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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陸芷筠中毒

  裴重錦並沒有上前去,他已經拿到春碧送來的畫,畫是陸芷筠所作,隻是沒有落款以及加蓋私印。


  裴重錦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陸芷筠這是在畫他出氣。


  小姑娘的心思還挺重的。


  即便這畫上的殺鬼山神與他在容貌上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是那滿身橫溢的殺氣與冷冽卻是與他如出一轍。裴重錦一看便知。


  畫他收起來了,但是不準備評價什麽……


  車隊在這山神廟裏又休整了一夜,等受傷已經頭一夜累壞的錦衣衛們的體力緩過來才繼續向前。


  雲燁命人帶著他的手諭去了地方上通知地方的官員來收拾殘局,卻並沒告知地方官員他們的路線,顯然就是不想和地方上有所牽扯。


  經過審訊,果然是如裴重錦當初分析的那樣,那天夜裏來的人就是三波不同的。一波自然是來自京城的死士,前赴後繼完全不知道死是何物,裴重錦他們抓不到死士的活口,但是卻是抓到了另外一撥人的活口,那就是來自臨川軍隊之中原本屬於韓從義的心腹。


  自從韓從義被抓之後,他們便一直想要營救韓從義。這些人常年與外族遊匪作戰,武藝自是不差,管理的也好,所以裴重錦說的那一部分進退有度的便是他們了。


  車隊繼續向前,一路無話,又走了幾日就到了龍須山的範圍,等出了龍須山,便是真正的出了淄川,一旦出了淄川再一路到京城就非常的好走了,如果是單人單騎快馬加鞭也不過就是六日的路程了,眼看著要到平原地帶,雲燁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這一路上真是風餐露宿,吃也吃不好,睡也誰不香,熬的他都快要有黑眼圈出來了!


  隻可惜天公不作美,在到達龍須山的時候,又開始下雨,雨倒是不大,可下著叫人心煩。


  是夜,兩個車隊均在龍須山腳下的驛站歇腳。


  陸芷筠大概是因為受了驚嚇的緣故,從山神廟事件之後,她就開始生病了,這些日子益發的感覺到頭暈目眩,整日昏昏沉沉的,就連說話的精神都沒有,最近更是一句話都不主動說了。


  雲燁本是想找陸芷筠弄點吃的,在得知她又不舒服之後也就沒好意思吱聲。


  晚膳之後,陸芷筠一頭暈倒在驛站的客房裏麵。


  這可把蘭姨和王嬤嬤給嚇壞了。


  這龍須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沒個村鎮在附近,就孤零零的一個驛站聳立在龍須山腳下。


  蘭姨央著春碧去求求裴重錦,看看有沒有辦法。


  春碧過去,不多時裴重錦帶了兩個人過來。


  “大人!”蘭姨直掉眼淚,“我們姑娘前幾天還挺好的,最近不知道怎麽一下子就病的這般的嚴重。之前在別的鎮子上也請大夫看了,隻說是水土不服外加輕微有點中暑,開了一些藥,沒成想越來越厲害起來。”


  “讓淩風給你們家姑娘看看,他之前學過點醫術。”裴重錦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陸芷筠,沉聲讓淩風過去。


  淩風行了一禮,說了一聲得罪了,這才按住了陸芷筠的手腕。


  “爺。”不多時,淩風就蹙了蹙眉頭,“陸姑娘不像是水土不服和中暑,而是中毒了!”


  “中毒?”王嬤嬤和蘭姨同時驚呼了起來,“不可能!”她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


  陸芷筠的一切飲食都經由她們兩個的手,她們就是怕陸芷筠從沒出過遠門,這一下子要在路上走那麽遠,身體不適應,所以在飲食上特別的加以小心。


  “中的是什麽毒?”裴重錦寒聲問道。


  “屬下不知。”淩風搖了搖頭。“不過陸姑娘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不如屬下先帶著陸姑娘回到之前的鎮子上,去找個大夫再看看。”


  “之前的大夫就說是水土不服加中暑,你再找他們看能看出什麽名堂?”裴重錦蹙眉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王嬤嬤也是慌了神。


  “如今唯有找人帶著陸姑娘快馬先行回京了!”裴重錦說道。“我可以找禦醫給陸姑娘診治。”


  王嬤嬤和蘭姨對看了一眼。


  “可是回京還有好幾天的時間,這麽一來會不會反而耽誤了醫治?”蘭姨擔心的問道,“不如還是先找附近的鎮子找人診治吧。”


  “蘭姨放心,我們錦衣衛有通用的解毒丸。”春碧上前說道,“若是服下,即便不能完全根除毒性,也可以護住心脈延緩毒發。出了龍須山,回京快馬還有六天的時間,完全夠用了!”


