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用命贖罪
“可是，他是你的皇兒，他就算是犯了錯，你怎麽能像對待普通百姓一樣對待他？皇上，你太狠心了。嗚嗚~”高飛燕繼續哭著，形狀淒慘。
上官裕其實也是十分悲傷，眾皇子中，其實他是最喜歡上官燁的，但是現在卻偏偏要被流放的是上官燁，但是他也找不到理由為上官燁開脫，隻好說道：“飛燕，別這樣，燁兒的事情朕也難過，但是朕也是沒有辦法。”
高飛燕聞言眼睛忽然瞪向了上官裕道：“皇上，你說你沒有辦法？你可是皇上，金口玉言，隻要你開口，有誰敢忤逆，有誰敢不從？有誰敢有異議？”
上官裕聞言卻並不曾像高飛燕希望的那樣改變主意，而是嚴肅道：“飛燕，不要胡鬧，燁兒這個樣子朕也心碎，但是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否則，國將不國！”
高飛燕見上官裕搬出了這麽嚴肅的理論，終於明白上官燁的結局已經很難改變，她轉而重新看向了上官燁，淚流不止，哽咽無語。
上官燁見狀自然明白高飛燕的意思，看到高飛燕來了結局也不能改變，頓時心灰意冷，他徹底絕望了，變得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房間裏一下安靜下來，除了高飛燕的哭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上官裕垂下眼簾，麵色陰沉，他低聲喚道：“福海，讓人帶他們下去。”
福海於是走到門口，低聲呼喚外麵的人進來，要押了上官燁下去。
直到又有侍衛走進來要押了上官燁出去，高飛燕才如夢初醒，驚恐的一把拉住上官燁，大喊道：“皇上，你真的不念夫妻之情，真要流放燁兒？”
上官裕嚴肅道：“飛燕，君無戲言。”
高飛燕痛苦而悲憤的應道：“好，皇上你真是英明的好君主，可惜你不是一個斷案高手，謀奪太子寶座是真，想要殺人害命也是真，但是你弄錯了主謀，主謀並不是燁兒，而是本宮！”
高飛燕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出了這番話。
眾人都有些驚訝，上官燁更甚，他瞬間又恢複了理智，大睜了眼睛瞪著高飛燕道：“母後，你在說什麽？”
高飛燕轉而一臉嚴肅，整了整衣衫，然後嚴肅的跪在了上官裕麵前道：“皇上，臣妾說燁兒所做的一切都是臣妾指使，他並不情願，甚至一直在反對，可是臣妾利用是他母後的身份一再的威逼他，他不得已才會順從。皇上，凡事都有前因後果，燁兒有錯，他的錯就是他太孝順，不忍心讓我這個當娘的傷心絕望，所以，皇上，請治他孝順過分的罪責。但是，謀害太子，教唆殺人甚至於殺人滅口這樣的罪責請降罪於本宮。”
上官裕驚訝的望著一臉決絕的高飛燕，她在說什麽？什麽都是她的主意？她這是為了救兒子而胡說八道嗎？
高飛燕見上官裕猶豫不語，便又用手指了蘇婉音道：“皇上，還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實本宮那一天中的毒是自己下的，並不是這個蘇婉音下的，那天動手的是夏荷，毒藥是我事先命人給她的。那一天的事情都是本宮計劃好的，所以本宮才會那麽巧合的出現在那裏，然後中毒惹的皇上發怒。皇上，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而處罰了燁兒你就是昏君！你應該處罰本宮才是！”
高飛燕激動的說著，一臉悲憤。
上官裕眸光複雜的看著高飛燕，沉聲道：“飛燕，你這又是何苦？”
上官燁也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母後，滿麵驚訝，卻一句話也不敢說，他不想被流放！
高飛燕看著上官裕痛哭流涕道：“皇上，你我夫妻向來恩愛，舉案齊眉，臣妾也覺得遇上皇上是三生有幸，你和我就隻有燁兒這麽一個皇兒，你真的忍心讓他死後不能葬入皇陵被天下人恥笑嗎？他可是你我唯一的骨肉！臣妾舍不得，他做了什麽，殺了人嗎？那個秦箐還站在殿外並沒有死。你的寶貝太子也站在這裏也沒有死。那個蘇婉音是你的新寵，她也一點事都沒有。不過是個殺人未遂，皇上你真的不能放過他一次嗎？”
上官裕歎息了一聲對高飛燕道：“皇後，朕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替燁兒受過，朕於心不忍。”
高飛燕大聲道：“可是皇上你卻對燁兒那樣殘忍，你於心何忍？”
蘇婉音見高飛燕胡攪蠻纏，便說道：“皇後娘娘，不是我們一定要無理加害王爺，而是王爺真的犯了罪，就在剛剛，他見事情暴露，還命令他的死士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包括皇上，若不是他的死士太少，恐怕我們現在都成了死屍，娘娘，你還覺得王爺他冤枉嗎？”
高飛燕吃驚的望著蘇婉音，她的眼中除了恨還是恨，她很蘇婉音，即便是沒什麽交集也恨，因為蘇婉音太有能力，就因為突然出現了一個蘇婉音，她兒子謀害上官逸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本來這一次她也是打算一石二鳥，但是，計劃失敗了。現在的她就是再恨也沒有機會下手了。
