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路沉寂。
達到目的地,夜綰綰抬手敲了敲門。
「篤篤」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扎耳。
夜綰綰的心,隨著自己的手起起伏伏,泛起點點煩躁,不安伴隨其中,秀眉不由微微擰起。
「咔嗒——」
忽地,門毫無預兆的打開。
夜綰綰的手懸在半空中,愣了一下。
「綰綰,你怎麼在這?」
宋又秋高調的聲音,帶著一抹刺耳的驚訝。
夜綰綰蹙眉,不明覺厲,語速飛快:「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不是,」宋又秋臉上的慌張更加明顯了:「昨天晚上,你不是和白水去找丟失的嬰兒屍體了嗎?你回來了,白水呢?」
「不可能!」夜綰綰不由驚住,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閻烈。
閻烈眸光篤定的點了點頭:「這兩天,你的手機都沒有響過,沒有電話,也沒有簡訊。」
「那白水去哪了!?他走的的時候,明明告訴我,是和綰綰一起去的。還說,時間可能會久,三天之內,是不會回來的!」
宋又秋徹底慌了。
夜綰綰眸光一沉,腦中不禁回憶起,上次兩人交談的場景,心中浮起些許不安。
「我打他電話,無人接聽。你試試。」她說完,又回頭看閻烈:「若算他失蹤了,我們要怎麼找?」
「四十八小時,才可立案。這是規矩。」閻烈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小小用了點力氣。
夜綰綰臉色一沉,語速飛快的說:「現在不是講規矩的時候。我們的世界,一分一秒之間,都會發生太多的事情。我不能等,也不敢等。」
「我給牧奕翰打電話,這一塊,是他所在警局的片區。」
夜綰綰聞言點了點頭,便轉頭看向宋又秋:「這兩天,就是我不在的這兩天,白水有什麼不一眼的地方嗎?」
「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不就一直是他嗎?」宋又秋只要一想到白水可能會出事,心就靜不下來,整個人亂的快要暴走。
夜綰綰心底的煩躁與擔憂不比他少,可眼下的情況,逼得她必須冷靜。
「你幾乎無時無刻都和他在一起,你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地方,和平常不一樣嗎?」
她沉下聲音,語氣冷厲,口氣幾乎算是質問。
宋又秋略顯燥悶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呼吸也變得粗了不少。
他宛如困獸一般,在原地轉悠,試圖衝破桎梏,找到一點適合自己的東西。
夜綰綰深呼吸,壓著自己的心緒,用所剩不多的耐心等他給自己答案。
良久,宋又秋忽地拍了一下雙手。
「對了!」他大聲的吼了出來:「三天了,他都不讓我碰他,連靠近一點都不行。」
夜綰綰蹙眉,有點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宋又秋有些著急的抓了抓後腦勺,在思考該怎麼解釋。
夜綰綰的眉間的不耐又深了幾分:「就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宋又秋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眸中拂過一抹掙扎,猶豫了一會說:「就是不讓我睡他了。晚上睡覺是分開睡的,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太過直白的話語,讓夜綰綰小臉一紅,怔在當下。
閻烈剛打完電話回來,就聽到如此勁爆的一句話,一下頓住了腳步,驀地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閻嵩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應對。
宋又秋說完后,麥色的臉頰上浮上一抹深紅,好似被塗了一層很厚的胭脂那般,紅的十分不自然。
他偏過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須臾,夜綰綰低聲咳了一下,「呵呵」淺笑兩聲,用來當打破眼下的僵局。
「那個,你能把你的八字告訴我嗎?」
宋又秋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要這做什麼。不過嘴上還是應了她的要求,將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告訴了對方。
夜綰綰小小算了一下,發現宋又秋竟然是罕見的陰時出生返陽之人,地煞的命格。
宋又秋看著夜綰綰看向自己的眼神,忽而變得有些怪異,還帶著打量的意味。
有一瞬,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菜市場上任人挑選的肉一般,心口不由緊了緊,下意識的想要逃。
「那個,我怎麼了嗎?」
他努力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有些緊張的開口問。
夜綰綰搖頭,幽幽的說:「你沒問題。」
而這句,在他聽來,就是白水有問題了。
「那白水是怎麼忽視?」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被鬼附身了。」
「鬼!附身了!?」宋又秋不由提高語調,愕然驚呼。
尖利的聲音,彷彿要將頭頂掀翻。
夜綰綰不耐蹙眉偏開了頭。
宋又秋深深吸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的情緒,難以置信的說:「他怎麼會被附身?他不是修道的人嗎?怎麼會、怎麼會……是不是你猜錯了?」
夜綰綰微抿嘴角,輕輕搖頭:「他所擅長的,是款養小鬼,身上本就沒有什麼靈力。要被厲鬼上身,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眼下我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被鬼附身。還有那厲鬼,是什麼年代的。」
說到這,她臉色不禁又沉了沉。
自從上次鬼門開的時候混亂后,人世間的秩序就變得愈發困難了。
