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不想惹事
209.不想惹事 吃了兩口軟糯可口的點心,段玉苒的心情再度好起來。
「皇上為什麼在信中罵你啊?罵你什麼了?」段玉苒就著顧衡舉著點心的手,在帕子上蹭了蹭嘴邊的點心屑。
妻子像小貓一樣可愛的動作使得顧衡的心快要軟化成水!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段玉苒的額頭。
段玉苒抬起頭,心想:今天抽什麼風,怎麼就盯上我的額頭不是拍、就是摸的沒完了?
顧衡想了想皇帝在密信中對他這個兒子的責備與教訓,不禁有些好笑。
「倒也沒什麼,只是那日在義灃伯的布料鋪子門前,是因我一腳踢飛盧六兒時罵了一句對後宮諸妃嬪不敬的話罷了。」顧衡不在意地道。
段玉苒認真地想了想,猛然想起顧衡那句霸氣的「小婦的娘家人也配跟本王稱一家人」!
「嘻嘻,莫非是義灃伯那天之後真的快馬加鞭地將狀紙送到了貴妃娘娘的手裡?」段玉苒撫掌笑道,「想必貴妃娘娘知道了王爺那句話罵她是小婦的話后,宛如胸口中了一箭啊!還得是淬毒的!」
顧衡被段玉苒調皮地嘲弄盧貴妃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義灃伯的確是一狀告到了盧貴妃那裡去,氣得盧貴妃花枝亂顫、哭倒在皇帝的懷裡!口口聲聲喊著「皇上要為臣妾作主」!
盧貴妃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宮中命婦,連那些一品誥命夫人見了自己都要福身行禮!可到了碩王嘴裡竟成了低賤的「小婦」!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旁人若是敢這麼侮辱盧貴妃,必然是千刀萬剮的死罪!可偏偏罵了這話的是齊皇後生的嫡子、皇帝喜愛的碩王!
盧貴妃心裡苦啊、恨啊!全化作眼淚淹向了皇帝!順帶還不甘心的將淑妃等後宮妃嬪都給帶上了!說什麼:既然臣妾是小婦,那鄭淑妃、楊僖嬪等人也都是小婦不成?碩王是將皇上整個後宮都給罵了啊!
在皇帝的心中,後宮女人那裡不過是他處理國家大事、勞累批閱奏摺後放松身心的地方!哪經得住盧貴妃又哭又鬧的!要說這後宮中還真找不出比盧貴妃能幹的,鄭淑妃性子隨遇而安,讓她管後宮怕是過於溫和,反而壓制不住那些心眼兒多的妃嬪和刁鑽的宮奴!就得盧貴妃這種女人才能擔得起大任!
為了後宮的平衡與和諧,皇帝當著盧貴妃的面寫了一封教訓顧衡的信,命碩王夫婦回京後進宮向貴妃娘娘道歉!盧貴妃還心有不甘,話里話外還想請皇帝在信中命碩王夫婦去給義灃伯道歉!好在皇帝不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當盧貴妃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用意味深長的視線注視了貴妃許久……最後,盧貴妃自己說義灃伯也有錯處,兩廂抵消了吧,碩王只要不再找義灃伯府的麻煩就行。
皇帝隨著那封斥責的信,還寄了一封密信!密信中除了說了一些正事外,就是再次對顧衡的口沒遮攔給予訓斥!大概意思就是:你心裡想想就是了,為什麼偏得說出來呢!
顧衡將皇帝當著盧貴妃的面寫的那封信的內容告訴了段玉苒,末了還怕她因此生氣,特意解釋皇帝這是被盧貴妃鬧煩了、為了安撫盧貴妃才寫的。
段玉苒倒是沒有生氣,因為從顧衡的敘述中聽得出來,皇帝雖然羅列了一堆古往今來倫常的大道理來訓斥顧衡對盧貴妃不敬,但聽著就很虛浮!這使段玉苒想到上一世常會聽到的那種假大空的報告或演講,都是些然並卵的東西!
「玦哥兒的生辰宴,王爺可會去?」
段玉苒拋開盧貴妃問罪的事,問顧衡會不會在玦哥兒生辰那日去鄭府。
將手中的帕子扔到果上,顧衡搖頭嗤笑地道:「一個小兒的生辰,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出面給他慶生?」
段玉苒卻挺喜歡鄭文玦的,目前看這個孩子有應國公嚴厲的監督下還沒長歪!
「不過,午後我會過去接你。」顧衡神情一轉,又是一派溫柔體貼狀。
段玉苒對顧衡這幾天的膩歪有些受不了!丈夫關心和愛護自己固然很好,但顧衡過去很少表現得這麼粘粘乎乎的纏人啊!好像現在沒有什麼事等著他做,只需等到大集那天買完馬匹,再離開灃城就好了!連再去烏突利的事也不提了!
