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這難道是見鬼了?
舒卓睿一時也沒有留意這個問題,只是滿心的奇怪,心中黙道:「難道只有我才能看到這些東西?」
他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小心翼翼的抬腳走了進去。
他沒有開燈,根據自己實現所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那些絲線。
當他朝裡面走了兩步后,忽然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他一時不察,忽而反胃,沒有忍住偏開頭乾嘔了兩下。
牧奕翰聽聲小小驚了一下,略顯擔憂的揚聲問道:「舒先生,你沒事吧?」
舒卓睿沒有回答。
他緩過來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突然出現的味道上。
突然出現的味道,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打破了什麼屏障一般,心跳不由自主加速。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後背冷汗涔涔。
他咬咬牙,努力壓制自己躁動的心緒,一點一點朝裡面走去。
越朝里,味道越重。
對於多年干法證的他來說,這個味道很熟悉。
是屍體腐臭的味道。
他疑惑,為什麼會有屍體出現在這裡,還沒有人發現?單從這味道來判斷,這屍體至少已經死了近一周了。
這一周,這家裡,竟然沒有一人發現。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腳下突然一頓,像是踢到了什麼一般。
他一愣,同時停下了腳步,稍稍猶豫了一下,帶上手套蹲下身子,摸黑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自己踢到的那個東西。
軟乎乎而熟悉的手感在告訴他,這很有可能是一具人的屍體。
「牧隊長,可以麻煩你,在門外幫我開一下燈嗎?人不要進來。」
牧奕翰疑惑,照做的同時忍不住說了一句:「想要我進去嗎?」
舒卓睿拒絕了。
燈亮的瞬間,呀不由自主眯起了雙眼,稍稍等了一會,才適應。
可等他適應了睜開眼,心中又是一驚,眼前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他嘴巴情不自禁的張大,愣了半晌才回神。
「這難道是見鬼了?」
今天他的發現,太多的東西都讓他有點接受不良。
這些事情,不是應該只有夜綰綰那樣的人,才會遇到嗎?他活到現在,可是真的沒有學過那些東西啊!
不等他多想,他的手不自覺的又朝剛才摸到屍體的地方碰了碰。
這一碰,他的心又是一驚。
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他卻明晃晃的摸到了那玩意。
他的呼吸一下凝住,腦子開始發暈,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
他像個木樁一般,一動不動的處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牧奕翰在門外,好奇心像是小貓一般,不停的撓著他的心房,他有些不耐的在門口轉過來轉過去。
他側耳聽了一點,屋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忍不住想要出聲詢問,卻又怕打擾到對方。
一時整個人毛的快要起飛了。
良久,他看著屋內的人,有些踉蹌的走了出來,面色失魂中好像還帶著點點恐懼。
他心口一跳,急忙走過去將人扶住:「你還好吧?」
舒卓睿只覺手心一暖,心頭咯噔一下,忽而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他僵硬的神經稍稍緩解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邊人,扯著嘴角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
牧奕翰蹙了蹙眉,眸底寫滿了不相信:「你這樣,怎麼看都不像沒事,你在裡面,究竟看到了什麼?」
舒卓睿一怔,不久前看到的場景又一股腦的湧上腦海之中。
不久前,他因用肉眼看不到那具屍體,便只能動手去摸。他試圖用摸骨來判斷一下屍體的年齡和性別。
這兩樣,顧琅曾經教過他,他還沒有失手過。
他仔細摸了一會後,大概判斷出這屍體是個女性,從盆骨那癒合的擴張的縫隙的來看,還是一個曾經進行過分娩的女性。
他順著盆骨向上摸了摸屍體的脊椎骨,驀地摸到了一個奇怪的凸起。
他稍稍愣了一下后,不自覺又多摸了幾下,同時,還用指尖細細在骨頭上打圈,想要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驀地,他指尖穿來一陣刺痛,下意識的抽回了手。
他低頭一看,指尖被扎破了,殷虹的血滴溢出了手套。
他心頭不由一怔,腦中不由回想剛才的手感,他並沒有摸到什麼比較尖銳的東西,那為何,手指會被扎破。
在他疑惑的時候,眼睛又忽而疼了一下。
「嘶——」
他沒有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時沒有注意,指尖的血液碰到了眼珠,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他只覺眼睛里有什麼東西卡在了裡面,生疼生疼的。他揉了揉眼睛,眼珠轉了幾圈,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他不由長吁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
