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甜婚襲愛,總裁的落魄新妻!> 364 暗夜夫妻篇:你死不死,跟我有關係么?

364 暗夜夫妻篇:你死不死,跟我有關係么?

  364暗夜夫妻篇:你死不死,跟我有關係么? 

  手術室外,『手術中』三個字倏然黯淡了下來。 

  醫生戰戰兢兢的從手術室里出來,默默看了眼斜靠在窗邊抽著煙的冷峻男子,搓著手,低聲開口:「對不起,北先生,少夫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流產了,我們只能盡全力保全了大人……」 

  一句話說完,一邊的北芊芊忽然從排椅中站了起來,一臉惶恐的靠近他:「哥哥,哥哥怎麼辦?哥哥你想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 

  北梵行漠然甩開她的手,稜角分明的俊顏不帶一絲表情:「你覺得你有能力阻止他?」 

  北芊芊噎了噎,美目含淚:「我不可以,可我知道哥哥你一定可以!哥哥,你幫幫我,你想看著我年紀輕輕就守寡么?哥哥……」 

  「也虧你在北家生活這麼多年,關鍵時刻,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分不清楚了?」 

  驟然冷鷙下來的嗓音,瞬間讓北芊芊噤了聲。 

  幾分鐘后,男人手機忽然響起。 

  北梵行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靜默了一會兒,才劃開接聽,放到耳畔:「怎麼樣了?」 

  那邊男人還隱隱帶著倒吸氣的聲音,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麼似的:「對不起,北先生,白少眼看就要登機了,接了個電話后,又忽然取消了任務,我們幾個已經拼盡全力阻攔了,全被重傷在地……」 

  北梵行閉了閉眼,收了手機:「我已經儘力了,接下來的事情,我無能為力,芊芊,我不可能拿北氏集團的未來去換何騰一條命,你還是放手吧,以後或許還能遇到更合適你的人。」 

  話落,轉身離開。 

  「哥哥!」 

  北芊芊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著北梵行的手臂不鬆開,頭一次哭的凄楚又無助:「哥哥,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是你妹妹呀,你怎麼可以由著我被傷害?」 

  季生白垂眸,抬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語調自始至終都波瀾不驚:「我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芊芊,你也該學著懂事了。」 

  北芊芊怔住,手臂被男人不輕不重的甩開,帶動身子一個趔趄。 

  身後的女傭慌忙過去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心的問:「大小姐,您注意身體。」 

  你也該學著懂事了…… 

  北芊芊怔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甚至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她即將而來的命運,還是她的哥哥,她曾經承諾一生一世都會讓她生活的像個無憂公主的哥哥,如今對待她冷漠的像是一個外人。 

  他終究還是恨透了她。 

  因為錯過了郝小滿,他終究還是心懷芥蒂,恨透了她!! 

  「大小姐,您別哭了,太傷身體……」 

  北芊芊閉了閉眼,兩行清淚話落臉頰,再睜眼,眸底已經恢復了清冽冰冷,抬手拭去臉頰的淚痕,一字一頓的開口:「備車!回北宅。」 

  「是。」 

  …… 

  北宅。 

  守在卧室外的保鏢見北芊芊過來,恭敬的欠了欠身,打開了門。 

  出事後,北梵行第一時間讓人把何騰關在了這裡。 

  卧室門打開,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染著斑駁血痕,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里,垂放在沙發下的手,還染著已經乾涸了的血跡。 

  北芊芊揮揮手示意卧室里盯著他的保鏢跟女傭先出去,自己在旁邊的單人沙發椅中坐了下來,冷眸盯著男人失去焦距的眼睛:「這些年來,我一直想不透,我堂堂北氏集團的千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女人,我想,不管哪裡不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會慢慢發現我的好,會慢慢愛上我,我等,很耐心的等,可等來等去,卻只等來了你對鄧萌的強.暴未遂……」 

  她說著說著,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想一想,她脫光了衣服躺在他面前,都激不起他的半點***,反而寧願選擇最低賤骯髒的強.暴,也要得到那個女人…… 

  他真的是要把她最後一點自尊心都狠狠踩進泥土裡去。 

  何騰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里,視線渙散的盯著頭頂上方刺目的燈光,良久,才木然開口:「是流產了嗎?」 

  北芊芊紅唇微抿,目光清冷的看著他。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在惦記那個女人!! 

