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她是唯一
想到這裏,神色有所緩和柳鈺娟微微點了點頭,至少不是向自己所擔憂的那般就可以了。能夠飲用自己親手做的,想來軒轅寒對自己還沒有到厭惡的地步。
隻要軒轅寒對自己比對木子晴強那麽一些,就足以讓她有所寬心。
想到這裏,柳鈺娟便心滿意足的回宮去了。
猛地喝了半杯茶的軒轅寒似乎是想到衝掉某種味道,微微皺了皺眉頭,頗有幾分的不悅,深邃眼眸裏蘊含著的冰冷逐漸加深著。
“未羽,皇後現在在哪?”薄薄的嘴唇輕啟,軒轅寒淡淡的詢問著,是了,他身邊又少了風若兮的糾纏。
明明自己那麽的厭惡她,甚至巴不得她不再出現在自己麵前。可當風若兮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找不到的時候,軒轅寒發現自己竟然還有幾分的惦記。
都已經這麽多時日了,自己連她一麵都沒有見到,總是無法安定下來,原本就有的煩躁又增加了幾分。
不知何時躲藏在房梁上的未羽立刻跳了下來,如實的回答道:“皇後娘娘此刻正在將軍府裏。”
明明自己知曉的答案,卻還是要再度去詢問別人,軒轅寒唇角勾勒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更多的則是還有幾分的不甘。
那又能夠如何,主動搬入冷宮,又對自己不像從前那般,回了將軍府也沒有一點想要回來的跡象。這些都讓軒轅寒再度牽扯出來了自己曾經的疑惑。
隻是有一點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風若兮依舊是風若兮,是風家的嫡三小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軒轅寒的瞳孔緊縮著。
從半夜就一直躺在床上咳嗽不止的韓杏臉色又變成了曾經那般的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皎月未關緊門窗,韓杏受了涼,症狀便開始發作了。本就嬌弱的身子,是無法抵擋這般寒冷的。
聽到動靜的皎月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有想到韓杏會如此。慌張的她沒有一點有用的注意,隻能夠立刻去請了綰淑儀前來。
因夜深的緣故,宮門早就落匙了,是無法去請太醫的,畢竟韓杏的不是什麽重病。
得到消息的綰淑儀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更深露重,畫月為她多披了一件鬥篷。
一直守在韓杏身邊的綰淑儀再度耐心的陪著韓杏。直到天亮後,才請了太醫來看過,給開了幾副方子,叮囑了一番便離去了。
可服用藥物已經沒有什麽好轉,綰淑儀止不住的心急。
然而韓杏要比她淡然很多,盡管一個勁的咳嗽不停,依舊拚著自己的力氣平靜道:“別擔心,沒什麽大不了的,左右不過是天氣冷的緣故,很快就會好的。”
皎月已經在房裏搭好了火爐供暖,原本這房間就很冷,哪怕一盆紅紅的炭火,也感不到什麽熱意。
今年冬日所需要的物品還未發下來,皎月隻好自己弄了個小火爐放在韓杏的闖前,希望能夠給她一點暖意。
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一時失誤所造成的,可韓杏並未責備她半分。
不願意讓她們為自己擔憂的韓杏隻能夠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分貝,不讓自己咳嗽聲過於大。也嚐試著憋著來減少次數。
風愈凱與軒轅菱再度一起來到了柢山,同樣不抱什麽希望的兩個人,在穿過空穀後,便看到了小樓敞開的門。
詫異的相互張望了一眼,便立刻的會意到,一定是慕堯回來了。
踏入小樓時,慕堯與木蓮已經用完飯了,桌子上的殘局也已經收拾好了,正準備坐在一起好好的聊會兒天。
結果這個時候兩位不速之客到來了。
風愈凱與軒轅菱不解的看向坐在那裏靜默的木蓮,又看了慕堯一眼,這是個什麽情況?慕堯竟然將女子帶回了小樓,實在是恐怖之事。
“你們怎麽來了?”先入為主慕堯若無其事的詢問著,同時淡然道:“蓮兒,奉茶。”
抬眸看了一眼風愈凱與軒轅菱的木蓮輕應了一聲,便聽話的端著桌子上的茶具去了廚房。
而軒轅菱在看到木蓮容顏的那一瞬間頗有幾分的奇怪,總感覺似曾相識,可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還不是你一聲不響的就有了,軒轅寒都要急死了,天天拉著我過來找你,生怕你被人拐跑了。要不是不知道你所去的方向,他肯定會追過去。”絲毫不客氣的風愈凱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慢條斯理的緩緩而言。
的確是這樣的事實,並非自己有意誇張。
平平的語氣裏多了幾分的打趣的意味。
慕堯頗為無奈的看了軒轅菱一眼,搖了搖頭,忍不住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來去自由,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是在擔心什麽?”