這次睜開眼,他不禁又被嚇了一跳。
他竟然看清了地上的屍體。
而屍體的樣子,更是驚的他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屍體是閻母的。
「這怎麼可能?!」
他喃喃失語,盯著屍體看了半晌,幽幽回神。
他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又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屍體,單從外觀來看,這就是閻母的屍體。
可是,他剛才,明明在樓下,才見過閻母。
這兩個之間,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有個感覺,樓下那個,是假的。
想法一出,他的心涼了一片,不敢想象,若閻烈知道了的話,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他不敢想象,刷地轉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繼而被牧奕翰扶住了。
他幽幽回神,眸光沉沉的看向牧奕翰,聲音嘶啞,好像哭過一般:「你去看一眼屋內,看看,能不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牧奕翰看他這樣,心中不由升起點點擔憂,想要放手進去看看,卻有擔心這人會站不穩。
他試探著放了一下手,見對方身子沒有搖晃,才一臉憂心的說:「我過去看,你真的沒事嗎?」
舒卓睿一臉疲憊的閉了閉眼,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牧奕翰還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會,猶如的走向房間門口。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就是正常的客房,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他抬腳,剛想走進去看一看的時候,就聽對方有氣無力的說:「你不要進去,千萬不要進去,就在門口看一看就行了。」
牧奕翰抬到一半的腳一下頓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由犯嘀咕:「這是後腦勺長眼睛了?」
稍怔片刻,他轉身走回了對方身邊,沉聲道:「我暫時沒有發現裡面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看看?」
舒卓睿搖頭,沒有解釋。
此時,他的雙眼疼的厲害,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解釋剩下的事情。
他立在原處,一動不動的,眼瞼下的眼珠瘋狂轉動著,彷彿要爆出一般。
牧奕翰只覺他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嘴動了動,想要問他究竟怎麼了,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事,開不了口。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守著。
兩人身邊,除了淺薄的呼吸聲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舒卓睿的眼睛終於不疼了。
他試著緩緩睜開了眼,眼前的東西從模糊一點一點變得情緒,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自己看到的東西,好似被一層灰色的霧氣罩住了一般,本來的顏色看不太真切。
他不由一懵,扭頭又看了看四周。
當他看到牧奕翰身上的顏色的時,心驀地下沉,整顆心好似被人丟進了無底洞一般,完全沒了方向。
牧奕翰看著他扭頭對過來的眼睛,心中一驚,沒有控制住指著對方的眼睛:「你的眼睛!?」
舒卓睿被他的驚呼帶回了一點思緒,蹙眉道:「我的眼睛怎麼了?」
牧奕翰輕嘆一聲,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調出了相機,對著他的眼睛:「你自己看吧。」
舒卓睿湊過去盯著看了看,一片灰濛濛的,什麼色彩都沒有。
他臉色一喪,輕輕搖頭:「你直說吧。」
牧奕翰心中又是一沉,下意識的問道:「你是不是看不清東西了?」
舒卓睿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讓他先見自己的眼睛的狀況告知。
牧奕翰滿臉擔憂的看著他的眼睛,瓮聲瓮氣的說道:「你的眼睛,現在像兔子眼睛一般,漲的通紅。」
舒卓睿微微一怔,眼神有些飄忽的輕聲呢喃:「是嗎?」
牧奕翰只覺他的狀態很不正常,默默的點了點頭,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點什麼來。
可惜,舒卓睿滿臉淡漠,好像並不在乎自己眼睛的狀態,眸光一閃,冷聲打斷了對方的思緒。
「我記得,你們這裡,還有一些人,是處理這些奇奇怪怪案子的人吧?」
牧奕翰一怔,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順便把眼下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有一個特殊部門。平時都是由葉簡葉先生同我們的聯繫。一周前,他因一個緊急的案子離開了,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了。之前發生了一點事情,閻隊想要找他,都沒有聯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