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122 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幕已深。
琳琅洗漱乾淨坐在床邊等程嘉善,他已經進去於是很久了,琳琅耳邊一直流淌著水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
他洗澡洗得有些久了。
最近這段日子他總是心緒不寧,想問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但琳琅看他也是不願說的樣子,也就沒有改口問。
今天他從公司回來,喝了酒,不知道是不是底下的人又惹到了他,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從他回來一直到他去洗澡,除了進屋時琳琅叫他他應了一聲之外,就沒再和琳琅說過話了。
琳琅擦著頭髮,有些心不在焉。
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鐘,裡頭的水聲停下來,琳琅看著那扇磨砂玻璃門,看著裡面的人影,程嘉善快要出來了。
琳琅站起來,緩緩地走到浴室門口。
程嘉善出來時,身上就圍了塊浴巾,他頭髮上還滴著水,他看了琳琅一眼,徑直繞過了她走開。
「我給你擦頭髮。」琳琅走在他身後,對他說。
「不用。」
「你都喜歡我給你擦頭髮的。」
琳琅也是拗,拉著他的浴巾,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一步,那浴巾就得掉下來。
程嘉善轉身看著琳琅,琳琅在望著他笑。
她這一笑,讓他完全沒有抵抗力,很容易沉迷在這溫柔里,他被琳琅帶到貴妃榻上,琳琅讓他坐下。
琳琅給他擦頭髮的時候,一邊對他說,「佑禮和嘉好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是不是很生他的起?」
「沒有。」
程嘉善是實話實說,要說生氣,該生誰的氣?佑禮么?
說到底,佑禮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如果他過得好,又怎會輕生?連命都不想要了的人,可想而知他在那段感情里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嘉好傷得他有多深,他就有多愛嘉好,這麼愛嘉好的人,程嘉善怎能真的怪他?
如果佑禮早知道嘉好被人欺負過,早知道嘉好那些遭遇,他也就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去報復嘉好,也折磨了自己……程嘉善嘴上否認掉了這個朋友,但是在他心裡,佑禮和嘉好一樣,都是他關心的人,都是他想好好對待的人。
「明天開庭了,你會不會去?」琳琅問他。
「不去。」
他搖了搖頭,伸手拉過琳琅,琳琅重心不穩,一下坐在他腿上。
程嘉善抱著她,雙手扣著她苗條的腰身。
他的掌心滾燙,熨帖著琳琅的皮膚,琳琅雙手搭在他的肩頭,臉都紅了。
「想幹什麼……」琳琅笑著捻起他耳邊一撮髮絲。
「你想幹什麼?」
他反問,低著頭,將琳琅的手背放在唇邊,吻她。
琳琅眨了眨眼,半晌才說,「你最近對我態度很冷淡,我還以為,是我哪裡招惹了你。」
他笑了兩聲,道,「怎麼會。」
男人抬起頭來,深邃的目光里,滿是柔情和笑意,「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很久沒碰我了。」琳琅壯著膽子說。
程嘉善笑了,他點著頭,嗯了一聲,道,「哦,要我交貨了是不是?」
他捧著琳琅的臉來了個深吻,末了,摩擦著她的唇小聲問,「這就要?我馬上給你……」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啊。
琳琅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起來幾步走到了床那邊。
琳琅被他放在了大床中央,他俯身過來,雙手撐在她兩側,他在上面,琳琅在下,兩人睜著明亮墨黑的雙眼,看著彼此,眼裡除了對方,再無其他。
「我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
琳琅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程嘉善看他許久,慢慢的從她身上下來,將她攬在臂彎里,「說吧。」
琳琅說,「不管你還當不當佑禮是朋友,我都尊重你,畢竟嘉好是你妹妹,嘉好遭遇過什麼我也清楚,不管佑禮是不是愛她,你都有足夠的理由責怪他。」
他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嘆氣,「且不說佑禮了,這大概,就是嘉好的命。」
琳琅聞言,心裡難受得很,「嘉好可以好好生活的。」
「那也得她能克服掉自己的心理障礙。」
「佑禮會幫她……」
「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不能讓佑禮知道!」
程嘉善突然太高了音調,側過頭去,皺眉看著琳琅,「嘉好愛他,嘉好在乎他,全世界的人知道她被糟蹋過她都不在乎,唯有佑禮,她受不了!」
琳琅半張著唇好久都沒有吭聲,直到程嘉善緩和了語氣對她說,「sorry。」
她低垂著眼眸,搖頭,「該道歉的人是我……」
程嘉善抱緊了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好好的睡一覺,我累了。」
……
……
早上八點,顧佑禮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的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半鐘頭。
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他低眼一看,是個座機號。
他接了起來,「你好,顧佑禮……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顧佑禮蹙眉掛了電話,心裡頓感蹊蹺,程嘉好不告他了?!
