳上,身子沒骨頭一般地趴在石桌上,看著坐下身的玉子書,盯著他的臉,正色地道:「現在開始談判。」 

  「嗯?談什麼判?」玉子書挑眉。 

  「談談你家的公主妹妹!」雲淺月道。 

  玉子書唇角微微勾起,本來是溫暖如水的仙人容貌頃刻間變得有些邪魅,「我家的公主妹妹有好幾個,你要談哪個?」 

  「就談和榮王府有婚約的那個。」雲淺月道。 

  「洛瑤啊!」玉子書笑著點頭,慢悠悠地道:「她是東海國最美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最疼愛的女兒,她的琴棋書畫在東海國沒有人能比得過,就算是我也要輸一籌。而且所有女子的訓誡典範都學得極為精通。只要她想做一件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好的。她想要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雲淺月眨眨眼睛,「這麼厲害?」 

  「嗯,就是這麼厲害。」玉子書笑著道:「她在東海國百姓們心中就是完美女神。所有女子都及不上洛瑤公主一人,除了天生體質不能習武外,幾乎是樣樣精通。即便她不能修習內功,但她依然愛好武術,十八般武器她都會用,尤其是劍法超群。若是我不用內力和她比試劍法的話,我都很難贏她。」 

  「這麼完美啊!」雲淺月嘆了一聲。 

  「比你這麼壞的名聲,還有一大堆缺點來說,她的確比你強了不止百倍。」玉子書毫不留情地打擊雲淺月,「你如今坐沒坐像,站沒站像,和她在一處,還真是小草和牡丹的區別。無法比較。」 

  「你故意打擊我是不是?」雲淺月瞪眼。 

  玉子書用挑剔的眼光打量著雲淺月,不理會她瞪眼,繼續道:「不過若是將現在的你還還原成原來的芸兒,我想不會遜色她多少。原來的芸兒多麼可愛,坐有坐姿,站有站姿。你的軍姿是我們國安局所有人中站得最好的。如今的你……嘖嘖,真是沒法看。」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懶散地道:「兩世為人,總不能一個模子不是?上一輩子累死累活,這一輩子還不換個活法豈不無趣?」 

  「也是!」玉子書贊同,「不過你這樣的話就會被比下去了!」 

  「容景已經被我掠奪了!任何女人都靠後。誰要搶奪,三尺青鋒酬謝!」雲淺月忽然抽出腰間的寶劍,「啪」地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 

  玉子書看著寶劍好笑,「這是那把碎雪吧?你跟強盜有什麼兩樣?」 

  「我不管!你要幫我。」雲淺月隔著桌子伸手抓住玉子書的胳膊搖晃,「她雖然是你的妹妹,但是有我們的關係好嗎?有我們親嗎?有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嗎?沒有吧?所以,你必須幫我,讓她退後。」 

  「我們的關係雖然不好!但是骨血至親。」玉子書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扁嘴,看著他,很有氣勢地道:「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你今日見到洛瑤了吧?」玉子書不答話,笑問。 

  「見到了!」雲淺月想起那個女子,雖然沒見到臉,但絕對是個真正的大美人。在她的身上將女人的美詮釋得淋漓盡致。這樣的女人怕是男人見了一眼就勾魂。 

  「她一直都很仰慕景世子,也很想見見被景世子所說的『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你。如今她既然見了景世子,也見了你,恐怕更會激起她心中的志氣,沒那麼容易退後。」玉子書笑著道。 

  雲淺月皺眉,「她還真與我爭奪容景不成?」 

  「洛瑤自小秉性就是什麼都要學得最好,要拔得頭籌。因為她這個性子,也讓她無往不利。只要她想做一樣事情,誰都攔不住。千方百計都會讓她做成,而別人還無話可說,只有嘆服。」玉子書又道:「如今她見了景世子,又見了你,你說以她這個性情,會輕易退後嗎?」 

  雲淺月眉頭擰成結,有些悶悶地道:「東海國不是有尊太子令等於尊皇命的話嗎?你在東海國不是一言九鼎嗎?解除婚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解除婚約的確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但是我左右不了洛瑤。即便沒有婚約,若是洛瑤思慕景世子,想要爭取的話,我也是沒辦法。」玉子書無奈地搖搖頭。 

