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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暗夜夫妻篇:南慕白,你他媽活該這輩子

  326暗夜夫妻篇:南慕白,你他媽活該這輩子沒孩子! 

  摸索著打開燈,熟悉的黑色緊身衣,熟悉的銀色面具,嗯,多了一頂鴨舌帽…… 

  嗯,又受傷了。 

  多麼似曾相識的情景,三年前,也是深更半夜,也是被他吵醒,只是那時候她嚇壞了,剛要叫救命就被他給威脅住了,說她敢再喊一聲就抹了她脖子…… 

  對比一下,這次倒是溫柔多了,還要她別怕…… 

  「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她盯著他被血浸染的腹部,止不住的皺眉:「上次救你,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這次小滿懷孕了,南慕白天天親自盯著她,我一個人真不會給你動手術,你還是……」 

  「不需要手術,傷口已經處理過,只是又流血了,你幫我處理一下就好。」 

  「哦,這樣啊,那好辦,你等我一下。」 

  她一邊下床,一邊示意他上床:「你到上面躺著吧。」 

  拎著醫藥箱回來,找出剪刀跟止血藥還有紗布來,一邊給他剪衣服一邊瞄著他臉上的面具:「你是有多怕見人,整天戴著面具不難受嗎?」 

  男人薄唇緊抿,沒有回答她。 

  傷口裂開的不大,但是血卻流了不少,應該已經裂開了好幾個小時了。 

  鄧萌用消毒棉球給他清理著傷口周邊的血跡,明明應該很痛,卻不見他哼一聲,連雙手都是極為放鬆的狀態,不見絲毫隱忍的痕迹。 

  「我說啊,你一大好青年,幹什麼不好,非得幹些危險的事情呢?這動不動就中槍受傷,過的得多壓抑啊!」 

  還真的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賺那麼點錢,命都不要了。 

  男人還是沒說話,彷彿已經睡著了,不過這種狀態下,難說到底是睡著還是昏過去了…… 

  上完葯,又叫了他幾聲,見他自始至終都沒動靜,大概是失血過多,太虛弱了。 

  想了想,去樓下給他煮了點紅棗黑米粥,盛了一小碗端上去。 

  粥還很燙,她順手放到了一邊,想著等涼了再喂他吃下去,沒想到這一等,直接趴在沙發里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人已經不見了,只有床褥上還殘留著已經乾涸的斑駁血跡。 

  再一看,桌子上的盛粥的碗已經空了,碗邊,放著一枚星光藍寶石項鏈,周邊點綴著細小的白鑽,目測至少有50克拉。 

  鄧萌不怎麼懂寶石,跟北墨生結婚的時候,有過一枚婚戒,也是藍色的,她除了婚禮當天戴過以外,以後就再也沒戴過了。 

  但是那顆,無論是切割,成色以及大小,都遠不及這顆,怎麼看怎麼覺得價值連城。 

  太奇怪了。 

  據她所知,這個人應該只是北梵行身邊的一個保鏢或者是殺手之類的人物,賺錢雖多,但出手也不應該比北家的二少爺還要闊綽。 

  不會是假的吧? 

  ……算了,管它是真是假,這玩意兒肯定是不能戴身上的。 

  剛想隨便找個盒子放進去,一低頭,這才發現原本放項鏈的下面還壓著一個紙條,黑色的水墨筆,鐵鉤銀划的幾個字,冷傲狂狷之氣呼之欲出。 

  ——戴著它,不準摘下!會護你平安! 

  護她平安? 

  一顆藍寶石,又不是什麼護身符,還能護她平安? 

  她沒聽說過寶石能護人平安,倒是見過不少因為寶石招來殺身之禍的新聞。 

  毫不猶豫的丟進一個盒子里,剛要轉身去浴室,又忽然頓住。 

  她這邊,是一直有女傭在打掃的,如果發現了這玩意兒,偷走是其次,萬一去找北梵行或者是北墨生告密,她要怎麼解釋它的來源? 

