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善後

  副標題：伏地乞降者有……鬻官賣爵者有……小意試探者有……假道圖虢者有……打醬油關我diao事者亦有。還有……莫輝：哎呀，哎呀，終於見著標準便當龍套了，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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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母親一直被掛在嘴邊忽悠著，但真的見識到「神跡」之後，現場立時一片混亂。咋咋呼呼喊什麼口號的都有。 

  留下來的幾個俘虜也是一副見亡靈的表情。作為能夠在覆蓋打擊以及各種偷襲中存活下來的高手，他們自然能夠感受到一閃而逝的某些波動，還有地脈與空氣中瞬間沸騰的能量，當然肉眼看見的畫面更是印入了眼底。 

  這種感覺，就像在他們時刻緊繃的神經上，丟下了一顆震爆彈。 

  地上躺著的受傷民兵坐起了身，趕來的援軍中也有受了輕傷的人，托這個不知名法術的福，他們的傷勢也癒合了。 

  莫輝低著頭，看見摟著自己的老犀牛臉上露出了戲謔與頑皮的表情。然後，老犀牛眼睛一翻，又口吐白沫了。他的身體是修復好了沒錯，只是不知道這種鬼上身的事情頻繁發生會不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見此情景，莫輝便知道了這事是誰的手筆。 

  某黑手全無關底boss的覺悟，整天晃悠，看來必有所圖……莫輝是這樣想的。 

  身邊一片哭爹喊娘之聲，不過莫輝對於信仰什麼的全無概念，在他意識形態中，神就是一種很強大的存在。也許他們已經升華到不再玩遊戲，而是玩遊戲規則的等級，但莫輝並不能對它們產生「信仰」一類的情緒。 

  莫輝不由的想道：讓別信仰自己好像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瞧這一片哭得喊娘的場面…… 

  「大地母親護佑著我們，靜一靜，靜一靜……」莫輝的聲音在一群妖魔鬼怪中很有特點。 

  有機會不利用，那就太蠢了。這一次某意志顯靈，其後的餘興節目，顯然成了莫輝狐假虎威的時段。 

  莫輝呆在盔甲中，控制著鋼鐵處女把自己的身體向上升起，打開面甲露出臉來。 

  「黑角先知似乎一時間不能承受巨大的驚喜……」莫輝說著，把黑角的手臂從肩膀山扒拉下來，將口吐白沫的老犀牛交給他的老基友們。 

  現在他雙眼所處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克朗，他露出堅定、喜悅、溫和的神情看著眾人，口中道：「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根據貓頭鷹傳來的消息，敵人的飛艇，也已經投降了，我們贏了，我們再一次戰勝了敵人！」 

  「噢！賢者大人萬歲……」 

  「大地母親保佑……」 

  「勝利了！勝利了……」 

  這個消息在莫輝前來支援的路上就收到了。不過他現在才有機會宣布，這麼一來，倒也趕巧。 

  翠堡地下城中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頂峰。 

  關於神跡這種事情，別說一輩子的時間，就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家族從興起到沒落的時間裡，都未必能見到一次。 

  剛才傷者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他們生機已逝。作為突襲的精銳，鑽進地下城的遠征軍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當然，這個世界上起死回生的可能性並非沒有，但像這種生命輪迴的權柄，可不是導師階、甚至傳奇階能夠沾染的。 

  在場的人並不知道剛才神跡發生的具體原因，主流的猜測是，賢者大人借來了神恩，施加在奄奄一息的翠堡領民身上。 

  他們哪裡敢去想象是某意志跑來玩鬼上身。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看著莫輝和黑角的眼神，也已經更加的狂熱與堅定。 

  神恩從不濫施，大陸上，有官方明確記載的神跡少的可憐。 

  這是何等的眷顧與榮耀，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把神跡發生的核心原因，歸結到莫輝與黑角的身上。再說，從視覺效果來看，剛才神跡發生的核心，正是在莫輝與黑角身上。 

  矮人雇傭軍，被迫打工的俘虜，以及新鮮出爐的俘虜們，目光也都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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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地精飛艇已經落在了一片空地上，一群綠皮正圍著精靈遊俠點頭哈腰。 

