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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她醒來了(5.20,我愛你~)

  290:她醒來了(5.20,我愛你~)    喬慕宸一怔,然後迅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喬慕宸走了,拿著子彈,準備開始一批一批的查。 

  涼城的黑市和地下交易,喬慕宸是最為熟悉的人。 

  席靳南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然後對趙旭說:「備車,我要去小別墅一趟。」 

  趙旭問道:「席總,現在嗎?」 

  「嗯。」 

  「您……不先去看看太太?」 

  席靳南一愣,搖了搖頭:「現在不去,等回來之後……再說吧。」 

  他要去親自看一看案發現場。 

  就連早餐,席靳南都是在車上解決的,隨便吃了一點,好讓自己有力氣。 

  席靳南走後不久,紀時衍也醒來了。 

  他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又緩緩的閉上,鬆了一口氣。 

  昨天的噩夢已經過去了,涼落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紀時衍起身,頭有些暈。 

  他現在只要一空下來,腦海里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觸目驚心的那一慕。 

  涼落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 

  太過刺眼,太過心寒,彷彿一切的希望,都在那一刻,變成了無盡的絕望。 

  好在涼落好好的活著,只是昏迷了,就快醒來了。 

  周光走了進來,拿著早餐,輕聲喊道:「紀總,您醒了。」 

  紀時衍怔怔的望著窗外,忽然問道:「涼落醒來沒有?」 

  「還沒有。」 

  「那席靳南呢,他在哪裡?」 

  周光回答:「席總昨晚讓人把醫院翻了個底朝天,總算是找到了東西。今天一早醒來,就離開了。他身邊的助理說,他要去案發現場,也就是涼落住的地方。」 

  紀時衍點點頭:「他想去看看,我能理解。只是……那地方,我不敢去第二遍了。」 

  當時槍聲過後,周光去叫救護車,紀時衍狂奔到涼落的房間。 

  他推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涼落,倒在地上,身下一攤血,把地毯都浸透了。 

  走近的時候,他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折射著細碎的光芒,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玻璃。 

  他腿一軟,直接跪倒在涼落身邊。 

  紀時衍不敢動她,怕玻璃扎得更深,可是她毫無生機的模樣,他卻又想抱著她。 

  他伸出手去,一直在抖。 

  後來,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的。 

  紀時衍收回心思,坐在桌前,看著早餐,慢慢的端起碗。 

  他實在是沒有胃口吃東西,可現在他需要體力,足夠的,充沛的體力,才能去做很多的事情。 

  早餐是紅棗粥,補血,周光給他買了一切補血養血的食物。 

  紀時衍全都吃完了,一滴不剩。 

  他吃完早餐,又跑到重症監護病房,但是沒有進去看涼落,只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 

  然後他跟周光說:「我們去找席靳南。」 

  「好的,紀總。」 

  重症監護病房外面,有保鏢,有護士和醫生,隨時探查涼落的情況。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別墅外。 

  趙旭低聲說道:「席總,我們到了……」 

  「嗯。」 

  席靳南抬眼看向車外,眼睛里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又很快消失。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他在害怕。 

  害怕面對那一攤血跡,那破碎的落地窗,他會忍不住回想當時的場景,為什麼那個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或許他不該讓她住在這裡的,就在涼城別墅里住著好了,讓涼落看著他和唐雨芸,不過是涼落會多痛一些罷了。 

  不過是他需要花費很多的心思和唐雨芸做戲罷了。 

  至少涼落不會出事,差點一屍兩命。 

  涼城別墅的窗戶,全都是裝的防彈玻璃。 

  席靳南還是快速的下車,走進了別墅里。 

  周叔和李嫂戰戰兢兢的在客廳里,看見他來,都是一臉惶恐又歉疚的樣子:「席先生,我們……」 

  席靳南只是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說。 

  他徑直往二樓走去,背影挺拔,步履穩健。 

  只有在推開涼落的卧室門的時候,他微微的手抖,才顯露了他隱藏得很深的心情。 

  二樓只有他一個人,門鎖咔嚓一響的聲音,很清晰的響起。 

  席靳南走了進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他看見了碎掉的窗戶玻璃,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很冷,整個卧室都是冰涼的,暖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還有,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這讓席靳南想起了紀時衍衣服上斑駁的血,和這裡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玻璃碎渣已經被打掃乾淨了。 

  他站在窗戶邊,抬眼看著外面,看似隨意,卻是在仔細的觀察著。 

  當時涼落站在這裡,那麼,狙擊的那個人,要站在哪個地方,離多遠,才是能掌握的射程範圍之內? 

  席靳南一雙眼睛犀利的四處掃向可能當作狙擊點的地方。 

  好一會兒,他才收回目光,緩緩蹲下身去,伸出修長的手,指尖輕輕的摸著地毯上的血跡。 

  她當時一定很疼,一定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中槍的時候,涼落在想什麼呢?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又會是誰呢? 

