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恨上對方
季宸東自打跟安景分開之後,雖然身邊女人不斷,但也隻有他跟那些女人心裏麵明白,他如今過得就是和尚的日子,而那些女人外麵光鮮亮麗,實則內地裏也是在守活寡。
半年多的時間,七八個月,二百多天,季宸東不記得自己混跡在多少女人之間,也不是沒有過同床共枕,甚至喝醉之後,想過要一錯再錯,可每當到了關鍵時刻,他卻又莫名的做不下去了。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有了這樣的‘毛病’,怕是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的。
季宸東知道,他是病了,腦子有病,心裏有病,如今就連身體,都換上了愛情潔癖症。
從前性字當頭,沒愛可以,但是沒Sex不行。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身體已經由心來支配。那就心有餘而力不足,到了他這裏,應該變成力有餘而心不足。
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身下的人是安景,他本想溫柔以待,可她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手。
他將自己的欲|望放大到無數倍,還不停的在心底麻痹自己,怪不得他狠,都是她逼的。
安景的意識跟身體由藥物支配,變得不像自己的一般;但是神經跟感官卻清晰無比,她知道疼,也知道痛,更知道身上的人,不是在愛她,而是在折磨她。
因為半年多沒見葷腥,季宸東的第一次隻維持了二十幾分鍾,安景感覺到他停下來,她剛想蜷縮身體,把自己躲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可沒想到,季宸東竟然絲毫不給她休息的機會,他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然後再重重的放下,安景渾身如無骨動物一般,直接趴在床上。
不多時,那種企圖將她榨幹碾碎的痛感,再次傳來,她伸手想要抓住身下的被單,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身體摩擦著床單,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這場無窮無盡的折磨,一直耗到安景體內藥物散盡,清醒的意識逐漸回歸。
她滿頭滿身都是汗,虛弱無力的像是隨時都會死掉。眯眼看著麵前的景物,那是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
她趴在床上,感覺到背上的重量,她很想回頭,但卻被人用一件衣服罩在頭上。
季宸東鉗著安景的腰,一次又一次拚命地撞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不是一次兩次的想過,如果就這樣一起死掉,那就一了百了了。
……
主臥內擋著厚重的絨麵窗簾,如果不拉開,屋內根本半絲光線都沒有,不分晝夜。
安景被折騰的死裏來活裏去,好些次覺得自己真的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死掉。
但殘忍的是,她仍舊活著。
而隻要活著,就會痛苦。
季宸東做到渾身力竭,再也動不得一下,這才肯放過安景。他躺在她身邊,將罩在她頭上的襯衫扯掉,見她黑色發絲黏在臉上,混雜著汗水,看不到背後的表情。
他伸出手來,輕輕將她臉上淩亂的發絲撥開,見她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滿臉汗水,紅著眼睛問道:“爽了嗎?”
安景整個人已經空了,哪怕是睜著眼睛,但卻看不清楚季宸東的模樣。
他折騰了一晚上,結果隻對她說了這麽三個字。
安景一動沒動,也沒有出聲,隻是數秒之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從濃密的黑色睫毛中湧出,她哭的無聲無息。
她告訴自己,這是夢,隻是一個噩夢罷了。
隻要她再一睜眼,夢醒了,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季宸東看到安景流淚,他緩緩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唇角勾起,露出一個極盡嘲諷的笑容。
閉上眼睛,他也告訴自己,睡吧,是夢罷了。
將自欺欺人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現實中被逼到絕路的人。季宸東跟安景都一樣,不敢睜眼接受現實,隻得閉眼麻痹自己。
待到一覺夢醒,安景慢慢睜開眼睛,昏暗視線中,她看到枕邊躺著一個人,他背對著自己,睡覺時習慣性的願意把頭窩在枕頭下,那樣熟悉的背影……安景瞬間濕了眼眶。
她早該知道,也早就知道。
這一夜的糾纏,不是夢,那個在她身上企圖將她碾碎的人,就是季宸東無疑。
讓她接受這樣的現實,遠比想出為何她會突然被人迷暈了帶到這裏難。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能怎麽樣?起身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她?還是報警鬧得人盡皆知,最後讓眾人的口水跟謾罵將她自己逼死?
心底痛到極處,安景反而生出一種想笑的衝動。
現實永遠都比想象中來的狗血,你不知道下一秒鍾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餘光瞥見自己露在外麵的手臂上,布滿青青紫紫的印痕,那都是昨晚季宸東故意弄出來的。
他恨她,所以玩弄她。
就在安景決心放下過去,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季宸東再次將她努力建設起的心理防備,輕而易舉的全部摧毀。
安景纖細的手指一寸寸的攥起,緊緊地拉著身上的被子,恨不得這皺起的被單就是季宸東。
她這樣性格的人,等閑不會去恨誰,但是今天,她清楚地感覺到恨,深深地恨,她恨死季宸東了!
她從睜開眼睛到決定起身的時候,大概過了三五分鍾的樣子,在此期間,她一直盯著季宸東的背影,好幾次都有一種想要跟他同歸於盡的衝動。
慢慢起身,又輕輕將被子拉開,當安景看到自己身上那斑駁的紅紫色痕跡時,她渾身忍不住輕顫。
床下有一件季宸東的衣服,安景撿起來套在身上,她邁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從腿根到腳踝,沒有一處不撕裂似的疼。
她邁步從床內側來到外側,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除了一件本就不屬於她的蕾絲睡衣。
這樣子根本沒辦法走出去,所以她又低下頭拾起一件季宸東的外套披在身上。當她轉身往門口處走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你就這樣走?”
安景下意識的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