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久違之人
在洛基和芬裏爾離去之後，原本黑暗的空間中，像是太陽升起、又想是視頻畫麵的亮度被調高，在羅賓得視線內，周圍的一切逐漸清晰可見起來。
遠處的哀嚎聲也越來越高昂、頻繁了。
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掌控空間的人狀態越來越差、空間也越來越不穩定。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陳樓在夢境中做了什麽，還是因為洛基和芬裏爾發現並改變了什麽。
……
夢境之中，躲在水鏡麵中的陳樓，突然聽到一個熟悉、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那聲音在陳樓耳邊輕輕說道：
“你在這裏待著幹嘛？”
陳樓立刻警惕地喝道：
“誰！”
那個聲音賤兮兮地說道：
“你最敬愛的長輩。”
一張撲克牌詭異的出現在陳樓的手中，那是與他性命相連的黑桃A，此時這張牌的牌麵依舊正常，小醜所寄居的背麵卻熱得發燙。
陳樓心中一喜，嘀咕道：
“難道……”
那個聲音大喝道：
“就是這個難道！往樓上跑！”
陳樓毫不猶豫的現身，就在同時，一個木頭箱子出現在他的懷中，陳樓下意識地抱住，箱子上連接著彈簧、彈簧頂端站著小醜。
小醜揮動著雙手、不斷鼓掌，口中呐喊著：
“快跑，向上！快跑，向上！”
陳樓輕笑，在人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倉惶地鑽進了樓道中，開始往上跑去。
小醜隨著陳樓的動作東倒西歪地顛簸著，說句話都要抖三抖，但依然顫顫地對陳樓說道：
“驚……喜……不……”
陳樓一遍趴著樓梯、一遍喘著粗氣，問道：
“要跑到哪去？”
小醜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當然是樓頂啊！”
陳樓想了想，之前掃過一眼辦公樓中、標示了各樓層公司名稱的公示牌，最上麵的一家公司所在樓層好像是……四十幾樓。
陳樓艱難地說道：
“能坐電梯嗎？”
小醜搖晃間用斜眼瞥陳樓，問道：
“你信不信每層都會有人在外麵按電梯，到時候你就被抓住啦！淩辱！虐待！”
陳樓大怒道：
“閉嘴！你這個猥瑣的生物！”
小醜“嘿嘿嘿”地笑著，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
“許久未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反正我是準備了哦。”
小醜打了個響指，陳樓感覺耳下的位置一陣刺痛，久違的提示又再次出現了，上麵寫著：
食夢貘製造的夢境；
夢境基礎規則，正常；
解除夢境方式，製造異常；
檢測夢境維持狀態，微弱；
檢測脫離方式，重大刺激。
一連串字跡出現，突然看的陳樓有些眼暈，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的陳樓，對著小醜開口問道：
“所以我之前的行動是對的唄？”
小醜說道：
“你腦子越來越不正常了，現在應該問什麽算‘重大刺激’，不是讓我肯定你之前的行動！”
陳樓腳步慢慢放緩，抬頭看看標示了樓層的數字，這才剛剛十樓，他加把勁繼續攀爬著，問道：
“行吧，那什麽算是重大刺激？”
小醜回答道：
“簡單，你做夢的時候被驚醒過嗎？道理都一樣，重大事故、劇烈爆炸、高空墜落，都可以。”
陳樓想了想，突然說道：
“等等！如果你也是假的，想要騙我去死怎麽辦？”
小醜憤怒地用手敲擊陳樓的腦袋，說道：
“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那我應該勸你回去，或者幹脆等你堅持不住了，出來之後圍毆打死你，騙你跳樓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
這次還沒等陳樓回複，樓道前方突然出現著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戰術服加頭盔，最前方的人舉著防爆頓，後麵的人夾著金屬岔。
陳樓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硬生生撕下來一塊肉，將血撒在了旁邊更上一層的樓梯上，立刻發動了水鏡麵戲法，然後又馬上接觸，在其他人的眼中、陳樓就是詭異的消失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陳樓抬頭看向樓層，這才剛剛二十樓。
照剛才的情況看，接下來遇到的阻礙絕不會少。