  她明明沒有回答,何騰卻已經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繼續麻木的問:「誰的孩子?」 

  她才從美國回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算在那邊跟北墨生發生了關係,這麼短的時間,懷孕了不可能輕易流產。 

  「誰的孩子重要嗎?」 

  北芊芊輕蔑的嗤笑出聲:「重要的是,那並不是你的孩子。」 

  重要的是,那並不是你的孩子。 

  何騰闔眸,喉結上下滑動,良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如果那不是北墨生的孩子,他幾乎可以猜測的出來是誰的孩子了。 

  鄧萌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常行為,看那個男人時閃閃亮亮的視線,海邊義無反顧奔向那個男人的身影…… 

  季生白。 

  她跟季生白在一起了。 

  那麼多年,他們兩個糾纏了那麼多年,她曾經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卻自始至終都不願把自己交給他。 

  他耐心的等,想著總有一天她會想開,會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 

  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她跟別人的孩子…… 

  原來,他以為的天賜良緣,青梅竹馬,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他的女孩兒,真的可以乾淨利落的放下他,愛上其他男人。 

  …… 

  窗外,毫無預警的颳起了狂風。 

  樹影婆娑,帶起一陣沙沙聲響,偌大的別墅,陡然陷入了一片無聲無息的黑暗中。 

  北芊芊渾身一震,想也不想的起身衝到何騰身邊,雙手牢牢抱緊他:「何騰,你認錯好不好?那只是個意外,你並不是有意要把她推到樓下的對不對?何騰?何騰你說句話!」 

  可不論她怎麼逼迫,懷中的男人像是丟了魂兒似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 

  北芊芊終於忍不住,出聲叫人:「都進來!門外的人,一個不少的全都進來!!」 

  話音剛落,接二連三的倒地聲隨之響起。 

  卧室門被緩緩推開,女人窈窕纖細的身影在夜色中一晃而過,只留下一道冰冷到不帶溫度的聲音:「找我?」 

  「嘖嘖,這麼漂亮的美人兒,自然是叫我這種極品帥哥的。」另一道輕佻的男聲響起,又是一抹修長的黑色身影一晃而過,門隨即被合了上來。 

  北芊芊睜大眼睛,剛要開口,陽台處推拉式的門被一隻戴著黑色皮套的手以極度緩慢的動作推開。 

  死神的腳步,放到最緩最慢,像是在刻意延長她的恐懼,震懾著她的神經。 

  北芊芊覺得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就像哥哥說的,該學著放手,試著長大了。 

  可這一刻真正到來,又終究還是不忍心,這個男人,是這個世上,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一個讓她歡喜憂愁的男人了。 

  「你放過他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何騰也就在一開始那個女人出聲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這會兒反倒像是冷靜了下來,伸手推開一直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慢慢站起身來:「你說,季生白是你派去勾引鄧萌,好找個借口趕她出門,可這麼長時間,你明明有無數次機會抓到她的把柄,卻都視而不見……」 

  從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了。 

  尤其是北梵行,那麼在乎北家名譽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妹,在自己弟弟出國之後,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還有北墨生,毫無理由的娶了她,卻從來不碰…… 

  越來越多的疑問堆積在一起,問題多了,反而很容易從中找到答案。 

  他能猜測的到,季生白的身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然後,在某個意外相遇的剎那,他的側臉從眼前一晃而過,熟悉到極點的輪廓…… 

  他跟北梵行不大像,但如果從某個角度來看,會驚奇的發現,他們相似到不可思議…… 

  「別哭啊……」 

  黑暗中,男人悠悠揚揚的調侃聲響起:「死亡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是解脫,是最救贖的一種方式了,瞧瞧你家男人乾的好事,你覺得,他配得起死亡這兩個字么?」 

  「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冰冷無波到極點的女聲。 

  「嘖嘖,這麼久不見,怎麼還是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師兄這麼多年來對你可是格外的照顧啊……」 

  「……」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何騰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他對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那抹修長筆挺的身影懷中,還有另外一道小小的身影,長長的頭髮垂落下來,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是誰。 

  臉色終於微微變了變,他上前一步就要衝過去:「薇薇安!」 

  黑暗中,一聲低沉的悶響聲突然傳來,何騰的右腿突然無力的跪了下去,伴著一聲短促壓抑的呻.吟聲響起。 

  「何騰!」北芊芊尖叫一聲,剛要撲過去扶住他,胳膊就被人重重的拽住,甩進了身後的沙發里。 

  一陣頭暈目眩。 

  「哥哥!」 

  她勉強掙扎著坐起來,就看到夜色中那修長挺拔,一身戾氣的男子徐徐緩緩的走到了單膝跪地的何騰身邊,黑色的槍口挑起男人下巴,聲音如地獄修羅一般陰森駭人:「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顯然你不大懂規矩。」 

  右腿膝蓋火辣辣的痛著,何騰臉色煞白,喘息急促:「規矩?規矩就是她一開始喜歡的是我!要不是你奪人所愛,早晚有一天,她都會回到我身邊來!」 

  兩點寒芒閃著肅殺陰森的氣息,男人薄削如紙的唇動了動:「不,這不是規矩,我來告訴你,什麼叫規矩。」 

  話落,抬手,甚至看都沒看一眼,食指便扣動了扳機。 

  女孩兒尖銳到極點的凄厲痛叫聲猝然傳來,何騰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掙扎著以左腿為支點又站了起來。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響。 

  何騰悶哼一聲,連帶著左腿也跪了下去,鮮血汩汩流出,眨眼間將身下的白色羊毛地毯染成一片猩紅的血色。 

  北芊芊哭著撲到地上,將他抱在懷中,眼淚洶湧而出:「哥哥,哥哥我求求你放過他一次,哥哥,你想逼死我么?大哥已經不喜歡我了,如果連他都失去了,我真的會死的!」 

  「你死不死,跟我有關係么?」 

  寂靜中,男人冷血到極點的低啞嗓音響起,冷酷而漠然,北芊芊的全部哽咽,就那麼僵在了喉嚨里。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聽到了什麼?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么……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向我保證,他不會給我跟鄧萌添麻煩?」 

  「……」 

  「芊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過他不止一次機會。」 

  「……」 

  「是你無能,就不要怪我今天心狠手辣,你想死,我送你一程,北家從來不需要懦弱的人存在,你生來,就該被淘汰!」 

  「……」 

  北芊芊怔在原地,不敢相信,這番話,是自己的親哥哥,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說出來的! 

