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無端殷勤
“什麽？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本宮。”淩厲的口吻裏夾雜著濃鬱的責備，似是晴天霹靂一般，木子晴緊緊皺起了眉頭，甚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立刻道：“快去準備些好消化的吃食，本宮要去養心殿。”
幾乎是命令與篤定的語氣，夾雜著隱隱的擔憂與心急。
如果裏泮所言是事實，看來就是朝政上的事情沒有辦法順從軒轅寒的心意，才會如此折騰自己。
而她又怎麽可能會在得知後不聞不問。
終究還是做不到那種的狠心，很明顯，她在乎軒轅寒，因為他是帝王，而自己是妃嬪。
“娘娘莫急，奴婢這就去準備。”裏泮偷偷一笑，希望自己這一次的提議能夠有好的結果，這樣才不會辜負木子晴此刻的心緒。
不一會兒，裏泮再度出現在木子晴眼前時，手裏多出了一個食盒，恭敬道：“都準備好了，娘娘請。”
輕微點了點頭，踏入宮門的那一瞬間，木子晴甚至感覺到了有幾分的陌生，看來自己呆在房間裏的這幾天外麵似是發生了什麽。
卻有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煩請通報一聲，木妃娘娘求見。”
宮人依言進去回報，不一會兒便出來了，不悲不喜側身站在一旁，“娘娘請進。”
木子晴接過裏泮手中的食盒，隻身一人走了進去。
絲毫沒有心思批閱奏折的軒轅寒冷著一張臉在閉目養神，沒有想過木子晴會前來打擾，抱著自己放鬆一下心緒而心情，他決定還是先見一見和緩自己的情緒也好。
總之不能夠總是這樣的沉悶，什麽事情都會全部亂成一團。
“嬪妾參見皇上。”一舉一動皆是小心翼翼，木子晴生怕自己的服飾不夠整齊，笑容不夠和緩，禮數不夠規矩，而引得軒轅寒的反感。
一顆心簡直是像是脫離了身體，轉而懸掛在半空中，提心吊膽。
總之盡可能的想要做好一切，給軒轅寒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起來吧，木妃怎麽突然來了？”隨口的應聲道，軒轅寒抬眸瞥了木子晴一眼，不悲不喜的口吻，稍有幾分的不解。
雖然他記得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明明就有什麽感覺正在悄然的變化著。
已經沒有多餘的心緒去計較和生氣什麽，甚至是爆發自己積壓的心緒都沒有什麽精力與心思。
真不知道一時之間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多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一窩蜂而來，措手不及。
就連處理起來都是異常的棘手，需要斟酌思量。
一點都不符合他原本的性子。
主動走到軒轅寒身邊的木子晴，如同獻媚一般，自顧自的打開食盒，低著頭頗有幾分認真的模樣，同時絮絮叨叨道：“嬪妾聽聞皇上用膳甚少，倍感憂心，所以準備了幾樣好消化的吃食，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故意壓低的語氣似是呢喃，夾雜著幾分的感傷與顧慮，還有幾分的勇氣。
乖巧而又心細溫和，木子晴莞爾一笑的注視著軒轅寒，希望自己能夠趁這個機會來改變兩個人之間暫時糟糕的狀態。
若是能夠恢複到從前，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軒轅寒隨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去瞧一眼，如果他沒有記錯，不久之前，柳鈺娟也曾上演過這樣的把戲。
所以是一個失敗以後，另一個再度重複？
頗有幾分尷尬在空氣中蔓延，木子晴的情緒稍有一分的僵硬，但很快的就緩和了過來，繼續而言道：“皇上可曾還記得幼時堆嬪妾所言的話語？”
癡癡的眸光，追憶逝水年華，不過是在盡全力來挽回。
“一生一世一雙人，嬪妾至今都能夠記得清楚。”木子晴拋卻自言自語的尷尬，故作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語氣裏隱隱含有幾分的欣喜，轉而大義淩然道：“嬪妾知道皇上應該有後宮佳麗三千，所以嬪妾不敢妄求什麽，隻要皇上心中又嬪妾，嬪妾便心滿意足。”
略微期盼的眸光看著軒轅寒，一股腦的說出自己似乎並沒有經過大腦而言的話語。輕微的眨了眨眼眸。
原以為，自己這樣說，軒轅寒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分的動容。可是自己得到的，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所以木子晴不得不開始反思，究竟是哪裏出了什麽樣的差錯。
