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事與願違

  大概是剛醒來的原因，我們倆說了一會兒話，媽媽就顯得有些疲憊。 我看著媽媽睡下，給她掖了掖被角，神清氣爽地退了出來。 我想，我應該去跟秦鬱道個謝。 才走到他辦公室門口，我便看到秦鬱一邊打電話一邊腳步匆匆地往外走。 他看到我，臉色倏地一變，旋即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我問。 “沒什麽。”秦鬱皺眉，越過我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看向我，“佳霓，你要有心理準備。”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可我卻有些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秦鬱看著樓下急診烏泱泱的一群人，語氣沉重：“月半彎小區門口發生重大車禍，人員緊急送往我們醫院，據說車禍發生原因是……有限製行為能力人衝到了馬路上。” 全天下限製行為能力人那麽多，他幹嘛就要我有心理準備？ 秦鬱這個人還真是討厭！ 我抬手按住心口，努力彎了彎唇角：“你去處理傷患吧，我去看看我媽。” “佳霓，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秦鬱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往急診走。 我死死抓著樓梯的扶手，不肯跟著他再往下走。 如果……如果真的是哥哥，我該怎麽辦？ 不去看就好了，隻要不去看，我就不會害怕。 哥哥還在家裏等著我，他怎麽可能血淋淋地在急診躺著呢？ 秦鬱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氣我之前跟他鬧脾氣。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相信他，我以後什麽都相信他，我再也不鬧脾氣了。 我不要去急診。 “秦鬱，你放開我。”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佳霓你……” 秦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護士急匆匆地打斷：“秦醫生，有周佳航……” 林護士的話說了一半就看到了我，她微微頓了頓，便繼續說道：“周小姐，您跟著秦醫生一起來正好，周佳航傷勢嚴重需要立即手術！” 秦鬱聞言，立即放開了我，轉身就往手術室走。 “我親自做。” 秦鬱的聲音聽起來那麽讓人安心，卻並不能夠讓我心安。 都怪我不好！ 是我走的太過匆忙，沒有告訴哥哥這裏不比我們從前住的地方。 是我沒有告訴他，外麵的車水馬龍究竟是多麽危險的地方。 都是我的錯！ 媽媽才剛剛醒過來，我要怎麽告訴她哥哥出了事？ 我坐在地上愣了好一會兒，才抹了抹臉上的淚，急匆匆地趕到手術室門口。 不過兩天，我就要經曆兩次這樣折磨人的等待。 我不知道哥哥會不會像媽媽那麽幸運，卻全身心的相信著秦鬱。 直到秦鬱出門對著我無力地搖了搖頭。 我想要衝進去看一看，卻被秦鬱死死抱住。 他說：“佳霓，你冷靜一點，不要讓你哥哥走的不安生。” “你讓我看看他，你在讓我看看他啊。”我努力掙脫，向著手術室伸出手去，“就讓我看他一眼行不行？秦鬱我求求你，你讓我再看哥哥一眼……” 秦鬱紅著眼睛，將我緊緊抱在懷裏，讓我看著哥哥從手術室中推了出來，那上麵潔白的床單染滿了血跡，刺得我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