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月顏如霜篇:你是沒求我對你好,是我自己
575月顏如霜篇:你是沒求我對你好,是我自己犯賤,可以了么?
窗外陽光剛剛好,白月顏悠閑的躺在飄窗前枕著胳膊曬著太陽,南莫商陰沉著臉坐在一邊忙著工作。
郝小滿要他上來給她賠禮道歉,不伺候的她滿意了,不準下樓。
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響吵醒了她,女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紅唇微動:「渴了。」
南莫商起身去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遞過去,她喝了一口,立刻嫌棄的皺眉:「我說要喝水了?」
「你不是說渴了?」
「渴了我沒說要喝水呀。」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挑剔的睨著他:「去,給我榨一杯果汁來!要橙汁!」
南莫商沒了耐性,『啪』的一下將水杯拍到她腳邊,抬手就開始扯領帶。
扯領帶就扯領帶吧,關鍵是一邊扯一邊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的她一陣心驚肉跳,慌忙坐了起來:「你幹什麼?!」
「你怕什麼?」
他冷笑一聲,嗓音陰測測的:「我忽然來了興緻,想陪你玩玩,不好么?」
話落,隨即扣住驚慌失措的要起身的她的腰肢,一個輕巧的力道又重重壓了下去。
男人沉重堅硬的身軀壓在身上,毫不掩飾的向她傳遞著他此刻的野心勃勃,白月顏終於慌了,拚命的躲閃著:「不就一杯果汁么?不喝了,我不喝了還不行嗎?」
南莫商故意當著她的面動作緩慢又充滿危險性的撕扯領帶,的確是在故意嚇她。
傾身壓上她,也的確是想捉弄她。
但看到她這麼激動的的反抗,絲毫沒有半點欲迎還拒的痕迹,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舒服。
他在女人堆里一向吃香,從來只有他看不上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這麼厭倦過他。
就這麼忘不掉幽陽么?
明明,她這些日子幾乎每晚都會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雖然……從來沒主動配合過。
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女人的身心是相同的,想要抹掉一個女人心裡的男人,從身體上征服要比心理上的潛移默化有效的多。
他那麼頻繁的要她,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裡,讓她忘記幽陽,僅此而已。
可折騰來折騰去,不但沒有讓她忘記幽陽,反倒讓他病態的迷戀上了她的身體,饒是在夜總會裡抱著一個嬌軟可人兒的美女,也總是頻頻走神兒。
芝芝的眼睛很漂亮,卻沒有她那麼靈氣。
芝芝的肌膚很白很嫩,卻沒有她的觸感那麼滑膩勾人。
芝芝的聲音嬌軟動聽,卻沒有她的聽起來那樣享受。
那麼一個勾的其他少爺們喉結頻頻滑動的頂級***在懷,他卻半點衝動都沒有。
所謂暴殄天物也不過如此。
「我對你不好么?」
長指挑高她的下巴,他強迫性的逼她迎上自己的視線:「白月顏,你捫心自問,除了逼你陪我睡以外,我有沒有動你一根頭髮?」
他的瞳眸驚人的黑亮,像一顆黑色的太陽,足以將她灼傷。
白月顏側首避開,聲音冷淡:「我沒求著你對我好!」
在她眼中,看似多情的他其實比北幽陽那種寡情的男人要冷情的多。
自古多情最無情,他在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有多寵,甩掉她的時候就有多狠,具體可參照上次那個哭著說懷了他孩子的女人。
看他的態度,那女人要麼沒懷孕,要麼懷的不是她的孩子,但不管怎麼樣,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至骨的薄情。
顯然他從來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冒險,不給任何一個女人懷上他孩子的機會。
她絕對不會犯傻,去碰觸那條不該碰觸的底線,否則之前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最終下場!
我沒求著你對我好。
南莫商眯眸,冷笑出聲。
真是風水輪流轉,他南莫商居然也有淪落到被女人甩同樣一句話的時候!
「你是沒求我對你好,是我自己犯賤,可以了么?」
他溫良的唇侵上她的紅唇,嗓音粗啞:「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我身邊,那麼誰都不可以帶走你,不管是北幽陽,還是蘇……」
一句話,在半咬出的『蘇』字之後,戛然而止。
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他很快轉移了話題:「渴了是不是?我去給你榨果汁,今天下午,我們去民政局領證。」
白月顏一驚:「這麼快?」
「怎麼?」
南莫商戲謔睨她一眼:「我以為在結婚這件事情上,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不要告訴我你在盤算著怎麼利用完我之後甩掉我!她們在孤城,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確定要跟我玩兒手段?」
還真是一針見血。
她那麼一點點極力隱藏的小心思,都被他輕易的一眼看穿。
本來見他這些日子一直冷著個臉不搭理她,也一直沒提要領證的事情,還以為這件事情到最後會不了了之。
「你不是跟你家小甜甜和好了嗎?」
她不死心的挑撥:「聽到她進了醫院,立馬心疼的不要不要的!還親自接她出院!放著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不娶,你確定要娶我?」
「我不娶了你,把你放出去禍害全球的男人?」
南莫商一本正經的搖頭:「不行!這不符合我一貫的做人原則!還是把你這隻妖精收在身邊,親自盯著放心一點。」
白月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開走開走開!不想看到你!」
她這麼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超級美女,誰能娶了她,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好不好?