段玉苒眨了眨眼,將想問的話又吞回肚子里去!還是那句話:如果他想告訴自己、能告訴自己的事,只要他說她便聽著!如果他不想說,自己也不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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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玦的生辰恰好是段玉苒他們到灃城趕上的第二次大集的頭兩天!
顧衡開始忙起來,經常在驛館里一呆就是一天,晚上若是回來得太晚便睡在前院的書房,免得吵醒已經睡下的妻子。
到了那一天,段玉苒帶著碧珠、劉嬤嬤和金桔、銀桔,去鄭府赴約。
應國公夫人迎出來,賓主均笑盈盈地相攜進了內院正房落座。
「這次請王妃過來,除了玦哥兒整日念著您這位漂亮王妃、想見您之外,便是得知碩王一行歸期臨近,想請王爺和王妃給京中老祖宗及各房親眷帶些東西回去。」應國公夫人客氣地道,「也不知會不會給您和王爺添麻煩。」
段玉苒垂下眼帘掩口輕笑地道:「怎麼會麻煩呢,您在客氣了。不過說來,原來是玦哥兒想見我啊。」
小孩子就是誠實,說她是漂亮王妃呢!段玉苒心情愉悅起來。
應國公夫人笑道:「這孩子與王妃倒是有緣。」
段玉苒即將成為人母,自然喜歡小孩子跟自己親近。聽應國公夫人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劉嬤嬤和碧珠在旁看了心中嘆息:王爺現在是不如外人能得王妃歡心嘍!這整日的哄著、疼著,也不見王妃笑得如此開心呢!偶爾王妃還跟她們抱怨王爺粘得太緊,煩死了!
「我給玦哥兒準備了些小玩藝,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段玉苒招手招手,碧珠出去從在外面候著的婢女銀桔手接過個巴掌寬、一臂長的檀木匣子走進來。
打開了檀木匣子,淡淡的檀香味兒飄散開,鋪著紅布的匣子內有靜卧著三支毛筆與一方硯台。
「這是……」應國公夫人看著匣內的東西,一眼就看出並不是普通的東西,「這……這未免太貴重了吧?玦哥兒還是個孩子,平日里毛毛躁躁的,萬一……」
「國公夫人多慮了,既是送給玦哥兒的禮物,他怎麼用便是他的事了。即使弄壞了,也是物與人沒緣份罷了。」段玉苒寬慰地道,「這份禮物中硯台是我所送,那三隻毛筆卻是王爺準備送給玦哥兒的生辰禮物。」
「碩王送的禮物?」應國公夫人一愣,又看了一眼匣內三支長短、粗細不同的毛筆。「王爺有心的,我替玦哥兒道個謝了。」命人收起了禮物,又與段玉苒聊起一些京城與灃城的事。
段玉苒離開京城也快兩個月了,也沒有什麼最新消息能與應國公夫人分享,反倒是從應國公夫人那兒得了一些八卦消息。
要說義灃伯府這一個多月的動作頻繁程度,比他們盧家近兩三年動得次數都多!
段玉苒是在靜心安胎,所以一些關於雜事亂事等閑話也傳不到她耳朵里。
應國公畢竟是灃州府地界上掌兵的國公爺,平日里來拜訪應國公夫人、或請應國公夫人赴宴的人家很多,所以消息靈通。
「大概五六天前,義灃伯府將長房嫡女盧綿綿與庶女盧香香送進京去了。」應國公夫人道,「那個庶女盧香香聽說是許給景國公夫人的外甥齊公子為妾了,也許這次送人進京是想讓齊家將人先收下了,免得齊公子離開時反悔。只是不知為何將那個盧綿綿也送進京城去。」
段玉苒婉爾一笑道:「那盧綿綿在灃城丟了大丑,怕也是尋不到好人家嫁了。頂著義灃伯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又有盧貴妃那位表姑婆的照應,沒準在京中還能覓得不錯的良緣呢。」
應國公夫人輕聲嗤笑,搖頭道:「義灃伯這個人啊,攀權附貴的急切心思真是半點兒也不掩飾。難道他忘了碩王此行帶來的隨行人員中十之五六都是世家或權貴之家的子弟!京中姻親盤根錯節,平素又常互相走動,義灃伯和盧綿綿想送上門給碩王當側妃、卻被您與王爺給教訓了的事,早晚京里人都會知道,到時候她盧綿綿就得後悔,還不如在灃城老老實實的尋個踏實人家低嫁了!」
「哪有人會輕易的甘心呢?」段玉苒仰頭嘆息一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即使知道前面的路必會坎坷,但終點的誘.惑太強,使得人不顧一切的向前沖。」
應國公夫人笑著點點頭,對段玉苒的話比較認同。
又閑聊了一會兒,鄭文玦便下了學堂回到府里,聽聞碩王妃來了,準備給嫡母請安的步子就加快了許多,最後乾脆跑進了正院!