他拿著手機在屋裡來回的踱步,忍不住打電話給榮澤。
電話通了,對方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掛。
顧佑禮這人有時候臉皮很厚,他不依不撓的,連著打了好幾次給榮澤,榮澤有工作,又不可能關機,實在是沒轍了,只得又接了他的電話。
「賤人,有屁快放!」
很顯然,榮澤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和他交談,也很顯然,他對嘉好做的那些事,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他沉默片刻,開口問,「程嘉好人呢?」
「你.媽的,你還有臉找她?!」
「你想多了,她突然又不告老子了,老子總得知道她反覆無常是幾個意思!」
「……」
榮澤在那頭愣了幾秒鐘,然後說,「沒聽說不告你。」
「她人呢?」顧佑禮不耐煩的又問。
「不他媽知道!」
榮澤正要掛電話,顧佑禮哎哎兩聲叫住他,「你憤世嫉俗幹什麼?老子八年前就跟她睡過了,現在不過又睡了一次,你在那裡不甘心什麼?你覺得老子沒機會,你有機會?」
「!!!!!」
榮澤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咬牙切齒的,卻在隱忍著胸腔里那股子怒氣,「人渣,別讓我見到你!」
顧佑禮呵呵一笑,痞氣道,「想殺我?來啊,老子早就不他媽想活了!」
停頓幾秒,榮澤呼了口氣,最後心平氣和對他說,「顧佑禮,你會後悔的!」
顧佑禮嘭的一聲將手機砸在對面的落地窗上,一個人在屋裡吼,「老子後悔個鳥!程嘉好就是老子的女人,老子上她一萬次都是理所當然!」
……
……
香港,深水灣某上流社會俱樂部。
嘉好一身名貴的禮服出現在俱樂部門口,兩個門童看她這裝束,這氣質,非富即貴,雖然沒有邀請函,但心想指不定是哪個富商的女人,趕緊給她放了行。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穿梭在這樣的***,自然是得心應手的事。
今天晚上這裡據說有個小型拍賣,來的人不是富商就是政客,嘉好站在巨大的水晶燈下,她沒有那個興緻和精力去打發應付過來跟她搭訕的男人,穿過人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著低胸禮服、手裡端著高腳杯、站在一堆商人中間笑得嫵媚動人的司徒姍。
誠然,司徒姍也看到了她。
嘉好拿出手機,翻到了在二哥那裡偷來的司徒的電話號碼,她打過去。
只幾秒鐘,她看見那個女人接起了電話,她也看著那個女人笑著對著手機說,「hello,面都見了,又何必用這樣的方式找我?」
嘉好也笑,對她說,「司徒小姐,借一步說話,有點事我要找你商量。」
「真好笑,我們很熟嗎?」
「你跟我當然不熟,但是郭燕聲你總該很熟的。」
嘉好說完這話之後,看見站在她對面的司徒立馬就變了臉,她又道,「如果我告訴你,郭燕聲跟我大姐今年就會舉行婚禮,你會怎麼樣?」
司徒姍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嘉好的目的達到了,她抿著唇笑,對司徒姍說,「我們頂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