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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守著恨不放下,守

  663你好,阿司匹林先生:守著恨不放下,守著愛不放手! 

  大概是因為白月顏從小就不在身邊的緣故,蘇珍對她並不是多好,說不上冷淡,但也不怎麼熱絡,每次見面,也只是隨便應付兩句就過去了。 

  蘇珍天生氣場迫人,冷漠又高傲,白月顏對她沒什麼親情可言,更多的倒是害怕。 

  蘇祭司抽了張紙巾幫千里擦了擦嘴角的醬汁,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對這件事情上心,反倒是月牙留了個心眼,抬頭看她:「你有沒有看到她進去做什麼了?」 

  白月顏倒了杯水在她身邊坐下,搖頭:「沒,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好從裡面出來,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神色自……hi~~,姑媽,中午好。」 

  她皺著的小表情在掃到餐廳門口突然出現的身影時突然舒展開來,硬生生的擠出一絲微笑。 

  蘇珍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看向蘇祭司:「阿司,我有點事情需要你陪我一起去處理一下。」 

  蘇祭司沒說話,自顧自的喂千里喝著水。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月牙也曾經幾次碰到過跟他說什麼事情的時候,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半點回應,彷彿他壓根就沒聽到一樣。 

  他越是不說話,就越是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深沉莫測感,月牙每每遇到這種情況,心裡就會開始敲鼓,本能的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 

  不知道蘇珍這會兒是不是跟她一樣的心理,反正就這麼一眼看過去,她的臉色是很難看的。 

  一直將千里餵飽了,他這才放下水杯,淡聲詢問:「很重要麼?」 

  他的這個回答,跟蘇珍的那句話之間,至少間隔了5分鐘的時間,要不是中間一直沒有人開口說話,恐怕都要讓人忘記他在回答蘇珍的要求了。 

  蘇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當然重要,不重要的話,我能要你一起去?」 

  蘇祭司隨手將千里遞給了白月顏,屈指掃了掃衣袖起身:「好,我去換套衣服。」 

  蘇珍隨即跟著他走出餐廳。 

  月牙臉色漸漸不大好,餐叉撥弄著盤子里的義大利面,有些走神兒,頓了頓,她才抬頭看向路西法:「你一會兒……有事嗎?」 

  路西法看了看腕錶:「唔,的確是有點事情要忙,大概晚上才能回來。」 

  說著,又輕佻的對白月顏拋去一個邀約的眼神:「晚上11點左右就回來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的……」 

  白月顏這些日子被他調.戲的膽戰心驚的,這會兒卻破天荒的沒有躲閃,雙手摸著千里小小的腦袋:「南莫商剛好來這邊出差,過會兒就來接我回家。」 

  她也離開家好多天了,想兒子,也想老公,月牙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回去了,她總不能一直陪她在這裡。 

  「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她叮囑月牙。 

  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 

  月牙動作緩慢的將義大利面送進口中,機械式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在這裡,注意安全是沒用的,如果蘇珍對她動了殺心,如果蘇祭司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 

  說不出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年,蘇珍嫉恨蘇祭司的媽媽,就是用了這種辦法,調走了蘇祭司的爸爸跟蘇祭司,藉助了北家的手,想要以一種看起來十分正常的方式,除掉蘇媽媽。 

  可後來蘇爸爸不知道怎麼得知了消息,中途又折返了回去,這才一併死在了季生白的手裡。 

  …… 

  用晚餐出去的時候,蘇祭司剛剛換好衣服下樓。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裁剪合身的手工名貴西裝襯得大長腿格外吸引人的視線,黑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瘦削冷肅的俊臉冷漠而疏離,帶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與矜貴傲然。 

  蘇珍從沙發里起身,拿起了包率先走了出去:「我們走吧。」 

  月牙抱著千里站在原地,看著男人目不斜視的從身邊走過,貝齒重重咬緊下唇,忽然開口叫住他:「蘇祭司!」 

  男人隨即停下步伐,側首看過來:「有事?」 

  月牙呼吸很輕,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抱著千里上前:「千里長這麼大,沒出去玩過幾次,你要不今天帶她一起出去吧?她吃飽喝飽,不會吵到你工作的。」 

  之前聽路西法說過,蘇珍一直不喜歡千里,幾次三番試圖傷害她。 

  如果真的要重演20多年前發生的一幕,她至少要保證千里是跟在他身邊的,是安全的。 

  萬一她真的不幸出事了,至少也可以給他提一個醒,讓他日後提防著他的姑媽,不要讓她再傷害到千里。 

  男人碧藍的眸子清澈見底,卻又深邃到讓人無法捉摸透他的半點情緒。 

  好一會兒,他才微微頷首,示意身後的喬治去把千里接過來。 

  月牙低頭親了親千里軟糯的小臉,依依不捨的將她交給他,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蘇祭司,我希望你工作再忙都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女兒,是這世界上除了蘇西以外,你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她的聲音很低很淡,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彷彿在做最後的訣別。 

