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妊娠反應?
陸彥廷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藍溪逼瘋。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對他:用高跟鞋砸他、咬他、扇他耳光、罵他畜生。
之前他不是沒有寵過顧靜雯,可是顧靜雯絕對不會這樣。
雖然他一直在告訴自己,藍溪是個病人,要遷就著她。
但是火氣上來的時候,哪裏還能控製得住。
況且,他也隻能在床上收拾收拾她了。
陸彥廷動手撕扯她衣服的時候,藍溪想反抗,但是渾身都使不上勁兒。
思來想去,隻能張嘴了。
趁著陸彥廷的手落在她胸口解扣子的時候,藍溪低頭,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背。
手背上沒什麽肉,但是藍溪咬得非常用力。
完全是往死裏咬。
藍溪的口腔內很快就盈滿了血腥味。
疼痛襲來,陸彥廷四肢的動作都放鬆了一些。
藍溪趁著這個機會,抬起腳來狠狠地踹了一下他的小腿,同時鬆開了嘴。
“你特麽——”陸彥廷被藍溪氣得夠嗆,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剛吐出三個字,手機突然響了。
陸彥廷從兜裏掏出手機,電話是程頤打來的。
“有事?”接起電話,陸彥廷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程頤聲音很著急:“老陸,你快來一趟市醫院,靜雯出事兒了!”
臥室裏安靜得詭異,聽筒裏的聲音,藍溪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程頤這麽說,藍溪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了陸彥廷,去看他的表情。
果然,他立馬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她怎麽了?”陸彥廷的聲音有些著急。
程頤說:“晚上彩排的時候出了事故,現在在搶救,你快過來吧!”
陸彥廷:“我這就過去。”
說罷便掛了電話。
藍溪知道,他這是要走了。
走了也挺好的。
她應該感謝顧靜雯才是,這個時候出事兒,也算是替她解圍了。
陸彥廷回頭看了一眼藍溪,目光很冷。
他最終一句話都沒說,收回視線後轉身離開了臥室。
……
聽到臥室門關上之後,藍溪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她從床上起來,走到了梳妝台前。
藍溪盯著桌麵上的那張請柬,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她早該想到的,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她站在鏡子前脫光了衣服,赤著腳去到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麵,任由水柱從頭頂衝刷下來,和眼淚融為一體。
藍溪是個非常討厭眼淚的人。
白婉言和白城相繼去世,她開始明白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所以她鄙視動不動就流淚的人。
隻有站在花灑下麵,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哭。
一個澡衝了半個多小時。
衝完澡出來,她的情緒依然沒有穩定下來。
藍溪蜷縮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無聲地流淚。
她的手摸到了左腳腳踝上的傷疤,那裏曾經是他的名字。
“沈問之……”她輕聲地呢喃著他的名字,眼淚更是洶湧。
他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呢。
**
陸彥廷一路超車來到了市醫院。
他過來的時候,剛好顧靜雯從搶救室裏推出來。
陸彥廷甚至沒來得及和程頤說話,就直接衝向了醫生。
“請問,她怎麽樣?”
“是顧靜雯小姐的家屬嗎?”醫生先要確認一下他的身份。
陸彥廷點頭:“我是。”
醫生:“放心,沒有生命危險。頭上受了傷,縫了六針,可能會留疤;有輕微腦震蕩,還需要住院觀察;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不過都是外傷,並沒有傷害到內髒。”
聽到醫生這麽說, 陸彥廷算是放心了一些。
自從聽過顧誠馳說過的那番話以後,陸彥廷對顧靜雯的態度就很複雜,很矛盾。
嚴格意義上說,顧靜雯其實並沒有做過特別對不起他的事情。
當初她會放棄這段感情,純粹是性格使然。
她生性驕傲,受不了那樣的質疑也是正常的。
醫護人員推著顧靜雯回了病房。
安頓好以後,人都退下了。
程頤走近陸彥廷,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傷口。
程頤目光一變:“老陸,你手怎麽了?”
看起來應該是被咬了,血肉模糊的。
想必咬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
陸彥廷搖了搖頭:“沒事。”
然而程頤已經猜出了大概:“藍溪咬的?”
陸彥廷:“……”
程頤又問:“你們吵架了?”
陸彥廷揉了揉眉心,“嗯,鬧了點兒不愉快。”
“老陸,不是我說……”程頤又忍不住勸他了:“這個女人接近你本來就居心叵測,她又有精神病,今天是咬你一口,誰知道下次會不會直接用刀駕在你脖子上?你把她留在身邊,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程頤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之前周瑾宴也說過。
“我的事情,我有分寸。”每次,陸彥廷都是用這句話回複的。
程頤當然能感受到陸彥廷對藍溪的維護。
他皺眉:“老陸,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藍溪了吧?”
