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蘿莉技術宅
「清涼散人張湛然,二十四代天師晚年所得幼女、二十五代天師張秉一異母妹。現年十三歲。母為先天師晚年修侍『爐鼎』,因天師垂憐,放得受孕誕女。自幼嗜好修行丹道,燒煉鉛汞三黃無算。」
回到滄浪園裡,錢惟昱道貌岸然地接見過張天師派來給法號「清涼散人」的小道姑當護衛的那幾個老道,略略一問,便把張湛然的來歷問清楚了。果然是前代張天師晚年所生的幼女。
而且按照那老道的陳述,說是已故天師「垂憐」其母,才讓其母得以有后之說,應該也是不假的。因為錢惟昱如今可是徹底相信,道家的養生秘術確實有讓婦人無法受孕的奇效的。若是先天師一直拿著張湛然的母親當「爐鼎」使用,那現在就沒有這個蘿莉小道姑了。
除了這些可以冠冕堂皇說清楚的來龍去脈之外,其中一個口齒便給的老道還扯著錢惟昱到私密處,偷偷告訴他一樁秘辛:
其實一開始,年初和錢惟昱切磋過《洞玄子》之後,張秉一就有獻個妹子給錢惟昱當爐鼎、助他日臻完善修行之道的想法。這小道姑雖然平時也頗受天師疼愛,但是畢竟和天師不是一母同胞。所以在天師看來,犧牲一個其父與爐鼎所生的妹妹,也沒啥大不了的。另一方面,張天師許是不想在輩分上壓了錢惟昱,所以不好拿自己女兒出來,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不過,這清涼散人張湛然年紀雖小,卻是頗有主見的。年初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便私自下山逃亡了,不肯讓張秉一得逞。教中道人也多有出去搜尋的,可是多多少少出於同情和私心,也沒有下死手。卻是一直到了五六月間,錢惟昱煉出了新式火藥,並且在信州開鑿蘭溪江的時候用到了。
小道姑一人云游,就在家門口自然也知道了這樁事情。仗著武藝窺伺了幾次,發現秘傳錢惟昱有秘法把孤本秘籍《金匱玉函方》里記載的前朝丹道仙翁葛洪所發明的火藥煉製配方改良,使之爆破之力大增的事情,確是果有其事。
那小道姑自出生就沒有被灌輸要傳承什麼天師道正統,所學自然比她那老古板的兄長張秉一要駁雜。加上生平對於丹道煉化的法門最是感興趣,放到後世絕對是個化學技術宅一類的存在。聽了這樁事情之後,實在忍不住好奇,便灰溜溜回了龍虎山,答應了天師兄長,前來錢惟昱這裡「指點」錢惟昱修鍊——可憐一個小蘿莉,絲毫不知男女之事,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去乃是羊入狼吻,本著一顆呆萌技術宅之心,便去了。
於是乎,一個原本已經逃脫虎口的小道姑,遷延了半年之後,還是被送到了蘇州滄浪園。
了解清楚了前因後果之後,錢惟昱面色莊重地對對方拱手說道:「這位道長請放心,孤也是虔心靜修之人,會好好『照顧』天師幼妹的。幾位道長若是無事,還請閑住幾日,再回去向天師復命吧。」
……
錢惟昱轉回內院,正想找小蘿莉調教一番。不過才剛剛過了四進的儀門,還沒到內廂客人住的所在,便看到了一幕讓他有些懊喪的畫面。
新來的小道姑,正被周嘉敏纏住,在那兒待客閑聊呢,看來是沒什麼機會先下毒手揩點油了。錢惟昱不得以,只好恢復那副很有正義感的面容,一步步走過去,擺出一副極品好姐夫的樣子,一邊和嘉敏閑聊,一邊幫著二女相互介紹。
那小道姑也不知道修的是什麼法門,說起來有十三歲了,但是錢惟昱是真箇看不出來,總覺得她和才十一歲的嘉敏看上去身量體態沒什麼分別。那貧乏的胸脯,要是穿上男裝,便是不用任何遮掩,都不會穿幫。更別說和如今同是十三歲的十八娘陳璣比了——陳璣小蘿莉這兩年好歹已經長成大蘿莉了,那開始鼓騰起來的小白兔,已經有向著小茹姐姐和素子姐姐發展的趨勢。
「姐夫,你還是歇歇吧,咱兩個小姑娘一處閑聊,哪用你來插嘴介紹。道姑姐姐的生世趣聞,小妹不知道難道還不會自己問?」
沒說多久,周嘉敏就開始使出惡魔化蘿莉的傲嬌打滾大法,眼中滿是讓錢惟昱警惕的危險氣息。嘉敏的嗅覺一直像小狐狸一樣,自從跟著娥皇來了蘇州以來,一旦有新來的妹紙接近錢惟昱,她總是可以第一時間幫姐姐把對方的底細撬出來。
當下,嘉敏用言語擠兌住錢惟昱后,便換了一副純良的臉色對著小道姑親熱地問道:「不知天師讓姐姐來此,究竟是為了幫助姐夫做什麼事的呢?」