她用滿含怨毒的目光瞪了一陣蘇婉音才說道：“蘇小姐，你無名無份，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嬪妃，恐怕這裏還輪不上你說話。”說完這番話，她又轉過頭看向了上官裕道：“皇上，臣妾隻問你一件事，你真的不能看在臣妾的麵子上放過燁兒這一次嗎？”
上官裕沉吟無語，高飛燕淒慘的大笑，忽然，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藥瓶，拔掉塞子，直接倒進了嘴裏。
‘咣當’，瓷瓶落地碎了，高飛燕的身子也墜落在地上。
眾人都是一驚，上官燁驚恐的跑過去把高飛燕抱在懷中，大叫道：“母後，你吃的什麽？你怎麽了？”
上官逸、上官軒、蘇婉音也是一驚，高飛燕她不會吃了毒藥吧？
上官裕也緊張的離開了禦座，繞過龍案，來到了高飛燕麵前，激動問道：“飛燕，你究竟吃了什麽？”
高飛燕的表情很痛苦，嘴角已經有血跡滲出，她伸出一隻手拉過了上官裕的手，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拉過了上官燁的手，然後把上官燁的手和上官裕的手放在一起緊緊攥住，費力的說道：“皇，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以死謝罪。原諒燁兒吧!”
她費盡了幾乎全部的力氣說出了這番話，然後竟然身子一抽，口中湧出了大量的鮮血，接著，眼睛、鼻孔都開始湧出鮮血。福海在後麵驚恐的大叫：“快，來人，請禦醫。”
上官燁吃驚的看著高飛燕，眼中湧出了難過的淚水，痛苦的哭道：“母後，母後。”
上官裕也眼中含了晶瑩，眼看著高飛燕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的生機了，他才痛苦的收回了手，站起身來，朝著上官逸他們揮手道：“你們，都去吧。”
上官軒、上官逸、蘇婉音隻好退了出去。
上官燁還抱著高飛燕在痛哭，上官裕聲音冰冷道：“上官燁，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搶不過就要懂得忍，你太浮躁了，害死了你自己的親娘。你，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上官燁正在大哭，忽然聽到了上官裕讓他去，他抬起頭驚恐的說道：“父皇，你讓兒臣到哪裏去？兒臣的母後剛剛轟了，兒臣要給母後送葬以盡孝心。”
上官裕卻用冰冷的語氣說道：“燁兒，不須你送葬，城外的護國寺是個修心悔過的好地方，你去那裏好好想想你錯在哪裏，若是悔過悔的好，三年後朕會讓你回來，若是悔的不好，就徹底出家在那裏，做個世外閑人也不錯。”
一時間上官燁有些悲喜交加，讓他去廟裏，那就是說不治他的罪了？可是怎麽悔過，真有可能讓他在那裏當一輩子的和尚嗎？
上官裕見上官燁有些迷茫，黯然道：“本來你的罪太大，不能饒恕，可是飛燕死了就是替你贖罪。朕，自然也要讓飛燕能夠安息。”
上官燁這才徹底聽明白，原來是上官裕真的在饒過他，他狂喜的給上官裕叩頭道：“多謝父皇格外開恩，多謝父皇給燁兒改過自新的機會。燁兒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上官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喊道：“福海。”
福海忙應了，對外麵喊道：“來人，護送王爺去護國寺！”
於是，外麵又湧進了許多的侍衛，然後，上官燁還在依依不舍的給上官燁叩頭，福海卻給眾侍衛使了眼色，兩個侍衛走上來押了上官燁離開。
上官燁卻再次回頭，痛苦的朝高飛燕的屍體喊道：“母後，等兒臣自由了以後，一定到你的墓前為你守孝！母後，你走好。嗚嗚。”
他說著，又哭了起來，他是真的為了高飛燕的死而難過，那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依靠！
上官燁終於被侍衛押了出去，這時候禦醫才匆匆趕來。
上官裕離開了高飛燕的屍體，沉了麵色道：“檢查一下，皇後中的是什麽毒？”
幾個禦醫一陣忙碌檢查，然後一個領頭的回答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是中了鶴頂紅的毒藥而亡。”
上官裕痛苦的閉眼，然後揮了揮手。
福海心領神會，馬上示意禦醫們退下。禦醫們忙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上官裕踉蹌著腳步走回了龍案後，福海忙跟過去伺候，給上官裕揉著太陽穴。
上官裕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龍椅上，一言不發。
福海揉了半晌，見上官裕始終不吭聲，抬頭看了看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飛燕的屍體，小心的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已經轟了，這後事要怎麽安排？”