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給你一分鐘時間,
626你好,阿司匹林先生:給你一分鐘時間,滾出我的視線!
下賤骯髒。
月牙身子微微顫抖著,淚眼模糊的瞪他一眼,沒敢挑在這個時候頂嘴。
她下賤不下賤她不知道,但他一定是這世界上最不要臉、最陰險邪惡、最卑鄙無恥的人渣!!
粗糲的指腹滑上女人白皙頸項上的曖昧吻痕,男人眸色一點點變深:「來,說說看,哪個男人倒了這麼大的霉,被你這種女人看上了?」
月牙微微一窒,別開臉不去看他。
他恨透了他們北家的人,讓他知道她喜歡的男人,恐怕連他也要一起遭殃。
男人低低的冷笑聲響起,幾分輕蔑跟不屑:「怕什麼?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可憐他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他?」
「……」沉默。
這種沉默看進男人眼底,卻莫名的變成了一種挑釁。
經年累月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陰暗滲透出來,英俊斯文的臉部線條也在微妙的變化著。
彷彿完全換了一個人,同樣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氣息。
月牙從來沒見他這個樣子過,陌生中衍生出恐懼,恐懼中無助的顫慄著。
僵持中,男人忽然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的起身,站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幾秒鐘,然後轉身便向外走。
月牙撐著身子艱難坐起來,呆了一會兒后,細細密密的慌亂跟無助才後知後覺的傳入神經末梢。
不該說那句話的……
不該把那個男人也牽扯進這場無休止的家族復仇之中的。
……
「boss。」
女傭匆匆上樓,在樓梯拐角處遇到了神色陰鬱到幾乎能滴出水來的蘇祭司,嚇的立刻站住:「boss,來了一個男人,自稱是北家派來的醫生。」
英俊如神祗的男人面無表情的下樓,碧藍的眸底有細碎寒冰浮浮沉沉:「處理掉。」
乾脆利落的三個字。
女傭猶豫了下,才小小聲的補充了一句:「可是……洛小姐已經讓他進來了。」
蘇祭司下樓的步伐微微一頓。
高貴典雅的客廳內,壁爐篝火躍動,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西裝的英俊男人薄唇帶笑,不卑不亢的道:「你好,boss,久聞大名。」
溫和謙潤的嗓音,斯文優雅的氣質,深邃英俊的輪廓跟五官,他看起來不像個醫生,倒像是個豪門貴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紳士。
蘇祭司眯了眯眼。
——我有喜歡的人了,別碰我!
女人驚慌絕望中的一句話,忽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單手插進褲袋,邁著冷沉的步子走下去,斂著陰冷殺意的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知道這是哪兒,你就敢貿貿然的闖進來?」
安易生也笑,在他的逼視下不但沒有半點膽怯,反而自在從容的像是在跟親密的朋友閑話家常:「我只知道,我的病人在這裡。」
蘇祭司這次是直接笑出了聲,笑意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蔓延進眼底:「病人?」
「我半年前接到幽陽的託付,月牙因為被迫跟親生女兒分離,一度有抑鬱自殺的傾向,身為她的主治醫師,總是要負責任一點,她現在的狀態還不穩定,需要我定期來為她治療。」
一番話說的優雅而得體,卻又處處都讓聽著的人心裡不舒服。
月牙因為被迫跟親生女兒分離,一度有抑鬱自殺的傾向。
蘇祭司看著他,薄唇不知不覺抿出一點清冷的弧度:「心理醫生我會給她請,給你一分鐘時間,滾出我的視線!」
猝然陰鷙狠戾下來的口吻不但沒有讓安易生臉色大變噤若寒蟬,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搖頭笑了起來:「她是我的病人,我的病人中途轉給其他的醫生,傳出去對我的職業生涯會有很不好的影響的。」
「讓他留下來。」
洛歡端著一份水果拼盤從廚房走了出來,精緻端莊的眉眼淡淡看向他:「既然早晚都是要給她請醫生,那這個人跟你請的人有什麼區別么?」
一句話,像是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已經說了。
安易生的容貌身形跟氣質都是極為出眾的,幾乎可以跟他蘇祭司相提並論,這樣一個斯文謙和,溫柔優雅的男人放在月牙身邊,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可想而知。
洛歡想要他證明,以把安易生留在月牙身邊來證明,他對月牙沒有半點感覺。
蘇祭司沒說話,眉梢眼角卻已經寫滿了不悅。
洛歡卻自顧自的看向安易生:「安醫生,你找的人在二樓右拐第二個房間,這會兒應該還在病著,剛好需要你。」
安易生微微頷首:「謝謝,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落,徑直向樓上走去。
兩個女傭不需要吩咐,就自動自的跟了上去,以防他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做什麼小動作。
男人擰緊眉頭,目光清冷的看著泰然自若的在沙發里坐下的女人:「洛歡,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敏感幼稚了?!」
洛歡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大概……是從你不聲不響的睡了她,她不聲不響的生下你的孩子,你又不聲不響的把孩子接回來告訴我是一個陪酒女郎生的時候開始的?」
「……」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從來沒對她撒過謊,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謊。
也正因為如此,才越發顯得這次彌天大謊有多麼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