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人生無常

  我努力掙開秦鬱的懷抱，想要在看哥哥最後一眼，卻隻能看著哥哥離我越來越遠。 我問：“為什麽救不活我哥哥？” 秦鬱心疼地將我摟在懷裏，滿臉的歉疚：“佳霓，我隻是個醫生，而非神仙。” “秦醫生！不好了36床的陳女士出現排斥反應！” 我還沒能從哥哥意外身亡的事實中緩過神來，就聽到媽媽出事的消息。 我隻感覺有一把尖刀狠狠地捅進了我的胸口，五髒六腑都被這疼痛攪在了一起。 秦鬱將我放在椅子上，腳步匆匆地跟著護士離開。 我撐著虛軟的雙腿，一步一步挪到了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的燈長久不滅，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我隻知道身邊醫護人員來來往往，每一個人都腳步匆忙，渾身仿佛攜帶著死神的氣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突然無比恐慌。 我慌亂地站起來，想要做點什麽緩解這份不安，手術室的燈卻突然滅了。 我的心狠狠一顫，目光死死盯著那扇門。 仿佛過了很久，那扇門緩緩而開。 出來的是一臉疲憊的趙醫生。 他衝著我微微鞠躬致意，滿含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秦鬱呢？”我不相信趙醫生的話。 一定是因為我想要帶著我媽出院，惹得趙醫生不高興了，所以他才會這麽騙我。 沒關係的，是我不好，是我不顧他們的醫療方案執意出院讓他們不開心了，趙醫生想要耍我，我不怪他。 隻要，隻要我媽還能夠喊我一聲，隻要我們一家人還能夠好好的在一起，我一點都不會怪他！ 可趙醫生就用那種悲憫的目光看著我，一直看著我，直將我看的心虛至極。 我扶著牆，努力讓自己顫抖的不要那麽厲害。 我說：“秦鬱呢？” 我要聽秦鬱親口告訴我，我媽是不是救不回來了？ 我媽為什麽救不回來了？ 秦鬱出現在我視線中的時候，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上去給了他一巴掌。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死死地瞪著他問：“為什麽我媽救不回來？你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你不是說沒問題了嗎？” “周佳霓你冷靜一些。”趙醫生想要上前拉開我。 秦鬱對著趙醫生擺了擺手，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懶腰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在他懷中踢打掙紮，心中翻江倒海的難過。 秦鬱死死地按住我，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佳霓，你聽我說，你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味的哭鬧解決不了問題。你哥哥和你母親的後事都需要你來處理，你還要想一想是否需要通知周佳宜。” “不要！”我條件反射一樣打斷了秦鬱。 周佳宜現在正在最緊張的時候，我不能夠將這兩個噩耗告訴她，我不能夠讓她跟我一樣經曆這樣撕心裂肺的痛楚。 秦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她總是要知道的，你確定現在要瞞下來？” 我死死地咬著牙，渾身顫抖著點頭。 秦鬱看了我一會兒，順毛似的摸了摸我的頭。 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為了更好的確認你母親的死因，你是否同意解剖屍體？” “你敢！”我紅著眼睛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