  想了想,還是戴在身上安全!大冬天的,衣服一層一層,只要好好藏起來不讓它露出來不就好了。 

  …… 

  「馬蛋!」 

  公寓內,郝小滿氣急敗壞,一手重重拍在茶几上:「沒有心肝的傢伙!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貢獻了第一次手術,救了他的小命!當初毛都沒給我一點,連聲謝謝都沒說,反倒把我推出去給他做擋箭牌,這會兒你只是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得到一顆鑽石?我不開心!你把他叫來,我得跟他講講道理!做人不能這樣!」 

  「先彆氣了,萬一是假的呢?」 

  鄧萌沒好氣的擺擺手,從脖子里拽出那條項鏈來遞給她:「南慕白送你不少寶石吧?你多少應該懂一點,幫我看看,要是假的,我乾脆扔了算了,省的一直提心弔膽的。」 

  郝小滿哼了哼,傾身接過來,蹙眉打量了一下:「唔,這鑽石看著好眼熟。」 

  「眼熟?」 

  鄧萌愣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不是你們家南總的吧?我模模糊糊的記得南慕白好像戴著那麼一顆藍寶石!」 

  「嗯,他是有這麼一顆藍寶石,是當年他出生的時候,南氏集團在印度的一處礦場開採出的克什米爾蘭寶石,這些年一直戴著,不是這個形狀的,而且那寶石前些日子被他送去重新切割了,要做成我們的結婚戒指的。」 

  郝小滿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看著:「我對寶石也沒什麼研究,不過這麼看,倒不像是假的。」 

  先不說那顆色澤純凈的藍寶石,整條項鏈就是由鑽石製成的,別說北墨生,就是南慕白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寶石。 

  頓了頓,忽然嘶的倒吸一口氣:「哎,你記不記得,大學時我們仨一起在宿舍里回看泰坦尼克號,裡面的那顆叫海洋之心的鑽石?」 

  「知道啊,那不是一顆心形的鑽石嘛!」 

  「是心形的,那顆鑽石是虛構的,它的前身是一顆叫做『藍色希望』的深藍色鑽石,我記得當初還百度過,就是這個模樣的!關於它的傳說,那真的是多到數不清!不過我記得好像現在是在什麼什麼博物館里……」 

  「既然在人家博物館里,那肯定就不是這顆了。」 

  「先別著急啊……」 

  郝小滿擦擦手指,十分虔誠的把項鏈放到了身邊的沙發上,拿起ipad來就開始百度。 

  照片很快出來。 

  兩人齊齊愣住了。 

  真的是一模一樣!!! 

  「假的!」 

  這下鄧萌十分肯定了,毫不猶豫的下決定:「一模一樣,真的在人博物館里,那這顆百分百假的了!」 

  「別急別急。」 

  郝小滿來了興緻:「網上有好多鑒別寶石的辦法,我們一一試一試!」 

  鄧萌:「……」 

  於是接下來,兩個小女人頭對著頭,一邊在網上各種搜索鑒別的辦法,一邊捧著寶石在房間里竄來竄去,找各種鑒別用的道具…… 

  正玩的起勁,郝小滿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順手把鑽石遞給鄧萌,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發過來的是一條簡訊。 

  ——容霏霏受傷,南慕白前去探望,北氏集團第二人民醫院。 

  郝小滿看著看著,唇角的那一點弧度就消失不見了。 

  鄧萌見她臉色不對,問了句怎麼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看,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她:「容霏霏受傷了?」 

  鄧萌愣了下,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不上班,沒去醫院。」 

  郝小滿收了手機,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們就去醫院看看。」 

  …… 

  「我不知道是誰……我只聽到北芊芊喊了一聲哥哥,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醫院裡,剛剛醒來的容霏霏捂著受傷的肩膀,委屈的抽噎著:「慕白哥,我好疼……手指都不敢動一下,嗚嗚……」 