陸彥廷沒有回複程頤的問題。
他對藍溪是怎麽樣的感情,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說喜歡吧,其實並沒有多麽深刻。
但是每次看到她,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也會意難平。
但這並不是愛,愛情是包含了很多方麵因素的,不止是身體的吸引。
程頤:“老陸,你別怪我說話難聽。男人都喜歡皮囊好看的,但是光有好看的皮囊也沒用,那女人就是個禍害,你在身邊留得越久,就越容易出事兒。”
陸彥廷“嗯”了一聲,“我知道。”
“我喊醫生給你包紮一下吧。”程頤又低頭看了一眼陸彥廷手背上的傷。
血肉模糊的,讓人心驚。
……
程頤很快喊來了護士,護士端著托盤來給陸彥廷包紮。
傷口很深,饒是陸彥廷這種大老爺們兒,上藥的時候都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包紮完以後,護士和陸彥廷說了一下注意事項,就走了。
病房裏再次恢複了安靜。
程頤坐到陸彥廷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他:“你知道靜雯她爸得癌症的事兒嗎?”
陸彥廷反問:“你知道?”
程頤:“我也是剛知道的,彩排的時候聽他們團裏領導說的。”
陸彥廷:“……”
程頤又說:“我沒想到她這些年會過得這麽艱難。”
陸彥廷:“我也沒想到。”
程頤:“你打算幫她嗎?”
陸彥廷:“我提過了,她不接受。”
“也是……”程頤歎了口氣,“她那麽驕傲一個人,你們現在都分了,她肯定不會接受你的幫助。”
“你回去吧。”陸彥廷對程頤說,“這幾天我來守著她。”
程頤沒想到陸彥廷會這麽說。
上次顧靜雯做完闌尾手術的時候,他好像還挺不樂意守著的。
這次應該是改變主意了。
作為多年兄弟,程頤可以肯定,陸彥廷對顧靜雯肯定是還有感情的。
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不甘心,總歸是有的。
這是好事兒。
最起碼,顧靜雯比藍溪適合他。
藍溪那樣的女人……玩玩可以,真結婚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好,那你需要幫忙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程頤主動離開,將相處的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
程頤走後,陸彥廷躺在了沙發上。
病房裏已經關了燈,隻能借著月光看清楚一點輪廓。
陸彥廷有些頭疼。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藍溪痛苦不堪的表情,還有她那雙泛紅的雙眼。
他早就猜測她沒有放下沈問之,但是沒想到,沈問之在她心裏竟然有這麽重的地位。
看來,他有必要了解一下他們的過去了。
……
陸彥廷一晚上都沒怎麽睡。
清晨六點鍾,顧靜雯體內的麻醉劑藥效過了,人也醒了過來。
她沒想到在這裏守著她的人竟然是陸彥廷。
看到陸彥廷的時候,顧靜雯狠狠驚訝了一把。
“……彥廷?”
“嗯,是我。”陸彥廷走到病床前,隨口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
顧靜雯咬了咬嘴唇,“挺好的。”
陸彥廷:“嗯,想吃什麽,我讓人送來。”
顧靜雯受寵若驚。
陸彥廷突然這麽對她,她猛然間以為他們回到了過去。
“我……隨便什麽都可以。”愣怔了片刻,她終於給了回複。
陸彥廷沒接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潘楊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陸彥廷走出了病房。
有些話,他不想當著顧靜雯的麵兒說。
潘楊:“陸總?有什麽吩咐嗎?”
陸彥廷掐了掐眉心,“打電話通知藍溪,讓她今天上午給我整理三套換洗的衣服送來市醫院。”
潘楊一聽,趕忙問:“陸總你生病了?”
陸彥廷:“不是我。”
潘楊:“那……”
“讓你做什麽照做就可以,問題不要太多。”陸彥廷當即就猜到了潘楊要問什麽,直接將他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裏。
潘楊:“好的陸總,我這就給藍溪打電話。”
陸彥廷眯起眼睛:“你喊她什麽?”
潘楊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糾正:“我這就給太太打電話!”
陸彥廷:“嗯。”
潘楊:“陸總還有別的事兒嗎?”
