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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睡一覺,醒了就沒

  627你好,阿司匹林先生: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嗯? 

  卧室門被禮貌的敲了幾下。 

  月牙頭痛的厲害,身體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躺在床上瞥了一眼門,沒吭聲。 

  這個卧室,蘇祭司跟路西法那兩兄弟進來都不會敲門的,會敲門的也只有女傭而已。 

  但即便是女傭,也從來不需要聽她的,敲門只是習慣性的禮節而已。 

  可這一次,等了一會兒卻沒見人進來。 

  幾秒鐘后,敲門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皺皺眉,沒什麼力氣的開口:「進。」 

  卧室門被推開,修長頎偉的白色身影出現在眼角餘光,月牙歪了歪腦袋。 

  即便是角度不同,那張溫和雅俊的臉依舊好看到讓人怦然心動。 

  月牙獃獃看著他,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反應過來后,她猛地坐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眸吃驚的看著他:「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雖然只是她的心理醫生,但蘇祭司恨北家入骨,他在孤城也就算了,這麼獨自一人過來,以蘇祭司那個變態的脾性,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安易生在她面前站定,骨節分明的指輕輕撫了撫她滾燙蒼白的小臉,像是輕輕嘆息了一聲:「你是我的病人,病人在哪兒,醫生當然就要在哪兒。」 

  這句話乍聽覺得哪兒不太對,但仔細一想,又好像沒什麼不對。 

  月牙笑了下,眼睛里像是掉進了兩顆細碎的鑽石一樣閃閃發亮。 

  從第一天來這裡,她整個人就處於極度的壓抑狀態。 

  除了跟千里在一起的時候開心滿足一點以外,其他時間,就幾乎一直被孤單跟無助圍繞著。 

  在這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陌生且充滿敵意的人,她每晚入睡,都不確定第二天還能不能幸運的醒來。 

  安易生於她,就像是第二個北幽陽。 

  哥哥雖然很關心照顧她,但他太不善言辭,更多的時候,是一種心靈上的契合。 

  但安易生不一樣,他在她最壓抑痛苦的時候出現,以最溫柔的方式照顧她,排遣她因為失去千里而承受的巨大打擊,把她一點點從暗不見光的卧室,帶到陽光燦爛的地方。 

  他是個很好的醫生,照顧病人很用心。 

  但他其實一點都不適合做心理醫生,因為大部分有心理疾病的人本就很容易對心理醫生產生依賴感,再加上他這麼出色的自身條件…… 

  不知道有多少被他診治過的女人會暗戀上他,也不知道他都會用怎樣委婉又不傷害人的方式拒絕。 

  月牙很努力的把那點小暗戀藏在了心底,生怕被他發現后,會尷尬。 

  她是個有孩子的人,很清楚自己跟他的距離。 

  安易生沒帶醫藥箱,恐怕就算帶了,來了這裡,也是要被通通沒收的。 

  後院有單獨的診療室,他去要了一些葯過來,幫月牙掛上點滴后,又擰了條熱毛巾幫她擦拭著汗濕的小臉:「睡吧,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嗯?」 

  外面是萬籟俱寂的夜色,室內溫暖如春,男人將燈光調的極為柔和。 

  他的聲音低沉中蘊著力量,悄無聲息的撫平了她躁動不安的心。 

  月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他線條英俊的側臉:「那你睡哪兒?」 

  安易生笑了下,意味不明:「放心,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給我安排卧室。」 

  月牙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他這麼說,她也就沒多想,點點頭,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針一圈圈轉動。 

  11點的時候,女傭敲門進來:「安易生,boss讓我來帶您去您的客卧。」 

  安易生不疾不徐的將月牙額頭上的濕毛巾拿下來:「再等一會兒,液還沒輸完。」 

  月牙的血管偏細,所以他把輸液速度調慢了,本該一個多小時就輸完的,這會兒兩個小時了還沒滴完。 

  女傭沒再催他,但也沒離開,就站在旁邊看著。 

  又等了20分鐘,男人才起身將月牙手腕上的針拔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熟練,針被拔出來,月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睡的沉而穩。 