  是孩子,還是他,或者是離她很近的紀時衍? 

  下面忽然傳來車子的聲響,席靳南皺眉,起身往樓下看去,正好看見紀時衍下車。 

  席靳南收回目光,然後轉身離開了窗前。 

  他環顧四周,看著房間里井井有條的擺設,還有曾經看見涼落用過的東西,一切都有一種熟悉感。 

  關於她的熟悉的感覺。 

  席靳南忽然間好像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在他心上紮根,然後蓬勃生長。 

  涼落是他的命,更是他的劫。 

  房間里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但是空氣中,似乎還漂浮著她身上,那清清淡淡的香氣。 

  樓下有聲音,席靳南知道,應該是紀時衍來了。 

  他停留了一會兒,然後下了樓。 

  紀時衍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看他下樓,神情微微頓了一下。 

  席靳南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李嫂給他端來一杯熱茶,然後就離開了,把客廳留給兩個人,不再打擾。 

  「你想說什麼?」席靳南問,「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了。」 

  從涼落的事情發生之後,紀時衍似乎就有話想和他說,但一直沒有說出來。 

  席靳南是聰明人,之前是太過慌亂,事情也太多,所以沒去在意。現在稍微想一下,也能猜到紀時衍的心思。 

  「我只是覺得,我現在沒有資格說什麼。」紀時衍回答,「涼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卻出了這樣的事。」 

  席靳南臉色一沉,忽然又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好想也不該這麼說你。這件事這夥人,明顯是沖著我來的。」 

  紀時衍一愣,然後點點頭:「是,我想說的,就是這句。既然你自己主動點破了,那我們就敞開來說。」 

  席靳南眼眸一垂,淡淡的「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席靳南和紀時衍的手機忽然同時響了起來。 

  席靳南眼疾手快的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紀時衍也接了。 

  一分鐘后,兩個人對視一眼,相繼掛了電話。 

  紀時衍率先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涼落醒了,我現在要馬上過去。」 

  反而席靳南比較淡定,依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難得我們兩個有時間有機會談一談,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呢?」 

  「涼落醒來了,」紀時衍又重複了一遍,「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她嗎?」 

  說完這句話,席靳南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紀時衍倒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席靳南,你現在是在遵守我們之間,遠離她的約定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恐怕我們都會很忙。有些事情,現在說清楚比較好。至於涼落……」 

  她醒來了,她總算是醒過來了。 

  席靳南的心裡,那塊最大最重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她平安無事了,他也就可以抽身,去做更多的事情了。 

  紀時衍站在原地:「你想說什麼?」 

  「涼落在醫院裡,有醫生有護士又保鏢,那麼多人,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我們晚些過去,也不遲。」 

  紀時衍渾身一僵,想了想,倒是重新坐了下來:「好,席靳南,那我們就……談吧。」 

  席靳南笑了笑。 

  他是真的笑了笑,不是浮於表面的敷衍,而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紀時衍知道,他是在笑涼落終於醒過來了,那麼也就沒有事了。 

  席靳南的眉頭是鬆開來的,一隻手搭在沙發上,淡淡的開口:「這次涼落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兩個,都逃脫不了干係。」 

  「是。」 

  「涼城是我的地盤,這件事徹頭徹尾,我會追查到底,給涼落一個交代,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 

  「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我會儘力,也算是在幫助涼落。」 

  席靳南唇角一勾,微微有些自負的說道:「不用,在涼城,我還不需要去依靠任何人。」 

  紀時衍問道:「那你要和我談什麼?」 

  「談涼落的去留。」席靳南說著,眉眼一厲,顯露出壓迫的氣勢來,「我不會再放任她一個人了。」 

  紀時衍忽然也冷冷的笑了:「哦,席靳南,你是想反悔了,是嗎?」 

  「因為你保護不了她。我賭不起涼落和肚子里的孩子,再次發生危及生命的事情,我也不能賭這第二次了。」 

  「我剛剛也說了,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你也說了,你有干係,因為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你又把涼落帶在身邊,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你放不開她,你需要她嗎?」 

  席靳南一字一句的反問:「那又怎樣?在我身邊,我保證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再傷她!」 

  「是,在你身邊,外人想要再次傷她,的確很難。但是……你身邊的人呢?」 

  席靳南一下子明白過來紀時衍說的是誰,冷聲回答:「唐雨芸也不會。」 

  紀時衍否認道:「會的。她會再一次的被傷得體無完膚,一蹶不振。席靳南,如果你非要把涼落強制的留在你身邊,那我也有我的辦法。」 

  「當年的事情,是么?」 

  「她的去留,其實不該由我們兩個在這裡商量決定,而是讓她自己做主,她有這個權利。」紀時衍緩緩的說,「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她,如果她願意和你在一起,我可以退出,就遠遠的望著她。」 