  “那就這麽辦吧!”王嬤嬤拍板道。


  這姑娘都得了七皇子殿下的青眼了,以後可是大富大貴的命,陸家的希望,不能出半點岔子才是。


  “可是裴大人終究是男子……”蘭姨看了一眼裴重錦,小聲嘟囔道。


  裴重錦抬眸看了蘭姨一眼,蘭姨的聲音頓時就收在了嘴裏。


  “屬下會一路跟隨,一路上好有個照應。”春碧說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原本王嬤嬤心底還存著點顧慮,現在也完全消失了。


  陸芷筠畢竟是個姑娘,若是真的與裴重錦孤男寡女的上路真是有點不好,但是多一個春碧就好說多了。


  再說了,現在是救命,哪裏有那麽多講究的。


  “那事不宜遲,今夜就直接趕路!”裴重錦果斷的說道。


  “奴婢幫忙收拾點東西。春碧姑娘帶著路上用。”蘭姨也趕緊說道。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一隊人馬從驛站衝出,快速的朝京城而去。


  臨近驛站的山坡上,幾名黑衣人矗立,夜風烈烈,吹動他們的衣衫。


  “先生神判,裴重錦果然帶著幾名侍衛送那姑娘先走了!”一名黑衣人從山下匆忙行來,抱拳說道。


  “恩。”幾名黑衣人中有一人臉上帶著一隻暗色的麵具,黑袍隨風輕舞,宛若地獄鬼魅一般。


  陸姑娘在裴重錦的心裏終究還是很有分量的!

  帶著暗色麵具的男子沉寂了下來,眸光流動,滾著幾分暗色的潮湧。


  “先生,接下來咱們怎麽辦?”有人問道。


  “隻要裴重錦一走,剩下人就沒什麽好懼怕的。”黑衣人緩聲說道,聲音應該是被刻意的隱藏過,顯得有點沙啞。“這雨雖然不大但是延續的時間應該是不短,到了明日,龍須山山路難行,他們帶著七皇子與關押犯人的囚車必定是走不快。等到明日日落時分,他們不得不在山中紮營,人困馬乏,咱們等到夜深人靜,他們熟睡的時候,你們便偷入營地之中。記得咱們的目標是人犯,若是能帶回最好,帶不回便直接就地殺了!”


  “是。”


  話音才落不久,山中的雨便加大了幾分。


  夏季的山雨雨點又大又密集,砸在人的身上還有點疼,一改適才小雨的那種煩愁之意,卻有了幾分痛快的意味在其中。


  黑袍麵具的男子略抬眸仰望了一下黑壓壓的夜空,似乎露出了幾分笑意。


  隻要人犯一死,其他的物證便是死的,頂多動搖一二,卻不能真的作數。裴重錦就是再有本事,若無真憑實據,單單的靠著一本帳本,怎麽能與以三皇子為首的三名皇子對抗?

  自出事以來,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掉了。隻是裴重錦那邊防的太緊,著實難以下手。而且這邊也不知道到底那守備將軍在大牢裏麵說了些什麽!最理想的狀態是能將人救出來,仔細盤問,看看他到底說了些什麽,沒說什麽,再做定奪。但是若是情況不許,人救不出來,便直接殺掉人犯。畢竟所有的事情他是最清楚的。


  若是沒有他的口供,即便裴重錦擁有所有的賬冊,他們都可抵賴一二。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到了送入京城的賬冊了,裏麵壓根沒有提及幾位皇子的事情。隻是江淮月知道裴重錦這人心細,就怕被裴重錦藏下了什麽秘密送往京城。


  還有裴重錦若是查賬便不難看出每次隨著賄銀送入京城的還有一大筆銀兩,那些銀兩數目不小,但是卻去向不明。怕是裴重錦要追著問這些銀兩的來曆與去向。韓從義在大牢裏麵不敢胡說。


  裴重錦防的再緊又有什麽用,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百密終有一疏,總能找到錯漏之處下手,尤其是在回京的路上。


  那守備將軍還應該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自己若是招供了,便是抄家滅族的下場。他多半會咬死不說。而且他也會一心求死!隻有他死了,他的父母妻兒才能得以保全。不過錦衣衛逼供的手段多端,那守備將軍落在裴重錦的手中一直到現在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就怕他熬不住裴重錦的酷刑!隻要他不說,那批銀子便是一筆死帳,沒有任何的對證能證明銀子從何而來,又被送往京城的何處!但是要是韓從義熬不住說了,那就麻煩了。


  這才是黑衣人和幾位皇子最擔心的!

  現在他們隻能寄希望在那守備將軍骨頭夠硬,也寄希望與他投鼠忌器,畢竟才出事發現帳本丟失的時候,這邊就已經派人將守備將軍的家眷都秘密的帶走,逼迫著守備將軍與裴重錦孤注一擲。


  守備府的夫人和將軍的子嗣幾乎就是在一夜之間失蹤的。


  裴重錦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其實就連裴重錦心底也明白,他堂堂一個錦衣衛若是在臨川都找不到守備激昂軍服的家眷的話,那人就一定已經不在臨川了!甚至可能都不在大齊的境內。


  至於幫忙運送銀兩的人,這邊已經秘密的處理掉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翌日,雨依然下的很大。


  從臨川回京就這段龍須山的山路是最難走的,因為是穿山而過,都是土路,晴天塵土飛揚,雨天泥和水混在一起,甚是粘稠不堪,馬隊行過,土和著水成了粘粘膩膩的泥,被踩的坑坑窪窪,前麵踩下去,馬上就被雨水灌成一個小水窪,後麵的人再踩,鞋子都恨不得陷落在裏麵拔不出來,更是容易摔倒。


  這段山路走的大家都是人困馬乏,每個人的心情都是煩躁至極,就連坐在馬車裏麵的雲燁都感覺到自己心底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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