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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熒惑守青龍

  “兄弟啊,太後姐姐是不要咱們了啊,才會聽信了我那大侄子的話,把我們弄到這來當什麽船塢監造使,聽都沒聽過啊,現在好了,你說怎麽辦吧。”張鶴齡懊悔的道。


  張延齡一向都是仗著自己姐姐和大哥混的,基本沒有自己的注意,那日,太後娘娘,就是張太後宣他們兩個進宮,結果進宮後才發現,去的不是慈寧宮,而是養心殿,是陛下召他們。


  朱厚照登基後,他們在京城是更加囂張了,禦史彈劾他們的奏折已經快把朱厚照的案頭都壓滿了,可是這是他的親舅舅啊,隻要不是弄個天怒人怨,總不好殺了他們吧。


  張太後哪裏就過不了,況且,哪有侄兒一上位,就先拿自己的親舅舅開刀的道理,不要說寧王,他可和朱厚照沒有多親近,殺了也就殺了,誰叫你謀反來著。


  於是他思索了個辦法,讓兩個舅舅去東南沿海,去做那船塢監造使,讓他們遠離京城,造船可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回來的,而且,朱厚照還特旨他們沿著南海,北海一線的出海口建造船塢,造不好或者偷工減料,上下齊手貪汙銀兩的話,嘿嘿,就再也別想回京城了。


  太後雖然不舍得這兩個兄弟,可是也不想他們繼續留在京城,最後落得個不好的下場,這也是再為他們著想,兩兄弟一開始去哭訴,太後鐵了心的不理他們,一邊是自己的孩兒當今聖上,一邊是自己的親兄弟,取舍下,還是朱厚照占據了上風,不能讓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舅舅,把皇家的顏麵給毀了,於是他們就來了這東南之地,造船塢,風吹雨淋,整日唉聲歎氣,所謂自作孽啊。


  張延齡本來就沒有什麽主意,造船塢又不需要他們,他們隻是監造,真正打頭的是戚景通,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想起這個的小將領了,讓他來領東南水師提督,官升幾級,一個五品都指揮,升正三品指揮使,授上騎都尉銜。


  這算什麽?大明開國這麽百多年來,也沒有這麽升官的,連戚景通接到聖旨的時候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現在的他可不是後來的能征慣戰的戚大將軍,五軍都督府直接下令擢升,兵部授命,這能假的了。


  戚景通感恩戴德,感陛下知遇之恩,隻剩下一心報效了,來到這裏後,就開始著手整頓軍紀,操練海軍,準備出海事宜。


  張延齡看著遠處的海麵上,揮動令旗的戚景通,羨慕的不行,回應道;“我們好歹是皇親,陛下怎麽說也要喊我們一聲舅舅,你看人家指揮大軍,我們卻在這裏監造船塢,哥,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嗎?陛下是不是煩我們了。”


  “我想、不會吧,我們也沒有幹什麽得罪陛下啊?”他不由的想到,朱厚照登基後,他侵占人家的田地,打傷了一戶農家,被禦史彈劾,好似明白了什麽?

  朱厚照可不是煩他們,而是,真的打算送他們一份功勞,馬鈴薯,玉米,是準備讓他們去取回來的。


  戚景通的任務就是,操練海軍,然後著手清理周邊近海的匪患,讓周圍的國家重新敬畏大明,恢複朝貢和藩屬關係,逐步推進,朝著深海遠洋挺近,製霸四海,先搞一支近海護衛海軍出來,才是現在的首要目的。


  船塢已經監造出來大部分,下麵就是造福船,工部的能工巧匠,在按照福船的圖紙動工了,龍骨已經搭建的差不多了,人多就是力量大。


  估計年底之前,第一艘福船和第一座船塢能再次出現在大明的東南沿海。


  欽天監。


  “監正大人,下官有要是上報,昨夜,下官夜觀星象,發現熒惑守青龍之象,五行逆轉,氣運不調,而青龍又臨東麵方位,大人不可不查啊,熒惑守青龍,必有天災至,請監正大人定奪。”一名青袍小官道。


  古人最是信這個,熒惑就是災星,凶星,出現在那個方位,那個方位就有人以此推測禍患,還別說,細數凶星出現的曆史,每一次,都有例證,比如,秦始皇就是第一位見證者,熒惑出現,次年帝王隕,天下崩。


  隋煬帝見熒惑,其年旱澇地震不斷,民不聊生,隨後天下烽煙四起。


  唐太宗之時,熒惑現星,次年天下大旱,又逢蝗蟲災害,至宋朝乃至太祖洪武皇帝時,熒惑顯星,太子薨,這些都與熒惑有關,難怪古人深信不疑,熒惑故此被曆朝曆代所不喜,稱為災星和凶星。