  席靳南也有些怒了:「你明明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留在我身邊!」 

  「那就是她的事情,而不是我們兩個在這裡爭執。」 

  「她知道又怎樣,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會讓她自己更痛苦。」席靳南聲音一沉,「我不想她再痛苦。」 

  「那是因為,她所有的痛苦,都來源於你。但她所有的快樂,卻都不來源於你。」 

  席靳南頓了一下,淡淡的說:「我只知道,痛苦也好,快樂也罷,都比好好活著,要強得多。」 

  「其實就算不告訴她當年的事情,讓她選擇的話,也不會願意留在你身邊。」紀時衍說,「席靳南,你信不信?」 

  信。 

  席靳南當然信。 

  光憑唐雨芸的存在,她就可以頭也不回的離開他了。 

  何況,從她嫁給他的這天開始,他就掌控了她的人生,束縛了她的自由,也扼殺了她的美好。 

  紀時衍也明白這一點。 

  席靳南直起身,屈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所以今天,我們是談不攏了?」 

  「沒有談的必要。我不會讓她再去你身邊了,她要做的,是遠離你。」 

  「原本我也要放她離開了,」席靳南說著,站了起來,理了理袖子,「可是在昨天的事情之後,我卻有點改變主意了。」 

  紀時衍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席靳南已經大步的離開,往外面走去了。 

  他上了車,對趙旭說道:「去醫院,開快點。」 

  「是,席總。」 

  紀時衍也走了出去,他看著席靳南的車快速的駛出了視線範圍,卻沒有急著去醫院,反而是回到了家裡。 

  他該和席靳南岔開,避免長時間的待在一起,造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尷尬。也避免了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醒來的涼落面前。 

  涼落也會尷尬。 

  而且,他也要做些什麼才對。 

  涼落這兩槍,不能白白挨了,這痛也不能就這樣白白受了。 

  等席靳南差不多該走了的時候,紀時衍想,他再去醫院探望涼落吧。 

  畢竟,席靳南是她的丈夫,而他,現在的他對於涼落來說,之所以一個喜歡她在追求她的,隔壁鄰居而已。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了。 

  青梅竹馬的愛情,是世界上最為純凈的愛情,卻在時間的長流中,慢慢的被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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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落只覺得,很困,很痛。 

  她彷彿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沒有陽光沒有聲音,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她痛,身體某處好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紮下去的一樣,痛得她冷汗直冒。 

  沒有人和她說話,耳邊沒有聲音。 

  她的腦子裡,也是一片混沌,記不清事情了。 

  但是她卻突然想起,她還有孩子,她肚子里,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小小生命。 

  正這麼想著,她好像聽到了有小孩的哭聲。 

  然後她就爬起來開始跑,循著聲音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最後……驚醒了。 

  雖然對於涼落來說,她是驚醒的。可是身體卻跟不上思維,她只是緩緩的,慢慢的睜開眼睛,做這個動作,對她來說,都十分吃力。 

  她看著眼前一片白色的牆壁,意識慢慢的回來,眼睛也逐漸清明了。 

  醫院,這是醫院,她現在在醫院。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有護士,涌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一名醫生在她耳邊問道:「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的話,就眨眨眼睛。」 

  她閉上沉重的眼皮,然後又睜開眼睛。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說著,聲音在她聽來,有些縹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涼落就被推了出去,從一間病房裡,轉到了另外的病房裡。 

  醫生還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她的身體。 

  涼落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她真的太虛弱了。 

  護士拿棉簽沾了溫水,濕潤了她的唇瓣,她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涼落忽然想起來,孩子。 

  在昏迷中,一直聽到的孩子的哭聲,那麼現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涼落吃力的抬起手,想去拉護士的衣服,結果手指抬起都沒有力氣。她只好用盡所有力氣,喊道:「孩子……孩子,孩子啊……」 

  可是她的聲音,在別人聽來,都是含糊不清,發出來聲音比蚊子的聲音還小。 

  醫生湊到她嘴邊,問道:「席太太,您在說什麼?什麼?」 

  她有些絕望而無力的呢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涼落反反覆復的說著,說了無數遍,卻還是沒有人能聽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她在哪裡?」 

  接著是有人回答道:「席總,太太醒來后,醫生已經把她轉到普通病房裡去了。就是這間,醫生護士都還在呢。」 

  然後,門被推開,席靳南大步的走了過來,撥開了醫生和護士,徑直到了涼落的病床前。 

  他的身影,映入到了涼落的眼前。 

  她看到了他。 

  她也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情緒,還有他瞳孔里,倒映著她的模樣。 

  蒼白而毫無生機。 

  涼落只是眨了眨眼,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眼角一濕。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涼落有些茫然,她的眼神里,也傳達出了這樣的訊息。 

  她為什麼會哭? 

  她又為什麼……要哭呢? 

  僅僅只是因為看到了席靳南嗎? 

  涼落渾身忽然開始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她把淚水收了回去,整個人卻處於極度的驚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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