尤其是他!能娶到她,那至少要修八十輩子的福分!!
……
白月顏有很多個名字,很多張身份證,但沒有一張是真的的。
她是黑戶口。
記起這件事來的時候,她小小的激動了一把,攤手做無奈狀:「我沒戶口本,不能跟你結婚。」
話音剛落,一個硬邦邦的小本子迎頭就砸了過來。
她手忙腳亂的接住,翻開一看,嶄新的一個戶口本,寫著她白月顏的大名。
她不贊同的皺眉:「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怎麼能幹違法的事情呢?」
南莫商被她一句話給逗笑了:「白月顏,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她一個賊,居然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教育他不能幹違法的事情!!
被羞辱后的白月顏悲憤的瞪他一眼:「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好嗎?!」
她站在那裡不肯上車,氣的不輕的樣子,南莫商悶笑著收了逗她的心思,對著她伸出右手:「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登記。」
她氣惱白他一眼,這才上車,不等關上車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進來了一條簡訊。
她拿出手機來,劃開,只看了一眼,臉上的血色便頃刻間退了下去:「老大來了!要跟我見面!」
她話音剛落,南莫商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沉住氣聽了一會兒,才道:「好,先盯著,別讓他發現了你們,晚點我會再給你們指示。」
掛了電話后,他隨即又打了個電話出去:「行動!3個小時之內,不惜一切代價,28個人要一個不少的帶出來!」
交代完后,他這才將她的手機拿過來,查看那條簡訊。
簡訊內容很簡單,說他馬上就到孤城了,要她獨自去郊區的一處荒廢工廠里見面。
南莫商只從資料上見過這個所謂的老大。
阮虎,越南人,54歲,173,因為精明又瘦小,起了個『猴子』的外號,為人心狠手辣又貪婪無度,努力跟割據一方的軍火商大boss蘇祭司扯上了一星半點的關係,打著他的旗號到處耀武揚威,俗稱狐假虎威。
要處理這麼一個狡猾陰險如狐狸的人,在他的老窩很麻煩,但他人既然到了孤城,南莫商自然就沒有再放他回去的道理。
只是平時只是聽她說了幾次這個人的事情,說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情緒波動,倒是看不出來她居然這麼怕他。
單單隻是收到他發來的一條簡訊,就魂不守舍成這個樣子。
男人溫熱的掌心裹住她冰涼的指尖,白月顏顫了顫,抬頭就迎上了男人沉靜如水的眸子。
「我在這裡,你怕什麼?」
他淡聲安撫她,簡單的八個字,無聲的宣告了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是孤單一人面對困難了。
白月顏怔怔看著他,七上八下的心跳漸漸平穩了下來:「嗯。」
……
驅車到了阮虎指定的地點,剛剛下車,『砰』的一聲響,腳下的一個易拉罐上多出了一個洞。
她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緊貼著車身一步都不敢移動。
從破敗的工廠里出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其中一個人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器對著她全身上下的繞了一圈,這才用力推了她一把,讓她進去。
這麼多年來,老大鮮少出來,基本上一直盤踞在他的老窩了胡作為非。
一旦離開他的地盤,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敏感又多疑,饒是跟自己人見面,也會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出什麼差錯。
白月顏進去后,才發現他帶來的人並不多,加上出來接她的那兩個人,一共就5個。
阮虎坐在裡面唯一的一張凳子上,抽著煙,周身散發著狂躁的痕迹。
白月顏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乖乖叫人:「老大。」
「喵喵的屍體呢?」阮虎抬頭,一雙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
「我沒找到。」
白月顏努力讓看起來很忠誠,不閃不避的直視著他的眼睛:「老大,那個叫譚曄的,是個有軍方背景的人,行事兇殘狠辣,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
她說著,撩開衣袖給他看手臂上剛剛結疤的傷:「為了查找喵喵的死因,我冒險闖進去一次,差點也把命搭進去。」
阮虎不置可否的盯著她,話鋒一轉:「我聽說,你最近跟南氏集團的少總裁走的很近?」
「是走的近。」
白月顏嘆口氣:「那個男人喜好女色!我本來想利用他在孤城的權勢,替喵喵報仇的,可那個男人太狡猾,根本沒把我放眼裡!他現在身邊還有好幾個女人,我能從他那裡得到的,也就只有一點點的錢了。」
她說著說著,視線忽然蹲在某個地方,微微上前一步,那出現在視線中的一隻腳的主人很快全部映入眼帘。
「米婭!」
她驚叫,三步並作兩步的繞過那堵牆壁,衝過去將躺在地上的女孩兒抱了起來:「米婭?米婭!!」
「別叫了,她沒死,就是一路一直不聽話,給餵了些安眠藥。」
阮虎站起身來,眼露精光:「為了防止你耍詐,我只能把你最心疼的小妹妹帶來了!這裡我不熟悉,你想辦法找到喵喵的屍體並且殺了那個捅死她的男人,否則我就把米婭的屍體送給你!」
白月顏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地上昏睡不醒的女孩兒,憤怒像是一把熊熊怒火燃燒在她的胸口。
如果這會兒地上有一把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拿起來對著他的腦袋開三槍!