她現在有些擔心,那些逃脫的鬼怪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去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個領域,宋又秋是完全不懂,一聽她這話,心完全慌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要去哪裡找他?他身體都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經得起這些折騰啊!?」
他的問題,沒人可以回答。
夜綰綰不禁長嘆一聲,略顯疲憊的搖搖頭。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只覺心累不已。
最近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著一件的,連喘息的都不給她。
閻烈眸底飛快掠過一抹的擔憂,輕而快的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人帶入自己的懷中:「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都在,會有辦法的。」
夜綰綰轉頭,把自己的小腦袋深深的埋入他懷中,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閻嵩看著兩人之間和諧而帶著點點旖旎的氛圍,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明明是十分冷峻嚴厲的情況,卻莫名的被餵了一嘴狗糧。
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真的很想說一句——愛護動物,人人有責,若不愛護,也請不要傷害。
閻烈自然不知他心底豐富的活動,只是輕輕拍了拍夜綰綰肩頭,輕聲安撫道:「不要擔心,我同牧奕翰說了,他人很快就會過來。」
夜綰綰悶悶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出聲。
一時,屋內陷入沉寂。
就如閻烈說的那樣,牧奕翰來的很快。
他帶人過來,給閻烈打了一個電話才上來的。
在閻烈掛斷電話后,夜綰綰就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閻烈則是去電梯那迎了一下牧奕翰。
兩人見面后,閻烈言簡意賅的當下的情況同牧奕翰說了一遍。
牧奕翰聞言頷首,不帶一絲耽誤的,就帶著自己的人開始工作。
因為白水是從酒店離開的,他們暫時將酒店房間當成了現場。
在人員清場后,他讓法證的人在房間內取證,想試試能不能找到一點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
因為白水自己主動離開的,所以他們猜想,,他是否會是因為不想拖累旁人而離開。
這就需要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對方留下的書信。
他這個猜測一說出口,就被夜綰綰給否定了。
很簡單,夜綰綰明明與白水約好了,若按他所說,白水不想拖累的人,就是自己。
夜綰綰並不認為,對方那有什麼,是不能對自己言的。
畢竟,她可是夜綰綰。
不過,這些她並沒有對牧奕翰解釋。
而牧奕翰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否定,在聽言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已經讓技術科的人,去查酒店和酒店附近的監控了。也許可以找到他是怎麼離開的。」
這一點,夜綰綰沒有反駁。
她點點頭,有些無力的道了一聲「謝謝」,又問:「我可以進去看一看嗎?」
牧奕翰自然不會拒絕。
他將手套和鞋套遞給夜綰綰后,便側身給她讓了一條道。
夜綰綰禮貌的笑了笑,又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這才轉身進門。
她仔細觀察后,發現客廳內已經有些散亂的放著兩人上次看過的照片。
讓她比較在意的是,那些照片擺放的位置,好像都沒有變過。
「宋先生,那天我走了之後,白水還動過這些照片嗎?」
突然被點名的人,愣了一下,反應略微有些遲鈍的搖搖頭。
「那天你走了之後,白水就回房間了。在去找你之前,都沒有出過房間。那幾天,吃飯都是讓酒店直接送的。」
夜綰綰一怔。
「這幾天,你就只見過他一面?」
宋又秋懵懵的點頭,似乎也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他那會就出問題了?」
夜綰綰悶了一會搖頭:「可能還要更早吧。那天我和他談關於藏屍地點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身上的氣有點不太對勁。起初,我以為是因上次事情,而發生的不對勁,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那會就……」
她沉了沉思緒,接下來的話,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都是她自己的疏忽,才會讓事情發展到現在。
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她心底滿是懊惱,臉色變得很難看。
閻烈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抬手輕輕拍了拍她腦袋,大手停在頭頂時,又用力揉了揉,打斷了她胡思亂想的思緒:「不要多想,你不是神仙,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可以預料和阻止的。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找到他。」
夜綰綰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朝閻烈點了點頭,又將注意力轉到了屋內,開始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