  南慕白站在病床前,蹙眉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半晌,終究還是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握住了她一直伸在半空中的手:「提醒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再留在孤城,你偏不聽!」 

  「你都對我不管不顧了,如果我走了,以後不是連一面都見不到你了?」 

  容霏霏哭的越發傷心,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眼角滾落:「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死在這裡。」 

  她掙扎著起身,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因為失血過度,顯得格外楚楚可憐:「慕白哥,你讓我回你身邊好不好?北梵行這次莫名其妙出手傷我,下次說不定我就直接死在他手裡了。」 

  前一秒恨不得直接死在孤城算了,后一秒又哭著求他趕緊救她於水火。 

  「那邊的解釋我收到了,說是你突然闖入北芊芊的卧室,當時又停電,他以為是殺手,就對你開了一槍。」 

  這件事情算起來,只能是個意外,事後只要跟他解釋清楚就可。 

  可北梵行竟然給了自己一槍以示對容霏霏的補償,這倒是讓南慕白頗為意外。 

  他去看過,他身上的槍傷是真的,從傷口的灼傷程度來看,的確是自己打的。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在凌晨三點鐘跑去北芊芊的卧室?」 

  「……」 

  容霏霏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怔住。 

  要怎麼解釋?說是北芊芊叫她過去的?那麼他肯定會問為什麼要叫她過去,然後呢?她要怎麼說?說鄧萌挨打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的? 

  女人眉眼半斂,眼珠無措的轉動,很明顯在想掩飾的借口,男人眸色微冷,沉聲叫她:「霏霏!這件事情你不說清楚,我沒辦法給你討公道,這一槍,你只能白挨。」 

  話音剛落,一道女人的聲音驀地插.入:「是啊,趕緊說清楚,要不人家南總要找什麼借口維護你呢?」 

  南慕白怔了怔,幾乎是立刻抽出了被容霏霏緊緊握著的手,站起身來,冷冽的視線看向身邊的林謙。 

  林謙一直站在他身後,外面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自然沒能察覺出哪個腳步聲是屬於郝小滿的,也沒能及時發現她。 

  歉疚的低頭道歉:「抱歉,南總。」 

  郝小滿雙臂環胸站在病房門口,紅唇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趕緊解釋啊,我還等著聽呢!」 

  「小滿。」 

  南慕白臉色微白,幾步上前,剛要抬手碰她,就被她皺眉躲過去了:「別把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擦我身上,我嫌噁心!」 

  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驀地一僵。 

  容霏霏氣的雙目睜圓,怒聲罵:「是你對不對?!你恨我,所以暗中使計讓北梵行傷我!真卑鄙!你要不要先跟慕白哥解釋一下,你到底使用了怎樣的美人計,才讓北梵行對你言聽計從的?」 

  一字一句,想要表達的意思呼之欲出。 

  就想說她陪北梵行睡了,北梵行才為她出手傷害她的唄。 

  郝小滿嗤笑一聲,淡定的瞧著她:「還能是怎樣的美人計?我說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北梵行的,你信不信?」 

  南慕白終於沉了臉,冷聲呵斥:「郝小滿!這種荒唐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你確定這是荒唐的話?」她挑眉,不答反問。 

  男人臉部線條就在她挑釁十足的反問聲中,一點點僵硬冰冷了下來。 

  「慕白哥,你聽到她的話了么?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種女人,你……」 

  「你閉嘴!」 

  猝然一聲冷斥傳來,病床上的容霏霏嚇的一個哆嗦,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慕白哥,你就這麼喜歡自欺欺人?!她根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非得等到孩子生下來才肯面對現實嗎?!」 

  下身熱流一股一股的湧出,郝小滿臉色微白,忽然站直身體,一聲不吭的轉身便向外走。 

  沒走幾步,就被男人追上:「小滿,她受傷入院,我不過是來看一看,你就非得跟以前似的鬧一通才行?」 

  是來看一看,還是來憐香惜玉,來替她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看來容霏霏說的話也不全都是假的,比如他南慕白喜歡自欺欺人這一點,真的是不能再正確了。 