  現在好死不死的,熒惑到是沒有出現在天幕上,隻是還是被人發現了不尋常現象,既然發生了守青龍之象,也就是停


  留在那個地方,正常的應該自西向東運轉才是,它偏偏就停在哪裏,滴溜溜的運轉,不走了。


  少監發現後,趕緊稟報監正,每次隻要發現熒惑凶星,必定會有災禍,這個真是百試不爽啊。


  “你可看清楚了,此事可不敢亂言?”監正也是一陣駭然,熒惑守青龍,古來少有發生過,這真的很不正常啊。


  少監不敢怠慢,再次確認道;“下官豈敢妄言,請監正大人自去確認。”


  “走,立刻去觀星台。”監正急匆匆道。


  一眾人火急火燎的朝著觀星台而去,數日夜都在觀星台觀察著熒惑的動向確認是否有誤,畢竟上奏可是大事,一點也馬虎不得。


  數日後,宮中。


  朱厚照又帶著劉瑾和張忠泡在了皇家製造局的匠人房中,好在,現在宮中大小宮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還覺得十分的親近,陛下為人親和,沒有架子,這樣的天子,讓他們覺得真實,不是高高在上,宛如神靈一般,他們發現,原來天子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時常跟他們探討,讓他們受寵若驚,感覺為這樣的皇帝去死,也值得了。


  “這裏還需要改進,還有這裏,還需要再加固,好好幹,造出來了,朕一定不會虧待你們。”朱厚照指著他們正在搭建的飛艇部件,指點著,許諾道。


  在這個時代,天子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頓時讓這些匠人們,幹勁更是十足了,祖墳冒青煙了,不僅能得見天子龍顏,還能偶爾交談幾句,這份尊榮,以前可有誰能想到。


  記得在工部的時候,這些匠戶出身的人,不是經常被克扣工錢,就是被責罵,更慘的還會被打,誰正眼瞧過他們,他們一想到這裏,眼眶就濕潤了,大明有這樣的聖天子在,百姓們有福氣啊。


  朱厚照卻不知道這些,他隻是習慣了前世的思維,隨時板著臉,裝作高高在上,威嚴不可侵犯,那多沒有意思,隻要你不想著冒犯朕,正常的時候,朕也能放低姿態,親近生活的,朕不是神,也是人啊。


  他背著雙手,打量著即將完工的飛艇,想著到時候,自己駕馭著這件神器出現,嘿嘿,群臣一定會嚇傻一片吧。


  才想到自己怎麽嚇唬人,就又快速否定了自己想法,還是算了吧,安全性能還未經檢測,要是一個不好,朕豈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嗯,朕不能自己上,要上,還是讓劉瑾上吧。


  朱厚照淡淡的打量了劉瑾一眼,心道,劉瑾啊,朕可舍不得你啊,但是這麽危險的事情,朕可做不來,隻好你上了,萬一出事,朕,一定會厚葬你的。


  劉瑾莫名的打了個寒顫,被朱厚照這一眼看的有些害怕,莫名的有些擔心,小心的討好道;“陛下,可有事要交代奴婢?”


  “沒事。”朱厚照又轉過頭去,不再看他,繼續打量著飛艇。


  劉瑾鬆了一口氣,最近他真的很忙,忙著要挨個找那些皇商商量事情,白天在宮裏伺候陛下,夜裏就去挨個拜訪皇商,成化帝死前下旨,遷富戶入京,其中就有那些皇商,所以京城的有錢人尤其多,造成物價也是其它地方不能比的,寸土寸金。


  那些皇商初始見到劉瑾還十分的高興,這可是當今天子身邊的人,要是能夠攀上這層關係,京城,還懼得誰來,花再多銀錢也願意啊,人家劉公公可是輕易不出宮的,想要攀關係也沒有機會,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自然要好好把握。


  劉瑾真的是來要錢的,隻是名目是商稅,可不敢給自己要銀子,當他們知道劉瑾的來意後,一個個又都退縮了,天子這是什麽意思,與民爭利?


  這種事情,誰敢出頭給銀子,說白了,那關係到天下所有商賈和利益人的利益,就算是天子,他們也敢拒絕,何況劉瑾還不敢說是天子的意思,隻是透露了一個意思,要他們自行考慮,給了他們一個時間,就一個月,從者自然有好處,比如開海後,需要建立海外貿易,他們可以占得先機,預先得到朝廷的支持,這就是好處。


  誘惑是挺大的,可是誰敢要呢,一邊是天子,一邊是天下所有的利益團體,就算他們是皇商,一旦得罪了所有人,他們還有活路嗎?