額頭上冒出幾道黑線,越發表明慕堯心裏的那份無奈。
佯裝生氣的軒轅菱微微惱怒道:“虧我還那麽擔心你,你就這麽對我。剛才那個女子是誰?”
略微的抱怨了幾句,並未忘記木蓮的存在,於是提起了興致詢問著。
風愈凱忍不住插嘴道:“他隻是擔心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慕堯並沒有理會這樣的話語,而是直截了當的回答著軒轅菱提出來的疑問,唇角微微上揚,“她就是我唯一的師妹。”
話音剛落,木蓮便端著沏好的茶而來,給他們倒上之後,微微頷首道:“堯哥哥,蓮兒先回房間了。”
說罷便走上了樓,畢竟這種場合不適合自己,自己的存在亦是一種尷尬,到底是慕堯的朋友。
就算軒轅菱沒能夠認出來木蓮,可是木蓮是認得出軒轅菱的,堂堂的八王爺,宴席上她遇到過,甚至還無聊的多看了幾眼這桀驁不馴的男子。
怎的和慕堯是朋友,能夠知曉這裏,反倒是讓木蓮有所不解。
但她並未深想,反正有慕堯會為自己處理好一切,根本無需自己的擔憂。
“呃,你師妹不應該喚你師兄麽?怎麽叫你哥哥?”風愈凱端上桌上的茶水,輕吹著嫋嫋熱氣,頭也不抬的詢問著。
似是想到了什麽,再度開口而言道:“這段時間你都去了哪裏,杳無音訊的。”
原本平靜的氣氛在慕堯開口之後,瞬間變得低沉了下來。
慕堯波瀾不驚的開口道:“自師父歸去,我與蓮兒便不再以師兄妹相稱,而是兄妹。”
愣了愣的風愈凱覺得自己似乎並不該詢問,可已經說出口的話語又能夠如何,隻能輕咳一聲打破了原本的氛圍,惜字如金般的吐露出兩個字,“抱歉。”
除了這樣的兩個字,自己便不知道再能夠說什麽。
“無妨。”慕堯淺飲了一口茶,平靜自若,已然過去的事情是無法再掀動他的情緒。
“蓮兒心情不好,我帶她出去走走,僅此而已。”緩緩的放置下茶杯,雲淡風輕的模樣。
聽到這句話的軒轅菱手一滑,差一點將杯子摔到桌子上,在它與桌子即將觸碰時及時的接住了。
心裏忍不住腹誹道,又是一個重視妹妹的人。
“什麽,那個賤人竟然敢這樣做。”咬牙切齒的木子晴輕而易舉的便泄露自己心中的怒意。
得到柳鈺娟去養心殿的消息時,原本她是持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的,想著肯定不會走什麽好果子吃。
可軒轅寒竟然喝了她的湯,雖然就一點,但那也是喝了。就衝著這一點,木子晴心裏更加的不痛快。
憑什麽自己受到的是責備,可柳鈺娟與自己受到的全然不同,這讓她該如何的放心?
“娘娘息怒,皇上並沒有見她。”裏泮極其平靜的將情況稟報給木子晴,眼下是特殊情況,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所以剛得到這樣的消息,裏泮便即可告知。
本就心裏鬱悶的木子晴冷著一張臉,眼眸裏滿是不悅,沉默了片刻,眼眸裏劃過一抹很辣,冷聲道:“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是,奴婢知道了。”
“偌竹,蓮兒怎麽還不回來,該不會不回來了吧?哀家真的不該這麽做麽?”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得不到一丁點的消息,太後心裏甚是惦念著,忍不住產生這樣的念頭。
若是木蓮有心躲著自己不被找到,就算自己治風若兮又能夠如何,而且自己還做不了什麽,因為風若兮的背後是風家。
出宮之時,太後就派人跟著風若兮與木蓮,發現木蓮並未隨著風若兮回風家,並且這期間再也沒有來找過風若兮。
就衝這一點,太後就已經不拿用風若兮來威脅木蓮回來作為籌碼了。
她並不知道木蓮所需要做的要緊事究竟是什麽,她隻知道,木蓮是她所控製不了的。
縱然知曉,還是想要一試。
“太後別想那麽多,皇後娘娘不也沒有回來麽,還是耐心再等一段時日,莫要累著自己的身子。”偌竹柔聲的勸慰著,有些未說出口的話語便壓製了下去,眼眸裏頗有幾分的悲哀。
世事難料,未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就會如何,可眼前的日子總是要過的。
就算太後有些動搖自己的念頭,但在她自己看來,隻要不到最後一刻,便還是有很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