這次鄭文玦沒有像上次那樣莽撞的跑進去,而是在門口鄭重的整理了衣衫,讓婢女通報一聲后才進的屋子。
段玉苒看著鄭文玦一本正經、小大人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招手讓他過來。
鄭文玦猶豫了一下,看嚮應國公夫人。
岳氏微微點頭,孩子便跑到段玉苒面前站定,雙眼閃著光彩的望著她。
段玉苒這回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鄭文玦,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孩子了。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鄭家男人多俊美,雖說能出鄭文麒左右者沒有,但也都各有千秋!鄭文玦便是繼承了鄭家的優秀血統,再加上性格陽光活潑中不失克制,就襯得他比同齡的孩子要漂亮可愛、招人喜歡得多。試想將來,又是迷倒一票女子的俊兒郎!
「我聽你母親說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段玉苒拉起鄭文玦的手笑道,「我已將禮物交給國公夫人保管,希望你喜歡。」
鄭文玦興奮的小臉發亮,大聲地道:「謝謝王妃!」
段玉苒汗顏,想到論輩份,鄭文玦還是自己拐著彎的「小表弟」呢!
應國公夫人讓鄭文玦先回自己的屋子洗漱更衣,又吩咐身邊管事的媳婦開始準備玦哥兒生辰宴的事。
說是生辰宴,其實也就是自家人給孩子過個較為熱鬧的生日,段玉苒是請的唯一一位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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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玦的生辰宴開得比較早,恰好是吃午飯的時辰。
開宴前,應國公與應國公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段玉苒坐在左下首。意外的還看到如夫人簡氏今天也出現了,她站在應國公夫人的身後側。
鄭文玦換上了新衣新鞋,開開心心地給父親、嫡母行禮、給段玉苒行禮,理都沒理簡氏!
段玉苒抬眼看嚮應國公夫人的方向,看到原本微笑地看著玦哥兒的簡氏瞬間臉色變得黯淡。
唉,這對母子的親緣也真是令人唏噓。
應國公淡淡的訓誡了幾句,無非是「你又長大一歲了,要更明白事理了,努力讀書」等等。說完之後送給庶子一本遊記作生辰禮物。
段玉苒挺驚訝應國公會送「閑書」給鄭文玦!
鄭文玦如獲至寶的抱著書本向父親道謝。
應國公夫人送的是一對玉玦,並贈言道:「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你已八歲,當學著作個如玉般高潔的君子。」
「是,母親的教誨,兒子記下了!」鄭文玦認真地拱手道。
應國公夫人微笑地點頭,然後便對應國公和段玉苒道:「開宴吧。」
簡氏呢?作為生母,她沒有什麼要送給鄭文玦的?
但這是別人的家事,段玉苒只在心中疑惑了一下,便沒再多想。
因為桌上都是女眷和小孩子,應國公只坐下意思的吃了兩口后便起身去了前院。
作為如夫人、加之身份特殊,簡氏還被允許坐在大桌旁擺放一張小桌上,桌面上吃食都是由婢女從大桌的菜盤中夾入碟內端過去的。
也許是因為簡氏的存在,即使嚴肅的應國公離開了,鄭文玦的小臉兒也板著,之前歡快的模樣沒了蹤影。
應國公夫人也幾乎沒怎麼碰桌上的菜,卻是不斷往鄭文玦的碟子里夾菜,還勸他多吃些。
鄭文玦吃了幾口飯菜,然後就放下碗筷用力瞪著簡氏。
「母親,父親都走了,那個人怎麼還不回自己的院子里去?」鄭文玦不高興地指著簡氏問應國公夫人,「母親,您快命她離開!否則孩兒吃不下東西!」
簡氏手中的筷子輕輕顫抖,但面色卻如常地看不出什麼來。
應國公夫人抬頭看了一眼簡氏,才對鄭文玦溫和地道:「如夫人是你的生母,你今天過生辰宴,她焉能不到?」
鄭文玦生氣地嚷道:「不要她來!不要她來!」男孩兒漂亮的眼睛里已經蘊起了淚光。
段玉苒不知道應國公是怎麼「教育」鄭文玦的,竟會對生母如此真心實意地厭惡!
這種情況下,簡氏自是不能再坐下去。她站起來嚮應國公夫人和段玉苒福了福身,語氣平靜地道:「太太、王妃,請容妾身告退。」
「那你便下去吧。」正給庶子擦眼淚的應國公夫人不看簡氏地道。
簡氏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與岳氏母子情深的親生兒子,她彎了彎嘴角。再向段玉苒無聲的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宴廳。
段玉苒在簡氏的臉上、眼中沒有看到怨恨,也沒有看到過分的悲傷。如果不是簡氏已經對親生兒子心灰意冷,便是將怨恨隱藏得非常好!
