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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第457章 青州重燃戰火

  目標去了哪裡? 

  曹軍小校環顧四周,眉目間俱是疲色。 

  一開始,曹軍鄉民示警報官的時候,眾人便覺得趙雲等人形跡可疑,等到官軍抵達之後,渺無音訊的趙雲就顯得格外獨特了。 

  若非居心叵測,騎卒又何必落荒而逃? 

  「快追!」 

  匆匆趕至的這伙曹軍多是步卒,只有三名騎軍。 

  曹軍小校一聲令下,軍卒當即循跡追去,其中,三名騎士更是一馬當先,徑自前行。 

  前頭,趙雲側耳聆聽了一陣,忽而皺眉說道:「還真有不知死活的蠢材!」 

  劉協不急不躁,嘴裡道:「有多少追兵?」 

  「騎軍不過三五騎,步卒的數量摸不清」 

  「戰嗎?」 

  趙雲深深地望了劉協一眼,嘴裡道:「戰!只是,我琢磨著再等上一陣子,讓曹操的騎軍與步卒之間拉開距離,那樣的話,曹軍首尾難以兼顧」。 

  「好,那便聽你的」 

  劉協的配合讓趙雲鬆了口氣,倘若天子一意孤行,便是趙雲也無法肆意妄為。 

  兗州,戰火重燃,青州,北方的袁紹在沉寂許久之後,終於再度出兵來犯。 

  此刻正是申時,也就是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明艷艷的日頭已經輝煌不再,漸漸就要日落西山。 

  忽然從西面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太史慈大步來到瞭望口,在他身前身後,每一個青州軍士卒都進入了作戰的位置。 

  「都尉,是我們的探馬!」一個目力極佳的士卒解釋道。 

  「喔?」 

  「報,西邊來了一股敗軍,說是趙將軍手下的潰卒」那探馬遠遠的就沖著城門呼喝起來。 

  「吱嘎嘎」弔橋落下,兩騎探馬便直接順著弔橋衝進了長安城。 

  太史慈手搭涼棚,運足目力向西方看去,果不其然,不多久,就看到一支黑壓壓的騎軍席捲而來。 

  「是趙雲的青州騎軍嗎?」 

  「都尉,快升弔橋,以防有詐!」不知何時,青州長史徐幹大步來到太史慈身旁。 

  太史慈稍一遲疑,他看到,騎軍的服飾、旗幟俱是己方人馬的模樣,難道那也有假?不過,徐幹是青州名士,在民間頗有威望,他的建議,太史慈還是決定聽從,「傳令下去,速升弔橋!」 

  「升弔橋!」 

  「吱嘎嘎」,幾個膀大臂圓的壯漢奮力絞著繩索,幾個呼吸的功夫,粗實的弔橋便又升了起來。 

  騎軍的速度來的很快,為首一人是一員年輕的小將,他手執一桿黑鐵槍,雙腿一夾馬腹,不多久便來到了城門口。 

  「城上是哪位將軍輪值,末將是趙子龍趙將軍麾下第一曲第三屯屯將郭遠,請將軍打開城門讓我等入城休整」,騎將語調清朗,讓人忍不住平添幾分信任感。 

  太史慈的目光在他身後的騎軍身上一一掃過,士卒盔甲凌亂,有的人身上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留著血。 

  難道他們真的是殺出重圍才來到青州的?不然那傷兵臉上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 

  「趙子龍趙將軍呢?」太史慈強忍住打開城門的慾望,依舊固執的在問。 

  「趙將軍與我等失散了,將軍,我等一路廝殺,實在是渾身乏力,請務必打開城門」,郭遠翻身下馬,拱手作揖。 

  趙雲是何等的英勇,竟然會被人打敗?太史慈狐疑的望了徐幹一眼,發現他也是皺起眉頭。 

  如果趙雲真的敗了,那豈不是說天子也不知所蹤? 

