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三克

  張大牛歎口氣說:“不行了,老了,比不得從前了。男人一旦過了四十,就變得力不從心。”


  張寡婦揪住男人的那玩意,使勁一拉說:“什麽老了,你才多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人道五十打破鼓,你呀,時間還長著呢。“


  張大牛歎口氣說:“應該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塵土,說的是你們女人,不是我們男人。”


  張寡婦噗嗤一笑:“什麽男人女人,大家都是人,不幹這個事兒,誰也熬不住。”


  今天的張大牛心情非常的舒暢,跟張寡婦玩得也很開心。


  第一是傷好了,屁屁上的箭傷完好如初,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走起來照樣健步如飛。


  第二,馮鄉長喜歡上了招弟,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鄉長的老丈人了,以後在蟒碭山可以呼風喚雨,跺一跺腳四方掉土。想睡那個娘們,就睡那個娘們,誰敢放個屁?


  心情好,房事的質量就好,所以他心裏美極了。


  張大牛用手抱著張寡婦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拿起煙袋鍋子夾在嘴巴上,點著美美抽了一口,呼出一團濃濃的煙霧,忍不住縱情高歌起來,哼起了墜子戲。


  張寡婦聽的心煩,罵道:“你討厭不討厭,破鑼嗓子嚎個屁?”


  張大牛幾乎被張寡婦一腳踢得一趔趄,嘴裏的煙鍋子掉在了被窩上,差點將被子點著。


  太陽升起老高張大牛才從張寡婦的被窩裏拱出來,然後穿上衣服準備回家。


  出門以後他才發現外麵翻了天,村子裏熱鬧起來。因為大家正在著急忙活尋找馮鄉長的下落。


  馮鄉長一夜未歸,不知道哪兒去了。


  首先發現不妙的是許秘書,許秘書喝的酩酊大醉,一覺醒來,發現馮鄉長沒在身邊。


  開始的時候以為他去撒尿,可是當他發現馮鄉長冷冰冰沒有疊開的被窩時,就預感到不妙。


  領導為啥一夜沒歸呢?是不是在村裏那個女人的炕上過夜?


  這種事情太平常了,領導下去審查,那些鄉村幹部為了巴結領導,難免會找個女人陪著領導睡覺。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是許秘書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是了解馮鄉長的,知道他不敢胡來。


  他也了解王二寶,就王二寶那脾氣,馮鄉長敢欺負蟒碭山的女人,一定會打斷他的腿。他才不管你鄉長不鄉長呢。


  於是許秘書爬起來,第一時間找到了王二寶。把馮鄉長失蹤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雖然王二寶恨馮鄉長恨得牙根癢癢,可他不想他受到傷害,於是就撒開人在村子裏來回的尋找。


  村子裏找遍了,沒有。野地裏找遍了,還是沒有,就是大街上的茅廁王二寶也全部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領導的蹤影。


  王二寶發愁了,最後命令大家上山,擴大範圍去找。果然在通往斷天涯的那段路上發現了馮鄉長的屍體。


  當時的馮鄉長已經昏迷不醒氣息微弱了,他整整在那段斷崖下躺了一天一夜,好懸沒被野狼拖走。


  當村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能說話了,渾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獵狗撕扯得一條一條,手臂上,兩腿上全都是被石愣子劃過的血口子,腦袋的後麵枕著一塊石頭,那塊石頭已經砸破了他的頭顱,壓斷了他腦後的中樞神經。


  好心的村民七手八腳把馮鄉長抬進了王二寶的醫館,二寶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掰開他的嘴巴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後搖搖頭無可奈何笑了。


  二寶說:“沒救了,他已經半身不遂,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通知鄉裏來人,把他抬回去吧。”


  狗娃哥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但心地問:“二寶,馮鄉長在我們蟒碭山遭遇不測,上麵怪罪下來咋辦?這個責任可不小啊?”


  王二寶說:“沒辦法,大不了這個鳥支書老子不幹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他能咋著我?”


  接下來,二寶開始尋找馮鄉長掉下懸崖的原因,當他知道這小子是半夜從招弟的屋子跑出來,被獵狗追上蟒碭山的時候,二寶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


  他大罵一聲:“活該!死了他也不屈,這樣的人就該摔死他,狗娃哥,你找人把他抬出去,免得汙穢了我們蟒碭山的這片土地。”


  就這樣,馮鄉長被村民七手八腳用擔架抬出了大山,送進了醫院。一直沒有從床上爬起來。


  馮鄉長的受傷在蟒碭山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想調戲招弟,結果未遂,被二寶的獵狗趕下了懸崖。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說鄉長不是東西,欺負蟒碭山的女人,活該遭此一劫。


  更多的人則是心裏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們更加相信招弟是伯虎星的傳說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三個男人相繼被招弟給克死了,第一個是孫瘸子的二弟長栓,新婚夜沒過完就死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第二個是桃花村的小書匠,跟招弟成親不到三天,就從蟒碭山的斷崖上掉了下去,一命嗚呼。


  第三個就是馮鄉長,夜半三更進了招弟的屋子,同樣被女人克得半死不活。


  這樣的女人就是災星,誰招惹她誰死。於是村民們再也不敢靠近招弟了,每次大街上看到招弟迎麵走來,就跟看到瘟神一樣敬而遠之,趕緊躲開。


  招弟感到了深深的屈辱,村民的謠言就像一塊磐石,壓抑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呼吸。


  她感到了冷漠和無奈,也感到了倉皇跟無助。從此以後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再也不出門了。一個人寂寞地流淚。


  招弟的心情越來越壞,她覺得生無可戀。爹娘不要她了,村民全都疏遠她,就是很要好的姐妹也都躲得遠遠的。


  二寶哥人那麽好,早晚也會被我克死,我還活著幹啥?不如去死。


  招弟考慮了很久,她想到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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