簡氏一走,鄭文玦就恢復了開朗,還耍小脾氣的賴在應國公夫人的懷裡一會兒說要吃這個、一會兒要吃那個!在一旁服侍的婢女麻利的按著鄭文玦的要求將菜夾到他面前。
段玉苒有些吃不下,她非常不喜歡灃城應國公一家的詭異氛圍!
正當鄭文玦吃得兩腮鼓鼓、應國公夫人端著茶水準備喂他時,一個婆子慌張的跑到了門口,先是向廳內的人福了一禮,然後對站在門口的婢女低語了一句。
那婢女趕緊又進了廳內,附在應國公夫人的耳邊說了什麼。
咣當!應國公夫人手中的茶碗砸在了桌上,溫熱的茶水潑在了她的衣裙上!
「太太!」服侍著的婢女和婆子們趕緊上前收拾。
段玉苒站起來,擔心的看著已經怔住的應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國公夫人?」段玉苒連喚兩聲,岳氏也沒個反應!
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段玉苒不安地搭著碧珠的手,金桔和銀桔也從外面跳了進來,護在王妃身邊!
「太太?得趕緊請大夫啊!」方才跟應國公夫人低語的婢女焦急地道,「萬一遲了……」
「去請大夫!快~」應國公夫人突然醒悟過來,猛的站起身喊道,「快去通知國公爺!」
鄭文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應國公夫人起身時忘了照顧他,竟一下子把他掀翻坐在地上!嘴裡還有沒咽下去的食物,一這摔嗆得孩子直咳!
段玉苒嚇了一跳,趕緊指揮銀桔去給鄭文玦大力的拍後背!
應國公夫人轉頭看向段玉苒,努力平定心緒地道:「實在抱歉,看來府中暫時無法繼續招待王妃了。我這就派人送王妃回去!」
看來,應國公夫人並不打算讓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段玉苒識趣的點點頭,然後又指著鄭文玦道:「別嚇壞了孩子。」
應國人夫人這才注意到庶子,馬上叫了一個婆子送鄭文玦回前院!
段玉苒被自己的婢女護著往外走,剛要上馬車時,顧衡恰好趕過來了。
「王爺?」段玉苒看到翻身下馬的顧衡,喚了一聲后迎上去。
顧衡挑挑眉,「這麼快就完事了?」
要是他再拖延一會兒,豈不是和妻子錯開了!應國公請客也沒誠意啊!
段玉苒一隻手輕搭在顧衡的手臂上,低聲道:「鄭府出事了。」
顧衡的眉尾挑得更高了,卻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段玉苒等待下文。
段玉苒接收到顧衡詢問的視線,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越發小聲地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應國公夫人請出來了。」
顧衡輕笑出聲,抓住段玉苒軟滑的小手捏了捏,「敢情是將你趕了出來。」
就算是真的,也不必說得這麼難聽吧!段玉苒瞪了一眼調侃自己的顧衡。
顧衡正了臉色,抬頭看著鄭府的大門一會兒,然後扶住段玉苒的手肘準備護送她上車。
「走吧,回……」
「碩王妃請留步!」鄭府角門處跑出來一名婆子呼喊著請王妃留步。
段玉苒已經上了踏凳,聽到喊聲就半轉著身子看過來。站在下面的顧衡嚇了一身冷汗!卻不敢出聲訓斥妻子做這種危險的事!凳面這麼窄,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那婆子跑過來向碩王夫婦行了禮,倒了兩口氣后才道:「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請王妃留步,請您隨奴婢再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一下子趕人,一下子又留人!
「你們太太可說了為何請我回去?」段玉苒站凳上問道。
「奴……奴婢不知。」那婆子道。
顧衡皺緊眉頭對段玉苒道:「先下來說話吧。」
段玉苒點點頭,被顧衡和劉嬤嬤小心的扶下了踏凳。
顧衡並沒有急著進鄭府,而是對出來攔人的婆子問道:「府里出什麼事了?」
「奴婢……奴婢不知。」那婆子垂著頭繼續一問三不知。
顧衡冷笑地道:「應國公和國公夫人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高興了請人來,不高興了趕人走,這出事了又召人回去?以為本王的王妃是隨便傳喚的僕役不成?你回去告訴應國公,大夫叮囑王妃要靜養安胎,就不在府上多打擾了!」
說完,顧衡轉身又要扶段玉苒上馬車!
「王爺。」段玉苒抓住顧衡的手腕,低聲道,「您這是……」
顧衡勾起嘴角湊近妻子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咱們少管閑事,免得脫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