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對持
軒轅寒雖然是在詢問木子晴,卻完全不打算聽她的回答,在一旁陷入了深思。
可木子晴在一旁炸開了鍋,好啊,風若兮沒弄狐狸把戲,她的侍女就耍弄了!難道是在她不注意的情況下,那狐狸對皇上眉來眼去了嗎?但很快地又冷靜了下來,不可能的,皇上怎麽可能對這種下等人有興趣?一定是風若兮弄的把戲!究根到底,她又把心思放在風若兮的身上。
憐珠一出來,滿臉笑容:“娘娘,剛剛可真擔心死奴婢了,唯恐您一個不爽就鬧出事啊!”就算娘娘說什麽改變自已的話,但對方皇上就是皇上,得罪了可是耽擱不起的。
風若兮含糊地應了兩句,她見到軒轅寒時總覺得和昨天見到的那個人還挺像的。她不禁大膽猜測,那個人該不會是皇上吧?本來覺得不可能的,可轉眼又考慮到這個皇上一直很討厭自已,他該不會是自導自演一場戲,然後給自已戴一個孤男寡女什麽的罪名吧?
這樣的想法即有可能,卻又不可能!她呆在冷宮裏又不礙他的眼,還是她提出來的,他還不至於趕盡殺絕的把她逼進窘境吧?
“對了娘娘,奴婢聽聞昨日八王爺回來了。”憐珠和其它小姑娘一樣都愛八卦,她一副崇拜的樣子:“八王爺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不知道是一個怎樣男子氣概的人呢!”
風若兮身軀一怔,八王爺回來了?她瞬間有些啞舍。
那昨天?那個人該不會真的是八王爺吧?但這想法很快又被她打消了,連憐珠這小丫頭都知道八王爺回來了,還有多少人不知道?這樣就排除不了是有人借著八王爺回來的頭號而冒充他。
不過還真是大膽呢,竟然敢冒充王爺。
風若兮不打算把昨天遇見那個男子的事情告訴給憐珠,免得她又大驚小怪。
這一天柳妃終於被釋放了,離開了禮儀宮本應高高興興的,可柳妃一點也不高興。
她陰沉著一張臉走出來,身旁的兩位侍女夕顏夕玉都不敢哆嗦一句話,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唯恐這位老佛爺一個不高興就怪罪她們。
她無時無刻不惦記著自已是怎麽進禮儀宮的,都怪那個賤人,風,若,兮!隻要一想起她,她就咬牙切齒,眼眸閃現怒火。恨不得當場就刮風若兮幾巴掌借此來解氣,如今她離開禮儀宮了,報複的心理越發的濃厚。
首先第一步,勾結黨派。
柳鈺娟首先找好‘姐妹’們來了解一下她不在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打聽就不得了,沒想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風若兮的情況竟然翻天覆地了!不僅為難了木子晴,還被皇上召見!
她氣,也怨,更憤恨!她在禮儀宮裏過著狗屎般的日子,日日被自已的內心折騰,被仇恨弄得她日夜不得眠,而風若兮呢?竟然在宮裏過得這般滋潤!
“柳姐姐,妹妹我覺得可真奇怪,自從皇後那一晚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上身了吧?惡,好可怕哦。”薑婕妤用手帕捂著嘴唇矯揉造作道。
薑婕妤此言一出,就引得眾妃嬪附和:“對啊,皇後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
“什麽變化呀,指不定是她的把戲也說不定呢,你想啊,人家是皇後,心機能不深嗎?”張淑儀白了她們一眼,在她心裏風若兮可沒那麽簡單。
“好了,眾姐妹們,本宮知道你們對此事都心存嫌疑,估計都和本宮一樣,想好好弄清楚。”柳鈺娟見氣氛到了,適宜地說了話:“皇後的變化確實讓人感覺奇怪,也讓人覺得不順眼,皇後是否太心高氣傲了些?”
眾妃嬪聞言紛紛點頭,對啊,那個女人有什麽了不起的,憑著自已是皇後就了不起嗎?以前風若兮默不作聲的她們才不想管的,可最近風若兮越發的心高氣傲了,再不壓壓她,恐怕再過一段時間這裏就是風若兮的天下了。
“那,你們是否願意配合本宮呢?”柳鈺娟笑眯眯道。
此言一出薑婕妤想也沒想就點頭了:“臣妾很願意!”一來能看風若兮出糗,二來能巴結柳鈺娟,這有什麽不好的?
張淑儀勾了勾唇,道:“隻要姐姐計劃到位,妹妹自然是配合。”
其它妃嬪也紛紛表現出了自已的意見,此時,一名臉色蒼白的女子緩緩站了起來,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夾帶一絲弱態美:“各位姐姐妹妹,臣妾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話畢,並不等她們的答複便轉身離開。
韓妃返房途上,她的侍女皎月一臉諷刺:“那些娘娘們可真無聊,整天就會策劃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這位侍女正是那日奉勸風若兮把梔子花糕還給裏桃的宮女。
韓妃淡瞥她一眼,“這種話以後不準說。”
“是。”皎月撇撇嘴,不再說壞話了。
韓妃離開後,薑婕妤開始說韓妃的壞話:“嗬,真仗著自家爹是禦史就了不起嗎?裝清高!”然後就是一群無腦妃嬪跟風附和。
張淑儀輕哼一聲,“她清不清高和我無關,我隻想知道,韓杏她每次來聽咱們的對話後都走人了,沒一次參與咱們的事情,這樣不要緊嗎?說實在的,活人的嘴巴是會漏風的。”
柳鈺娟單手托著腮有意無意道:“本宮倒是有意拉攏她,可是看她的樣子倒不容易拉攏。但是放心吧,韓杏她的嘴巴還算嚴密,至少不會自主漏風,況且她一向不和他人接觸。”
“雖是這麽說,但還是小心為好。”張淑儀疑心無法輕易褪去。
“嗯。”
薑婕妤撇撇嘴道:“姐姐,您這拉攏那成啊,沒吃過苦頭的人能賣乖嗎?姐姐太溫柔啦。”
柳鈺娟聞言,便看向她問:“哦?那你有什麽方法麽?”
