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落葉（1）
在一個暑假我回到家裏，一天上午和母親去街裏，當我們走到拐彎處的一個小胡同時，突然聽到後麵撲通撲通追上來一個小女孩，大約十來的歲的摸樣，我沒太在意她，盡管低頭走自個的路，可是她又氣喘呼呼追上來歪著小腦袋瞅著我說：“你是老師吧，我看你像個老師，她的話引起了我對她的注意，她說：“我可願意上學呢，上學多好呀，沒事的時候，我總想去東邊的學校，爬窗戶往裏邊看他們上課”。聽了她的話，我很驚訝變開始了對她注意，我發現這是一個很樸素機靈的小女孩，有些過早成熟，說話眼睛一咋一咋的，美麗的大眼睛似乎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和恐懼，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很舊很舊的，還很不合體，我問母親她是誰家的孩子，還沒等我說話呢，母親卻說：“她性馬。家裏邊沒人管她。整天在外邊跑，像個野孩子似的！我說那她的家人呢為什麽不管她呀？母親說：“她哪有像樣的家啊，她的媽媽跟人跑了，和爺爺在一起過呢，她爸爸不幹活有所好閑，是爺爺有時照顧她，可憐的孩子啊！餓的到處亂跑，聽完母親說的這些話，我心疼的看看她，心裏真的很難過，多麽不幸的孩子啊！
到了家母親又跟我聊起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她說：“這孩子不好管了“，我隻是靜靜的聽著母親的講述，心裏卻很不好受，因為我的這顆心都已經被這個可憐的孩子的事覆蓋上了，淚水早已流淌下來，可母親還是在說：“孩子的爸媽是自己搞的對象，女方家的父母不同意，可是父母管不了她啊！孩子的爸爸有所好閑，不顧正業不幹活，左右鄰裏都知道。她家人攔不住，她非要嫁給他不可，沒結婚就跟他跑了懷孕後回來生了這個孩子，本來生活就困難，再加他在不幹活生活就更困難了，所以孩子的媽媽偷著跟別人跑了，不知去向，孩子的爸爸四處尋找，找不到她媽，眼睛都紅了，手拿菜刀跑到女方家裏，把他老丈人兒殺了，被抓起來，是死是活後來沒信了，他爺爺也死了，這孩子更慘了，更沒人管她了，變成了孤兒。我問母親說：她還有別的親人嗎，母親說：“她還有姥姥、姨，那能咋樣都不管她呀，這孩子可遭老罪了”。哎！母親常出一口氣咳聲歎氣的說：不願孩子啊！她懂啥，哪輩子做的孽呢，看著都揪心。
這是一個小生命在社會上去流浪，如花是玉的童年啊！遭受狂風暴風雨的吹殘，這是一朵無力還沒綻放的小花，天天在過著苦難的生活，這到底是誰給的不幸啊！答案在哪裏？上帝為甚麽對這個小姑娘的命運如此的不公平呢，她的遭遇，使我想起十九世紀，丹麥作家安徒生筆下描寫賣火柴的小女孩，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她被凍的快要奄奄一息了，突然她看見了火光，看了到她外祖母溫暖的懷抱。看到她的外祖母微笑著向她走來，她一定是很冷很冷了，凍的她產生了幻覺，她看見了外祖母向她走來，此時她多麽希望奶奶快來抱抱她！能在奶奶溫暖的懷抱裏多麽幸福啊！然而她的願望實現了，她仿佛真的睡在奶奶的懷裏，永遠永遠的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躺在一個高樓底下縮成一團，手賺著一盒火柴，臉蛋緋紅安詳的永遠離開了人世。回憶使我黯然淚下。
眼淚是無能為力的，它隻能為不幸的命運而哭泣，這小女孩的遭遇，都是不負責任父母造給她成的。因為她沒有一個溫暖的家啊來保護她，流浪、乞討、甚至走上邪路。人非草木我越想越痛心，晚上睡覺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睛小女孩就出現在我眼前，小小的年紀過早的成熟，天真的眼睛裏麵帶著驚恐，潛意識的有自我保護的力量。我常常想起她說的話，“你像個老師，我願意上學，我願意讀書，”句句話震撼著我的心，使我不得安寧。
我再次回來聽說：“那個可憐的孩子死了，我震驚了，她怎麽死的啊！這到底是咋回事，母親說：“她的爸爸被抓走，爺爺死後，她徹底的成了流浪孤兒，餓的繞哪都跑，誰家屋裏沒人她就進屋拿東西，一來二去時間長了孩子們都喊她小偷，大人們也給她白眼看不上她，自己天天撿破爛去賣錢買些零食吃，飽一頓餓一頓的，臉也不洗，十歲的孩子造的不像孩子樣了，渾身上下都是汙垢，她姥姥和姨都不管她，母親說：“當姥姥的心多狠，怎麽忍心讓她在外麵流浪挨欺負呢”。