  蘇祭司下顎漸漸緊繃,陰暗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許久,忽然一句話都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像是一顆毒瘤。 

  一顆生在心臟上的毒瘤,一開始只有豆粒大小,他想,挖掉太疼,既然只有不起眼的丁點兒大小,就由著它在那裡吧。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低頭一看,發現這顆毒瘤已經長得很大很大了,大到已經與心臟的血管脈絡糾纏在一起,再不切除,就真的要病入膏肓了。 

  既然姑媽想要了她的命…… 

  那就由著她去吧。 

  沒有了她,跟北家的一切糾葛就都可以清理乾淨了,他會親手把當年北家欠蘇家的人命,一條,一條,一條的拿回來,再也不用擔心這麼做會讓誰傷心難過了。 

  屍體,是不會傷心難過的。 

  …… 

  半個小時后,英俊儒雅的少總裁來接他的妻子回家。 

  白月顏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撲進了他懷裡,眼底閃閃亮亮的像是掉進了兩顆星星一樣。 

  南莫商親昵的親了親她的鼻尖,低聲開口:「回家了,兒子還在家等著你呢!」 

  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生孩子,大概是一個女人一生終極的夢想了。 

  可又有幾個女人,能有她這樣的好運氣呢? 

  月牙靠在沙發里,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著,要是安易生也喜歡她就好了,那現在的她應該也跟白月顏一樣,過的這麼開心幸福。 

  眼前有人影晃過,有人在她面前半蹲下了身子:「你看起來不大舒服,要送你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嗎?」 

  月牙歪了歪腦袋,沒說話。 

  迷迷糊糊中,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全是蘇祭司清冷孤傲的眉眼,和千里熟睡安靜的小臉。 

  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卧室里沒有開燈,但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躺在她身邊,手臂搭在她的腰間,沉重讓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甚至不需要去碰觸一下,都能感覺到那是一隻男人的手臂。 

  被子下的兩具身子,都是光裸著的,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肆意的踐踏過後的酸痛跟疲憊。 

  心臟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閉了閉眼,緩過了那股失重感帶來的尖銳痛楚,整個大腦忽然又異常的冷靜了下來。 

  還以為那個女人會幹脆利落的想辦法要了她的命,原來只是想玩這種被電視劇里的人都玩兒爛了的狗血手段。 

  以為找個男人來睡了她,就會讓她心理崩潰,瘋瘋癲癲? 

  要真會這樣,當初她被蘇祭司強.暴之後,早就心理崩潰,瘋瘋癲癲了,又怎麼會好好的活到現在? 

  當然,用頭髮絲兒想一想都知道這個男人長的會有多猥瑣多噁心,可在她眼裡,她的寶貝侄子蘇祭司除了那副好皮囊之外,靈魂也沒高尚到哪兒去。 

  拿開了男人搭在腰間的手臂,她坐起身來,面無表情的俯身撿起一件外套來披上,徑直進了浴室。 

  浴室里鑲嵌著一面巨大的防霧玻璃,她沒有開燈,不想再看清楚自己被踐踏過的身子是怎樣的一片青紫,只想趕緊洗一個澡。 

  水很冷,從頭頂上方噴洒下來,慢慢的浸透著骨血,她卻渾然不覺,足足洗了一個小時,才關了花灑,胡亂的擦拭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 

  卧室里的燈已經被打開了,床上沒了人影,倒是搖床邊,站著一抹修長筆挺的身影,光裸著上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 

  他正在喂千里奶粉喝,見她出來,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半夜三更的,洗什麼澡?」 

  月牙僵在原地,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蘇祭司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答,不悅的蹙了蹙眉:「啞巴了?」 

  月牙腦中一片亂糟糟的,昨天中午白月顏離開后,她就沒什麼記憶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只記得有個人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送她上樓休息…… 

  再後來,就沒什麼印象了。 

  她不傻,當然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只是困了,才會在大中午的突然就昏睡過去,連中途跟這個男人做了都沒有醒過來。 

  他要是想要她,恐怕就算選威逼利誘,也不會選擇下藥。 

  既然葯不是他下的,那多半就跟蘇珍脫不了干係,而如果是蘇珍給她下的葯,肯定不可能是想撮合他們兩個人。 

  是她先被別的男人睡了,他回來后看到覺得不做白不做,順便做了一下? 

  蘇祭司擅長在別人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走神,但顯然不喜歡自己在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別人走神,一連問了她兩次,她都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他的臉色隨即冷了下來:「北月牙,你再給我不說話試試?!」 

  月牙飄遠了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冷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蘇祭司薄唇微抿,低頭看了眼已經又要睡著了的千里,將奶瓶放到桌子上,幫她蓋了蓋被子后,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掀開了被子把女人撈了起來。 

  騰空的失重感驚得月牙倒吸一口涼氣,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幹什麼?!」 

  蘇祭司直接抱著她進了自己的卧室,這才重重一丟,將她丟到了床上:「北月牙,你在我這裡,最好安分一點!」 

  安分一點? 