「師兄說了,郡王殿下是丹道的高手,讓貧道來向殿下討教一番丹道。嗯……」張湛然剛剛說到這裡,見到園子水亭背後一個粉紅色的修長絕美倩影晃了一下,隨後向著這邊裊裊地走來,眼中頓時有了一絲笑意,接道,「嗯,順便指點一下殿下的『爐鼎』修行法門。」
「哦?何謂爐鼎修行法門?還請這位妹妹解釋一番。」兩個小蘿莉正在說著話兒,一個優美的女聲便遠遠傳來。小道姑這才看清來人的影子,只見那是一個二九年華、極為俊美的少女,風姿嫣然之態,絕對是小蘿莉生平僅見。
「世上竟有這等神妃仙子一般的人物,和這個一比,歷代天師的『爐鼎』們卻是遜色太遠了呢。原來還道是世人崇道,送來給天師臨幸的爐鼎必然已是人間絕色了……」一個個念頭在小道姑心中彎彎繞地打著轉,也著實讓她初生牛犢一般的傲氣受到了些打壓。
錢惟昱一聽這個聲音便知道要遭,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周娥皇的。看來,嘉敏截擊小道姑之前,也是和姐姐通了氣才行動的呢。
嘉敏如今的年紀,應該還沒有對自己這個「姐夫」生出什麼異心,只是純粹因為十年姐妹深情,讓她時時刻刻希望幫姐姐盯著姐夫身邊別的新出現的女人,防止她們和姐姐爭寵而已。不過盯防到了連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年紀的小蘿莉都不放鬆,嘉敏也算是「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了。
「額,爐鼎之道,便是恰纔說的曾青煉銅、火藥煉製、三黃歸一之類的法門了,原本么,這些經世濟民的術法,和丹道都是相通的啦……」
錢惟昱趁著清涼小道姑還沒開口回答這個問題,便立刻出言截過了話頭,匆匆忙忙趕著回答,不過這番回答卻只換來了周娥皇難得一個幽怨的白眼。
「你這憊賴之徒,不過是年初時候裝模作樣在抱朴廬里修持了個把月都不到而已。人家是積年修行的善人,還要你在這邊班門弄斧的回答!」周嘉敏嬌憨地啐了錢惟昱一口,隨後轉過身去換上一副和藹大姐姐的語氣,撫摸著小道姑的嫩臉,溫和地問道,「還是請湛然妹妹自己說吧。」
小道姑被周娥皇拉近了身子,見娥皇眼睛正盯著自己的眼神看,也知道不能亂轉眼珠子,不然一會兒不管說啥,都是不好取信的了。當下不好多想,只能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那爐鼎之道,也就是指的燒煉丹藥之道。只不過也不拘於真箇用銅鼎燒煉啦。凡是打鐵的爐子,燒窯的磚窯,都是合用的。總歸便是習學的萬物生化之道。」
「原來如此……錢郎還是頗多奇技淫巧之思的,日後這方面,妹妹倒是可以輔佐一二。既然來了府里,便不要當自己是客人,日後便把這滄浪園當成是天師觀那般,一切隨意就好。」
周娥皇溫言撫慰了一番小道姑,又和錢惟昱說了幾句體己的場面話。一方面也是向外人示威性地表現自己和錢郎的親密,一方面也是把自己「恰巧路過、偶遇來客」的巧合輕輕揭過了。錢惟昱小心應付著,知道自己好歹是過了這一關。
娥皇和嘉敏去得遠了,小道姑又專註地盯了娥皇綽約的倩影甚久,簡直好像是在以考古研究的眼光觀察一件古董雕塑一般。須臾,才扭過臉來,對著錢惟昱輕聲說道:
「這位周姐姐不曾和你修過那齷齪道法。師兄和貧道說過的那個蔣姐姐和那個日本女子,今日還不曾見。日後你若是敢為非作歹的話,貧道便把你修鍊的爐鼎之法真相,告訴這位周姐姐!」
我靠!你不該是一個呆萌的技術宅蘿么?怎麼還會搞威脅?這不符合設定好不好……錢惟昱心中怨念無比,無數念頭沉渣泛起,面上卻是正色而不屑地說道:
「你最好知道,孤對於小女孩沒興趣,你多餘擔心了。這幾日孤還有很多要事要忙,還得部署耽羅島馬場,說不定還要出海一陣子。沒時間教導你化學之道,自己一邊玩兒去吧,或者找幾個軍器監的匠人入入門,不要來煩孤了。」
「化學之道?那是什麼?啊……定然便是說燒丹鍊汞之道了,這個名字倒是貼切,不過……喂喂喂!你什麼意思,這等高深的道術,你居然傳授給軍器監那些俗人,真是有辱斯文……哦不是有辱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