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事了

  「咚——」


  夜綰綰聽聲,疑惑的出聲喚了兩聲。耳邊靜靜沒有一點回應。


  須臾,就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夜綰綰掛斷電話。


  白玥:「怎麼了?」


  「他掛……」


  話還未說完,夜綰綰的手機又響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眸底滑過一縷不明所以的神色,接起。


  「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失態。那個……」對方停頓了一下,口氣略顯小心,似乎還帶著一點難以置信:「你真的是陳敏嗎?」


  夜綰綰懶,沒有廢話:「我在門口,你若想見,就儘快出來吧。」


  她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白玥聞言:「怎麼樣?打算等多久?」


  夜綰綰眼珠轉了轉:「我想,他很快就會出來。」


  一分鐘后,夜綰綰就見一個男子飛快的跑了出來,身上穿著家居服,腳上甚至還拖著拖鞋,樣子有些狼狽。


  程放跑出來時,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女生,但他對她們沒有一絲熟悉感,瞟了一眼,便略過了。


  他焦急的四處打量,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腦海中的那個人。


  忽地,他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程放?」


  程放身子一僵,聲音同電話里的有些相似。


  他好似近鄉情怯一般,久久不敢回頭。


  夜綰綰挑挑了眉,給了白玥一個「我說對吧」的表情。


  白玥默默的點了點頭,聳聳肩走到一旁去等著了。


  夜綰綰看著他半天沒動,又出聲道:「你是程放嗎?」


  程放一個激靈回神,急急點頭轉身,看到人的瞬間,他怔住了。


  下一瞬,他淺淺皺起了眉頭:「你不是陳敏。」


  他的口氣十分篤定。


  夜綰綰毫不猶豫的點頭:「嗯,我不是陳敏。」


  「你是?」


  程放向後退了一步,眼底浮起一抹警戒。


  「我算是她朋友吧。她讓我來找你,有東西要給你。」


  「她讓你來找我?」程放眼中的戒備依舊沒有放下。


  夜綰綰也不在意,「嗯,她已經不在了。這是她想要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她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鐵皮盒子,這是上次她在陳敏家拿的。


  程放一見盒子,瞳孔驀地一震,身子僵住。


  夜綰綰看他愣了許久,才抬手想要去摸盒子。


  男人的雙手不停顫抖著好似在壓抑著什麼。


  夜綰綰耐心的等他接手。


  程放拿過去后,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像對待珍寶一般,將盒子緊緊抱在了懷中。情緒低落了不少。


  「你剛剛說,她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洶湧而至的悲傷,讓夜綰綰有點不適應。


  她抿抿唇,聲音低了三分:「不久前,桐城的連環殺人案,你知道嗎?」


  程放身子一顫,雙眼一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的意思……」


  夜綰綰頷首:「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程放身子顫抖著,不停向後退:「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


  他說著,忽然抱頭蹲下了身子。


  須臾,夜綰綰好似聽到了絲絲嗚咽的哭泣聲。


  她心口一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回頭看了看白玥。


  白玥輕嘆一聲,朝她搖搖頭。


  她經歷過,自然明白,對於程放而言,沉默就是最大的安慰。


  夜綰綰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給對方足夠的空間沉寂。


  良久。


  程放悶聲悶氣的問:「她有留什麼話給我嗎?」


  沙啞的聲音中,略帶哽咽。


  夜綰綰抬眸,忽地看到了陳敏「站」在程放身後,眼中滿是悲慟,好像快要哭出來一般。


  可是她是鬼,沒有眼淚。


  四目相對,陳敏抬手,指了指那個盒子。


  夜綰綰眸光一轉,明白了。


  「她要說的話,都在那個盒子里了。」


  程放瓮聲應了一下,沉聲道謝。


  夜綰綰沉默。


  過了一會,程放緩緩站起了身。


  男人眼角依舊帶著一抹淚痕,眼神卻是變了變,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你知道嗎?我回桐城來,就是為了找她。不想,我還是來晚了。」


  他嘴角滑過一抹自嘲的笑意。


  夜綰綰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你回來多久了?」


  其實資料上有,她沒注意看。


  「兩年了。」


  她聽著,眼神不自覺的看向陳敏。


  對方眼中滿是絕望。


  夜綰綰眸光也不由跟著暗了暗:「嗯,節哀順變。」


  她說完,不敢再看那一人一鬼,轉身離開了。


  她不敢去想,在那一瞬,她腦中竟然浮現出了閻烈的臉。


  一個聲音在問她,若是閻烈也像這樣了,她會變成什麼樣。


  這樣的想法,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想到那個男人?