陸彥廷:“買點兒清淡的吃的來醫院,適合剛做完手術的人吃的那種,你看著買。”
潘楊:“好的,我這就去。”
給潘楊打完電話以後,陸彥廷回到了病房。
他回去的時候,顧靜雯正在衛生間照鏡子。
她的頭上縫了針,所以少了一塊兒頭發。
對於女人來說,這種事情是很難接受的。
顧靜雯平時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就更難接受這事兒了。
她站在鏡子前,臉色很難看。
陸彥廷側目看了一眼,詢問她:“你怎麽了?”
“彥廷,我這樣……”顧靜雯咬唇,“是不是很難看?”
陸彥廷搖了搖頭:“不難看。”
顧靜雯自嘲地笑:“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陸彥廷:“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花言巧語。”
顧靜雯:“……”
這倒是真的。
在愛情裏,陸彥廷一直是個務實派。
他們曾經的那些甜蜜,基本上都是他用行動締造的。
陸彥廷安慰顧靜雯:“縫針以後會這樣是正常的,我問過醫生了,等拆線了還會有頭發,不用擔心太多。”
顧靜雯很長時間沒聽過陸彥廷的安慰了。
聽到他的聲音以後,顧靜雯忍不住,走出來撲到了他懷裏。
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哽咽。
“彥廷,謝謝你……”
陸彥廷抬起手來,象征性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好了,去洗漱吧。”
**
因為有香薰盒子,藍溪晚上雖然哭得很慘,但是並沒有失眠。
隻不過,醒來之後,眼睛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成這樣子,她都不想出去見人了。
她敢肯定,如果她這樣子去公司上班,辦公室的那群八婆肯定會覺得她是被陸彥廷拋棄之後傷心欲絕了。
想到這裏,藍溪決定請假。
她剛拿出手機來準備給linda打電話,手機突然就開始震動。
藍溪一看,是潘楊的電話。她實在想不出來潘楊找她能有什麽事兒。
藍溪摁下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等潘楊先開口。
潘楊:“起床了嗎?”
藍溪:“起了,潘助找我有事兒?”
藍溪的語調有些冷。
潘楊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心情不好。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是這樣的,陸總讓你給他整理三套換洗的的衣服送去市醫院。”
市醫院?換洗的衣服?
藍溪這才想起來,他昨天接到的那個電話,好像是說顧靜雯受傷了。
所以,他這是打算去醫院照顧前女友了?
想到這裏,藍溪諷刺地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正好被潘楊聽去了。
潘楊有些瘮得慌。
他可以肯定,陸總和藍溪絕對是鬧不愉快了。
老天爺,他也太冤枉了吧。
他倆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他這個“第三者”夾在中間,真是要多為難有多為難。
冤枉得要死了。
潘楊想了一會兒,才說:“你要是沒時間的話,就先整理好,然後我過去取了給他送……”
“不用。”藍溪勾唇,“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既然陸彥廷都已經讓潘楊這麽吩咐了,肯定是想看她親自過去的。
她不知道陸彥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她很清楚,遇到這種事情,逃避是沒什麽用的。
“潘助你幫我請個假,今兒我不去公司了。”
潘楊:“好,這事兒交給我。”
藍溪:“謝了。”
……
和潘楊打完電話以後,藍溪開始換衣服、化妝。
她打扮得還是和之前一樣張揚。
隻是,站在鏡子前,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原來,她之前一直都低估了沈問之對自己的影響力。
怎麽都想不到,他隻不過是訂個婚,就能讓她萎靡不振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結婚呢?
這個可能性,藍溪想都不敢想。
倒騰到自己之後,藍溪走到了陸彥廷的臥室,去給他收拾衣服。
之前她為陸彥廷做過的最像妻子的一件事兒,就是係領帶。
今天收拾完衣服之後,這事兒立馬就能排上第一了。
藍溪拿了個小行李箱,將衣服疊好放到裏頭。
收拾好以後,藍溪就出門了。
早上車不好叫,站在觀庭別墅區門口等了將近二十分鍾,藍溪才算是叫到了車。
去醫院的路上,也一直在堵車,走幾百米,再停幾分鍾。
藍溪早上沒吃飯,坐在後麵,走走停停,搞得她都想吐了。
……
熬了快一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醫院。
藍溪按照潘楊發過來的信息,找到了病房。
藍溪停在病房門口,也沒敲門,直接就闖進去了。
病房裏,陸彥廷正在給顧靜雯整理頭發。
他就站在病床前,兩個人的姿態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突然傳來開門聲,陸彥廷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他轉過身,看到了藍溪。她的臉色很憔悴。
雖然化過妝,但是依然沒辦法遮掩她的憔悴。
還有那雙眼睛,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他早就猜到了,昨天晚上他走之後,她一定哭了很久。
就為了那個男人……嗬。
想到這件事兒,陸彥廷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他盯著藍溪:“你的教養去哪裏了?進門之前不知道敲門?”
