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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生死與共(下)

  皇甫瑾將手中茶杯放下,伸手勾住她的下顎。


  “不是本王有膽識,而是本王料定,皇後娘娘一定不舍得本王死。”


  年芊嫵沒有躲閃,迎上他調侃的眸光,“本宮之前還以為王爺是個正人君子,今夜卻發現王爺竟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皇後娘娘可曾聽過一句話?”皇甫瑾不以為然的笑笑,“什麽人什麽對待法。”


  年芊嫵的俏臉泛白,抬手打掉他作惡的手。


  皇甫瑾盯著她慘白的臉色,“一個輕浮的女子,竟試圖得到本王的尊重。到底是你沒有自知之明,還是覺得本王好壞不分?”


  年芊嫵深吸一口氣,勾起唇角,桀驁的笑,“本宮沒想到王爺竟是喜歡與輕浮的女子為伍,這叫物以類聚嗎?”


  皇甫瑾狠狠地咬牙,怒道:“你繼續這般牙尖嘴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什麽時候求饒。”


  “嗬!”年芊嫵嘲諷的笑,“想看本宮何時求饒,倒不如實際些,等著看本宮哪天死。”


  就算是要她死,她也絕對不會向這個男人低頭。


  “如果本王現在就成全了你的心願……”皇甫瑾頓住話,驀地伸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大膽,放開本宮。”年芊嫵怒不可遏的掙了掙,卻哪裏敵得過他的鐵臂。


  “放開?”皇甫瑾極惡的往她耳後薄薄的肌膚上吹了口氣,“本王這不是為了滿足皇後娘娘的心願嗎?怎麽?皇後娘娘是想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嗎?”


  “皇甫瑾,你胡說什麽?”年芊嫵強作鎮定,“佛門清靜之地,你居然能說出這般不知廉恥的話來。”


  皇甫瑾鄙夷的笑,“嘖嘖嘖,皇後娘娘真是不講理,居然倒打一耙。若是皇後娘娘記性不好,本王不介意提醒娘娘一下,到底是誰扒光了本王的衣服,將本王騙上了她的床?”


  年芊嫵氣得唇角抽搐,心一橫,決定賭一把。


  於是,她忽然停止掙紮,抬手撫向他的臉。


  他下意識的躲了躲,她不禁在心中冷笑,她果真賭贏了。


  她故意往他的身上靠了靠,“王爺若是喜歡芊嫵,直說便是。”


  他的眸光一閃,換上冷冷的嫌惡。


  “下賤!”


  他毫不客氣地將她推開,站起身。


  “王爺想要本宮,本宮也允了。王爺何必還惱羞成怒的罵人呢?”年芊嫵撇撇嘴,故作傷心。


  “本王真沒想到,年家世代忠良,竟是生出你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輕浮女子。”皇甫瑾眯著眸,眼中迸射出兩道冷芒。


  “看來本宮並不合王爺的胃口。”年芊嫵無所謂的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發,轉身向床鋪走去。


  皇甫瑾盯著她的背影,終是拂袖而去。


  直到整間屋子變得悄無聲息,年芊嫵強做的堅強才被卸去,身子軟軟的堆了下去。她將臉窩在膝蓋中,低低地哭泣起來,全然不知窗外人影僵立。


  銀白的月光下,他的臉色清冷,不露思緒。


  他的腳好似生了根,沒有辦法挪動一步,靜聽著裏邊的哭聲。


  一直到有暗衛來報:霍涼染去了淮南那座疫城。他這才驚醒,轉身離去……


  淮南府,不停地有病患進來,卻從來沒有人走出去過。


  而皇甫燁在那日疫症徹底的發作時,是安以墨用了許多藥材,外加施針,才將他救了回。


  可是,他卻再也沒有醒來過……


  按照皇甫燁昏迷前的要求,安以墨依舊每日用他試藥。


  隻是,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非常的難。


  因為皇甫燁的昏迷,服藥後的反應隻是靠安以墨時刻關注他的脈搏。


  有幾次,皇甫燁都口鼻流血,險些命喪黃泉。


  而赫青綰始終不離不棄,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握緊他的雙手。


  她相信,他是有感覺的。不是說十指連心嗎?