  而一旁的飛艇中，原本充當射擊手的貴族私兵們，正自亂成一團。 

  瓊·史密斯和光頭男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景象無可奈何。 

  剛才，雪崩發生之後，所有人都被腳下滾滾而過的雪流驚呆了。地面上慌忙撤離的遠征軍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連那一處城牆的缺口都沒摸到，便被雪流吞沒。 

  由於戰鬥進行的還算順利，他們已經「推進」到了城市的中部，和秒速絕對在百米以上的，不知道多少噸重的雪流相比，他們的兩條腿顯然還不夠看。 

  地精們見機很快，他們在私兵們還在發獃時，就把連通控制台的門戶給封死了。然後這群怕死的綠皮似乎猶豫和爭論了一下，接著不知用什麼方法把「燃屑槍」全部鎖死，跟著便向翠堡空軍打出了投降的信號。 

  失去了陸軍，飛艇已經成為了無根浮萍，能量再充足，也會被耗光，再加上本身航速就慢，到時候的下場不言而喻。 

  地精們控制著飛艇緩緩降落，同時在翠堡空軍得到莫輝的指示停止攻擊之後。地精們將防護魔法變成了「牢籠」，簡單來說，就是原本的對外防禦變成了對內防禦。 

  將「僱主」與原盟友鎖在飛艇裡面之後，綠皮們從控制艙走了出來，向精靈遊俠表示了中立方的「立場」。 

  精靈遊俠看見飛艇舷窗里露出的，一雙雙無辜與憤懣的眼睛，他也露出了無辜的神色。接著，他就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翠綠色雙眸，循風遊俠的嘴巴變成了o形。 

  眼睛的主人和飛艇外的遊俠對視了一眼，對身邊的光頭大聲說道：「唉，我還以為要被幹掉呢，剛才他們至少砸了十幾萬金幣的魔晶在飛艇上，能活下來真好……」 

  聽見了他的聲音，混亂的場面稍稍得到了一絲遏制。 

  光頭男會意，也大聲說道：「我估摸著也不會有人找我們的麻煩了，你看那邊城裡至少埋了一千多人。這群綠皮說起來算是救了咱們的命呢！可惜接下我們就要當別人的苦工了？不過能活著就不錯啦。」 

  光頭男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詢問的表情，語調上也有一絲變化。 

  瓊·史密斯又大聲道：「想來地精原本的任務中，肯定還有監視我們這一項，現在他們撕毀合約還真是徹底呀。剛才起飛的時候我看見了，飛艇離開地面后，坑裡有一個很大的洞呢，估計是想挖地道進入城裡吧，可惜這會兒他們不是被圍攻而死，就是被壓在地道和雪瀑里了。」 

  聽到這個推測，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好吧，做苦工倒不至於，其實外面的那個傢伙我認識。」瓊·史密斯小聲說了句，但聽見這句話的人絕對不少。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部分人都露出了一點期待的表情，但也有少部分人不懷好意地圍向了瓊·史密斯他們。 

  瓊·史密斯把兜帽摘掉，露出斗篷遮掩下那張半精靈的臉龐，冷笑道：「哼哼……你們想怎麼樣？」 

  「精靈？」幾個有作亂傾向的人顯然猶豫了。 

  精靈的血脈由於壽命關係，一個仇能記人類的祖孫三代那麼長的時間，而且一般來說精靈都「與人為善」（有真，也有不屑），所以只要有可能，沒有普通人類願意得罪精靈或者半精靈。 

  顯然，精銳的私兵或是職業者依然算是普通人類的範疇。 

  「呼！」瓊·史密斯出手卻絲毫沒有滯待，一個火球就砸向了領頭的那個傢伙。 

  好吧，其實是在幾個靠的比較近的人中，最讓瓊·史密斯看不順眼的那個。 

  「嘭」，這是爆炸的聲音，然後那個傢伙就在四分五裂中化為了灰燼。 

  「雖然我是一個恪敬職守的傭兵，但現在既然已經成為了俘虜，我也是有很高覺悟的，怎麼總是有人逼我……」瓊·史密斯的目光中帶著不屑與冷酷，他的眼神就像在俯視什麼骯髒的昆蟲。 