薑婕妤嘚瑟一笑:“妹妹自然是有,就看各位姐姐願不願意洗耳恭聽!”
今天的天氣神清氣爽,正是適合他人外出散心的時候。
風若兮溜達出來想熟悉一下地形,免得他日有用到逃跑的時候而不至於迷路。不得不說這皇宮還挺大的,由於身份懸殊,她行動則小心翼翼,盡量避開了侍衛。
在走廊裏走沒幾步,她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
“娘娘!你們怎麽能這樣!”
“您這樣太不講理了!”
陣陣爭吵聲傳入耳邊,風若兮本無意逗留,可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便是那日她打了的人,柳妃。
“放肆!你這個賤奴!竟然敢對本宮大呼小叫!”柳鈺娟氣得臉孔都鐵青了起來,她是怎麽也料不到一個奴才敢對她無禮!“來人!杖八十!”
杖八十落下來,不死也廢。風若兮微微側頭看了下是哪個宮女如此倒黴,當她看清了對方的臉容時微微一愣,原來是當時好心勸她把梔子花糕還給裏桃的人。這個宮女給她的感覺是穩重知禮,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這樣忘本放肆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皎月臉色慘白,但想起了臥病的娘娘又咬緊牙根道:“柳妃娘娘!您怎麽處置奴婢都不要緊!可是太醫您是得讓來看的!不然娘娘她就…”
“嗬,真是忠心到讓本宮感動啊,但本宮偏偏不如你所願,怎麽著?”柳鈺娟幸災樂禍地看著皎月,她本是想讓韓杏受挫讓她知道賣乖,可是韓杏卻不領情,寧願挨苦也不投奔她,而這個賤奴才更是挨千刀,竟然敢對她大呼小叫!於是便把氣都撒在她身上。
“就是,要怪就怪你的那位娘娘心高氣傲,咱們可沒有義務要照顧你家娘娘啊!”薑婕妤在一旁落井下石。
張淑儀抱著手臂懶懶道:“既然韓妃對自已無動於衷,那就對她的宮女下手吧。”
“來人,帶她下去杖八十!”柳鈺娟揮手道。
皎月瞪大眼眸,不由得吼道:“您別欺人太甚了!您以為這樣做,老爺會輕饒了你們嗎!”
“真是可笑,在這裏,輪得到你家老爺說話嗎?”柳鈺娟冷笑一聲,眼眸閃現惡毒狠辣,恨不得現在就把皎月給淩遲了似的。
皎月徹底無望了,她隻是區區一個小侍女,在這裏想弄死她的人隨便一個人都行,她若不在了,隻求娘娘在宮裏不備受欺辱!
“哦,究竟是誰說了算,真是讓本宮好奇呢。”就在皎月絕望之際時,風若兮緩緩出現在人群麵前。
柳鈺娟一怔,當她看到風若兮的時候明顯一驚,隨後就冷靜了下來,“我說誰呢,原來是咱們的‘冷宮’娘娘啊!”
“才從禮儀宮出來,這麽快就忘記規矩了?”風若兮絲毫不被柳鈺娟的話給刺激到,而是從容地提醒著柳鈺娟往前的事情。
一提到禮儀宮柳鈺娟就恨得牙咬咬,如果不是這個賤人,她就不用回到禮儀宮,還遭到皇上的冷待!可看著風若兮從容不迫的樣子,自已卻像個潑婦一樣更讓她氣得不行。正在她欲要爆發之際,張淑儀阻止了她。
“皇後娘娘,臣妾隻是在懲罰不懂規矩的奴才,請問您是要一起懲罰嗎?”張淑儀笑眯眯對風若兮說道。
風若兮淡瞥了張淑儀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皎月:“發生了什麽事?”
皎月到現在都難以相信,一直沒有交情的皇後竟然替她出頭!鎮靜下了情緒,皎月趕緊道:“回娘娘,韓妃娘娘被下了藥現在臥病在床,想請太醫卻有人禁止了,所以奴婢才失控…”
“好一個失控,一個失控就可以對本宮放肆了嗎!”柳鈺娟氣道。
“韓妃被下了藥?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連太醫都被禁止來看病了?”風若兮挑挑眉道,皎月能說出被下藥,她必然知道是誰下藥,但礙於沒有證據所以不能說出是誰。
還未等皎月開口,張淑儀卻眯了眯眼睛道:“大膽!你說韓妃被下了藥,太醫被禁止看病,竟然來找柳妃娘娘,你這是在懷疑柳妃娘娘下的手嗎!”
皎月一愣,趕緊噗咚地跪下:“娘娘明鑒!奴婢沒有這個意思,而是娘娘你們正好在這附近,所以奴婢才向娘娘你們求助的!”
薑婕妤涼涼地在一旁道:“剛剛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哦?口口聲聲責問我們為什麽這麽做,還說什麽不講理。擺明了就是懷疑是咱們幹的吧?”
“聒噪。”
風若兮此言一出,引得三位妃嬪大眼瞪小眼。
“你什麽意思?”柳鈺娟咬牙切齒地瞪著風若兮,她竟然敢說她們聒噪!
“本宮問的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扯到另外一邊去了?難道本宮問你們用膳了沒有,你們還要答花開了不成?”牛頭不對馬嘴!
張淑儀抽了抽嘴角,道:“皇後娘娘,這裏有人冤枉咱們,難道還不允許澄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