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只有你(二更)
119: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只有你(二更) 入春的季節,萬物漸漸復甦,路邊的野花已經冒出了花骨朵,不用幾日便可綻放。
微風拂過時,空氣中隱約的沁著泥土的清香,綠草淡雅的幽香,亦或者剛綻開的花朵馥郁的芬芳。
春天是個好時節,是相遇的好時節,也是戀愛的好時節。
翟世軒與白逸鵬兩人搭乘了兩個小時的飛機,抵達j市后,又在機場門口搭的士前往和岩鎮。
路上白逸鵬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是礙於身邊董事長的表情變化過於精彩,以至於他沒敢打斷董事長油走的思緒,識相的將所有的疑問都憋在了心中。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名叫雅蜜的甜點店。
「陸醫生,你嘗嘗這個好吃嗎?」
沈終禎掰了一半的餅乾塞入自己嘴中,又將手中剩下的一半塞到了身側的陸允臣的口中。
陸允臣細細的平常了口中的餅乾后,琥珀色的眼中突然的盛開驚喜的笑意,他伸出右手對沈終禎豎起大拇指,讚揚道:「好吃,終禎你真厲害。」
對於他的讚美,沈終禎故作嫌棄的睨了他一眼,問道:「那明天就將這新款擺出來賣?」
「好啊,絕對分分鐘斷貨阿。」陸允臣高出沈終禎一個頭,故而他很是隨意的將手肘支在她的肩上,然後低頭對身邊的女人說道:「終禎阿,我發現你還真是個搖錢樹。」
沈終禎在聽見陸允臣的話后,著實是翻了個大白眼,她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陸允臣的腰部。
「陸醫生,咱好歹是和岩鎮上唯一一位心理醫生,能正經靠譜點嗎?」
陸允臣自然的無視了沈終禎話中的嫌棄,一張俊臉上綻開了如花的燦爛笑容,他繼續說道:「多虧了你,我的老婆本快賺夠了。」
沈終禎伸手移開了陸允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過他走到了麵包櫃前,邊走嘴裡還邊嘟囔著:「嘖嘖,真為你未來的老婆感到抱歉。」
翟世軒站在玻璃門外注視著裡面人的互動,黑眸中涌動著猛烈的浪潮,眼裡的情緒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隱約中可以看見眼底深處滲出的一抹不知所措。
過去的兩年中,翟世軒幻想了無數種與沈終禎重逢的場合,只是當真的看見她活生生的站在離自己一門之隔的地方時。
他突然的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推門而入,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她打招呼。
與翟世軒共事多年,白逸鵬自是看出了翟世軒心中的糾結,故而他很是體貼的伸手推開了門。
門打開后白逸鵬先跨入到了店內中,而沈終禎在聽到腳步聲后,便從麵包櫃中收回目光,她側過頭對剛進來的白逸鵬笑的眉眼彎彎。
「歡迎光臨。」
簡單的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卻像是叮咚作響的銀鈴,煞是清脆動人。
沈終禎的目光落在了白逸鵬的身上,而後漸漸的轉移到了他身後還站在門外的翟世軒身上。
當目光觸及到翟世軒時,沈終禎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微滯,而後又恢復如初。
與翟世軒一樣,沈終禎其實也曾幻想過與翟世軒相遇的場景。
畢竟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雖然她能逃的過翟世軒兩年,卻不能保證能躲他一輩子。
故而在看見白逸鵬身後的翟世軒時,她只是有一瞬間的驚訝。
白逸鵬替翟世軒開著門,等著他走進來。
翟世軒長腿一邁,邁入了店中,一雙眼像是沾上了膠水似的,一動不動的盯著沈終禎。
他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眸在看見沈終禎的那一刻,便融化為了一池春水,蕩漾開了柔軟的漣漪。
凝視著沈終禎的一雙鳳眼中注滿了情深與思念,他就那麼靜靜的立在原地望著與自己只有不到兩米之遙的女人。
被埋藏在心中兩年的思念,像是突然漲潮的海水,翻騰撲滾而來的同時在他心中泛起了細碎的浪花。
翟世軒的目光過於熾熱,以至於沈終禎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當注意到她在逃避自己的眼神時,翟世軒突然的輕啟紅唇,低聲道:「好久不見。」低沉微啞的嗓音中哽咽著濃烈的思念。
沈終禎點了點頭,抿起的紅唇微張,過了許久才回道:「好久不見。」
見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奇怪,陸允臣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終禎,這是誰呢?」
有那麼一瞬間,沈終禎挺想掰開陸允臣的腦瓜看看裡面到底裝的都是啥,這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阿!