  乾燥溫熱的大手貼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后,他這才將輸液線跟輸液瓶整理起來丟進垃圾桶里:「今晚留個人在這兒守著,有什麼問題記得過去叫我。」 

  他命令的理所當然,而且絲毫不顯強勢霸道,自然而然的彷彿她本來就該聽從他的指令一般。 

  女傭本來不應該答應的,可鬼使神差的,就是本能的點頭答應了。 

  …… 

  11點30分,安易生從二樓離開,被安排到了三樓的客卧。 

  凌晨1點39分,路西法從卧室出來,一身黑色緊身衣,掌心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槍。 

  路西斯在外面喝了點酒,回來的時候剛好跟下樓的男人遇到了。 

  他攔住他:「你去哪兒?」 

  他一身的酒氣跟混合的女人的香水味道,路西法略顯嫌棄的向後退了一步:「有點事兒。」 

  「什麼事情?」 

  「我做什麼事情,需要向你報備?」 

  路西斯忽然就不說話了。 

  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勞動他路西法親自去做,那要麼就是跟蘇西有關係,要麼就是直接接到了boss的授意。 

  他盯著他,幾秒鐘后,忽然開口:「你要去處理了那個醫生?」 

  路西法慵懶的靠著欄杆,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一雙風流丹鳳眼中蘊著薄薄的笑:「怎麼?他是你哥哥還是你情人?這麼關心他的死活?」 

  路西斯不為所動,聲音一點點壓沉:「我倒是更關心,一個小小的醫生而已,阿司為什麼就非得要他死?」 

  俊俏風流的男人攤手聳肩,一臉無辜:「我怎麼知道?」 

  阿司要他做掉安易生,他就做掉好了,左右不過幾分鐘的事情,他這兩天有點睡眠不足,還得趕回來睡覺呢。 

  他在這兒磨磨唧唧什麼? 

  「不許去!」 

  路西斯忽然就怒了:「我看阿司壓根就是對那個北月牙動感情了!怕那個安易生來跟他搶女人!」 

  路西法涼涼的掃他一眼:「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 

  一句話,噎的路西斯半晌說不出話來。 

  路西法輕嘆一聲,幾步下樓,輕輕幫他拍了拍肩膀:「洛歡有多喜歡阿司你不是不清楚,你等也是等不來的,別再為她費心神了,嗯?」 

  路西斯僵在原地,一張年輕輕狂的俊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失落的暗光。 

  路西法沒再多說,有些話,也不是說多說少就能解決的。 

  類似的話,這麼多年他也跟他說過不止一次了,放手不放手,還得靠他自己。 

  …… 

  太陽明亮的光線驅走了黑暗,又是新的一天。 

  月牙的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后,身體都是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輕鬆。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昨晚那張溫柔英俊的臉便閃過腦海。 

  來這裡后,還是第一次,在充滿期待的朝陽中醒來。 

  沒有再耽擱時間,打開身上的被子便衝進了浴室洗澡,出來后匆匆把頭髮吹乾,換了一套衣服便出去了。 

  樓下,女傭們正在擦拭傢具,忙碌著。 

  正在客廳玩公主城堡的千里一見到她,立刻興奮的咿咿呀呀叫了起來,張開小胳膊要她抱抱。 

  月牙跪下來,親了親她軟糯的小臉,這才將她抱起來:「想不想麻麻?」 

  小傢伙咯咯的笑著。 

  幾分鐘后,蘇祭司從樓上下來,一身裁剪合身的手工西裝襯得身材挺拔矜貴。 

  他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見她小臉紅潤有光澤,薄唇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月牙心情比他還要好,以至於見到他,第一次很高興的主動搭話:「早。」 

  蘇祭司冷冷看她一眼,沒理她,徑直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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