  朱厚照交代劉瑾去辦這件事,他自然就要辦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威脅恐嚇,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加上範亭、牟斌、穀大用,東、西兩廠,錦衣衛,輪流來

  搞事,就問你怕不怕,今天查扣你一批貨物,明天查封你一家店鋪。


  說是給你一個月考慮,其實,隻是來通知你一聲,不答應,生意就不要做了。


  好事多磨啊,這些皇商也是硬氣,硬是不吭氣,讓劉瑾心中犯嘀咕,是不是手段太溫和了。


  劉瑾的耐心終於被磨光了,其中一家徐姓的大皇商就被栽了一個名頭,送進宮的貨物竟然發現了假貨,人直接被拿下了,這一下可捅了螞蜂窩了,徐家在江南可是大姓,是百年的世家大族,比之在朝的徐家一門雙公也隻差一個爵位而已,劉瑾也算是會挑了。


  人家撿柿子跳軟的捏,他到好反著來,於是,徐家怒了,在京城的徐家一封書信回去江南本家,立刻引的整個江南世家豪門同仇敵愾,暗中又聯絡了一些有名望的大儒聲討。


  而,又恰好適逢曲阜有人在京聯合搞事,於是這些人就攪合到了一起,隊伍繼續擴大中,嚴嵩在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作為今科第二名,自然是別人拉攏的對象,要是連他都站出來,可以想象,對於天子是一個怎樣的打擊,又會在天下仕林中引起怎樣的狂瀾。


  朱厚照在製造局裏麵轉悠著,看看這裏,指點哪裏,眼前這個大家夥,可是自己的傑作啊,隻要飛起來,哈哈,朕就要創造新的曆史啦。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一名內侍前來稟告道;“啟稟皇上,欽天監監正,少監正,求見皇上,說有要事啟奏,請陛下務必恩準。”


  朱厚照轉身,疑惑自語:“欽天監?他們能有什麽事?算了,還是見一見吧!”


  “準,命他二人前往養心殿覲見。”朱厚照下旨道。


  “遵旨。”


  待朱厚照帶著劉瑾和張忠二人趕到養心殿,吩咐道;“宣。”


  “宣,欽天監監正,少監覲見。”劉瑾尖聲朝著下麵吩咐道。


  “微臣,欽天監監正,邵偉明。”“微臣,欽天監少監,李泰。”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先行見禮,齊聲山呼道。


  朱厚照坐在禦案後麵,淡淡道:“平身。”


  “謝吾皇聖恩。”兩人再次齊聲道。


  他們雖然隻是五品,也可以隨時覲見,這是特權,就如同京兆府一般,雖然隻是五品,但也可以上達天聽。


  監正邵偉明有些迫切的上奏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奏,昨夜,少監李泰夜觀星象,發現凶星熒惑守青龍,已有半月,微臣觀閱史記,但凡熒惑有異,必有天災或是人禍,不可不慎之,青龍方位在東,微臣得知後,馬上帶人親自觀測,已有三日,故此前來稟奏陛下,望陛下聖裁。”


  看他們一個個心驚膽顫的樣子,連劉瑾一聽熒惑都變色了,一個星星在天上正常運動而已,有什麽可擔心的,身為一個現代人,雖然自己經曆過更加離奇的事情,也不會去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什麽熒惑守青龍,方位在東······,等等,朱厚照似乎想起了什麽?額頭冷汗直冒。


  有記載說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九月,不就是南京府地震,波及七府城,青龍在東,按照方位算,可不就是在東嗎?要不要這麽準,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天災人禍,人禍可以預防,天災怎麽辦呢,那就隻有提前示警,準備好善後了。


  以現在道路基礎水平,等朝廷的旨意下達,再等地方官府下達命令暫時遷徒,隻怕來不及啊,老百姓也不願走啊,萬一鬧出亂子怎麽辦,誰來收場,這些都是問題啊,用強肯定會被人不理解,天災不是還沒有發生嗎?我們憑什麽要遷徒?


  不示警的話,難道看著上百萬人流離失所,那肯定也不行啊,朱厚照本來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救人而死了,現在就是一個要他做決定的時候,腦子隻是稍微一權衡,就下定了決心,管那麽多,朕不能看著你們死,罵就罵吧,彈劾就彈劾吧。


  “召劉李謝三位閣老前來議事。”


  “遵旨。”


  “微臣告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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