  月牙聽的直冷笑。 

  她什麼時候不安分了嗎?一直不安分的,是他!是洛歡!是路西斯!是蘇珍!是他包括他身邊的這一群變態!! 

  「你有這個時間勸我安分一點,倒不如想一想到底怎麼處理我!既想順水推舟的要我死,又不甘心的想多睡我幾次,蘇祭司,你是有多可悲?」 

  「……」 

  燈光下,男人一張俊臉瞬間陰沉下來:「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 

  她眉梢挑高,冷冷睨他:「白月顏過來說你姑媽進了千里的卧室,連我都猜出來她在不安好心,你會不知道?連我都感覺出來她在故意引你出去擔心你擾亂她的計劃,你會感覺不出來?既然都順著她的意思走了,既然決定把我的命交到她手裡了,又回來做什麼?是不甘心,想多睡我幾次再送我去死?」 

  蘇祭司眸色一點點幽暗下去,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直跳。 

  終於不說話了?終於默認了? 

  月牙赤著腳下床,當著他的面脫下了浴袍,讓自己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面前。 

  清楚的看到男人在看到她的身體后,瞳孔重重收縮了一下。 

  眉梢眼角幾乎都要染上濃重的嘲弄之色,她抬手撫上他英俊的混血面孔:「蘇祭司,你藏在書房裡的那些畫……還沒被人發現嗎?」 

  蘇祭司渾身一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用力推了她一把,自己也急速的向後退了兩步。 

  好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能徹底的否認了一般。 

  「能不動聲色的畫那麼多張我的畫像,又能眼睛眨也不眨的劃開我的手腕,幾次三番讓我慢慢等死……」 

  月牙俯下身,慢慢撿起浴袍來重新披上,表情譏誚的睨著他:「蘇祭司,不說你是變態,還真的是委屈了你!」 

  女人天生感性,她承認在誤打誤撞的闖入他的書房后,看到那些畫像跟禮物,讓自己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饒是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可難免還是會因為這種日積月累,被小心翼翼封藏的情緒震撼到。 

  可後來,他為了洛歡,毫不猶豫的割開了她的手腕。 

  再到現在,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想要藉助蘇珍的手殺了她。 

  她相信他或許是愛她的,但也相信他是真的將她當做了絆腳石,希望她能死。 

  這樣被血腥浸染著的愛情,給她的不再是當初的震撼跟動搖,只剩下了冰冷跟無謂。 

  「你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的掩藏你的感情,至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 

  她轉過身背對了他,抬手撥弄著半乾的長發,聲音平靜又冷血:「因為你的這點感情對我而言,沒有絲毫意義!我既不會因此而愛上你,也不會為此而要挾你!今天被你睡也好,被你姑媽設計的男人睡也罷,對我而言都沒有區別。」 

  都沒有區別。 

  蘇祭司呼吸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急促而粗重,碧藍的瞳孔有暴戾而血腥的情緒浮浮沉沉,好一會兒,才緊繃著嗓音開口:「滾出去!」 

  沉重如雷鳴的三個字,月牙甚至沒等他說完,已經轉身往門口方向走去了。 

  她甚至不屑跟他在同一個空間里多待哪怕一秒鐘!! 

  她是北家的女兒,骨血里就喜歡愛恨分明,要愛就好好愛,要恨就乾脆的恨,不管哪一種,她都會欣賞他。 

  可他卻偏偏選擇了最不堪的方式,讓她噁心!! 

  手指剛剛碰觸到門把手,腰間倏然一緊,她整個人隨即都被男人翻轉了過來,抵在門上。 

  「月牙。」 

  他呼吸粗重,低低叫她的名字:「月牙……」 

  那樣繾綣沙啞的嗓音,像是要將他壓抑在心底最深暗處的情緒都宣洩出來,像是再晚一秒鐘,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他剛剛的力道明顯的有些失控,月牙的身子被重重的壓上了厚實的梨花木門,只覺得全身都要散了架子,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漠漠開口:「蘇祭司,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 

  她看進他近在咫尺的眼底,一字一頓:「是我絕對絕對不會愛上自己的仇人!可如果萬一萬一真的愛上了,我會在復仇跟深愛之間選一個,一次性的!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舉棋不定,到頭來,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守著恨不放下,守著愛不放手,太貪心! 

  眾叛親離? 

  蘇祭司凝眉,像是笑了一下,但笑意又半點都沒進入眼底。 

  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早已經註定了他要眾叛親離。 

  「你要我選擇深愛你?」他問,聲音低而緩。 

  月牙別開臉,不去探究他眼底那些讓她混亂的情緒:「我沒說過!要怎麼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 

  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迎上自己的視線:「那你希望我選什麼?」 

  咄咄逼人的視線跟口吻讓她極度不舒服,開始掙扎:「你放開我!!」 

  「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回答了,你就照著做?」 

  月牙嘲弄的睨他一眼:「我要你放下仇恨好好愛我,你就真的能放下仇恨好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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