很快，幾名舉著槍的暴徒又突兀地出現，主謀似乎不再想著控製住陳樓，暴徒們剛剛出現、就立刻舉槍射擊，密集的子彈布滿了狹小的樓道。
陳樓再次借助水鏡麵戲法逃脫。
再一次，密密麻麻的人群占據了陳樓視線內的所有空地，每個人手中都握著閃爍寒光的利器，不管陳樓出現在哪，都能保證在第一時間給其捅個對穿。
陳樓先是劈手奪下了距離最近一人手中的匕首，將自己的血液撒在空中，自空中從水鏡麵中探出手、一刀戳在另外一人的大動脈上，同時借助第二個人噴灑出的血液，再次進入水鏡麵。
雖然緩慢，但陳樓依然在前進。
此時的樓層是，三十二樓。
……
洛基抬頭看了看上空，掃視著四周逐漸明亮起來的環境，心想著也不知道羅賓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發生。
他問向身邊四處嗅著的芬裏爾道：
“怎麽樣？找到方向了嗎？”
空間又是一陣顫動，芬裏爾猛然抬起頭，說道：
“在那邊！氣味又變重了！”
洛基歡呼一聲，說道：
“好嘞！快跑！”
在一狼一人奔跑期間，這處空間展示出了、除了最初無盡黑暗之外、另外的詭異特點，四處沒有任何東西，包括自然的花鳥、砂石、坑洞或地麵的起伏，所有地方都是一片平坦，就如同人為打造的一般。
似乎除了平整的地麵，其他什麽都沒有。
這也讓洛基和芬裏爾能夠全速前進，在奔跑了很久之後，洛基眼尖地看到前方出現了些許變化。
那是一所突兀地矗立在平地上的山棱，與地麵完全不同，有著仿佛天然的、不平且滿是棱角的外形，以及普通岩石的顏色，就像是從那個山峰上、將峰頂平整地切割了下來，然後擺放在這裏。
在山棱間，還有這一處洞穴，那陣陣哀嚎聲，正是從洞穴中傳出來的。
洛基和芬裏爾來到洞穴前停下，保險期間，洛基顯示伸手向裏麵探去，可剛剛伸手、就感覺到了一陣阻礙。
上下左右摸索著，洛基最終確定，有一個透明的屏障在保護著洞穴。
洛基稍微思考了一下，對芬裏爾說道：
“撞！使勁！”
芬裏爾毫不猶豫地一頭撞上去，洞穴中的哀嚎聲似乎更大了，洛基眼睛一亮，說道：
“繼續！再使勁！”
……
陳樓正在廝殺著前進，突然之間，所有阻礙道路的人都不見了。他疑惑之間，一遍繼續向上攀爬，一遍提高了警戒，可從那些人消失開始，就再也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得益於此，陳樓順利地往上爬著，體力幾乎消耗一空，才終於爬到了頂層。
站在通往天台的門前，陳樓擺動了幾下掛在門上的縮頭，四處空蕩蕩得、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小醜說道：
“笨！踹啊！”
陳樓一腳踹上去，門紋絲不動，他的腳一陣發麻。
歎了一口氣，陳樓在身上摸索著，最後注意到了自己腰間的皮帶頭，寬薄的金屬板麵和長針。
陳樓抽出腰帶、卸下金屬扣，對小醜問道：
“你會撬鎖不？”
小醜搖搖頭道：
“不會。”
陳樓再次歎氣，覺著小小的金屬板，開始嚐試能不能把把手上的螺絲拆下來。
太厚，根本卡不住，氣憤地陳樓甩手將金屬扣砸在了地上。
小醜輕輕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幹什麽，就在陳樓氣餒不已時，它突然說道：
“控製力又減弱了！我把你的道具找回來啦！”
陳樓立刻摸向腰間，地獄犬熟悉的手感出現，他拔出槍、對著門扣動扳機，整麵牆都被炸了個粉碎。
小醜頓時目瞪口呆，訥訥道：
“你從哪裏弄來的奇妙玩意，威力居然這麽大？”
陳樓揚著槍，得意洋洋地說道：
“羅賓具現給我的，名字叫地獄犬，這都還隻是弱化版。”
小醜嘀咕著：
“見鬼的弱化版。”
陳樓終於成功的踏上了天台，按照小醜的提示，他快速地衝向高樓邊緣，隻要跳下去、那麽一切都會結束了。
呃……好的意義上的那種結束，陳樓心想道。
在最後的路段上始終沒有發生的異常，在陳樓快要達成目的之前，又一次出現了，這次每一個都是陳樓所熟知的人，或是曾經的同事、或是認識的朋友，他們圍在陳樓的周圍，擋住了通向天台邊緣的道路。
在陳樓身後的方向，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通道，陳樓轉身看過去，羅賓從通道中緩緩走了過來。
羅賓一臉哀戚地苦笑，說道：
“這裏有什麽不好嗎？正常的世界，安穩的生活，你有住所、有工作、有女友，你的家人會再次活過來，你想要輝煌騰達可以，你想要隱居山林也可以，為什麽要離開。”
陳樓翻了翻眼睛，說道：
“這個問題誰都能回答——因為是假的。
所以別再說廢話了，還有什麽招數趕緊使，沒事別打擾我跳樓。”
此時，羅賓身後出現了一道新的身影，看著這個在此之前、在夢境中從未出現過的人，陳樓的呼吸突然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