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要你

  顧子玉的雙眼當中全都是悲哀，他紅著眼開口說道：“她糊塗了，或者說，她瘋了。” 似乎有一陣驚雷在頭頂炸裂，霍施免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們一直安靜著，沒有人說話，空氣當中全然消毒水的味道，帶著一種壓抑的感覺，恍若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以後，他才沙啞開口：“她……還會好嗎？” 顧子玉看看他，道：“不知道，看她會不會自己明白過來，治療是必須的，身體上的複健也要進行，至於精神上的……” 他抬眼看看霍施免的眼，道：“你盡量多陪著她吧。” 霍施免看著顧子玉，終究點點頭，道：“我會的。” 顧子玉轉身離開，而霍施免則是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這才閉上了眼。 他轉身回到了病房當中，窗戶開著，風很大，吹得窗簾嘩嘩作響，他關上門，走到窗邊將窗子關小，然後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他握住她的手，通紅的眼中一滴淚落在她的手背上。 “我不會不要你，無論你怎麽樣了，我都要你。”他說著，然後坐在她的床邊，撕心裂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霍施免忽然感覺有人握著他的手，他抬頭看看，是她醒了。 他有些不敢說話。 她也沒有說話，隻是握著他的手，淚水不斷地流。 他看著她如此模樣，一顆心恍若放在火上烤一般，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阿謐……”他沙啞開口。 她看向他的方向，可那雙眼睛當中卻沒有任何神采，她沒有反抗，隻是握著他的手。 “餓了嗎？我給你弄些吃的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害怕她再一次陷入混亂中。 她沒有回答，他耐心地等待著，大約過去了一分鍾，她才點點頭。 她的回應讓他看到了些許希望，他趕緊打電話讓幫傭弄些清粥過來。 她躺了三個月，現在隻能喝些清粥。 他看到她的嘴唇幹裂著，於是又試探著問她：“阿謐，我喂你喝點兒水好不好？” 她的淚水一直在流，不知道她此刻腦袋當中是怎樣的情形，這一次她用的時間短了一些，她再一次點點頭。 他趕緊就要去給她倒水，可是她卻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他也不放開，隻是慢慢地湊到桌子那邊，用一隻手來倒了水，拿了一個深勺，舀了水遞到她的唇邊。 他十分緊張，害怕她又像是剛剛醒來的時候那般失控。 但是還好的是，江昔謐乖乖地就著他遞到嘴邊的勺子，抿了一口，然後又把這些水都給喝光。 “還要……”她的嗓子沙啞著，可是停在他的耳中卻宛若天籟。 “好！”霍施免立即就再弄了一勺，放在她的唇邊，碰了碰她的唇，她就又把這一勺子水給喝了。 然後就這樣子，一整杯水都被喝了下去，她才搖搖頭。 他扶著她躺下，一時之間，整個房間當中全然寂靜，他不知道要怎麽才好，也就是此刻，他才意識到，她陪伴他十年，他卻不知道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