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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流氓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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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點不對。」


  在白山開口解釋的時候,牧奕翰在誰也沒有發現的時候,撥通了閻烈的電話。


  對方聽后,冷冰冰的開口反駁。


  牧奕翰稍怔,疑惑的同時,將他的話反饋給了白山。


  「重點,你不是就想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嗎?要什麼重點。」


  「你說現在知道這藥草的人,只剩葉家和『渡』了,那以前知道的人,是誰?還有,有這藥草的人家,是誰?白家,還是葉家?」


  牧奕翰隻字不漏的將閻烈的話重複給眼前人聽。


  白山蹙眉,也感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他沉眸思考,回憶了一下當初母親同他說這個藥草時的情節。


  他被自己的母親葉青之,帶走以後,在葉家長到了十歲。當他認這個藥草的時候,是在葉家的草藥園裡。他聽葉家的一些人說,這藥草是自己母親從白家偷偷帶出來了,以前只有白家有。


  思及此,他雙眸驀地一亮,滑過一抹恍然。


  「我想起來了,這藥草,在我母親去白家之前,葉家也是不知道這藥草存在的。以前知道的家族,我並不清楚。現在,這東西,葉家有,白家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功效是什麼?」


  「養鬼的。具體怎麼用,我也不太清楚。這東西,可能要問白水才知道了。」


  牧奕翰聽著「噢噢」的點了點頭,剛要轉述,腦子忽而一頓,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他不自覺沉默下來,偏頭想了一下。


  「啊!」


  他突兀的驚呼,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明明就有點恍惚的舒卓睿更是差點蹦了起來,回神后,一臉不虞的瞪了他一眼。


  牧奕翰也發覺了自己過度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這才轉頭問眼前人:「為什麼要問白水,你不就是白水嗎?」


  白山愣了一下,抬手指著自己:「你說我嗎?我是白水的雙胞胎兄弟,白山。」


  牧奕翰愕然,不由自主張大了嘴,目不轉睛的瞪眼看著眼前人呢,好似要將他的皮肉看穿一般。


  白山被他太過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爽,側開了身子躲避對方的眼神。


  「你先不用管他是誰,把香灰蓋好,我現在上去。」


  閻烈的話,將牧奕翰的思緒拉了回來,眼中依舊帶著點點迷惑,把話傳遞了。


  上上面收拾好了以後,閻烈才走了上來。


  匯合后,四人就在白山的房間里討論了眼下的形式。


  相互溝通以後,發現所有的問題關鍵點,都在夜綰綰身上了。


  若找不到夜綰綰,這所有的一切,纏在了一起,就是死結,非但解不開,還會有其他危害。


  正當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牧奕翰的手機響了。


  剩下三人因突然響起的刺耳鈴聲,不約而同轉眸冷眼瞥了他一眼。


  牧奕翰一瞬覺得自己像是什麼大逆的罪人一般,心虛的不行,轉頭同幾人乾笑兩聲,起身出門去接電話。


  只是,人還沒有走到門口,臉色就驀地沉了下來,一臉凝重的回頭看著房間里的三人。


  「又有案子了。」


  沉重低壓的聲音,如重鎚yiban狠狠敲在了三人的心上。


  閻烈眸光一閃,面色冷凝的率先起身:「走吧,去現場。剩下的事情,路上再說。」


  舒卓睿頷首,跟著起了身。


  白山被他們突然轉變的情緒驚了一下,有些茫然錯失的看著眼前人:「那個,我要做什麼呀?」


  「你在這老老實實呆著就行了。」


  牧奕翰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閻烈則是在思考了兩秒后,沉聲道:「你跟我們一起去。」


  夜綰綰不在了,就拿他當個備用吧。


  閻烈當初想要組建一隻特別隊伍的時候,其實也把白水考慮進去了的,只是當時不清楚對方的情況罷了。


  眼下,沒有真的白水,有個替代品也好。加之夜綰綰不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白山明顯呆了一會,抬手指著自己,滿臉的難以置信:「你是在說我嗎?」


  閻烈沉著連點了點頭,率先轉身離開。


  剩下二人眼中帶著一點疑惑,卻也沒有多問,跟著閻烈的步伐魚貫而出。


  待白山回神,眼前已經沒了幾人的身影。


  他依舊有些茫然的嘆了一口氣,起身以極快的速度的將自己收拾好,跑了下去。


  他之前跟蹤過閻烈,對他的車很熟悉。一出門口,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蹦了上去。


  動作十分自然,好似他做了許多遍一般。


  車上的人,除了閻烈外都不由驚了一下。


  牧奕翰不自覺側眸盯著他看了一會,嘴巴動了動,猶豫的想要說點什麼,卻半天沒有開口。


  白山她感覺到對方時不時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雖然沒有惡意,卻還是讓人難以忽視。