  「嗯?你將經過詳細說來」 

  「喏,是兗州刺史曹操,這廝與袁紹勾結,在路上襲擊我等,趙將軍一時不差,中了曹操的圈套,我等奮力廝殺才突出重圍,但卻與趙將軍失散了」,郭遠情真意切,語調深沉。 

  趙雲一人一騎足有萬夫不當之勇,如果沒有天子的累贅,世上幾乎沒有人可以纏住他,可是,如果加上劉協,事情就不同了。 

  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嗎? 

  太史慈尚在猶豫,耳邊卻又聽徐幹長喝一聲,「某卻問你,我家子侄,第三屯屯將趙車現在何處?」 

  「徐長史什麼時候多了趙車這麼一個子侄?難道是遠方表親?」太史慈正疑惑間,卻聽那郭遠悲嗆道「好叫大人知道,你那子侄趙車與我最是熟稔,這一次,便是他引兵斷後,小將才僥倖逃得性命。事後小將從潰卒口中得知,趙兄弟他已然不幸了!」 

  「啊,趙車竟然死了,徐長史他該不會悲傷過度吧?」太史慈轉過頭來,剛要勸導徐幹不要過於傷心,卻聽徐幹中氣十足的哈哈大笑,「好賊子,險些被你騙過了!某哪有什麼子侄在趙雲手下,你這廝竟然說的情真意切,險些連某都被你騙過了」。 

  「原來徐長史是在用計!高,真的是高呀!」太史慈心中對徐幹的評價頓時提升了數籌。 

  「哼,你這賊廝鳥是誰?」化名郭遠的騎將變了臉色,大有圖窮匕見之意。 

  徐幹鋝須大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幹是也!」 

  「徐幹?徐偉長?你也算是名士,怎麼委身於鹽丁李賢之下?我家主公袁紹一門四世三公,足夠顯赫,若你肯來投靠,我會在主公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徐幹嗤之以鼻:「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卻不知你又是何人?」 

  「某乃張郃是也」 

  太史慈剛剛險些吃了張郃的虧,這時候當即罵道:「無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端得是不知死活」 

  張郃大怒:「你便是太史慈吧?」 

  「是又如何?」 

  「哼,妙極,妙極,原本我還不知要到哪裡去尋你,如今你卻送上門來,真是好的很吶」,話音剛落,張頜便彎弓搭箭,電光火石間射出了兩支連珠箭。 

  徐幹身處城樓,剛才與張郃對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又把身體側出牆外,原本以為對方的身份被揭穿之後肯定會拍馬便逃,哪知道這賊人的膽子竟然大的很,打的還是射殺守將的主意 

  急射而來的箭矢混在刺眼的陽光中,讓人根本難以分辨哪裡是箭,哪裡是陽光。 

  徐幹下意識的便想躲閃開來,但有一道亮光卻比他更快。 

  是太史慈的長槍,夕陽未落,只見長槍悠然而至,輕易便破去了疾射而來的連珠箭。 

  被槍桿絞得粉碎的箭矢轟然飄灑著,映襯出太史慈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暗箭傷人的小人!」徐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生死一瞬間,他才知道所謂的名將是為何意。 

  在危險時刻,以一當百,鼓舞士卒勇氣,這是為名將;戰場廝殺,不懼陰謀詭計,槍下無一合之眾,亦為名將;排兵布陣,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這也是名將。 

  很顯然,常山太史慈便是一名武力值滿百,卻又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 

  「放箭!」太史慈一聲令下,城頭頓時萬箭齊發。 

  張郃一擊不中卻也並不惱怒,只是朗聲長笑,身體一縱而起,宛若一隻大鳥一般,轟然跨過了數丈遠的地方。 

  眼看大多數箭矢都落在了空處,這人就要逃之夭夭。 

  便是在此時,徐幹耳邊傳來一聲冷哼,不等他想起這人是誰,在他身旁已經有一支箭飛逝而過。 

  張郃身形詭異,他的身後彷彿帶上了眼睛,往往能在箭矢到來之際從容的做出各種閃避的動作,遠了,更遠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已經翻身上馬。 

  似乎是覺得自己早已逃出生天,張郃身心鬆懈,長喝一聲,「太史慈不過如此,什麼青州第一將,徒有虛名罷了。。」 

  「啊!」這慘叫卻是張郃發出的,誰也沒有發現,就在他回首長喝的時候,太史慈的那支箭已經高高的飛到了他的頭頂,自上而下,垂直的往他的正頂而來。 

  世上竟有如此快又狠的箭術! 

