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永生眷念（51）
“她的心不在朕身上，朕希望放她自由，讓她不至於在這深宮中紅顏老去，卻一生得不到快樂。”軒轅煜輕歎一聲，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了。
若是說不怪她，那又怎麽可能呢？
隻是，再怪再狠，他對她畢竟不同，總是會比對常人多那麽一分的容忍，畢竟兩人曾經患難以供過。
而這次廢後，除去為了放她自由，可以與寒夜在一起，他亦是不希望她越錯越深，繼續在這深宮中興風作浪，最後迷失了自己。
暈倒前，他思緒極多，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是懷疑冷蝶舞，就是沒有懷疑過虞秀鳳。
怎曾想，那個最不會給自己下毒的人，卻給自己下了毒，他甚為失望的同時，卻也覺得虞秀鳳是真的不適合再待在宮中了。
“那可曾問過她的想法，就算你想給她自由，她就願意還自己自由嗎？”冷蝶舞對於這事一點都不樂觀，虞秀鳳已經將皇後之位，之職當成了自己畢生唯一的事情，她又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自己。
寒夜若不是因為這一點，也不會來求她。
“朕能為她做的隻有這麽多了，她若是接受不了，朕也沒有辦法。”軒轅煜也有想過冷蝶舞所擔心的事情，但最後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不管是什麽樣的情誼，也始終都有用光的一天，虞秀鳳若是再執意的興風作浪，他真怕自己有一日會殺了她。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麵，所以他必須提前未雨綢繆，送她離開。
有一日，待她縱橫於山水間，活得暢快時，便會感激他了。
至於此刻這個難關，隻有讓寒夜出馬了。
虞秀鳳畢竟愛他，他若是不離不棄，她定然能接受廢後一事。
“我可以去見見她嗎？”她在這裏辜負了寒夜對她的交代，那就去勸勸虞秀鳳吧！
若是她能想開的離去，一定會比在這深宮中活得要快樂許多。
“好，去吧。”軒轅煜鬆開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剛剛因為虞秀鳳而大壞的心情，此刻已經轉好。
他以為，他做了這樣的決定，沒有人會理解他。
甚至，就算是他自己，都覺得放自己的皇後自由，去愛別的男人是背經離道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冷蝶舞竟是當真理解了他。
是以，他此刻因她的理解而感到喜悅。
冷蝶舞站起身，剛欲離去，就想起她剛進門時，他氣她不會說話的事情。
是以，她停住身，微低下頭，有些窘迫地囑咐道：“那你休息會兒，我一會兒再回來看你。”
“那朕先睡會兒，你來時叫醒朕。”軒轅煜本來還覺得這一日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自己定然是夜不能寐了，誰知她的一句關心，就讓他當真想要休息了。
他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禁出了神。
他是何時開始這般在意她的？
想了又想，似乎都沒有答案。
“吱呀——”
木門開啟，再關上，冷蝶舞站在龍華宮門前，昂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口的傷一點點的再次擴張，撕裂……
虞秀鳳的話還在耳邊，是以，她的心裏隻剩下茫然的提防……
鳳寰宮。
虞秀鳳依舊是那身大紅的宮裝，神情淡然的沒有一絲慌亂。
“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嗎？”她冷冷的凝著眼前的女人，似乎將她當成了仇敵。
“我又不比你的處境好多少，又豈會有心情來看你的笑話？”冷蝶舞不知從何時起，她竟是這般恨她了。
上次她害她的時候，她還不恨她，可是這次……
“那你來幹什麽？”虞秀鳳的眸子中提防更勝，似乎冷蝶舞下一瞬便會害她一般。
“我是為了皇上和寒夜而來。”她知道有些話，軒轅煜不會願意與虞秀鳳說，那她就做一回善人吧！
既還了寒夜的恩情，大家又同為女人，她是真的不希望她執迷不悟。
“他們是讓你來做說客，讓本宮放棄後位。”虞秀鳳輕笑著質問一聲，話鋒突然變得極為狠戾，“本宮告訴你，本宮就是死，也不會放棄後位，成全你這個狐媚子。”
冷蝶舞一皺眉，對她的辱罵有些不悅，但還是忍了下來。
“後位真的那麽好嗎？比自由地去愛自己想要愛的人，更重要。”她覺得，對於容易感性的女人而言，愛情永遠都會比後位來的重要。
“大膽，冷蝶舞，你怎可在本宮麵前說這種淫邪之事。”虞秀鳳一張妝容景致的臉頰瞬間青紫一片，甚至就連呼吸都凝重了幾分。
“愛一個人，並不可恥。”冷蝶舞真覺得，自己和這個古人是真的沒有辦法溝通了。
難道，她這次又要無功而返？
隻是，她倒是沒有想到，一直言詞犀利的皇後，竟是因為她這句話噤了聲。
“那你愛皇上嗎？”虞秀鳳眼中的恨意倒是褪去幾分，卻依舊不算友好。
“我不知道。”冷蝶舞覺得她此刻已經不敢再說愛與不愛的了，虞秀鳳的話讓她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又怎敢再讓自己陷下去。
誰知，這一句實話，倒是讓虞秀鳳嗤笑一聲，“莫不是兩個男人都太優秀，你不好選擇。”
冷蝶舞愣了下，才明白她這兩個男人，指的是哪兩個。
“我隻把寒夜當成朋友。”她不敢肯定愛不愛軒轅煜，但她卻可以肯定，她不愛寒夜。
“但是寒夜喜歡你。”虞秀鳳心裏覺得，憑什麽，像寒夜那麽好的人，她冷蝶舞一個寡婦還挑三揀四的。
“喜歡並不代表愛，寒夜也喜歡皇後娘娘，不是嗎？”
“你胡說什麽？”虞秀鳳似被人抓住了短處，立刻怒聲斥責道。
“皇後娘娘，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就不打擾皇後娘娘休息了。”冷蝶舞說著，便轉身準備離去。
她本來也沒過一定就要成功，虞秀鳳太固執，又豈會被人輕易地遊說了。
她來，不過是想借助自己現代的愛情觀，與她談談，希望對她有所幫助。
注意她肯不肯離開，那後位到底是誰坐，都與她無關。
“冷蝶舞，本宮今日告訴你的事情，句句屬實。”虞秀鳳不知道為何，她就是覺得眼前的女子比她幸福太多，所以她不甘的非要給她製造一些障礙不可，即便她真的會離開。
“謝謝你一再的提醒。”冷蝶舞轉頭對虞秀鳳笑笑，才穩步走出了鳳寰宮。
她的心雖傷，雖痛，但她倒是真的希望有人像虞秀鳳一樣，經常打擊一下她。
這樣的話，她就不至於讓自己淪陷了。
這也是她為何沒有問寒夜，沒有調查這件事情的原因。
她想，心裏若是一直有這個疙瘩，她就算是愛上軒轅煜，也不會深愛，不會不可自拔……
她忽然覺得很悲涼，自己竟是會將曾經一直期待的愛情當成了毒蛇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