  在經曆了不知道第多少次失敗後,安以墨隻覺無力。


  “染兒,對不起。”


  “安以墨,我對你有信心,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赫青綰笑望著他,不是安慰,而是真的對他有信心。


  她相信安以墨能醫好皇甫燁,更相信皇甫燁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獨留世間。


  “直到現在,你還信我?”安以墨自嘲而笑,“不用安慰我了。”


  “安以墨,你信我嗎?”她反問。


  “信!”安以墨沒有半點猶豫地點頭。


  “既然信我,為何不相信我的話是真話呢?”她將之前的話題又繞了回來。


  安以墨的眸子一滯,瞬間綻放光彩,“染兒,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做到我承諾的。”


  “安公子,不好了。”忽然,門外有人高呼。


  安以墨與赫青綰對視一眼,走出屋子。


  “什麽事?”


  “門外圍了很多人,要求公子立刻下令,放他們出城。”前來稟報的侍衛滿頭大汗。


  安以墨大驚:“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若是沒有人扇動,還能吃飽的災民,定然不會聚集鬧事。


  “不知道是誰將王爺染了瘟疫,昏迷不醒的消息傳了出去。他們說,不想留在城中等死,便鬧騰著要離開。”


  “帶我過去看看。”安以墨看向身邊的赫青綰:“染兒,你留在這裏照顧燁。”


  “不,讓我跟你一起去。”


  門口的災民不容小覷,她不能讓安以墨一個人麵對。


  “好。”安以墨頷首,“你跟我來。”


  兩人一到門前,就看到門外聚集了大批的民眾。


  “你們想做什麽?”安以墨冷著臉,環視眾人。


  若不是為了他們,皇甫燁怎麽會以身試藥?難不成最後換來的便是這些人的責難?


  “放我們出城,我們不要在城中等死。”許多民眾幾乎異口同聲的要求道。


  赫青綰拉住安以墨,上前一步,拔高聲音喊道:“沒錯,靖王是感染了瘟疫。但你們可知道,他為了救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情願以身試藥,幾次險些喪命。”


  一想起皇甫燁試藥時,幾次險些丟掉性命,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大概是她眼中的神情太過的悲戚,流出的淚水太過的晶瑩。一時間,那些鬧事的災民竟是噤了聲。


  隻是,這沉默隻有片刻,便聽人群裏有人喊:“我們不信,府中的事情,我們又不知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赫青綰的麵色沉冷,“若是你不信,我可以放你們出城。”


  喊話的人一愣,似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答應了。


  “但是,你們離開了淮南城,便隻能餓死。別的城池為了防止淮南城的疫民進入,早已經關了城門,隻出不進。”她目光炯炯的環視一眾災民:“你們不管誰想離開,今日都不會有人攔著你們,但出去了,便不能再進城。”


  一眾災民聞言,頓時無措起來。剛剛出聲那人再次不甘的叫囂:“我們憑什麽聽你一個女人的話,你又不是靖王妃。”


  “你沒有資格管她是誰,但本公子可以告訴你,靖王府現在就是她說了算。”安以墨不等赫青綰開口,已經將那人的話頂了回去。


  誰都知道,靖王曾下令,除了他以外,淮南城便由安以墨做主。


  現在安以墨已經開口說一切聽這個女人的,那些災民自然是不可能質疑了。


  “想出城的,在他那裏登記。”赫青綰抬手指向門前的侍衛。


  那些災民猶豫著,卻半晌沒有人上前。


  淮南周圍大旱,之前便連草根,樹皮,都被他們吃光了。


  若是出了淮南城,還去不了別的城池,那他們不是隻有等死的份了?


  生死關口,普通的民眾自然是沒有膽子再鬧,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赫青綰見狀,這才對安以墨道:“墨,我們進去吧!”