沈終禎思忖了大概兩秒,然後開口回道:「是前任老闆。」
翟世軒在聽見沈終禎的回答時,嘴角邊剛要飛揚開的笑意,瞬間就凝滯住了。
前任老闆?前任老闆!
陸允臣瞭然的點頭,而後友好的對翟世軒打招呼道:「你好,我是終禎的現任老闆陸允臣。」
翟世軒睨了陸允臣一眼,而後又將目光轉向正在躲避著他眼神的沈終禎,「你好,我是終禎的前任老闆翟世軒!」
前任老闆四個字,幾乎是從翟世軒的牙縫間擠出來的,不難看出……他有多嫌棄這個頭銜。
「阿!翟躍集團的董事長,難怪我說你怎麼這麼眼熟呢!幸會幸會!」陸允臣在反應過來翟世軒的身份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只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其實那笑容看似明媚卻絲毫不達他眼底。
過了好一會兒后,翟世軒才又將目光轉向陸允臣,「能借你的員工聊一會兒嗎?」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與陸允臣的話題完全不搭調。
陸允臣在聽到他的話時,微愣了幾秒,然後一本正經的回道:「雖然我是老闆,但是並不能強迫員工做不喜歡的事。」
言語間隱約的有點在反射沈終禎並不想與的士聊一會兒。
沈終禎低垂下眼帘,看著麵包櫃中的起司麵包,思緒卻是在不停的漂浮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伸手脫掉了身上的圍裙,遞給了陸允臣,溫聲道:「我去去就回。」
陸允臣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圍裙,提醒道:「那別去太久哦。」
「恩。」沈終禎點點頭就邁步走到了翟世軒的面前。
「這邊請吧,董事長。」她禮貌的說了一聲后,就率先的邁步離開了甜品店。
翟世軒的雙腿不由自主的邁開,緊緊的跟在沈終禎的身後,出了甜品店后不過幾步就追趕上了她的腳步,與她並肩走著。
翟世軒開口垂眸看了眼身側走著的女人,問道:「這兩年過的好嗎?」醞釀了許久的我想你了終禎,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沈終禎點了點頭,紅唇邊緩緩的噙起澄凈的笑容,「很好,很自在。」
「為什麼這兩年誰也不聯繫呢?」
「因為我怕您會來找我。」
「為什麼兩年前不正式的和我道別呢?」
「我正式和你道別了,在董事會的前天晚上。」
翟世軒一時有些語塞,董事會的前天晚上……沈終禎佯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和他一起吃了晚餐,一起看了電視,然後送他道了病房門口,並且給了他一個擁抱。
當時他以為,那是因為沈終禎原諒自己了,卻不想原來那是她道別的方式。
「您這兩年過的好嗎?」
「一般。」一點也不好。
「姜秘書呢?」
「她結婚了。」
「阿,恭喜你。」
翟世軒在聽到沈終禎的一聲恭喜后,薄唇邊忍不住的輕輕抽搐了一下。
他溫聲解釋道:「新郎不是我。」
話音落下后,他便看見沈終禎略帶不解的朝他瞄來,眼神里像是在問他,這話什麼意思?