  這顯然很有效果。 

  幾個比較有見識的人立刻就認識到，這貨根本就不是職業者巔峰，分明就是大地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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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上，原本位於翠堡山城最外圍的那一條林帶上，此刻已經是白雪皚皚。 

  有幾隻小動物從雪地上跑過，彷彿在熟悉新的地形。 

  這時，一陣震動從雪堆中傳來，就看見原本林帶的位置突然齊齊下沉，已經穩固的雪堆再次開始向山腳河床的方向滑落。 

  地下城的某處，莫輝看著模擬的地圖中，正在用根系努力向下挖掘的油脊柏木林帶，讚歎道：「穿山甲版的油脊柏木真是完美的隔離欄……」 

  白雪滑落，從其他緊急出口來到地面上的翠堡領民，在強者的帶領下開始掃雪……以及，完成戰事的掃尾工作。 

  「嗯，已經跑路了嗎？原來是商人客串的後勤官呀……」莫輝接入了一隻貓頭鷹的視野，它們正在悄悄追蹤逃走的殘餘敵軍，阿卡琳也跟它們在一起。 

  從那位被俘的大劍首領口中得知，偵測到阿卡琳的，是一位導師階「箴言師」製作的魔導器。 

  那個魔導器被他帶進了地精的挖掘機中，此刻已經落在了莫輝的手上。 

  又觀察了一會兒，莫輝收回了目光。 

  將視線轉回面前，看著一群趴在地上的綠皮地精，莫輝嘆了口氣，說道：「好了，你們可知道，貓頭鷹都是我的心頭肉吶！」 

  「大人，我們是中立方呀，我們已經違背合同向大人投降了，還獻上了一群奴隸作為禮物……」領頭的地精個子不大。嗯，這裡要說明一下，其實高矮這個問題只是相對與莫輝已經被改造的世界觀來說的。 

  現在莫輝將人看在眼裡的話……身高沒3米，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個兒？ 

  莫輝撫摸著缺了一隻腳，背上被犁出一道灰黑疤痕的海德薇，眼中跳動的角燈光芒，如同他心中正在擴大的火苗。 

  海德薇用喙拱了拱莫輝的手指，在信息終端里問道：幹嘛不給修復，求修復，求修復…… 

  莫輝摸著它的腦袋，回道：一入拉影深似海，從此自掛東南枝呀…… 

  海德薇的智力顯然還無法處理這麼複雜的邏輯關係，立刻就進入了當機狀態。 

  這招很好用。 

  事務紛繁，莫輝也懶得再打馬虎眼，斷然對地精們說道：「我想要什麼，你們應該明白，不然去死好了！我不留吃白飯的人，尤其是『中立方』這樣的。」語氣到後面漸漸平淡，這平淡中多了一絲殺意和冰冷。 

  「這個……我說實話，既然您知道了能量核心的事，該死的糖塊，毫無操守……」 

  莫輝打斷了地精話事人的牢騷，厭煩道：「說重點！」 

  「好吧，作為艇長我向能量核心發誓，我向金幣發誓，如果說了假話這輩子再也摸不著金幣。拆解地精飛艇必須要用到能量核心，已經一位塑能方面的大師出手輔助。我想我已經回答了您的問題，還想要更多信息的話……」三角眼在閃光，貪婪的看著眼前做工精緻的角燈，又瞄了一眼立於莫輝身下充當座位的鋼鐵處女。 

