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金枝欲婿篇:你別碰我,我真的想吐。(
532金枝欲婿篇:你別碰我,我真的想吐。(一更)
季子川微微側首避了開來:「我不喜歡吃甜食,你自己吃好了。」
「不是很甜,主要是香,香甜香甜的,你嘗一口嘛!」
「不嘗。」
季枝枝不高興了,起身,一隻手搭在他肩頭,整個人都半掛到了他身上:「嘗一口,怎麼也是你親媽的心意,來來來……」
季子川眉頭緊擰,到底還是半推半就的咬了一小口。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
季枝枝重新坐了下來,又挑了個糯米球咬了一口:「好了,你就別跟她置氣了,你失蹤那兩年,她差點瘋了!」
季子川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表情漠然,彷彿她究竟在不在乎他這個兒子,對他而言沒有半點感覺。
鬱積在心裡30多年的結,又怎麼能是簡簡單單的一口甜甜圈能化解的開的。
不過來日方長,總會慢慢好起來的,至少他現在沒有聽到她提起樓瀟瀟扭頭就走了,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不是?
……
水土不服又加上精神跟身體上受到的傷害,以及孕吐反應,讓月牙的整個作息都亂掉了,斷斷續續的,白天也睡,晚上也睡。
女傭端著一碗參湯進來的時候,月牙剛剛睡下。
季枝枝順手幫她蓋了蓋被子,輕聲叮囑:「先放桌上吧,看看她什麼時候醒,醒了再讓她喝。」
女傭端著參湯的手緊了緊:「可是醫生說這個湯要趁熱喝下養身效果才好,要不先讓小姐起來喝下再睡?」
「她好不容易才睡下,這會兒叫醒了估計也沒什麼胃口。」
季枝枝擺擺手:「先放那兒吧,涼了再熱熱就是了。」
「可是再熱就沒效果了,大小姐,您要不還是……」
「你今天廢話怎麼這麼多?」
季枝枝不耐煩了,擰著眉頭瞪她一眼:「我說放那兒就放那兒,你墨跡什麼?不想再熬一份,回頭我自己給她熬去!出去出去出去!」
女傭有些委屈的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辯解,但很快又什麼都沒說,默默把湯放到一邊,退了出去。
季枝枝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2點。
按照平時的她睡覺的時辰,怎麼也得睡兩個小時,醒來后湯肯定是要涼了的。
算了,回頭再給她熬一份就是了,這個她替她喝了好了,貌似是大伯父特意派人從義大利那邊弄來的,對身體很好,浪費了就可惜了。
倒了一小碗出來,明黃色的湯水,聞一聞,意外的居然很香。
嘗一口,有點小小的苦味,不過也還能接受。
於是就這麼一邊看著書,一邊當水一口一口的喝光了。
大概過了沒半個小時,女傭就又敲了敲門進來:「大小姐,小姐醒了沒有?湯喝了嗎?」
這是有多盡心儘力的在照顧月牙?怎麼平時沒見她這麼擔心照顧自己呢?
季枝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喝了,又睡了。」
女傭像是重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了,大小姐您繼續看書吧。」
「嗯。」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月牙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喊渴了。
季枝枝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做點東西送上來?」
「嗯。」
月牙眯著眼睛喝著水,一杯水喝完了,這才稍稍清醒了一點:「幾點了?」
「四點多了。」
「那再等會兒吧,晚上跟爸媽一起吃好了。」
「也行。」
季枝枝伸手接過空了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我集團里還有點事情要忙,你有什麼需要記得叫女傭過來。」
月牙點點頭:「好。」
……
季枝枝對工作其實真的沒什麼興趣,但跟在季子川身邊久了,不知不覺也染上了他工作狂的天性。
一直陪他忙到深夜10點,這才從集團回了北宅。
直接就癱在了床上,動也不想動一下。
季子川解著領帶,瞧一眼她略顯蒼白的小臉,頓了頓,領帶也不解了,俯下身去,一手撐在她身側,另一手摸索著她的小臉:「累壞了?」
季枝枝閉著眼睛:「嗯。」
頓了頓,又皺眉補充了一句:「想吐。」
「下次別陪我熬夜工作,有我在,你還怕餓著了你?」
季枝枝忽然抬手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小臉越來越白,連聲音都有些變了調:「你別碰我,我真的想吐。」
女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耳孔,季子川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神色一凜:「不舒服?」
「大概是太累了。」
季枝枝閉著眼睛翻了個身:「你別吵我,讓我睡會兒。」
「我抱你去泡個澡好不好?泡個熱水澡會舒服一點。」
「不要!!你好煩啊!」
男人低低嘆息了一聲,垂首吻了吻她的臉頰:「好,不吵你了,你睡。」
她橫著躺在了床上,被子也被橫著壓在了身下,季子川沒去動她,又從衣櫃里重新抱了一條被子過來給她蓋好,這才進浴室洗澡去了。
……
正洗著澡,聽到外面咣當一聲巨響,男人一驚,連花灑都沒來得及關,隨手抽過浴袍來披上便匆匆開門出去了。
床上一片凌亂,嶄新的白色被子上不知道怎麼的出現了大片大片暈染的血紅,季枝枝跪在地毯上,抱著垃圾桶痛苦的嘔吐著,纖細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
「枝枝!」
季子川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去,幾個大步衝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一低頭,就發現汩汩血流順著她腿間流了出來。
瞳孔急劇收縮,所有的呼吸在那一剎那被傾數奪走。
「我要死了……」
季枝枝眼淚忽然就洶湧落了下來,一手遮著眼睛:「嗚嗚……難受……季子川……我、我要死了……」
她一開口,季子川像是才被拉回了魂魄一樣,視線有了焦距,抱著她便向外面沖:「別亂說話,沒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沒事,嗯?」
季枝枝說不出話來,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她捂著臉,只是不停的哭。
……
私家房車箭一樣的駛出去,跟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北幽陽的車堪堪擦過,他停下了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眨眼間駛出了十幾米遠的車,視線一掃,又落到了北宅內匆匆上了另一輛車的二叔跟二嬸。
車子在車庫裡停穩,他下車,看向站在旁邊焦灼不安的安蘿:「媽,出什麼事了?」
「枝枝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流了好多血。」
安蘿白著臉指了指地上一路蜿蜒的血痕:「剛剛被送去醫院,你二叔二嬸也過去了,媽還得在家裡照顧月牙,你要是沒事,替媽去醫院看看枝枝吧?」
北幽陽握著車鑰匙的手指倏然一緊,喉結上下滑動,好一會兒,才嗓音低啞的開口:「月牙……沒事?」
安蘿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一時愣住:「嗯?」
「月牙。」
北幽陽一字一頓:「月牙她沒有什麼事嗎?」
「還是老樣子,剛剛吃了點東西睡下。」
安蘿上前一步幫他整理了西裝衣領口:「月牙這邊有媽呢,你就別擔心了,快去醫院看看枝枝,有什麼情況記得跟媽說一下。」
北幽陽僵在原地,像是完全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似的。
「幽陽?」
安蘿見他臉色不太對,試探著叫了一聲:「你怎麼了?是不是也不舒服?」
北幽陽闔眸,很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才啞聲道:「沒有,我……很好,我去醫院看看枝枝,媽你……」
話說到一半,他像是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樣,轉身又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