  郝小滿忽然徹底的反應過來,南慕白永遠不可能真的不管容霏霏,她安好的時候,他可以不插手她的生活,一旦她受到丁點傷害,他永遠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為她撫平傷口,幫她討回公道。 

  這一點,恐怕容霏霏比她還要早一些察覺到,所以才堅決不肯離開孤城。 

  這一生,他永遠都會留出一隻手來,疼惜呵護她。 

  頭重腳輕的感覺襲來,她一手扶著牆壁,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慢慢滲出血跡的褲子,百感交集。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勉強自己留住這個孩子,留住這個男人。 

  南慕白這輩子沒反應這麼遲鈍過。 

  盯著她褲子上一點一點暈染開的血跡,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呼吸都被抽離了,大腦像是有無數輛火車碾壓而過,隆隆作響,幾乎要先她一步昏厥過去。 

  還是林謙首先回過神來,扶了他一把:「南總!」 

  那恭恭敬敬的一聲,遙遠又模糊的傳入耳中,他這才稍稍找回一點理智,上前一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叫醫生!!立刻叫醫生過來!!!」 

  「是!」 

  …… 

  亂成一團。 

  鄧萌中途被季生白攔下,嘰嘰歪歪的也說不出個重點來。 

  她聽的不耐煩,抬手掏了掏耳孔,耐著性子仰頭瞧著他:「說來說去,沒聽明白你想說什麼,到底要幹嘛?」 

  「沒吃午飯。」 

  「所以?」 

  「……」不說話了。 

  鄧萌後退一步,上上下下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哎,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沒吃午飯你吃去啊,跑我這裡來說什麼?你要我一口一口喂你吃啊?」 

  還是不說話。 

  不說話不說話,不說話算了! 

  鄧萌白他一眼,繞過他就要走,季生白忽然就握住了她的手,那冰涼的觸感隔著肌膚傳入神經末梢,她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猛地甩開了。 

  甩開的同時,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腰腹處,無端惹來男人一聲悶哼。 

  她忽然就想到了昨晚,給面具男處理傷口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沒見他喊一聲疼,再來看看這位,只是被那麼輕輕碰一下就得呻.吟一聲,真是…… 

  同樣都是男人,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我警告你啊,以後沒重要的事兒別再找我說話,信不信我……」 

  威脅的話只來得及說到一半,遠遠的就看到產科的幾個權威醫生一個接一個的匆匆跑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都是些資歷深厚的醫生了,做什麼事情都不緊不慢的,倒是鮮少見到他們這麼匆忙的趕去手術室。 

  這是哪家懷孕的貴婦出事情了么? 

  正疑惑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起來,剛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便傳來男人恭敬的聲音:「是北少夫人么?我們家少夫人現在在手術室,一直要求要見您,麻煩您……」 

  話還沒說完,鄧萌已經掛了電話拔腿跑向了手術室。 

  …… 

  手術室外,高大英俊的男人正焦躁的來回踱著步,身上名貴的手工西裝染著斑駁血跡,見到她衝過來,抬手便將她攔了下來:「再叮囑一遍,保大!不需要給我什麼協議,一定要把小滿保住!」 

  向來穩如泰山的男人也終於露出了慌亂的一面,他本來是要跟著進手術室的,可小滿見到他,整個人就處於極端的激動中,幾個醫生齊齊建議他先去外面等,不得已只好退了出來。 

  來的時候好端端的,十分鐘不見就躺手術室里去了,不用猜,一定是他跟容霏霏膩歪的場景刺激到了小滿! 

  鄧萌神經緊繃成一條直線,憤怒的甩開他的手,怒罵:「保你媽!!南慕白,你他媽活該這輩子沒孩子!陪著你的乾妹妹賤到底去吧!」 

  話落,轉身衝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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