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二、是因?
韓一鳴道:“師兄,星辰應當是在你之前上靈山的罷?”沈若複沉吟片刻道:“師弟,他是在我之前上靈山的。但我也說不清他是怎麽樣的,看他的修為,算得上靈山最出色的弟子了。唉!他來得突然,我沒來得及問問師兄師姐。”韓一鳴道:“不論如何,他都是我們靈山弟子。就算是如莘,我也認為她是靈山弟子。”沈若複道:“不是靈山弟子,也不會被平波追殺。”韓一鳴道:“星辰曾對我言道,過了到昨日子時,就萬事大吉了。可他又放平波走了,我著實有些想不通。”
沈若複道:“師弟,星辰的萬事大吉,或許說的不是殺平波。”韓一鳴道:“我之前以為是,現下也認為不是了。難道是他力不逮,不能得手,因此放平波走了?他當時對我言說之時,我很是開心。但是過後卻覺得若是我假手他人報了這個仇,我也不會心底安寧的,即使是星辰報了這個仇,我心裏也不安寧。我痛恨平波,不是一日兩日了。非為我個人私怨,實在是深仇大恨,窮我一生,我都會記得他毀了靈山,害了師長。就算有朝一日,我生死關頭他救了我,依舊不能抵消這個怨恨,我依舊要找他報仇的。當然到如今我的仇恨已不再在麵上出現,我看到他不會咬牙切齒,但我心中,始終是牢牢記著這一筆筆仇恨的。
終有一天,我要與他好好算算這筆賬。但我之所欲,不能強加於人,即便他與平波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將平波結果了,我的仇恨也不會消減半分。隻有我自己動手,才能讓自己心內好過些。師弟,我是否太固執了?”
沈若複道:“沒有!師弟,你所說的,正是我想的!星辰的靈力雖高,但平波,一定得敗在自己手裏,咱們心裏才過得去。不是咱們拿星辰當外人,他能讓平波忌憚到這一步,是他的本事,但靈山是毀在咱們眼前的,若不是自己親自打敗平波,心裏怎麽過得去!”韓一鳴道:“著實是這樣。我後來全然明白師尊們為何總是對這惡道人百般忍讓了!他與師太是同門故舊,師尊們總要顧著點師太的麵子。隻不過,到了我這裏,我才不管這麵子。我是靈山第三代弟子,對他不恭便不恭了罷,我識得他的時候,師太也早寂滅了,我沒見過師太的麵,因此這個情麵,我全然沒必要放在心上!我更不在乎別人怎樣看我,隨得他們去,這個仇,我是報定了!”沈若複道:“越是故舊,越下得了手,平波到底是有多恨師祖呀!”
韓一鳴道:“平波與咱們師祖,的確是恩怨頗多。就我所知的,就已是千絲萬縷。我可萬萬沒想到咱們和他還有這樣割都割不斷的關聯。師兄,咱們與梵山派,也有關聯。咱們的師祖,就與江魚子前輩是師兄弟。”沈若複大是意外,看了他半晌道:“師弟,你知曉的著實多。這你又是聽誰說的?”韓一鳴道:“這個,是明晰師兄告訴我的。明晰師兄說的乃是實話。”沈若複“哦”了一聲,道:“說起來是讓人驚異,但一想,卻也沒什麽意外的。師祖也是得道高人,也曾有人指點過,因此是從別派出來的,也沒什麽不對。”韓一鳴道:“從前我以為我們與平波的梁子,乃是因師祖出色的修為而起。如今,我卻不是這樣看了。他恨師祖乃是因師祖與師太成親,師太的父親,是萬法玄門的陳掌門。陳掌門在從前是很看好平波的,若無意外,萬法玄門一定是傳給平波的。後來遇上師祖,陳掌門更加看好師祖,因此曾談過將萬法玄門傳給師祖,師祖婉拒了。”
沈若複道:“這萬法玄門早就不存在了罷?我猜萬法玄門的消失,與師祖有關。”韓一鳴道:“是!我聽劉晨星師兄說過,咱們的師太,靈性非凡,若說萬法玄門最有資格擔當掌門的,不是平波,而是咱們師太。但不知為何,師太不願接這個掌門。”沈若複道:“這也不奇怪。靈性太高,對許多事物就會看得太淡,掌門在師太眼裏,或許什麽都不是。”韓一鳴道:“師兄說的沒錯。後來師太與師祖喜結連理,平波就承襲了萬法玄門的掌門。”沈若複道:“若是這樣,平波傾心咱們師太,倒也屬常理。這人嫉妒心到了這一步,就沒什麽意思了,看不穿,也不算得道。”
韓一鳴道:“說到這裏,我也要說一句,劉晨星師兄與我說了這許多,我一個字也沒去驗證過。就目前這樣看,這些事都不好去追究了。師兄聽聽就過了。之後的,倒要去仔細探查了。師太過世,與平波有關。師太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在萬法玄門,在一次道魔與正道大戰中寂滅了。據說,當時咱們的師祖,就在師太這位骨肉的前方,從此平波就恨上了師祖。與師祖多次不歡而散。平波也不止一次糾結了同門,與師祖過不去,最後一次師太知曉了,趕去相勸,結果在途中,撞上了一個被別的同道追得無路可逃的靈獸,師太因此寂滅了。”沈若複歎道:“好了,這下更是怨上結怨了。平波的心胸狹窄,絕不會以為這事與他有關,隻會認為這事與師祖有關,若沒師祖,師太哪兒會寂滅呢,對不?若沒師祖,他也就沒這仇恨了,對吧!真是開了眼界了,居然還看到這麽一個曠世情種!我也不知說什麽好!嗯,你說這事要找時機確證是麽?”韓一鳴道:“是!咱們必須先知曉師太去世的前因後果。這些事,我是聽劉晨星師兄說的,雖說他是專門來說給我的聽的,但我總覺得不能全信。也或許就是因為師太去世了,師祖才離開了靈山。平波找不到師祖,自然來為難我們了。”
沈若複道:“師弟的想法也對。雖說劉晨星師兄與平波不是一路的,但他與元慧乃是一路的。對元慧,我是極為防備的。這人心思太多,也深。要極為小心才是,隻怕有的話,要反過來聽呢。師弟,後麵這事可以確實認知,找一個人就行。”韓一鳴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明晰?”沈若複道:“是的。咱們找個機會去問一問明晰師兄,聽聽明晰師兄的說法。”韓一鳴道:“好!後來的事,我大致就知曉了,萬法玄門那時已傳給了平波,那前任掌門自然是寂滅了。師太的弟弟寂滅了,師太也寂滅了,平波不必再顧忌顏麵,就糾結了他派中的弟子,來與師祖過不去。”沈若複道:“師祖又讓他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