  電光火石間,張郃險之又險地避過要害,只聽得「噗哧」一聲,箭入肩胛,箭羽抖動不已。 

  「準頭還是差了些!」淡淡的放下弓箭,太史慈彷彿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開門,殺敵!」 

  敵將受傷,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時機,太史慈一聲令下,弔橋當即放下,蓄勢已久的軍卒疾沖而出。 

  張郃受傷,剩下來的兩百多名騎卒不但沒有趁機逃走,反而大聲叫喊著與衝出城來的青州軍廝殺在了一起。 

  立在城樓上,太史慈看的很清楚,有兩員騎士把張郃放在了馬背上奪路狂奔,而留下來的騎卒個個使出了亡命的招式,他們不顧防守,想一命搏命。 

  「殺光這幫賊子!」 

  看模樣這張郃頗受軍卒愛戴,否則的話,不會有這般待遇。 

  「哈!」「先鋒軍在此,殺光這幫賊人,莫要墜了我們都尉的名頭」 

  胡七粗大的嗓門震的人雙耳轟鳴,他手中的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招式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就如同他自身直爽的性格。 

  青州軍士氣大振,以步卒對騎軍,首先要克服高度的差距,其次便要有絕佳的膽氣。 

  胡七統領的這部人馬,原本便以氣力見長,他們披著厚重的甲胄,手中俱是長斧之類的重武器。 

  短兵交接,長斧這等武器壓根不落下風。 

  胡七大聲呼喊,在他的帶領下,先鋒軍毫不畏懼地與袁軍騎卒廝殺到了一起。 

  「砍馬腿!」胡七又是一聲大喝,得到他提點的軍卒頓時把斧尖往下一轉,「噗噗噗」便是無數的馬匹傷重倒地。 

  受傷的張郃已經成功逃走,剩餘的人馬轉身欲逃,然而卻陷入了重圍之中。 

  又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倖存下來的數千騎軍左衝右突,試圖逃竄,卻怎麼也沖不出去。 

  無奈之下,這幫騎士背靠背,大聲呼戰。 

  不知何時,圈子越圍越小,等到騎卒剩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軍卒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股濃稠的血液從他的額角滑落,又順著眼角滑入眼眶,那騎士微微眯眼,強忍住席捲而來的眩暈,嘴裡道「來呀,再戰!」 

  胡七勒馬緩緩而行,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這員尤不肯降的戰將,眸子里流露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敬佩,「降了吧,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只要你降了,我保你平安無憂!」 

  那騎士狂笑一聲,「你是何人?真是一員猛將,死在你的手裡,我趙睿也不算埋沒了身份」。 

  說罷,他縱馬便要衝過來。 

  胡七揮刀擋住了趙睿勢在必得的一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大聲道「趙睿,我敬你是條漢子,所以不忍加害,何不棄槍投降,投效青州?」 

  趙睿啐了一口:「無需多言,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胡七喟然長嘆,「這又是何苦呢?」 

  夕陽西下,幽冷的寒風蕭索作聲,滿腔的悲壯和決然讓趙睿戰意萌發,「讓某死得其所吧!」 

  「也罷!既如此,某來親自了結你!」胡七也不再婆媽,對方既然已經萌生死志,他也不願再啰嗦,手中大刀狠狠一揮,便是一招力劈華山。 

  「嗆」的一聲,趙睿手腕一麻,與青州軍交戰了這麼久,他早已疲憊不堪,又哪是胡七的對手。 

  這樣下去,不需要三個回合,胡七就可刀斬趙睿與馬下。 

  「將軍且慢!」城門口傳出一聲呼喝,接著便是一陣清朗的馬蹄聲。 

  胡七拔馬後撤,回首一望,卻是徐幹。 

  「徐長史」 

  「壯士何故如此?」徐幹撥轉馬頭,來到趙睿身旁。 

  趙睿眼中寒光一閃,殺了這廝?殺了他就可以為剛才死難的弟兄們報仇! 