  剛才還在聲討糖塊的他，毫不猶豫地將節操丟在了地上，並且沒有撿起來的打算。 

  一個穿著管家服的兔人走到房門口，低聲通報道：「大人，蘭多克家族的使節到了，這是他的『符印』。」 

  玲玲接過「符印」，遞給莫輝。 

  「呵呵……」莫輝把玩著手中散發著魔力波動的類勳章物體，發出了兩個寓意深刻的音節。「還挺正式的嘛！」 

  「大人，您不是說『呵呵』是罵人的話嗎？」依莉雅甩著自己的虎尾，從公文中抬起頭來。她正在以學習的名義充當童工。 

  莫輝摸摸她的頭，吩咐了一句，「去把黑角先知請來。」接著他身子一輕，再次落入了鋼鐵處女的體內。 

  依莉雅乖巧地應答著，離開了。 

  「爬一邊去。」肯定未來事項的肯定句自然就成為了命令。 

  十幾個地精立刻悉悉索索的爬到一邊，莫輝對它們可沒有好脾氣。一開始他們還帶著幾分傲氣，神葯「恆河水」一出，立馬就老實了。 

  「親愛的堂弟，看見你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來者眼含熱淚，看來又是拉影豪門的進修生。進門后他就行了一禮，這是白身覲見領主的禮節，莫輝這個土鱉還是第一次看見，現在他自然是不認識。 

  不過這難不倒moe賢者，他大大咧咧的受了一禮，然後只聽他說道：「甲胄在身不能還禮了，最近不太平吶，為國開拓邊疆十分艱難，恕罪恕罪……請坐。」 

  「政治就是比誰更能義正詞嚴的不要臉同時獲取利益。」這是蘭多克家族的家訓，但朗音·蘭多克此刻才覺得自己又見到了這句話的本體。 

  他很想說：誰知道你是哪兒冒出來的……但這話不能出口。 

  朗音·蘭多克笑中帶淚的表情不變，坐下身，答道：「您太謙虛了，如此心憂國事，您真是天生的貴族。」這絕對是意有所指，或者說是一種肯定。 

  「不知堂兄前來所謂何事？」 

  「啊，這個，實際上有些門道想跟堂弟你說一下。事關這次的封賞和人事安排，其實為兄可以在這事上出點力……」朗音·蘭多克再次意有所指。 

  正說著，外面傳來聲音：「大人，『%』公主府管事求見。」 

  公主前面兩個字含糊不清，不過對坐的「堂兄弟」兩人，自然是清楚其中的意思。 

  莫輝笑道：「哈哈哈，聽說公主可以徵辟一些人才充當自己的管事和幕僚啊。」當然，這是虛銜。 

  「哈哈哈，是呀是呀。這次堂弟你立下大功，子爵、男爵都有可能啊。這塊封邑還是太小，太偏了些……」 

  這就是變相的暗示了。 

  接下來，黑角過來之後，事情沒有具體去談，只是說了些沒營養的話，便到了吃飯的時間。 

  莫輝一面領著「堂兄」去飯廳一面對他說道：「唉，說起來最近貴客很多，一會兒介紹給你認識，拓廣交際圈有利用發展嘛。」 

  朗音·蘭多克抬著頭，看著地下城的頂棚，試探道：「這地下城還真是堅固呢，上面那麼大的雪都能支撐住。」 

  「哦？原來堂兄看見了？」莫輝用反問句回答道，順勢將了朗音一軍。 

  「唉，真對不住，無能為力啊，其實我很想和堂弟你並肩立功……」 

  說著，兩人便到了飯廳。 

  只見一個圓臉中年人向朗音·蘭多克主動介紹自己，「你好，泰迪·羅生·昆德拉，路過！」 

  現在泰迪大叔絕對不給莫輝介紹自己的機會，莫輝失望地嘆了一聲。 

  「領主大人，我們想在這裡設立，嗯……那個『辦事處』的事情？」一個白袍人看見莫輝來了，立刻問道。他的臉上帶著倨傲，一副很diao很欠抽的樣子，回憶新名詞時，很自然的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莫輝的回答很有禮貌，「來自雪國的朋友，關於宗教事務，您可以問我的堂兄。」 

  便宜堂兄在見面不到一小時之後，果斷被賣掉了。 

  「哦？您的堂兄，那麼是風鷹王國的高層了。」白袍人立刻對moe領主棄如敝帚。 

  莫輝在鋼鐵處女里搖了搖頭，心道：你這貨比地精還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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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雖然今天沒有百推，不過仍然奉上誠意5000+，今天到十二點的推薦是214，明天有314就繼續這個分量，話說我在各個特殊時間點都會看到特別的推薦數。 

  今天差點213，有一次是周推444，還有一次月推999……明天能到315嗎？各位英雄們，就當是對我的鼓勵吧，讓我也有一個熬夜的理由。於：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