「雨傾在你離開后不久,就嫁到美國去了。」
翟世軒直接忽略了中間發生的事,只是輕描淡寫的告訴沈終禎姜雨傾嫁到美國去了。
沈終禎自是知道事情不可能像翟世軒口中說出的那般輕鬆簡單,兩年前那個女人可是戴著翟家的祖傳婚戒去她的病房內得瑟,並且想要自己讓處翟夫人的位子。
在自己與翟世軒離婚後,她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棄,並且遠嫁美國。
雖然知道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是沈終禎也沒有想知道的好奇心。
她只是點了點頭,略帶安慰的說道:「您會找到適合您的妻子的。」
「我已經找到了,並且打算追她了。」翟世軒回答的很是認真,說話時眉目間閃爍著一絲堅定的光芒。
然而沈終禎在聽到他的話時,卻是止下了腳下的步伐,很是認真的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太陽光映照在了他的身上,彷彿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在看向沈終禎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認真而又專註,幽黑的眼眸中繾腃著的一抹溫情在陽光的照射下如銀河星輝般熠熠生輝。
沈終禎突然的開口問道:「董事長,你知道這兩年的時間裡我都在努力的學什麼嗎?」
她的眼眸依舊澄凈如清泉,看向翟世軒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雜質,可是她的眼神卻不像從前那般堅定了。
還不等翟世軒問沈終禎是什麼,便聽見沈終禎微張開如玫瑰般嬌嫩欲滴的唇,一字一句極為認真的回道:
「我在學著忘記您。與您的兩年婚姻讓我深陷與情感的漩渦以及您的謊言中,
我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逼迫自己走出那潭泥沼,將您忘記。
現在能夠如此坦誠的告訴您這些,完全是因為我已經放下了。」
因為我已經放下了……這句話無疑就像一把鐵鎚,狠狠的垂在了翟世軒的心口,砸疼了他的整個心窩。
他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尋找這個女人,而她此刻卻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她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學著忘記自己,並且已經放下了。
這讓翟世軒如何不痛,不難受。
那兩年的婚姻,深陷泥沼的並不只是沈終禎一人而已,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深陷其中,並且無法自拔。
沈終禎就像一顆樹苗,經過兩年婚姻的洗禮已經在他的心中深根發芽,長成一棵長天大樹了。
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裡,他企圖將這棵大樹連根拔起,卻發現這顆大樹駐紮以深,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與能力去撼動了。
「終禎…」翟世軒低喃了一聲沈終禎的名字,眼中的受傷在輕輕的眨眼間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了。
「我……很想你。」
簡單的四個字卻是花費了翟世軒所有的勇氣才說出口,他的目光緊緊的鎖著沈終禎的眼睛。
卻發現那雙清亮的眼睛在聽見自己說出這四個字時,沒有絲毫的反應,平靜的像是在聽他說今天的天氣很好。
沈終禎再如何會偽裝,很多時候她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泄露她的情緒。
所以當翟世軒看見她的眼中除了平靜,別無其他情緒時,他的一顆心漸漸的墜入了深海中。
冰涼而又刺骨的海水將他包圍,讓他頓時有了一股無力感。
他自是看出,沈終禎方才說的那一句我已經放下了,並不是玩笑話,她是認真的。
「董事長,別傻了,出生在豪門世家的人本就不是什麼長情的人,您能偽裝十幾年,自然是因為有著強大的心智。
所以,您同樣可以靠著那顆強大的心,從婚姻的陰霾中走出來。所以,去找一個和您一樣強大適合您的女人吧。」
沈終禎的眼睛像夜裡的星星一樣明亮,說話時她的眼中閃爍著細微的光芒,恍若隱在她眼中的星辰都在晃動著,很是奪人眼目。
她的口氣很是誠懇,好像說出的話並不是在拒絕翟世軒,而是十分好心的建議他找個適合他的女人過日子。
翟世軒說:「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只有你。」
他的話引得沈終禎輕笑出聲,微笑時完成弦月狀的眼中似乎有柔和的月光在流淌,散發著you惑人心的光彩。
「我已經放下了,不喜歡您了。所以,不要浪費您的時間了。」
話音落下后,她便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柔聲道:「抱歉,店長交代我要早點回去,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后便朝翟世軒揮了揮手,也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邁步離去。
翟世軒看著她大步離去的身影,心中像是有無數只小貓的爪子在撓著他似的,整的他有點心癢難耐。
這是翟世軒活了三十年以來,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慾望得到一個女人。
他想,無論花費多大的力氣,他都要將沈終禎這個女人的名字重新的安在他的戶口簿伴侶欄上。
沈終禎在轉角口轉了個彎,確定自己消失在翟世軒的視線中后,才放緩腳下的步伐。
過去的兩年時間,她確實很努力的在學著忘記和放下翟世軒和那段婚姻。
雖然她能假裝若無其事的告訴翟世軒,自己已經徹底的放下。
但是剛才在聽見他說出那句終禎,我很想你時,她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著。
沈終禎走回到甜點店時,裡面已經沒有了翟世軒的秘書白逸鵬的身影,只有正悠哉的坐在櫃檯後面喝著咖啡的陸允臣。
見她回來,陸允臣挑了挑精緻的眉頭,口氣輕佻的問道:「那就是你的前夫?」
沈終禎點了點頭,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一絲輕諷,「名副其實的前夫。」
「嘖嘖,終禎……這兩年我怎麼教你的,你要是再一副你還迷戀他的模樣,我會和你急的。」
說話時,陸允臣不滿的搖了搖頭,看向沈終禎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滿。
沈終禎被他故作正經的口氣,以及弔兒郎當的話逗笑,她無奈的說道:「知道了,陸醫生!」
「要不是看在你還是我合伙人的份上,我早就放棄你這麼二的病人了!」
「是是是,是我二,是我不好,所以你現在能去廚房幫我和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