  彷彿她是什麼無用的垃圾一樣,彷彿這麼多年來北家對她的養育是什麼施捨一般,彷彿…… 

  他已經把他全部的良心、感情,都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男人側首,輪廓被夜色模糊,低聲吩咐身後的男人:「把她賣去做雛.妓!能不能活到何家找到她的那一天,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季生白!!!」 

  何騰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雙腿中槍,已經完全無力抬起,他甚至連起身去阻止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憤怒的咆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沖著我來!對一個只有幾歲的小女孩子做這麼殘忍的事情,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良心?」 

  季生白像是笑了下,緩緩俯下身來,與他視線平齊,手中的槍拍了拍他的臉:「良心這種東西,質問別人有沒有之前,怎麼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 

  何騰不說話,一雙眸子因為憤怒猩紅一片。 

  「你弄沒了我一個孩子,我就要你何家,從今以後,徹底消失在孤城!」 

  陰鷙肅殺的聲音剛剛落下,銀色寒光一閃而過,何騰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下身已經噴出了一道血色弧線。 

  「不要!!!何騰!!!不要————」北芊芊倒吸一口涼氣,掙扎著爬過去,只來得及抱住男人頹然倒下的身體。 

  季生白緩緩站直身體,慢條斯理的摘下黑色手套,彷彿剛剛那狠辣殘忍的一刀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把這玩意兒,送到何家去,讓他們來醫院好好看一看他們何家最後一點血脈。」 

  窈窕纖細的身影倏然站定,女人垂首,淡淡應聲:「是。」 

  …… 

  醫院,高等病房。 

  麻醉褪去,鄧萌已經醒過來了,正拿著手機跟小滿聊天。 

  ——摔下樓了?沒傷到哪裡吧?何騰那貨是不是瘋了?!隔三差五不發一發病就難受是不是? 

  鄧萌撇撇嘴,抬頭看了看裹著的右腳,手指快速的在手機上敲動。 

  ——還好,右腳扭傷了,身體好幾處軟組織挫傷,肚子也有點疼,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就好啦。 

  ——肚子疼?磕到肚子了? 

  ——不知道,也不是特別疼,稍微有點,可能是因為來大姨媽了,延遲了一個多月,結果摔了一跤,把大姨媽摔來了,哈哈,這算不算因禍得…… 

  『福』字沒等輸入,手機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抽走了。 

  她愣了下,一抬頭就看到了季生白那張又白又俊俏的臉。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眨巴眨巴眼,頓了頓,又補充:「我沒事,就不小心摔了一下,你不用特意過來的。」 

  季生白抬手把她靠著的枕頭抽走,鋪平,聲音又冷又硬:「躺下。」 

  鄧萌隱約覺得他生氣了。 

  雖然平時話就很少,可相處這麼長時間,還是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來。 

  「你是不是生氣了?他沒親到我,就是掙扎的時候摔下去了,你別生氣了,嗯?」 

  伸手去拉他冰涼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捏著:「嗯?別生氣了,他因為容霏霏被毀容,氣的不輕,我們不跟他一般計較。」 

  季生白眯了眯眼,語調倏然冷了下去:「你替他說話?」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麼點小事跟他置氣。」 

  「……」 

  男人不知怎麼的像是更氣了,眉宇間都皺起了一座小山,冷聲命令:「躺下。」 

  鄧萌咕噥了一聲,沒敢再反駁,乖乖躺了下來。 

  頓了頓,又扯了扯他的一角:「你上來陪我躺一躺吧,渾身都乏的厲害,想睡覺也睡不著,你陪一陪我吧?」 

  男人淡淡看她一眼,抬手脫下外套來,從床的另一側上去,抬手將她抱進懷中。 

  鄧萌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心裡忽然說不出的舒暢,略略感慨的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光明正大的每天都睡在一起啊,這樣偷偷摸摸的,總覺得像是在偷.情……」 

  「不是要睡?」 

  「睡不著啊,先聊一會兒,聊著聊著困了再睡。」 

  「別說話,我現在不想說話。」 

  「可我現在是病人,你難道不應該哄著病人嗎?」 

  「不應該。」 

  「……」 

  鄧萌撇撇嘴,沒好氣的擰著他胸前的那一點用力的轉了一圈,到底也沒聽到他哼一聲。 

  真懷疑這貨到底有沒有痛覺神經。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