不動聲色的深呼吸了幾次,她終於把翻湧的情緒壓下去,一字一頓的開口:「老大,你別逼我,我跟喵喵從小一起長大,她也算是我半個姐妹,要是真有辦法,我不可能讓你冒著危險千里迢迢趕來這裡!你要我去找喵喵的屍體,就等於讓我去白白送死!我賤命一條,只要你答應我照顧好我的姐妹們,我現在就去強闖譚宅!」
來之前,南莫商給她列出了很多條阮虎有可能會提出的問題,並且一一給她提供了應對的方案。
她當時還有些不耐煩,覺得他在多此一舉,沒料到,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他要是真的想要她單槍匹馬的為喵喵報仇,一開始就會說了,壓根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過來說。
之所以會這麼說,只是為了試探她的態度。
換言之,他會千方百計的試探喵喵的死到底是真的單純的因為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是她在背後的設計陷害。
她鏗鏘有力的承諾加上毫不閃避的眼神顯然讓阮虎放心了不少,他走了幾步,在她面前蹲下來,冰涼的槍口挑起她的下巴:「小顏,你知道我一直很器重你的吧?這些年來也是把你當親生閨女一樣疼的,你可千萬別讓我發現你在我背後耍什麼陰謀,否則……」
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咽喉。
他的食指甚至還是扣在扳機上的,只要輕輕一個用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結束她的生命。
岑岑冷汗順著臉頰話落,她呼吸不知不覺放到最輕:「我知道,老大,你放心。」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南莫商。」
阮虎眯了眯眼:「接。」
她也不多說,隨即劃開接聽,按照他的指示開了擴音。
「去哪兒了?」男人慵懶低沉的嗓音里不難聽出幾分薄醉的痕迹,伴著幾個女人銀鈴般的嬉鬧聲傳入耳中。
白月顏抿唇:「出來隨便逛了逛,怎麼了?」
「20分鐘內趕來盛世陪爺喝酒,爺把爺的那輛蘭博基尼送給你,晚一秒鐘都不算哦……」
「哎呀,商少出手好闊綽哦,人家也喜歡蘭博基尼,你也送人家一輛嘛……」
「你想的美!商少的那輛蘭博基尼可是限量款!八位數呢!有咱們什麼份兒啊……」
「我想想也不可以哦?商少你看她!」
女人爭風吃醋的聲音隨著被切斷的電話,消失不見。
白月顏拿著手機,無措的看著阮虎:「怎麼辦?」
一輛價值八位數的豪車到了嘴邊,阮虎這隻貪心的狼沒道理不把它吃下去。
果然,男人眼底精光畢露:「你先過去!晚點我再聯繫你!」
「也行。」
白月顏收了手機,看了眼懷裡仍舊昏昏沉沉的米婭,懇求:「老大,你讓我把米婭帶走吧,她太小了,吃這麼多安眠藥搞不好會死的!」
「不行!」
阮虎想也不想的拒絕:「你儘管先過去!她我會照顧好。」
「老大,這麼多年來我有多聽話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個米婭而已,我其餘的那些姐妹們還在你手裡,我還能不顧她們生死了?」
白月顏凝眉,聲音里是不被信任的悲憤與難堪:「我為了調查喵喵的死因,連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到頭來你卻還這麼不相信我!既然這樣,那還留著我這條命做什麼?」
阮虎失了耐心,槍口對準米婭的眉心,威脅:「你先去他指定的那個地點!先把車搞到手再說!快點!」
「妹妹都沒有了,我還要什麼車?」
白月顏也怒了,紅著眼睛怒吼:「開槍吧,反正我現在不送她去醫院她也還是會沒命,大不了我陪她死在這裡!你開槍啊!」
「……」
一番僵持,阮虎惦記著那輛跑車,到底還是放她帶走了米婭。
越是最後關頭,越要穩住,不能讓他發現一絲絲的破綻。
白月顏將米婭放到車裡,轉身看向他:「老大,我先把米婭送去醫院,再去夜總會那邊,車到手後會想辦法脫身!我們晚上10點再在這裡碰面,商量怎麼對付那個譚曄!」
她主動提出再次見面的時間,這讓還在搖擺不定的想要再次把米婭扣下的阮虎稍稍分了一點神,點頭答應了。
「那你們注意安全,這裡到處都是北家的眼線,你們千萬不要亂跑,有什麼動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你們一定要隨時做好撤離的準備。」
她上了車,還不忘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車子以正常的速度行駛出他們的視線,直到拐了一個彎,徹底看不到他們了,她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即將脫離阮虎的魔掌的興奮在血液里流竄著,沖昏了她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