“彥廷……你別這麽說。”
顧靜雯不明白陸彥廷為什麽對藍溪這麽不客氣,印象中他從來不會對女人這麽刻薄的。
突然這樣,搞得顧靜雯都有些怕了。
“我什麽教養你又不是不知道。”顧靜雯在,藍溪也不好和陸彥廷爭辯什麽。
她很有技巧地回了一句,這樣一來,立馬就把顧靜雯從這段對話中排了出去。
顧靜雯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哪裏會聽不出來,藍溪這麽說,就是在提醒她,她隻不過是個外人。
“衣服給你帶來了。”藍溪指了指旁邊的行李箱。
她的淡定超出陸彥廷的想象。
用現在的淡定對比一下昨天晚上的崩潰,他愈發覺得自己對她來說根本不值錢。
這麽一想,陸彥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陸彥廷知道,應該是潘楊買了早飯過來。
他往外看了一眼,說了一聲“進來”。
果不其然,來人確實是潘楊。
潘楊手裏拎著很多東西,進門看到藍溪之後,潘楊朝藍溪笑了一下。
藍溪對潘楊的態度也是很友好的,見他笑,也跟著笑了一下。
這樣的互動落在陸彥廷眼底,簡直和調情無異。
陸彥廷冷冷地看著潘楊,眼神像是地獄修羅。
那邊,潘楊忙著放東西,並沒有感覺到陸彥廷的視線。
潘楊將買的早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說:“我問過醫生了,術後喝粥,吃清淡一點兒比較好。所以給顧小姐帶了小米粥。”
顧靜雯很有禮貌地感謝潘楊:“謝謝你,潘助理。”
“其餘的東西就可以隨便吃了,”潘楊轉過頭來看著陸彥廷,“陸總你也沒吃早飯吧?趕緊吃吧!”
“哦,還有藍,呃,太太,你也一起吃。”
潘楊原本想喊藍溪名字,結果想起來陸彥廷之前的警告,立馬改了口。
病床上的顧靜雯聽到潘楊這一句“太太”之後,臉色有些難看。
藍溪本身是不喜歡潘楊這麽喊她的,但是看看顧靜雯那個表情,她突然有點兒爽。
陸彥廷不是很心疼顧靜雯麽,顧靜雯不舒服,陸彥廷肯定也不舒服。
唔,好像還挺爽的。
殊不知,潘楊的這句“太太”,也大大取悅了陸彥廷。
陸彥廷原本緊繃著的臉,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終於是稍微放鬆了一些。
陸彥廷掃了一眼藍溪,說:“吃早飯吧。”
藍溪“哦”了一聲,走上前,隨便拿了一罐牛奶,打開。
剛喝了兩口,胃裏突然開始不舒服。
“嘔——”
藍溪放下牛奶,快步走去了衛生間。
之前暈車的時候她就一路忍著,本來以為到下車之後就能好的。
剛才確實也沒什麽事兒,就是頭有些暈乎,但不至於撐不住。
但是,剛一喝牛奶,胃裏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藍溪關上衛生間的門,開始瘋狂地幹嘔。
因為沒吃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水。
聽著她這麽嘔,誰還有心情吃早飯?
外麵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但這三個人裏,臉色最難看的人,是顧靜雯。
在吃東西之後突然幹嘔……
這種症狀,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懷疑了。
難道,藍溪已經懷孕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顧靜雯猛地抓住了衣角。
不,應該不可能的。
藍溪在衛生間裏嘔了一會兒,情況稍微好轉之後,她漱了漱口,從裏頭出來了。
剛才嘔得太厲害,出來的時候眼眶都有些紅了。
不可避免地有些狼狽。
藍溪剛走出來,就對上了陸彥廷陰沉的麵孔。
她想了想,應該是自己剛才幹嘔影響到他們吃飯的胃口了。
藍溪自嘲地勾起嘴角,說:“不好意思啊,影響各位胃口了。”
“沒關係的!”顧靜雯擺了擺手,關切地看著她:“倒是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看一看?”
藍溪擺了擺手,“沒事兒,吐完了就好了,我沒那麽虛。”
“嗬。”聽到她這麽形容自己,陸彥廷發出了一聲冷笑。
就她還不虛?她要是不虛,世界上就沒有虛的人了!
“呃……這樣啊。”顧靜雯微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是妊娠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