母親說“有一天突然來了個警車，出去一看是警車直開到李某家的房後停下來，從車上跳下來幾個警察，奔他們家屋去了，進屋大約有十多分鍾的時間，警察把他家的二兒子帶走了。大夥都出去看熱鬧，你一言他一語的，成了特大新聞了，三一竄倆一夥的開始在一起小聲嘀咕起來”，有人說：“是他家的二兒子把那個可憐的小姑娘騙到玉米地強奸了，然後掐死埋在玉米地裏，到秋天收割的時候才被人們發現，派出所經過調查取證他家的二兒子是懷疑對象，所以才引發開頭的的一幕”。
李某的兒子，三十多歲還沒成上家，屬於一個貓倆腦袋那夥的人，整天吹吹呼呼混罵溜丟的，三十七八歲自己一個人，很苦惱，東一趟西一趟的閑逛，無務正業，他是怎麽騙這個孩子的，至今是個謎，孩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過大家都罵他是個畜生，挨千刀的，就地給她一個搶子算了，大家都是氣的恨的為這個無辜而可憐的孩子而痛心啊！
小女孩慘遭毒害，讓人痛心極了，我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平靜不下來，難過的淚水連串的掉下來，眼望著蒼天我發出一聲長歎！老天爺啊！如果你長眼睛的話，為這個無辜的孩子報仇吧，她這短暫的小生活都是在乞討、掙紮，不幸中度過的，慘遭毒手被害，她還沒來得急多看一眼這個世界就匆忙地走了
十歲孩子的瞬間光陰，短暫的生命，一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飄,在半空中不斷地旋即,我眼睜睜地望著它,忽然發現自己也是一片飄轉的落葉……
我望著每一片不同墜落軌跡的葉子，目光追隨著葉子那舞蹈一樣的每一處旋轉。但我知道，這卻是一片會在藍天飛翔的落葉……她的悲慘遭遇，足足能頂一個五十歲人生苦難的曆程，她的大眼睛又一次浮現我的腦海，在我的眼前閃現，她的話又一次在我耳邊回想，“看你像個老師，我願意上學。”此時我很平靜，沒有過多的辛酸的和痛苦，隻有一顆僵硬麻木的心在無力的跳動，在苦苦思索著沒有答案的命運。隻有淚水默默的一滴一滴掉下來，模糊了我的雙眼，眼前朦朧一片。
上帝的公平在於他給每個生命生死都是一次，上帝的力量是無限的，能毀滅一切罪惡。像李某兒子這樣的流氓敗類，上帝是不會饒恕他的。
原來李某的兒子在村上當治安員，村長交給他的任務是：“不許村民到處亂砍樹，和隨便拉土，違者罰款”。村上定的土政策，要找一個整天無所事事，混罵溜丟的來幹這行，正好他對上號了，符合這個條件，這下他可有事幹了，東家出西家逛，雙手插兜得意洋洋的，誰家要是砍一棵樹，拉一車土什麽的，隻要對他說點好話，買一合煙，給個十元八元的，樂的他一台手就放人。然後他到小賣部買點小菜，鹹菜什麽的，幾個和他為伍的哥們在一起連吃待喝起來，吃完了就去胡作非為。
小女孩每天去那裏撿破爛，早就獵物盯上了，他趁機把她哄到屋裏，小恩小惠的，一來二去他就起了邪念，十歲的孩子不懂什麽，給點吃的就高興，可她幼小的心怎麽等知道，，這個惡魔的黑手已經伸向她了，天真的孩子啊！早上跟往常一樣連蹦帶跳的來撿破爛，換錢好買一天的食物充饑，萬萬想不到，今天就是她小生命結束，寫到這裏我梗咽了，奇怪沒眼淚了，是心在哭泣，縮緊的心啊！無力的手，筆如千斤它都不願寫下這悲慘的一幕。孩子被騙到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裏，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被這個禽獸強奸後打死，埋在這玉米地裏，時隔一年後被秋收割玉米杆的人發現，報告了派出所。
在監獄裏怎麽審問他，他都死不承認，證據擺在他麵前他還抵賴，有人說審問時打的他都尿褲子了，還是不說，所以不能能立案，後來他在監獄裏有病了，被監外執行放出來，女孩的家也沒人了，沒人替她告狀伸冤，私不舉官不究。女孩幼小的冤魂還在凶手家的房前屋後遊蕩沒有歸屬，一場冤案就這樣結束了，他出來以後在沒回去，聽說：“他活也不能幹了，臉龐頭脹腦的像蠟一樣白，走不了路，得了個腰間盤突出，我想這是老天報應他了吧，母親也說：“他是最有應得，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禍害完整死了，他還能得好下場啊！