實在無法忍受明明兩個人的現場卻隻有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木子晴再度鼓起自己的勇氣，微微哽咽道：“皇上不想要見到嬪妾嗎？嬪妾自知有些事情做的過分了些，那可都是因為嬪妾太在意皇上才會失去理智。如果皇上不喜歡嬪妾這樣，那嬪妾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宮中安分守己。”
怎麽可能，不過是一時間胡謅出來的而已。
木子晴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思量和打算。
實在是受不了木子晴隨意轉換了好幾種情緒所言的話語，軒轅寒自知自己曾經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隻是太過於遙遠的記憶。哪裏能夠一一記得清楚。
“回去吧，朕還有事情要做，你在這裏會打擾到朕。”寥寥而言，軒轅寒偏著頭看了一眼木子晴，波瀾不驚。
平靜到讓木子晴感到了不知所措，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得多餘了。
不違背軒轅寒的命令，才是木子晴應該做的，低垂自己的眼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臣妾告退。”
端直離開了養心殿，很難過的情緒充斥著她，明明想要的不是這樣的。
厭煩的瞥了一眼看起來還有幾分食欲的吃食，隻是軒轅寒絲毫提不起一點的興趣來，煩躁充斥著他，隨手一揮，許多奏折毫無征兆的直直砸在了地上。
瞬間看起來減輕可不少，而地麵上一片狼藉。
黃昏時分的天色，非日非夜，夾雜著幾分的韻味，以及天邊色彩的絢麗，難得的美景。
鮮少有能夠靜靜站在宮苑裏抬眸觀賞的人。
“這件事情交給本宮。你們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篤定心緒的風若兮叮囑著木蓮與綰淑儀，語氣裏頗有幾分的不放心，生怕她們會意氣用事。
木蓮還好，主要是綰淑儀。
認為沒有再繼續等下去的必要了，那樣隻會白白的浪費時間。
“是。”雖然有幾分的不情願，然而綰淑儀明白自己別無選擇，越到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才是真的。
不能夠意氣用事。
所以交給風若兮無疑是一件穩妥的事情，木蓮表示自己沒意見。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風若兮便吩咐憐珠找來了冷月，胎膜掃了她一眼，托起自己的下巴，悠然直接詢問道：“冷月，本宮待你如何？”
不明所以的冷月心裏劃過一抹緊張，卻依舊鎮定自若的低著頭，無法探得風若兮的心思，便隻能夠提前自己的警惕來隨機應變。
細細思量了兩秒，如實道：“娘娘待奴婢很好。”
眼眸裏劃過一抹戲謔的神色，輕哼了一聲的風若兮轉變了自己的情緒，冷著一張臉，直截了當的質問道：“那你為何要在韓妃的湯藥中下藥？你這麽做，究竟是有什麽樣的目的？”
不喜歡玩什麽彎彎繞，風若兮就喜歡這樣打開天窗說亮話，節省時間，同時可以避免一些誤區。
瞬間變了臉色的冷月眼眸裏滿是不可置信，故作鎮定的模樣，似有幾分委屈道：“娘娘在說什麽，怎麽奴婢一點也聽不懂。”
輕咬住自己的下唇，與所預想的的不一樣時，自然而然就會由心裏產生緊張的情緒來，卻盡可能的平穩著。
毫無征兆，措手不及。
“嗬，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在裝作聽不懂？”冷笑的臉龐彰顯幾分的淩厲，風若兮用不屑且輕蔑的神色看著冷月，平靜自若道：“在藥罐蓋子上動手腳，給湯藥裏加重原本分量很輕的藥物，目的就是為了至韓妃於死地，好牽連到本宮是不是？”
看似的詢問，實際上則是是敘述事情的經過。
沒有辦法繼續若無其事下去的冷月砰然跪在了地上，低垂下眼瞼，一言不發，下意識的咬緊自己的嘴唇，幾乎都要流出緋紅的血液來。
風若兮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麻煩和一味的不說話，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耐心，好在最近她的性子能夠控製不少，才能夠避免在這個時候突然發脾氣。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說麽？”低沉的語氣裏頗有幾分的不耐煩，風若兮沒有等下去的耐心，吩咐道：“憐珠，帶她下去，將她捆起來好好看管。”
“是。”
風若兮緩緩的閉上了眼眸，平複著自己的心緒。
早就料到冷月沒有這麽容易就交待出來，看來還需要進一步再調察才能夠，隻希望沒有打草驚蛇便是。
縱然自己的地方，多的是替別人效力的人。
再度吩咐有關於熬藥房裏的事情，收起那個藥罐子，換上新的，恢複到了從前為韓妃熬藥的過程。
插手的事情，就必須要一次性全部處理好，不能忽略什麽細微的事情。
“娘娘，皇上請娘娘入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