  他忍了一會,終是沒有耐住,扭頭看向對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牧奕翰一怔,似乎沒有料到他突然對上,雙眼發直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下意識的舔了舔乾涸的雙唇,輕輕搖搖頭,小聲感慨了一句:「你們兩人長的還真像。」


  白山自然知道,對方看口中的「你們」,值得是自己和白水。


  他牽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給了對方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輕聲道:「不然,怎麼會叫雙生子呢?」


  牧奕翰聞言,呼吸一凝,有種被噎到的感覺。無聲的頓了一下,扯起嘴角給了他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便偏開頭看向窗外,不再開口了。


  一路沉寂。


  到了目的地,下車時,牧奕翰沉聲將剛才電話中收到的訊息同身邊人說了一下。


  「這次的案發地點是一個由廢棄工廠改造的出租屋群。這裡住的,大多是北漂。死者金溪,獨身,死亡時間大概三天前,還有,他的眼睛被挖走了。報案人是他隔壁的室友。這裡的房子,都是一個一個小隔間,改建的時候,並沒有用太好的材料,隔音、隔聲效果都不是很好。隔壁做什麼都很容易被發現。」


  四人腳步停歇的飛快來到現場。


  守在門口的警察是牧奕翰的徒弟丁一飛。


  「師父,您終於來了。」


  牧奕翰面色沉沉的點了點頭:「現場有什麼發現?」


  「屋子裡的東西很亂,暫時還沒有理出什麼頭緒。顧法醫正在對屍體做初步的屍檢。報案人是個叫羿檸女孩,金溪的鄰居,她似乎被什麼東西嚇到了,我們來了以後,就見她躲在那個角落裡,一臉驚恐,嘴裡不知在念叨什麼,一直喋喋不休。我們聽不清,問什麼也不說。」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右邊的角落。


  閻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清那人的樣貌后,手指輕輕蜷了一下,眸中精光一閃,好似有什麼東西從眼底滑過一般,面上卻是不動如山。


  其他人讀沒有發現他一瞬的變化。


  牧奕翰在看到羿擰面上的表情后,劍眉緊擰:「找個女警去問啊,不然把局裡的心理專家叫來啊。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問什麼?這個情況下,不嚇到人就算好了。」


  丁一飛被吼的一臉懵。


  他也想啊,可是他們組裡就沒有女生。要找的話,不是借調,就是去後勤借人。加之,如果要叫專家來的話,都需要牧奕翰親自放話,不然他怎麼敢?這不是找罵的嗎?

  不過,他現在沒有做什麼,也一樣被罵了。


  「哎,底層人民,就是沒有人權啊!」


  他有些怨念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牧奕翰沒有聽清,只是一偏頭就見他用小媳婦一般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才消了一點心火,蹭的一下又竄了起來:「你用這娘兮兮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做事!」


  丁一飛急急點頭,不敢再墨跡,一個轉身飛快跑走了。


  牧奕翰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扭頭就見白山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


  大而圓的雙眼像燈泡一般,死死的盯著自己。


  他一時不察,被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你看什麼呢?」


  白山默默收回了目光,搖搖頭,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牧奕翰被他的動作弄的怔了一秒,只覺莫名其妙。


  他抬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跟上他們的步伐,快步走進了現場。


  舒卓睿進去后,自覺接過同事遞來的東西,開始取證。


  閻烈則是徑直走到顧琅身邊詢問屍體的狀態。


  他走近,看到屍體的樣子時,眼角不由跳了跳。


  眼前的人,7衣服已經全部被顧琅給褪下,赤果果的身體布滿了傷口,包括臉上。


  他凝眸,盯著眼前這張容貌盡毀的臉看了一會。從傷口上粗略判斷,應該是被人用刀將臉給划花的,每一道刀口都很長,幾乎從額頭貫穿到了下顎,中間沒有一絲斷裂的痕迹,看上去,是一氣呵成完成的。單從這部分的傷口看來……


  「這若是單純的兇殺案的話,兇手對死者有著很深的仇恨。」


  顧琅幽幽的開口,打斷了閻烈的思緒。


  他抿了抿唇,沉聲「嗯」了一下,算作是回應。


  顧琅接著,又他抬手指了指受害者的身體。


  「整個身體,除去臉上的刀口,一共206個刀口。」


  顧琅聲音低幽,有種不切實際的飄忽感,好似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一般。


  閻烈本就冷沉的眸色,一瞬又冷了幾分,「看來,我們的兇手,還是一個藝術家?」


  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顧琅淺淺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譏諷的笑容,「單從屍體來看,兇手不但瘋狂,而且,有很高的文化造詣。就這分毫不差的勾骨的手法,比我,不遑多讓。」


  做他們這行的,內部流傳著一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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