他確實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還是自己，他四肢發達，沒有大腦，更沒有思想和靈魂，他的流氓行為迫使他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請。他罪惡肮髒的手，把一個可憐的孩子，糟蹋完又推向死亡，他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回想起小女孩的遭遇她為了生活受盡苦難，恨天下無情，問孤單幾須裏去，心中的孤寂，愁怨的旋律，像一陣風，似一片陰雲，悲歌如夢匆匆的飄來，匆匆的飄去，徘徊在無助的生活裏，久久不曾離去。那顆幼小的心靈在顫抖，道不盡的酸甜苦辣，人間苦難滄桑。
年幼未曾懂事的她就開始嚐試了和母親分別之苦。分別讓她那顆幼小的心靈深深地遭受創傷。她經曆了親人間的生離死別後變得很懂事。隨著時間的消失。命運的厄運總是那麽不濟在纏著，又再一次的敲醒了她剛剛沉睡的幼小心靈。因為父親無務正業母親跟人走了。她的父親踏上了去哪遠方的征途去尋找她的母親，她在家裏一次又一次不幸的經曆著磨難，她從來沒享受過幸福，讓她年少孤苦的體會著被大雨沐浴的感覺。她一個十歲的孩子在冰冷冷的冬天忍受著饑餓和寒冷
她為了填飽肚子到處撿破爛換錢，無論去哪裏都是兩個字，“出去！”無情的兩個字就如一把鋒利的尖刀深深地插進了她的心裏，那一份童真幼小的心靈，被一滴滴的鮮血澆滅，冰冷的街道和饑餓，使她的眼前漸漸的模糊了。最後的那一刻她還在叫著那兩個字——媽媽。
心酸的回憶是我淚流滿麵，受盡苦難恨天下，一顆童心沒歸宿，她孤寂愁怨像旋律，像一陣風，一片陰雲匆匆的飄來匆匆的飄去，徘徊在風裏久久站立顫抖，道不盡的酸甜苦辣的命運該是如何？
瑟瑟秋風，吹過的大地隻留下一片淨土，多多白雪，飄灑平川，隻帶來清新的空氣，曾經那一份親情的聖火殘留在她的心中，我想起她對我說的話，上學多好，她對上學的執著牽動我走過的歲月，我曾經想給她溫暖熾熱的愛，可是被時間壓縮而消失，殘留在我心的最底部。
就像築起一座冰牆，打開我心靈的鑰匙，我想用一倍時間去淡忘，把曆史的記憶阻斷。隻能將淚殘留和吐下在哪尋覓的心中。小女孩的命運和她麵臨失學這個問題。也許在好多人認為上不上學都無所謂，可是我不這樣認為，因為你的家庭和社會，也許有更多的原因讓你無法上學，
人生難得一回生，為何要來去匆匆呢？雖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生荒廢一生過得平淡，我們要悄悄的來轟轟烈烈的去。就如用什麽樣的語言來描繪母親無私的愛，我在找尋，即使尋遍天涯海角。
是的小女孩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草，無助的小草被露水打濕，她感覺到，這棵小草印上的是她母親的叮嚀，母親的目光投向無力掙紮的小草，瞬間變成了草原，綠綠的地，藍藍的天，空氣中盈滿了溫馨。
她的冤魂要尋覓到海邊，那騰空的海浪舞動著脆脆的聲響，一次又一次淹沒她柔弱的心跳，那朵朵浪花蘊含著母親的牽掛，飛濺到她的裙角，仿佛母親的雙手依舊要拉著她奔跑。
她尋覓到高山，那一峰的翠綠暗隱著母親關懷的身影，層層疊疊，盈過我的眼簾，靜靜的，我折一朵小花，那淡紫色的花瓣，還保留著母親的氣息與芳香，悠長而久遠。
她尋覓到九曲十八彎的小溪，那一汪清澈，輝映著母親的雙眸，沉澱著炯炯有神的關注，溪流邊，碧草與鮮花陪伴，散發著舒展而跳動的音符，大自然的和聲中，有母親恒久的慢四節拍。
她仰望，月之船中，載滿母親無法抗拒的愛，那零零散散的星星是母親快樂的叮嚀與深切的注目，我清理著疲憊與煩躁，任風吹來母親的心聲，沒有抑揚頓挫，沒有平平仄仄，全部是愛的音符組成。
她在冰冷的九泉之下讀懂了母親的眼神，那額頭上一道道的皺紋，是歲月的印記，那眉宇間的川字，是寬闊的大海，可以容納、可以善待、可以為兒女奔騰。可是她狠心的母親沒有做到拋棄了她，使她的冤魂到處遊蕩還去尋找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