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永生眷念（50）
“那下官敢問皇後娘娘，若是皇上這次真出了事，皇後又要如何向鎏國的百姓交代？”寒夜眸光一寒，冷聲質問道。
皇後被問得一噎，連忙急道：“本宮知道這麽淺顯的毒，你一定能解。”
“那若是下官不在宮中呢？”寒夜心下甚為的失望，隻覺得虞秀鳳此時所說的話，不過都是狡辯。
他實在不懂，那個一向以鎏國的江山為重的女子，為何會變成了此刻這般醜陋的模樣。
“本宮是確定了你在宮中，才會這麽做的。”虞秀鳳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寒夜對視，因為事到如今，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荒唐和錯誤。
寒夜一向是行蹤不定，就算是她前一刻得知他還在太醫院，後一刻也許已經出了宮。
而她實施這個下毒假話的時候，竟是想也沒想過這一點，隻想送冷蝶舞去死。
她身子軟軟的向下一垮，險些跌坐於地，幸好身後有個欄杆，可以讓她借力一扶。
“皇後娘娘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不用與下官解釋，還是想想怎麽與皇上解釋吧。”寒夜憐憫地看了神誌有些恍惚的虞秀鳳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不管她做了多麽荒唐的事情，他打心裏還是不希望她有事的。
隻是，這次的事情做得這般過分，隻怕軒轅煜不會就那麽容易的算了。
不過，好在軒轅煜對她有著很深的情分，頂多是廢後，倒是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她從幾歲開始，就將“做好一個皇後。”當成了自己畢生的使命，若是連皇後之位都沒有了，她能否接受？
冷蝶舞看著眼前的人，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一點的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他會來找自己一般。
“軒轅煜醒了。”她雖在問，但語氣卻甚為肯定。
“嗯。”寒夜從嗓子裏噎出一個音，眉心卻皺得更緊幾分。
“我會去為皇後求情的，權當是還你的恩惠。”她看著他為難的表情，不想再讓他為難，索性替他說出。
“小蝴蝶，如果你不願意。”寒夜的話頓了頓，隨即自嘲而笑。
“沒錯，我是不願意。”冷蝶舞毫不掩飾的實話實說，“你我都知道，軒轅煜根本不會傷她，隻會拿掉她的後位。”
“後位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寒夜眼波微閃，一縷染著心疼的同情飄過。
“不，對女人來說，權利永遠不會是最重要的。”冷蝶舞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虞秀鳳如何，都與她無關，她不願意幫她，卻又必須要幫她，那是因為她欠寒夜的太多。
寒夜三個月的陪伴，寒夜的救命之恩，都讓她無法拒絕寒夜的要求。
若是她有的選擇，她也不願意幫她，畢竟她險些害死軒轅煜，又想要自己的性命。
可是，寒夜那句“如果你不願意。”卻沒有說完，明顯是在怕她當真就不幫皇後了。
欠人的，總是要還的，隻不過軒轅煜聽了她的話，定是會很很生氣吧！
“謝謝你，小蝴蝶。”寒夜羞愧的笑笑，在這個女人麵前，他是真的什麽傲氣都沒了。
她很真實，不會說那些偽善的話，卻又知恩圖報，真的很善良。
“這倒是不必。”冷蝶舞略一思量，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若是再有下次，我不會為他再說一句話。”
“我也隻是想再幫她最後一次。”寒夜這次是真的對虞秀鳳失望了，但多年的情誼在那，他當她是知己，妹妹，不幫她，他的心又怎麽會安呢！
“但願這次是幫了她。”冷蝶舞輕歎一聲，轉而道：“我現在就過去龍華宮。”
同為女人，她真的不覺得虞秀鳳坐著皇後的位置，就是幸福。
“嗯，我與你一起同行，回太醫院。”寒夜隨著她一起走出傾舞宮，然後各奔西東。
冷蝶舞略微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已經無人看守的傾舞宮門口，轉頭問程尚義，“程尚義，你說太後這次安的是什麽心思。”
她嘴上雖在問，但心裏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太後這次的目標是皇後，而非她。
“太後的目標是皇後。”程尚義尤為肯定的回了句，又道：“皇上這個時候若是廢後，正好遂了太後的心。”
“是啊。”冷蝶舞眸色又略微凝重了些，“隻是，我們都能想到的事情，為何皇上這次會。”
“奴婢不知。”程尚義不解的思慮著，卻又肯定地說道：“但若不是肯定皇上有廢後的心思，寒太醫不會來這一趟。”
“嗯，本宮也知道寒夜既然來了，就說明這事情定然是真的。”冷蝶舞神情越加凝重了幾分，軒轅煜情願遂了太後的心，也要廢後，到底是什麽事情，竟是讓他如此的堅決。
“去看看就知道了。”冷蝶舞想不通，索性不再想，反正沒多遠，就能見到軒轅煜了。
話落，她又加快了些腳下的步子，片刻便到達了龍華宮。
“你在這裏等本宮。”冷蝶舞交代程尚義一聲，才敲了敲門，待小吉子將門打開，步了出來，她才一個人走了進去。
她才一走到門口處，就聽到某人不悅的冷嘲聲，“你倒是不急不慢的。”
“皇上難道不知，臣妾之前被太後囚禁了。”冷蝶舞無奈的駁他一句。
“若是朕真的殤了，你是不是還準備坐以待斃的等死。”軒轅煜蒼白的俊臉上，隱隱的閃過幾分冷意，似對眼前的女人極為的不滿。
“這個皇上可以放心，臣妾很惜命的。”她“嗬嗬。”一笑，故意氣他。
而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床邊，剛要在小凳上坐下，他就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將她拉向他。
她見他臉色著實很是蒼白，便沒敢掙紮，遂了他的意，靠進他的懷中。
“冷心穎，你就不能說句軟話。”他不滿的低吼聲在她的耳邊，震得她一縮脖。
“你知道我不會。”她回的理直氣壯，這輩子除了小時候哄過弟弟，還沒哄過誰。
他被她氣得無奈，卻也不再深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寒夜去找你了吧。”
“嗯。”她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呢，幸好軒轅煜給了她這個台階，“你應該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關於廢後的事，朕不希望你開口。”軒轅煜的語氣一瞬間強硬起來。
“你這樣做，不是正好遂了太後的心，又將虞家的人得罪了。”冷蝶舞不讚同的提醒道。
“朕廢掉鳳兒，並不代表芷玉就能登上後位。”軒轅煜不屑的輕笑，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可以任人擺布的少年天子了。
“我可以問問，你為何這般堅決嗎？”冷蝶舞聽他喚這個名字時，並無恨意，就知他不會是想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