  待進了門,走出了那些災民的視野,安以墨才調侃地笑著問道:“如實他們還是執意要出城,你打算怎麽辦?”


  “他們不會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過是被別人扇動,利用了而已。”赫青綰頓了頓,輕歎一聲:“若是他們不信我的話,執意出城,我定會讓我的話都變成真的。我會通知周圍的所有城池,淮南城的災民闖出了城。這種情況下,周圍的城池怕被傳染上瘟疫,自然會城門緊閉,不讓他們進城。”


  安以墨聽她娓娓道來,想了想,問:“若是這般,他們再回頭,你還會讓他們進城嗎?”


  “不會。”她轉頭看向他,“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的狠毒?”


  他搖頭,“這種情況下,隻能軍令如山。如若不然,定然鎮壓不住暴民。”


  “安以墨,你找些人去保護今日那個扇動百姓的人。”


  那人肯定是被人收買了,要不然絕對不會這麽做。


  “好。”安以墨的神色一沉,心裏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其實,赫青綰同他一樣,心裏也有了懷疑的對象。隻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她不想說出來。


  翌日。


  “啪——”


  赫青綰重重的一巴掌,落在慕容雪嫣的臉上。


  慕容雪嫣被打得傻了眼,她正坐在屋子裏喝茶,誰知道赫青綰衝進來,便給了她一巴掌。


  她抬手捂上被打紅的臉頰,愉悅的問:“恨我引你入城?”


  在她眼中,如今待在淮南城中,與等死沒有半點區別。是以,她堅信,赫青綰一定是後悔進城了。


  赫青綰微驚,“那個易容成安以墨的人是你派去的?”


  “沒錯。”慕容雪嫣憤恨的咬牙,“你不知道?”


  “那天,你根本沒有必要讓人易容成安以墨。不管是誰,讓我進城,我都會進。”


  她那時候想見皇甫燁,想的都瘋了。即便明知前邊是個陷阱,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哈哈——”慕容雪嫣忽然發狂地笑了起來,“他特意吩咐城門前的守衛,除了他以外,隻準聽安以墨的命令,防的就是我,而保的卻是你。”


  她憐憫的凝著她,眸光一冷,“可惜我來,為的並不是這事。”


  “那你憑什麽打我?”慕容雪嫣驚怒交加。


  赫青綰冷笑,“就憑我是靖王正妃,就有資格打你。”


  一刻鍾前,安以墨派出去的人來報,那個扇動災民的人是慕容雪嫣。


  她見事敗,昨夜派了暗衛去殺人滅口。結果,被安以墨派去的人當場抓獲。


  雖然被抓的人當場便咬舌自盡,但根據他身上的特殊標記,安以墨認得,那就是慕容雪嫣的手下。


  慕容雪嫣怎麽對她,她都不在乎。但她這般扇動災民,險些讓淮南城大亂,她便容不得她了。


  “靖王妃早就死了,你連皇甫燁的通房丫頭都算不上。”慕容雪嫣歇斯底裏的反駁。


  “即便赫青綰已經死了,但霍涼染依舊會坐上王妃的位置。”赫青綰鄙夷地看著她。


  慕容雪嫣的臉色泛白,“你做夢!”


  “慕容雪嫣,到底是我做夢,還是你沉迷在夢中不肯醒來,你比誰都清楚。”赫青綰眼中的戾色不減,“今日我打你,是為燁,為淮南城的百姓,我希望你從此以後好自為之,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會立刻殺了你。”


  一巴掌的教訓實在太輕了,但她不想在皇甫燁昏迷不醒的時候動慕容雪嫣。


  “赫青綰,你不要以為燁昏迷,你又色誘了安以墨,就可以隨便的誣陷我。”慕容雪嫣倒打一耙,繼續狡辯。


  “無藥可救!”赫青綰轉身出了她的屋子,命令門前的侍衛好好把守。


  慕容雪嫣看著緊閉的門扉,冷冷地笑了。


  即便,她一無所有了又能如何?她一定會拉著整座靖王府給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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