  「成王敗寇,我麾下兄弟已經死了,我也死有餘辜」 

  「壯士不如休養妥當之後再與胡將軍一決勝負!」徐幹翻動著三寸不爛之舌,試圖為李賢收服趙睿。 

  「戰場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趙睿冷哼一聲,忽然拍馬向徐幹攻來,看樣子是想在臨死錢把徐幹拉過去墊背。 

  別說護衛在趙睿身邊的胡七,就算太史慈也不容許這廝傷了徐幹呀,既然對方如此不知好歹,那也就不用再客氣了。 

  「嘿!」胡七長刀橫劈,直奔趙睿而來。 

  趙睿手中的長槍距離徐幹還有一丈多遠,但僅是這一丈多遠的距離,便如咫尺天涯一般,再也無法靠近分毫。 

  「胡七,讓開,我來!」太史慈生平最恨暗箭傷人之輩,徐幹苦口婆心意圖放過趙睿,趙睿非但不領情,反而要謀害徐幹,這讓太史慈怒火中燒。 

  「給臉不要臉,真以為我太史慈是白給的嗎?」 

  胡七「哈哈」一笑,道「都尉,你可不要跟俺搶功!」 

  說罷,胡七刀鋒一轉,竟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鑽到了趙睿脖頸之前,趙睿知道再無倖免之理,當下狠狠的擲出手中的鐵槍,狂笑一聲,斷頭而亡。 

  「砰」地一聲巨響,卻是太史慈揮劍斬落了這支長矛,深深的看了趙睿的屍首一眼,他嘴裡道「把他們的衣物好生搜索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標誌」。 

  戰場之上沒有那麼多忌諱,聽到太史慈吩咐之後,近百名青州軍卒便邁步而出,仔細的搜查起來。 

  除了些許銀錢、武器,大多數騎卒的身上並沒有標誌身份的器具,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開始,張郃就打著計賺城池的算盤,如果帶了太多東西,反倒容易泄漏身份。 

  「一定是袁紹袁本初,河北的袁軍若想渡過黃河,必須拿下平原城,否則的話,將無時無刻遭遇腹背受敵的威脅」 

  平原城是平原郡內首屈一指的大城,自從青州軍從劉備手中奪取此城之後,一直在加固城防,拓寬護城河。 

  這一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張郃無功而返,沒多久,便有無數的兵馬列陣而來。 

  夕陽西沉,無數支火把宛若一條巨大的火龍,從不遠處席捲而來。 

  漫山遍野的火光把西方的整個天際都照亮了,袁軍竟然如此大張旗鼓的攻了過來,他們有什麼倚仗? 

  不過,袁紹的人馬還真是多啊。 

  按照一小隊一支火把來計算,袁軍起碼有四萬軍——不是說袁紹正在收拾公孫瓚嗎? 

  難道說,公孫瓚已經敗亡了? 

  沒有高科技的通訊工具,信息的傳遞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數百丈、一百丈,近了更近了,黑夜中,太史慈可以清晰的聽到隆隆的馬蹄聲還有呼嘯而來的吶喊聲,鋪面而來的肅殺氣息讓太史慈很是陶醉。 

  與之前的幾次殺戮比起來,這一次,好像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考驗。 

  一將功成萬骨枯,李賢南下徐州以來,太史慈坐鎮青州數年,如今,終於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試想,連臧霸、李典、于禁這等降將都有了斬將奪旗近萬名的功績,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史慈,怎能不急? 

  要知道,單論官職,太史慈可是只次於李賢一人之下。 

  剛開始,太史慈的先鋒軍甚至可以與李賢的北海軍平分秋色,可現在呢? 

  李賢麾下增添了一軍又一軍,而太史慈的先鋒軍卻遲遲未能一戰,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或明或暗的火光下,太史慈臉上不動分毫,可他胸中的血液卻沸騰起來。 

  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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