  雲淺月有些頭疼,伸手揉揉額頭,「完了,我又頭疼了!」 

  「嗯?這就頭疼了?」玉子書挑眉,笑看著雲淺月道:「你以前不是越難攻克的事情越迎刃而上嗎?怎麼如今還沒戰就屈人之兵了?」 

  雲淺月瞪了玉子書一眼,抑鬱地道:「我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秦玉凝,又跑出來一個玉洛瑤。我能不頭疼嗎?如今年紀大了,哪裡還有以前那麼多激情?我的激情早就被磨沒了,如今只想安逸到死。」 

  「沒出息了!」玉子書好笑地看著她提醒道:「你還沒到十五。離年紀大差遠了。」 

  「是挺沒出息的!我說的是心裡年齡。」雲淺月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整個大蝦米狀,有些恍惚地道:「以前那一世,算起來過了也不過十幾年,卻彷彿過了千年那麼長。什麼恪守嚴謹,冷靜睿智,精明強勢,心思通透,才學滿腹。到如今啊,什麼都抵不過一片陽光,一張軟榻,身邊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就這樣安逸下去。我覺得追求也不過這些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玉子書無言地看著雲淺月,須臾嘆道:「芸兒,你看起來要的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東西,其實你要的是世界上最難的東西。陽光不是每日都有,軟榻承載兩個人的重量需要很牢固,愛你的男子需要悉心養護,一直安逸到死也需要有個世界最安寧的地方讓你安逸才行。」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了,看著玉子書道:「照你這麼說我的追求還挺高。」 

  「是挺高!」玉子書笑著點頭。 

  「哎哎,以前怎麼沒發現我這麼有精神層次的追求呢!難道這就是返璞歸真?我超脫了?」雲淺月直起身,雙手托住下巴,見玉子書笑而不語,她忽然又期期艾艾地道:「看來我要重新激起鬥志,打守衛國土保衛戰了。」 

  玉子書悶聲而笑,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雲淺月騰地站起身,將寶劍重新放回身上,伸手拉住玉子書的手抬步就走,「走,我們下山。從今天開始我要打保衛戰。你是我的後援隊,必須在我需要的時候無條件支援我。」 

  「看來我的任務還挺重。」玉子書站起身,笑著跟著雲淺月向山下走去。 

  雲淺月給他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看著山下忽然很有興趣地道:「來,讓我看看你的輕功!你帶著我走。」 

  玉子書笑著點頭,反扣住雲淺月的手腕,足尖輕點,身子凌空拔起,飄然向山下而去。 

  雲淺月眨了眨眼睛,幾乎沒起落,玉子書便飄身落在了山下。她回頭看了一眼半山腰的碧波亭,計算了一下自己用輕功的時間,計算完之後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玉子書,憤憤地道:「真不是人,我不認識你!」 

  玉子書好笑,「若是有一個人天天惦記著將你扮成女裝,你為了躲避他,你的輕功也會練習得和我一樣好了。」 

  雲淺月忽然大樂,「這個人是誰?」 

  「一個老頑童。」玉子書眸光閃了閃,看了一眼天色,「我們是該回城了,否則景世子該忍不住來抓人了。」 

  雲淺月也看向天色,只見日頭已經響午偏西了。她點點頭,見到不遠處自己騎來的馬在吃草,問玉子書,「你的馬呢?」 

  玉子書中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打了個輕輕的口哨,哨聲剛響起,便聽見遠處有馬蹄聲向這邊跑來,不多時一匹通體黑色的馬來到,親昵地在玉子書身上蹭蹭。他抹了抹它的馬頭,忽然對雲淺月一笑,對馬說道:「小雲真乖!」 

  雲淺月臉一黑,抬腳去踹玉子書。 

  玉子書在雲淺月腳踹來前就已經翻身上馬,對她笑道:「我們來賽馬?」 

  「賽就賽!」雲淺月撤回腳,翻身上馬,招呼也不打,雙腿一夾馬腹,就向城內馳去。 

  玉子書伸手扶額,好笑地搖搖頭,也打馬跟上雲淺月。 

  雖然雲淺月先走了一步,但到城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玉子書追了個並排。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服氣地道:「你的馬腳力比我的馬好!」 

  「是,我的馬腳力比你的馬好,不是你的水平沒到家。」玉子書配合的點頭。 

  雲淺月無語,這話他還不如不說,她默了一下,忽然一把揪住玉子書的衣領,惡狠狠地看著他道:「你將我早先見到的那個溫暖的親和的很好很好的玉子書給我還回來。我不要這個。」 

  玉子書眸光眨了眨,語氣溫暖地說了三個字,「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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