  白玥同她一起離開,見她臉上的神色不太好,不禁出聲安慰:「你要明白,這樣的事情,誰都會經歷的。」


  夜綰綰低聲應了一下:「只是最近看得有點多,我有點消化不良。這樣的感情,我沒經歷過,雖然不理解,卻還會覺得很難過。你說是為什麼?」


  白玥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底輕嘆:「你從小感情就比別人敏感,會難過,是正常的,調整好就好了。」


  夜綰綰側眸,滿目不相信:「是嗎?」


  白玥重重的點了點頭:「得了,別想了。走,我請你吃大餐。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那就兩頓。」


  她說著,就扯著夜綰綰離開了。


  夜綰綰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掉,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沒走幾步,夜綰綰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掏出來一看,是閻烈。


  她頓了一下,潛意識的將電話給摁斷了。


  白玥回頭,就見她眼中閃過一縷慌張。


  「怎麼了?誰的電話?」


  夜綰綰搖頭:「不認識,推銷電話吧。」


  白玥眸中飛快掠過一抹不相信,但沒有深究。


  她點頭,剛想說話,就聽對方的手機又響了。


  她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閃著「閻烈」兩個字。


  夜綰綰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白玥一眼,對方的眼中,似乎帶著一抹戲謔。


  她有些煩躁的癟癟嘴,劃下了接聽鍵。


  「怎麼了?」


  閻烈聽言,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怎麼了?」


  夜綰綰翻了一個大白眼,知道對方看不到,口氣變得更加生硬了:「有事說,沒事我掛了。」


  閻烈聽出了她的不耐,轉了話題,「出事了。你現在能過來嗎?我給你地址。」


  夜綰綰小臉一皺:「你才去,怎麼知道那事用得到我?」


  她昨天才答應會去上去,今天就有事,故意的吧?

  她忿忿的咬咬牙。


  閻烈假裝沒有聽出她的不忿,口氣軟了軟,像在哄孩子:「我給你地址,現在過來吧,乖。」


  一個「乖」字,倏地讓夜綰綰丟盔棄甲。


  那是她師父,每次哄她時,最常用的字眼。


  夜綰綰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應下了。


  掛斷電話后,她幽幽回神,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哼,犯規!」


  白玥在她身邊,看著她不停變幻的臉色,不由好奇;「怎麼了?」


  夜綰綰嘟著嘴搖頭:「沒,警局那邊說出事了,讓我過去看看。你要跟我過去嗎?」


  白玥眼珠轉了一圈,點頭同意。反正她回去也沒事做。


  兩人便叫車離開了。


  閻烈給的地址,是一個青年公寓。這裡住的人,年齡在20-30歲之間,大多是一些應屆畢業生。


  夜綰綰帶著白玥,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鹿鳴。


  「夜小姐,老大讓我在這接你。」


  「叫我名字吧。」夜綰綰牽了牽嘴角,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鹿鳴搖頭:「還是不要了,被爺爺聽到了,會教訓我的!」


  夜綰綰失笑:「你如果要按你爺爺的輩份走,你就得叫我老祖宗了。」


  鹿鳴驀地噎住,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不由自主的掃視了一眼夜綰綰的外貌,心頭一抖。


  這悲憤,真的要人命。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對著一張幼齒的臉,叫出老祖宗三個字啊!

  「嘿嘿……」


  他只能尷尬的笑一笑,跳過這個話題了。


  夜綰綰逗了他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什麼情況?」


  三人走進現場,夜綰綰鼻子動了動,臉色微閃,腳步不由一頓。


  白玥臉上的神色比她好不到哪去。


  「好重的血腥味。」


  她不禁嘀咕了一句。


  鹿鳴聽到,不由苦笑:「相信我,你們進去看了以後,會更驚訝的。」


  夜綰綰秀眉一擰,沒有再開口。


  進門后,她一眼就看到飛濺在客廳內各處的血跡,有一些,似乎還帶著一些碎肉。


  她眉心的褶皺又深了一分。


  閻烈朝她走了過來,輕聲道:「受害者叫金虞嬋,24歲,獨居,第三人民醫院的護士。昨晚半夜班,一點下班。下班后,沒人再見過她。門鎖完好,警報器也在正常運作。家中沒有檢查出第二個人的痕迹。指紋、DNA,什麼都沒有。」


  夜綰綰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面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她半闔眼帘,低聲道:「這不就是那種密室殺人案嗎?兇手應該有很高的反偵察的技巧,才會什麼都沒有留下。」


  閻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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